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神族 156、礼物·怪蛇

砂山有广义狭义两个概念，广义指的是科迪勒拉沙漠中任何有沙漠娜迦存在、居住的地方，而狭义便是出现在塔洛斯眼前的这片绿洲，沙漠娜迦的政治神权中心。

来源于大地之龙的伟力和法术让这片绿洲从沙漠中独立出来，庇佑着整整将近三百万的沙漠娜迦在这里安然生存，到处生长着高大的橄榄树、天伦柱、巨型仙人掌和大片大片的火刺树。

这四种植物的种植是有讲究的，就像橡树之于森林德鲁伊，它们是沙漠德鲁伊最好的植物伙伴，能在高阶法术活化植物的作用下临时转变为具备超凡力量的植物型魔兽。

无论由巨型仙人掌转化而来的仙人掌怪还是火刺树转化而来的火刺树护卫，都是非常难缠的家伙。

沙漠飞龙、飞行蜥蜴、石化蜥怪、巨型砂龟……

种种被沙漠娜迦驯服的魔兽和骑士们一起到处巡逻，塔洛斯甚至还在其中看到蛇人的身影。

那是兽人的一支，信仰大地之龙，和娜迦一样直立爬行，头部为蛇头，全身覆盖蛇鳞，舌头分叉，性情较为残忍狡诈，不过从目前情形来看他们似乎成为砂山的一支附庸。

绿洲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大地之龙神像——大地之龙没有翅膀，长有短而粗壮有力的四只脚，厚重的翡翠鳞片像钻石般坚硬，外面覆盖着青苔、植物和树木——在阳光下反射着灿金的神圣光芒。

神像左边是一片拥有圆形穹顶、颇具异域风格的建筑群，右边是一座座神庙和一个巨大的广场，两者以神像为中心各自分布，共同组成一个圆形，从空中俯瞰和在远处沙漠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壮观美丽。

沙漠飞龙在左边一处广场上降落，一群明显为侍卫的沙漠娜迦游走过来，将沙漠飞龙带到其他地方喂食，它们的食量可不小，尤其是在充当坐骑和战斗后。

缪拉尔则带着塔洛斯和多洛蕾斯前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稍作休息，拜见砂山酋长萨菲罗丝的时间被定在中午。

塔洛斯没有理会为他精心准备的房间有多奢华，无视了墙上的精美壁画和地上柔软厚实的地毯，他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泡在整整有30呎宽的巨大水池中，任由温暖的池水清洗身上的污渍。

只有天知道他是怎么挨过七天苦行的，在沙漠这种鬼地方每天都汗涔涔的，一件破烂褴褛的普通麻衣都可以抖出一捧黄沙来，却没有冲过一次澡，这对潮汐娜迦来说简直无法想象。

“呼……”塔洛斯靠在大理石水池岸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发出满足的叹息。

尾巴随意左右晃动，划开道道波纹，色彩斑斓的蛇鳞边缘将头顶炼金水晶吊灯洒下的光反射开来，水面波光粼粼。

温暖的池水渐渐洗去塔洛斯的疲惫，整个身体渐渐滑入池中，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就伴着潺潺的流水声在水池中睡着了。

塔洛斯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过来的，来自多洛蕾斯，准备和他一同去面见沙漠娜迦一族的酋长。

“稍等，多洛蕾斯！”

塔洛斯抹了一把脸，连忙从水池中爬出来，给自己换上一身即便去拜见海神殿教皇赫尔加二世都不会显得失礼的全新礼服，恢复成平时黑海领主儿子应该具备的衣着配饰和俊朗不凡。

萨菲罗丝接见塔洛斯和多洛蕾斯的地方是在一处看起来十分隐蔽的地下宫殿，走道两边墙壁上插着一根根由特殊植物制成的火把，熊熊燃烧，将原本阴暗的地宫映照的如同白昼。

“母亲就在里面等待你们，请进。”

来到走道尽头时，缪拉尔为塔洛斯和多洛蕾斯将地宫大门打开，然后亲自守在门口。

不由自主的，塔洛斯想起当初艾玛第一次告诉他需要和一位娜迦女巫前往砂山时的话，护送一件非常贵重的物品。

当时塔洛斯以为最重要的是充当某种仪式的路途本身，不过现在看来多洛蕾斯身上恐怕还真带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和多洛蕾斯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游入地宫，这是一座充满娜迦风格的宫殿，到处都是蛇纹和与蛇蟒相关的图案、浮雕。

