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鞭子的脆响出现。
农场里,一个光着臂膀,低头拉犁耕地的男人的后背上就多了一条满是血点的鞭痕。
痛苦让他背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立刻将头埋地更低,整个身体努力前倾,使尽全力将铁犁往前拉去。
“得得得得~”马蹄声远去,过了一会儿,不远处再次响起一声清脆的鞭响,另一个奴隶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啪!’‘啪!’‘啪!’鞭子的声音在一群奴隶身上都抽了一遍,然后挥鞭的精灵骑士就骑着他的森林阔耳马回到了一边的凉棚里,下马,将沾满血迹的软鞭浸泡在一旁的盐水里,然后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喝着果饮,又翻开一本书看起来,看到高兴处,他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从头到尾,他都不说一句话,看向前方辛苦劳作的奴隶的眼光中也没有任何情绪。
对他来说,这些人族奴隶不是生命,只是一部劳动的工具。他身边的阔耳马比它们高贵百倍。
很快,一杯果饮喝完,精灵就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旁边一个身高还不到半米高,年纪在三四岁的人族小孩立即将杯子满上,从头到尾,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精灵骑士再次上马,在农场里巡了一圈,看到稍稍偷懒的,立刻就是一鞭。
就在这沉默的压抑中,一天的劳作结束了。
“回笼!”精灵骑士说出了今天第二句话,他的第一句是在打开笼子的时候说的,是‘出笼’两个字。
然后骑士就爬山马背,朝不远处的城堡走去。
人族奴隶们则抬上农具,木然地跟在骑士身后。很快,一群人就到了城堡外。
这座城堡非常古老,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城堡的风格非常特别,精致、美丽,就和精灵一样。
到了这里。精灵骑士沿着窄桥独自进了城堡,而人族奴隶们都留在了城堡外。
在这里,有一片不足半人高,用树叶和枯枝搭建起来的帐蓬,潮湿、阴暗,肮脏,散发着各种排泄物的臭气,比地狱好不了多少。
奴隶们就歇下来,吃着半烂不烂的水果。喝着河里舀来的脏水,眼神麻木,静静地恢复一天地劳累。
几个蹲在一起,小心翼翼玩耍嬉笑的小孩给这片帐篷区带来唯一的生机。他们都是奴隶的儿女。
在他们成长之前,他们是这片精灵之国中最低贱的智慧生命,因为他们除了消耗食物外,完全没有其他作用。
因为低贱和卑微,所以他们必须时刻保持小心。除了他们自己,没人关心他们的死活。包括他们的父母。不是不想,实在是不能。
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刚刚关上的城堡大门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打开了。
一个精灵侍女骑着一匹雪白的独角兽,朝着帐篷区走过来,远远地站住,用比百灵鸟还要婉转的声音道:“主人仁慈。要选几个四到七岁之间的小孩进城堡。男孩可以练习剑技,将来会成为竞技场武士,女孩,会教授厨艺和裁缝,学有所成。会成为厨娘或者织娘。”
她话音未落,帐篷里立刻奔出七八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精准地找到自己生养的孩子,飞奔到精灵侍女前十几米跪下,不敢说话,只是尽力将自己的孩子整理地干净整洁一些。
精灵侍女挥手道:“都去河里把小孩洗干净一些,这样我看不清楚。”
于是女人们又飞快将小孩抱到河边,飞快将自己的孩子洗干净。
过了一会儿,一排被洗地干干净净得瘦弱小孩再一次被摆在精灵侍女面前,供她选择。
精灵侍女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眉头微皱,在她眼里,这些人族幼童都太丑陋,太瘦弱了。
不过,主人的命令是在矮个子里挑几个高个,精灵侍女便指着几个稍微长得好看的幼童道:“你,你,还有你,就你们三个吧。”
她选了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长得还算可爱,男孩棕发黑眼,也还算不错,唯一缺点就是太过害羞了一些。
立刻,被选中自家孩子的母亲们顿时欣喜若狂,如释重负,喜极而泣,没有被选中地,却是一脸绝望,只能紧紧搂着自己孩子,默默流泪。
选好了人,精灵侍女就准备带人进城堡,正准备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玛夏,我能去吗?”
这话是用精灵语说的,玛夏是精灵语中对女性的尊称,相当于夫人。而男性则叫帕沙,意为先生。
美丽的精灵侍女转头看,就看见一个大概四岁多的小孩从枯枝帐篷后面走出来,静静地望着她。
这个人族小孩有一头柔顺地棕色头发,身上很干净,但长相一般,唯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很大,蓝色,就如大海一般纯净。
精灵侍女起了兴趣,用精灵语试探地问:“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别人就教我‘小子’。”小孩道。
“你的母亲呢?”
