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神族 033、主教·公主（1）

比尔的拒绝在塔洛斯预料中，财富女神司铎的身份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和行动方式不可能和秩序与骑士之神的牧师在同一个频道上。

神职是神灵之所以为神灵的关键，它直接决定着一个神灵的教义和信仰群体。

以比尔信仰的财富女神为例，撇开那些信仰多个神灵的假信徒，期盼有一天能发家致富的泛信徒，她的主要信仰群体有三个，商人、贸易者和富豪，都与她的神职【财富】、【商业贸易】息息相关。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财富女神的教义会倡导自由贸易，消除国际贸易壁垒，大力发展魔网存款及转账业务，并认为商业是致富的最佳途径。

理所当然的，通过盗窃、抢劫等种种非法手段来获得财富的小偷、盗贼和强盗成为财富女神教会最憎恨和厌恶的群体。

相应的，在外层位面，掌握【盗贼】和【偷窃】两项神职的弱等神力盗贼之神是财富女神的死敌。

以上种种决定了像比尔这样的牧师在传播信仰外还非常善于投资、交易，乐衷于游说商业大臣、税务官等商务领域的官员改善整体商业环境，促进市场有序发展，或者寻找宝藏来取悦财富女神。

亡灵生物腐尸鬼的出现确实让比尔感到意外和焦急，所以他选择第一时间向教会汇报情况，并指挥两位牧师净化亡灵生物。

但要说凭借一群人类雇佣兵，或者更进一步邀请塔洛斯一起联合消灭海中的巨鲨腐尸鬼，那显然不符合一位财富女神教会司铎的行为方式。

和比尔净化亡灵生物不怎么强烈的决心和审时度势的态度比起来，秩序与骑士神殿的牧师就坚决的多，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强行征召职业者也要上。

仅仅只有四个人便敢在加隆号如此无视塔洛斯对人类雇佣兵进行强行征召，他们靠的不是单纯的武力，而是强大神力秩序与骑士之神的威名与荣光。

就像前世，一定程度上代表国家暴力机构的某个蜀黍在获得批准后可以进入一幢大楼逮捕一群人——不是人数问题，而是敢不敢反抗的问题。

这是双方的第一个矛盾所在，至于第二个矛盾，比尔正在进行关系到他能否在短时间内晋升三阶获得主教头衔的寻宝礼，并且处于关键时期。

人类雇佣兵虽说实力没有黑海骑士来得强大，但也是一支助力，哪里会因为秩序与骑士神殿牧师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

大概是没有料到同为牧师阵营的比尔会如此干脆地拒绝自己，中年牧师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他非常认真地审视着二阶司铎，进行第二次劝说。

“亡灵法师属于异端，生灵生物则是邪物，他们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不应该出现在赛恩斯。这是当初诸神定下的协议和规则，没有人能够违背。身为神的仆人，难道你要无视海中的巨鲨腐尸鬼而愧对自己的信仰么？”

这句话说得就有些严重了，众所周知神职者的力量来源于神灵，而支撑牧师与神灵进行力量传输的就是信仰。

一旦信仰崩灭，由神灵赐予的力量便会慢慢减弱，直到消失，沦为一个再也无法使用神术的普通人。

“我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事实上在遇到第一只腐尸鬼的时候，我就已经向总部进行了一次详细汇报。等等，那里面好像没有你的存在。”

十分罕见的，比尔格外硬气起来：“其次，我遵循的是财富女神的教诲，在对信仰的认知上，请相信我，绝不会比你少。”

眼见无法说服比尔作为同盟，强行征召人类雇佣兵的计划流产，还被对方讽刺了两句，中年牧师的脸色不是很好，但碍于对方强势只能终悻悻地说：“我明白了，不过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说不定会原原本本地告知贵教派的博格大主教。”

没有一丝意外的，中年牧师收获了来自塔洛斯和比尔的一个冷笑。

这对比尔来说确实是个笑话，一旦寻宝礼成功，他将获得主教头衔——仪式成功本身就被视为女神对他的认可——正式进入教会中高层，又岂是马特一个外人可以诋毁置喙的。

而对于塔洛斯来说，只要没有光明正大的违反诸神定下的规则，虽然在不久的将来他可能会违反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条，秩序与骑士神殿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要知道，这群信奉秩序和骑士之神的牧师、骑士践行信仰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就是捍卫并遵照秩序，如果他们都公开违反秩序对塔洛斯下手，那还指望谁来信仰秩序与骑士之神。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那么我能获知你们本次航行的目的地吗？”中年牧师将目光落到塔洛斯身上。

“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不能。”不等中年牧师有其他反应，塔洛斯继续说道，“因为一位骑士的无礼让我遭受了人格上的玷污，所以请原谅无法和你们一起同行了。”

娜迦朝着距离加隆号还有一段距离的礁石一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当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个误会。”

“不，你不能——”

“我当然能！”塔洛斯粗暴地打断了中年牧师的话，将尾巴在甲板上甩得啪啪响，“我是塔洛斯·涅普顿，娜迦王国黑海领主的涅普顿，加隆号的船长，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娜迦褪去最后一丝友善，态度变得极为强硬，感谢年轻骑士的言行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让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受过去“守法”的影响行事太过谨慎。

但没有必要。

作为黑海领主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父母均为大师级职业者的魔法贵族，他早该飞扬跋扈起来的，区区四个秩序与骑士神殿的神职者算什么？

“我敬畏神灵，但不代表需要容忍你们的无礼。”

“娜迦，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是在怀疑我们对秩序的恪守么？”远远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天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