宫殿中央，是一尊由九条巨蟒簇拥着的宝座，经过法术处理、明明位于地底的石质天窗依然有金色阳光照射进来，刚好打在宝座上，沙漠娜迦一族的酋长就斜坐其上。

萨菲罗丝是一位比缪拉尔还要妖娆十倍的六臂娜迦，带着宝石额饰和长长的纱巾，长达15呎的尾巴轻轻甩动，加上六条修长的手臂，看起来既慵懒又有一种慑人夺魄的妖冶魅力。

塔洛斯知道这并不是萨菲罗丝的真正形态，但凡实力达到五阶成为史诗骑士或传奇法师，六臂娜迦们的体型都会超出普通娜迦极限。

比如说桑德拉，她成为传奇法师后的尾巴长度足足有25呎，将来可能还会更长，是塔洛斯的三倍，眼前这位沙漠娜迦一族的酋长真正体型显然同样非常庞大，但一般只有在祭祀典礼等重大场合或战斗中才会显露出完全形态。

“向您致敬，砂山的守护者，沙漠娜迦永远的最高酋长。”塔洛斯和多洛蕾斯一起向砂山的统治者行礼。

“欢迎你们的到来，好久没有看到如此出色的年轻人了。”

萨菲罗丝的声音像是一只举起毛绒绒爪子的小猫，虽然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但落在塔洛斯耳中竟然比之前在海底地宫遇到的那只美人鱼还要来得魅惑。

这一刻，塔洛斯无比庆幸他听从莱昂哈德的建议在沙漠中苦行学习钢铁意志，否则绝对无法表现得像现在一般从容。

“酋长，这是母亲让我带给您的物品。”

多洛蕾斯微微躬身，表示对一位史诗骑士和砂山酋长的敬意，然后从空间指环中取出一个礼盒。

看到礼盒的瞬间，塔洛斯曈昽一缩，非常惊讶，因为那和出发前桑德拉交给他的礼盒实在是太像了，都是长条状，大概有1.5呎长，三个成人手指宽。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它。”

萨菲罗丝从宝座上起身，缓缓向多洛蕾斯游过来，从她手中接过礼盒，打开，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借着良好的视觉角度，塔洛斯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件由冰雪女巫送给砂山酋长萨菲罗丝的礼物。

那是一条蛇，一条奇怪的蛇。

蛇有1.5呎长，全身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银色鳞片，没有丝毫杂色，更没有普通蛇类给人的阴森——尽管下半身就是一条巨蟒，但对蛇类的感官塔洛斯从未变过——反而有一种神而圣之的感觉。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真正奇怪的地方在于这条蛇没有尾巴，准确的说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粗细，身体逐渐变小可以被定义为尾巴的部分被人为切断了，留下一个整齐的切面，却没有一点血迹。

这是一条没有尾巴的蛇！

身为一名前法师，塔洛斯的知识量可谓十分丰富，但他仍然没能认出这条蛇的品种，也没有察觉到它的珍贵之处。

可是萨洛菲斯，一位统治砂山的史诗骑士，站在主物质位面金字塔最顶端的六臂娜迦，手指轻轻在礼盒上抚摸着，看起来对这件礼物非常满意。

她笑着朝多洛蕾斯点点头，随后向塔洛斯看来。

从小接受的良好教育让塔洛斯迅速反应过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尽管心中早就被各种疑惑填满——从空间指环中将桑德拉准备的礼盒取出来。

“按照母亲吩咐，这是需要我务必亲手交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最高酋长。”

塔洛斯恭恭敬敬地将礼盒交到萨菲罗丝手中，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后者看。

对于这个和刚才多洛蕾斯手中极为相似的礼盒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塔洛斯实在是好奇极了，此刻塔洛斯已经意识到他与多洛蕾斯两人手中的礼盒恐怕才是本次行动最宝贵的物品。

因为这份旺盛的好奇心，塔洛斯面不改色地收下萨菲罗丝对他的微笑和点头。

六臂娜迦接过礼盒的第一秒，上面属于桑德拉的法师印记在接触到萨菲罗丝手指后自动化作一道魔法灵光消失。

第二秒，萨菲罗丝轻轻将礼盒打开。

第三秒，答案揭晓，躺在里面的同样是一条蛇，一条没有尾巴的蛇！

不同的是，这一次覆盖在怪蛇身体表面的鳞片呈现出暗金色，从塔洛斯这个角度看上去像是由黄金浇铸而成。

塔洛斯疑惑地看向多洛蕾斯，发现对方的目光也紧紧黏在萨菲罗丝手中的两个礼盒上。

不过和他的疑惑相比，多洛蕾斯脸上的表情转变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恍然大悟。

“我非常喜欢这两件礼物，请务必代我转告冰雪女巫和黑海领主。”萨菲罗丝两只中臂各自抓着一个礼盒，笑意盈盈地对塔洛斯和多洛蕾斯说，“晚上会有一场欢迎晚宴，希望你们能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