小孩摇头:“我没见过她。”
侍女毫不意外,奴隶死亡率很高,也许这小孩的母亲难产死了,也许是劳累过度生病死了,都有可能。
她继续问:“你怎么学会的精灵语。”
“德尔帕沙喜欢看书,偶尔会念出来,我负责给他斟茶,听久了,就会了。”小孩解释。
“哈哈,聪明的小孩。好,你跟上来吧。”精灵侍女笑道。
于是小孩跟了上去,和之前选中的三个小孩一起,随着精灵侍女进入了城堡。
城堡极大,里面的布置非常美丽,鲜花盛开的花园,如茵绿草,卵石小径。亭亭如盖的大树,还有和这些植物完美搭配的精美建筑,和外面奴隶住的枯草帐篷相比,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几个小孩们都看花了眼。
到了城堡里,侍女翻身下了独角兽。这聪明的坐骑便自己回到了马厩,然后精灵侍女对一旁一个漂亮的人族女人道:“你带他们去洗一洗,换一身干净整齐的衣服,同时教导一些规矩,稍后带他们见主人。”
这人族女人也是奴隶,当然,她是高级一些的奴隶,点了下头,便带着四个小孩去换衣服。
一路上。她开始用严厉的语气道:“城堡里,任何精灵都是主人。主人的命令要绝对服从,不管他们要你干什么!”
“任何命令吗?”之前的蓝眼小孩问。
“任何命令,哪怕是要你自杀。”
“那如果两个主人同时下相反的命令呢?”
“听地位高的那个,还有,面对主人,永远不要质疑他们的命令,沉默是我们的护身符。你,要牢记这一点!”
“是。”蓝眼小孩回答。
然后。美丽女人继续道:“除非得到允许,不准动主人的任何物品。除非得到允许。不准开口说话。除非得到允许,不能到处乱跑。除非允许…….”
一系列命令下来,宗旨只有一个,奴隶只是一个工具。尊严、自由、灵魂,一个都没有!
很快,这美丽女人就给四人换上了崭新衣服。之前换下的破衣服,被她直接扔进了火炉。
“好了,你们跟我来,待会见到女主人,就忘记你们有嘴巴这件事。”美女女子告诫道。
四个小孩都郑重点头。
然后。他们四人就被带到了花园中,花园有一棵树,树上有一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白衣裙的女精灵,这精灵给人的印象就两个,出尘、美丽。在她面前,之前的精灵侍女,美丽女人都变得普普通通。
女精灵的旁边还陪着几个男性精灵,或坐或站,之前的精灵侍女也在她的旁边
看见四个小孩,女精灵望过来,微笑招手:“过来,都过来,走进一些。”
美丽女人在四人身后轻轻推了一把,用耳语似的声音道:“记住我说的话。上前去,让女主人好好看看你们。”
四小孩走上。
女精灵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目光最终定格在了蓝眼小孩身上,笑道:“听曼莉说,你很聪明,竟然学会了精灵语?”
蓝眼小孩点头,用精灵语道:“是的,玛夏。”
女精灵脸上显出欣赏和遗憾并存的神色,叹息道:“小家伙,真不知道造物主是爱你呢还是恨你?竟然会将智慧这种珍宝赐给你。作为奴隶,你…..不该拥有它的。”
女精灵对一旁的男精灵招了招手,笑道:“鲁西平,你去,用你的剑将造物主的礼物送回去吧。我想,他应该是搞错了。”
男精灵抽出精灵细剑,走上前,剑光一闪,蓝眼小孩心口就中了一剑,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被踢出了游戏。
这应该是个只缴纳了少数信用点的悲剧玩家。他的尸体很快就被拖走了,没有人说话。
然后,女精灵对剩下的三个被惊吓过度的小孩道:“放心,造物主很爱你们,给了你们应该拥有的东西,所以你们很安全。”
“曼莉,两个小女孩,教她们织布。这个小男孩,看着挺强壮。鲁西平,你教他剑技吧,我要他成为强大的竞技场武士,为我赢得一些名誉。”
“是,玛夏。”精灵剑手点头,对黑眼小孩招了招手道:“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就住在那栋房屋,看见了吗?就住在它旁边的小屋里。”
黑眼小孩急忙点头,身体哆哆嗦嗦,显得害怕极了。
……….
夜,睡在小屋里的黑眼小孩睁开了眼睛,看着小窗外的星空,默默地联系上了重新回到地球世界的赵珊。
“我被游戏公司坑了,现在成了奴隶小孩,忍了五年,快吃不消了。要不,你想个法子来搭救我一下。”
“我没空。你好好玩吧,嘻嘻。”(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