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杠告诉他的第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竟然是,夏老头并不是夏云霓的生身父亲。
梁军惊得眼珠瞪得老大,他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偷着看了夏云霓一眼,但见夏云霓却是一脸的悲怆,谁都不搭理。
一道杠意识到,有些话不能当着女孩的面说,就转过脸来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跟军子说说。
其他人狐疑地看看他两个,很不请愿地走了出去。
梁军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一道杠就道,有些话,让女孩子听了不好。
梁军听了这话,也不由得严肃下来。
一道杠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道,这里面的事真是够了热闹了。夏云霓的妈妈原来和表哥闫姐是有奸情的。这句话一说,梁军脸上现出不相信的表情,一道杠说,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当初,阎姐还很正常,曾经追求过表妹,但是,因为法律不允许,两个人就没有成为夫妻,后来,夏云霓的妈妈结婚了,嫁给了一个知识分子,这个知识分子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自然就是夏云清,两个人婚后的生活也很不谐和,表妹就和表哥的感情死灰复燃了,夏云清的父亲发现了妻子与阎姐的不轨行为,而此时的阎姐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就制造了一起车祸,就这样,夏云清的父亲就莫名其妙地身亡了。
而阎姐为了掩饰夏云清父亲死亡的真相,就逼迫表妹把前夫的孩子带在身边,这样给人一个感觉,继母对前夫是有感情的,对前夫的孩子都不离不弃。
梁军听了,不由地骂道,真是卑鄙。
一道杠点点头,道,流氓就是流氓。他接着说,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更加明目张胆地来往了,有时候,夏云清的母亲就住进了阎姐的家里。
可是,事情也怪得很,好景不长,阎姐就慢慢地疏远了表妹。
梁军忍不住道,玩腻了呗。
一道杠道,不是,而是,他此刻开始喜欢上了男风。喜欢女人衣服,喜欢和男人在一起,对于表妹,他开始厌倦了,经常是十几天也不碰一次。
梁军不由得纳闷起来,说,这可是怪了,人家那种人都是从型是那种口味的,可从来没有听说,还有半道上后变的。
一道杠说,那倒是,也确实是有原因的,你先听我说。那个阎姐开始喜欢男人了,也是有个突破口。有一次,他去浴池洗澡,洗完后自然要有人搓澡,也是赶巧,那天浴池里没有其他顾客,搓澡的人是一个中年人,起初搓澡也没感觉出什么特别的,可是后来,那个中年人似乎就有意无意地碰触了他的男根,也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了,竟然没有反对,那个中年人见他没有反对,就受到了鼓励,就越发殷勤地帮他忙碌起来,他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中年人的阳根,于是,两个同时喷发了。事情过后,他就不由自主地回味起,那个嘲来,回味起握住男根时候,那种肉肉的,胀胀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在躺着的时候,手里握着那个东西的时候,感觉就象是被男人做了的感觉,似乎是有一种女人的心态在里面。从此,他开始对那种感觉好奇起来,感兴趣起来,不知不觉地就回去找那个中年人,两个人就开始了这种不为人知的游戏。
却说,阎姐的表妹在丈夫出了事故后,在生活上,就只依靠了表哥,可是表哥逐渐地对她失去了兴趣,时间长了,正处于青春年少时期的她,对于那种生活的饥渴,让她难以控制自己。这个时候,阎姐安排给她的,那个服侍她的马仔就进入了她的视线。
那个家伙似乎对大哥这个女人不太感兴趣,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阎姐的表妹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欲罢不能的**,铁定了心想要投到他的怀抱,几次诱惑,那小伙子都不肯就范。俗话说,这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吸引人,这表妹就花了心思,想要把人搞到手,经过深思熟虑,她提出要到乡下老家去探亲,还要求这个马仔陪同,好在路上服侍她,那马仔推脱不过,只好陪同一起去了乡下的家中。
表妹的父母已经七十多岁了,却种着一片瓜地,这表妹带着马仔回到家中,第二天就领着马仔去瓜地看瓜,那片瓜地绿油油的依山傍水,还在瓜地旁盖着一个小草房,是为了看瓜用的。到了瓜地,表妹非说小房子漏雨,要这马仔上房去给修修,那马仔要是个做工的料,就不可能去给人当马仔了,却又不得不服从命令,就只好架上梯子上了房顶,忙乎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总算交了差使,就从房顶往下来,却不知道是表妹故意的,还是巧合,上房架的梯子就滑翻了,那马仔从房顶上跌了下来。
按说,那么大一个青年人,看瓜的小草房也不是很高,就算是没梯子,也能从房顶跳下来。那马仔不过就是摔了一下,那表妹可不得了了,小题大做急忙给人搀扶到屋里,又是按摩,又是揉伤口,三摸两摸就摸到人家的敏感位置上,用手不住地在人家那个位置扫来捏去的,加上那表妹穿着委实暴露,两个大波不住地在人家眼前晃,终于让那马仔控制不住了自己,一只大鸟膨胀起来,那女子趁势给解开了拉链,用嘴给含住了。
至此时,如果马仔还能控制住自己,估计就是生理有问题了,那马仔一把将那女子掀翻,掀起裙子来一看,竟然连裤衩都没穿,露出里面光光的,那道缝水沥啦往外淌。
那马仔骂了一句,你纯粹是找草了。说着就把那大鸟给塞了进去,两个人就在那前后透亮,外面一片绿油油的瓜地的小房子里干了个昏天黑地。
后来,两个人的事终于暴露了,因为,那女子怀孕了,阎姐就把那马仔吊起来打,那马仔吃刑不过,说了实话,他早就垂涎于表妹的风情,为了把她弄到手,就想了个很古怪的办法,每天都在阎姐的饮食里,加入一定量的雌性激素,他想,这样一来,如果两个人的奸情败露,阎姐可能因为不喜欢女人的原因,不会跟自己计较了,就会放自己一马。
