大明铁骨 第622章 利益至上

飞往齐齐哈尔的大鹏3型飞机在接近城市上空时，因为遭遇气流晃动的得很厉害，不过很快飞行员就让飞机恢复了平稳，然后它开始向机场降落。

坐在机舱的左侧，张远从飞机上俯视这座城市，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齐齐哈尔，不过，他并不是来这里参观或者旅游的，而是来这里见一个人。

“他在什么地方？”

从飞机上下来时，人还没进汽车，张远就问到前来的迎接他的下属。

“前些天他一直在野外似乎在忙着什么，他现在就在酒店，可能是要准备回去了。”

“哦？”

张远愣了愣，他现在要回去。难道有什么收获？

“这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去酒店吧！”

在张远朝酒店赶去的时候，朱明忠正准备离开，毕竟，他已经“找到”了所需要的油田，剩下的问题就交给专业人员去处理了。不过，就在他准备的时候，在酒店的大厅里，他碰到了张远。

“武威公要见你。”

武威公，是张金生的后人吧！

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要见面了，尽管知道两人必定会见面，但朱明忠并没有想到对方会追到这里。

和张金生的相貌有两三分相似，在见到张远的时候，朱明忠暗自寻思道，而张远同样也在打量着他。简单的客气之后，张远倒还是恭维了朱明忠一番，什么年青有为，什么造福人类，总之，一个劲的戴高帽子，当然，他也“澄清”了一些事情。

“从生意的角度来说，我想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会拒绝订单的，无论是发出订单的公司是什么公司。”

之所以特意“澄清”，是因为张远很清楚，现在东方石油公司的大多数设备都来自罗马帝国。

“毕竟，商人本身就是逐利的。之前关于东方石油的设备采购，有些人回绝根本没有任何道理，你放心，我会通过董事会提醒他们。”

这是张远准备的橄榄枝，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思索了很久，尽管并不知道能不能得偿所愿，但是他并不介意在有些方面作出一些让步。

“这样的话，那我可真的要谢谢小公爷了。”

点了点头，朱明忠笑着说道。

“生意人嘛，总是利益第一，他们通常是不会拒绝订单的，但是呢，有时候一些微妙的事情，会把这一切弄得十分尴尬。就像我们之间，实际上，保护伞公司与小公爷名下的许多的企业，都有有着极为密切的合作，而石油不过只是我们的一个经营项目而已。”

“一个经营项目，要知道，现在你们可是拥有大明所有石油公司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一座大油田！”

张远的显得颇为羡慕，其实是他是打心眼里渴望，渴望着拥有一座大型油田。

“武威公那边不也有一座大型油田嘛，北库页油田。”

“那个油田的产量非常有限，一年也就是一百多万吨。”

张远摆摆手说道。在他掌握的那些油田之中库叶岛油田最重要，那座油田是他的父亲在四十年投资开发的，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控制的最大油田，但是它的石油产量有限，根本就不足以支持公司的需求。

“可是那里是有潜在的开发价值的！”

朱明忠笑着说道。

“也许，通过加大勘探和开采力度，我想它很快就会显现出自身的价值，当然首先必须要取得技术上的突破。”

在另一个时空，萨哈林油田也是一座年产千万吨以上的大型油田，只不过现在……或许是技术的限制导致了它的产量非常有限。

“嗯，确实如此，现在我们的开采技术还有待改进。”

张远缓缓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朱明忠说道。

“但是相比之下，你在文明半岛拥有的那座大油田，基本上可以称为大明的石油公司所掌握的最大的油田，我想仅凭那座油田，东方石油就足以成为大明最大的石油公司。”

“只是运气而已。”

“也许，不过……你最近在这里忙活什么呢？是石油是吗？”

终于，张远切入了正题，看着面前的年青人说道。

“其实，你并不是第一个在这里尝试开采石油的人，二十年前，皇家石油——也就是大明的第一家石油公司，他们拥有婆罗洲宋国的油田，就是他们发现的，当然，那时候是为了煤油，尽管那里石油并不适合提炼煤油，但是却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能源构成。当时他们打了十几口井，井深度都是当时最深的1000米，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油层。”