同时,他也不敢自己主动去追女人,就给她吃药,让她自己控制不住,反过来追自己。结果,两样事他都做到了,但是,就一样没做到,就是阎姐尽管不喜欢女人了,但是并没有原谅他,照样把他装进麻袋,沉进了黄浦江。
这个时候,表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小了,做流产已经不可能了,阎姐为了掩饰表妹独身怀孕的丑事,就让表妹跟给自己搓澡的那个中年人结合了,这个中年人就是现在的这个夏老头。
他和阎姐的表妹在一起,却又对女人一点不感兴趣,两个人一点男女之间的事都没有,也不敢惹这个女人,因为,她毕竟是阎姐爱过的女人,因此两个人就这样维持这表面上的一种婚姻,等到阎姐要和表妹上美国去的时候,夏老头恼火了,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去找阎姐讨说法,阎姐对这个老情人感情很复杂,他又担心表妹的事败露了,会留下一个调查的线索,又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就告诉他,自己还回来,但是,不许他抛头露面了,当着许多手下的面杀死了一个流浪汉,声称这个流浪汉就是夏老头,然后给夏老头一笔钱,让他在自己的另一套房子里住着,等着他回来。
可是夏老头等来等去,却等来了阎姐被抓起来的消息,他想进办法探听明白,阎姐主要是吃了梁军的亏,他那扭曲的心灵就产生了强烈的报复**。
他三番五次化装成鬼侦察梁军的行踪,发现梁军落脚在梁山网吧,可是,网吧是个人多密集的地方,又是昼夜有人,不方便下手。后来,又发现梁军并不经常在这里住,他经常在构件厂落脚,这么往往来来,让他费了不少力气,有一次甚至被梁军发现了他,就愈发对梁军恨之入骨。
出事的那天,他偶尔在报纸上看到,阎姐等人即将被宣判,要被处以死刑,这就更加激发起了他的复仇心,他先是到了构件厂,在那里他打算去埋伏好了,等着梁军出现,趁梁军不注意,就把梁军杀死。可是,他等来等去,他听见雅菲在电话里说,有几个同学要过来,他又信以为真,就悄悄地撤出了构件厂。
离开构件厂,他心里不痛快,就来到了梁山网吧,等赶到那的时候,人还不少,这样没法下手,他等来等去,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就把电闸给拉了下来。
拉下来电闸,这些网友们就开始没有耐心烦了,催着两个女孩子快点修电,那两个女孩子一着急,就说,赶紧打电话,让军子回来。
他一听让军子回来,就更加打定了主意,要等着梁军回来,却没想到,那个时候,怎么都打不通梁军的电话了,那个时候,正是梁军跟雅菲通话,让雅菲等着自己赶回去的时候。而网友们已经没有耐心,就纷纷离开了网吧。
夏老头就趁机悄悄地溜进了屋子,也是合该出事,如果他不暴露,夏老头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他正在一个角落上躲避,张慧君拿着手电就去各个角落找工具,想自己修一下,手电这么一晃,就看到了角落上站着一个情面獠牙的鬼怪,莫说是一个女孩子,就是一个胆量超群的壮汉,那一刻恐怕也会给吓出个好歹来,张慧君当即就坐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了,但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给屋子里的崔苗儿发出了信号。
夏老头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就捅了张慧君两刀,这时候,接到警报的崔苗儿着急忙慌地给梁军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人在着急的时候,思路就被堵住了,她只想着给梁军打电话,却想不到给110打电话,包括雅菲也是,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可以给工厂里值班的人电话,可以给警察打电话,却谁都想不起来,就想起了梁军,否则,梁军也不会死死地被拖住。
门被崔苗在屋里锁死了,夏老头几次费了好大的劲才撬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崔苗依然在拨那个根本没有办法拨通的电话。如果那时候,她开始拨110,或许,会有希望被拯救。
到这里,梁军泪水再次唰唰地流了下来,他仿佛看见两个女孩子的忧伤和绝望,她们最信任,最盼望的人,那个时候,却正趴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里,此刻,梁军心如刀绞,他真想用死来谢罪两个女孩子。
一道杠十分理解梁军的心情,他轻轻地拍着梁军的后背,让他逐渐地平息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久,梁军终于把眼泪擦干,对一道杠说,我有一个事相求,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一道杠迟疑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梁军道,我不想让那夏老头轻易地死在司法机关手里,我想……,可是他的话马上被一道杠打断了,他说,不好办,不可能,你还是不要那么想了。
梁军坚决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做到这件事。
一道杠沉默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要不然,你跟刘局说说吧。
梁军坚决地道,这件事,我一定要办到,我一定要让那狗娘养的,死在我的手里,让他生不如死,给苗儿她们报仇。
一道杠心里一阵发寒,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些忌惮,这个家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的报复心太强了。这么想着,他就有意地岔开话头,道,那些都是后话,眼前有个最要紧的事,需要你去办。
梁军果决地道,说吧。
一道杠说,案子已经破了,两个女孩子该入殓了,也该通知人家的家人来了。你得张罗着把后事料理了。
梁军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办。
一道杠说,可是,你的身体又受伤了呀。
梁军道,没关系,这点小伤算什么?
说这就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把一干人招呼进来,把打算说了一下,大家分头行动,把要办的事分担到每个人。梁军通知了两个女孩子的家人,等两家人都来了后,让梁军没有想到的是,他大大地受了一回伤。
两家人来了,居然对死者没有表现出多少关心,多少伤痛,反倒一把拽住了梁军,又哭又喊又闹起来,最后核心的要求,就是给予赔偿。每家提出的要求都在50万左右。
别说50万元,就是5万元,现在梁军都掏不出来了。怎么办?
刘汉庭问他,你们之前签的劳动合同,怎么说的?
梁军道,我哪懂?我根本就没跟他们签什么合同。
刘汉庭道,那就好办了,你让律师出面,既然没有法律合同,就不受保护,那就可以不给钱。
梁军为难地说,可是我还想给钱,补偿他们一下。我可以不看活人,但是我要对得起死者。
刘汉庭叹了口气,那你打算给多少?
梁军为难地道,现在我根本就没钱,我说给多少都是没有价值的事。
刘汉庭就不满地说,那你说出来有什么用?
梁军道,我再想想办法。
等一干人都走了后,梁军陷入极大的恼火中,他想起了孙秀才那些话,果然如他所说,有些钱来的太容易了,就未必是自己的。可能你拿到了手,也要花出去。
现在,梁军手里倒是有一个宝贝,那就是当年袁世凯的手书真迹,可是,这个东西到哪里去出手?卖给谁?值多少钱?
孙秀才只是说,这个东西可以换到一栋别墅,问题是自己怎么才能出手?按理说,自己现在真是到了用钱的时候了,一是自己想要赔偿死者家,二是三姨她们回来了,总住在秦家不是个事,自己必须该有个家了。
可是现在问题是,这个东西,不是着急的事,卖文物不是卖白菜萝卜,要慢慢打听细细探访。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必须马上有一笔钱。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雅菲进来了,她说,快去看看吧,两家又闹起来了,说什么也要见你。
梁军心道,人家闹也是正常的,谁让咱没照顾好人家呢。
便挣扎着起身去外面,这时候两家人进来了,一个是崔苗的哥哥,一个是张慧君的妈,两个人大吵大闹,进屋后三句话没说,就把梁军吃饭的饭盒给打翻在地,指着梁军的鼻子道,你说吧,到底什么时候给钱?梁军没有生气,他忍着痛说道,两位先别火,你们要的钱也太高了,100多万,我一时搞不到这么多钱啊。
那崔苗的哥哥一听就火了,胡说,谁说的要100多万了,我告诉你,我家的崔苗,你要不给到100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梁军一听头大了,这家伙一会儿就涨到这个数了,还不等他开口,身穿便装的一道杠进屋了,他眼珠子瞪得牛眼珠子一样,道,你们想干什么?想讹人是不是?问过法律了吗?目前法律规定是多少,你们打听过了吗?你们以为你是谁?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亲人?那你们把死者生前签订的劳动用工合同拿出来,我们看看,然后,咱们再去法院,这个事本来,梁军想不看活人看死人,答应你们的要求,可是你们没完了,那好,现在我告诉你们,原来答应的也不作数了,想要钱咱们上法院。
那崔苗的哥哥一听,又作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掳胳膊,挽袖子的,一道杠见了,猛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踏,那椅子就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两家人一看,硬是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一道杠接着说道,要钱可以,就是原来的那个标准,要不然,一分钱没有。
两家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一番,最后同意了这个条件。
等他们出去后,雅菲气愤地说,他们是死者的亲人吗?我看怎么不象呢?
这时候,秦大来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道,我把资金收了收,勉强可以把钱给他们。
梁军激动得抱着秦大,不知说什么好,他在心里发誓,要把秦大当自己的亲生父亲待。而雅菲此刻也幸福地抱着父亲的胳膊道,爸爸,你真好。
事情解决了,如期把钱交给了两家,为了怕出意外,还特意做了公证。大家商议第二天,就火化两个女孩子的遗体。
可是,到第二天,却传来一个让人无比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