听着张远的讲述，朱明忠笑了笑，然后说道是。

“技术与运气，有时候是缺一不可的，我想有时候我的运气比其它人略微好一点。”

这当然不是什么运气，毕竟，朱明忠有另一个世界作为参考，但是对于外界而言，最好的解释也就是运气。

“运气？”

张远笑着反问道。

“你的运气似乎一直非常不错，我听说……”

看着朱明忠，张远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在文明半岛勘探石油时，非常明确选择了钻井位置，而且轻易的找到了石油，这种运气真的很让人羡慕。”

“在那之前，我们已经钻了十几口井，这个似乎没有人提到？”

“哦，这确实没有人提及过，有收获吗？”

“有一些收获，比如我们发现了少量的油砂，这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尽管最后没有发现石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那里过去肯定有石油，这也是我后来移动井位的原因，而在移动井位后，我们前后钻了二十三口井，才终于找到了石油。”

朱明忠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你比很多人多了一些耐心，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可能已经放弃了。”

对面前的这个年青人凝视了一会，张远不禁叹了口气。

“似乎运气也比其它人好一些，现在你准备回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里，你肯定也有一定的收获是吗？”

“可以这么说，”

朱明忠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发现。

“这几天我一直乘飞机在这一地区进行观察，我发现了一些石油存在迹象，比如水面上的油迹，当然也有其它人说那不过只腐烂变质的植物或者动物的尸体产生的油迹，但是谁知道呢？所以，我想让他们试一试。”

“试一试？就凭这一点？而且还是从飞机上的看到的。”

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张远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可以凭这一点发现，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即便是那点钱不值一提，可是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冒险？”

摇摇头，朱明忠说道。

“确切地说，在世界上很多事情总是需要冒险，勘探事业本身就是一种冒险，如果不冒险的话，肯定是不会有收获的，当年皇家石油勘探有几次不是冒险？”

作为皇家石油公司的创始人，朱明忠很清楚当年寻找婆罗洲油田根本就是一场冒险，毕竟，即便是自己也不清楚，油田到底在什么地方，顶多只是知道那地方叫巴厘巴板，大概就在那一带吧。而在兴乾年间，肯定没有巴厘巴板这个地名，所以当时朱明忠不过只是拿着一张地图，随手指了一个位置，然后那些人就在那里寻找起了石油，他们一共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到了石油。

石油改变了一切，不仅仅是因为它为大明的军队提供了足够的用于制造凝固汽油弹的汽油，因为煤油的出现，让百姓得到了一种廉价且足够明亮的照明燃料，正如另一个世界那样，至少在电灯发明之前，煤油都是最重要的照明燃料，至于汽油、柴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用处。正是照明煤油的需求，支撑起了早期的石油工业。

“当年确实是有些冒险，而且有些事情必须通过冒险才能做出决定，……”

点了点头，张远看着朱明忠然后一语双关的说道。

“不过你应该知道现在和过去不一样。”

“时代变了是吗？”

朱明忠并没有理会他的提醒，而只是笑应道。

“武威公，时代确实变了！可唯一没有变的是人的冒险精神，如果我们还这都失去了，那么我们恐怕就真的要失去所有的东西了。”

两个人都是话里有话，但是谁都没有戳破对方的意思，似乎他们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不过，在他们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眼神是坚定的，这也意味着他们是不可能在某些问题上做出什么让步的。

“是啊，就像你选择的冒险，让你得到了油田，获得了成功……”

看着朱明忠，张远颇为感叹的说道，

“但是你也要知道，有时候，除了冒险之外，也许，还可以选择合作，合作在决大多数时候，都是获得成功的前提，我想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你觉得呢？”

“确实如此，只是，合作总需要考虑一下合作的模式吧！”

面带着微笑，朱明忠回答道。

“我从来不反对合作，当然，前提条件是必须是符合我的利益！毕竟，我是商人！商人嘛，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