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的话问的很直接,很实际,很不符合这个老狐狸一向明哲保身的行为和手法。
郭嘉被这老狐狸的话问得有点心突突,他双眸充满疑虑地上下打量了贾诩半晌,皱了皱眉头道:“老头子,您这话问的可是一点都不像你自己,后嗣大位承继之事,哪是你我两个当臣子的可以随意开口询问的?这句话郭某要是明rì传将出去,别的不敢说,郭某敢保证你活不过三个晚上。”
贾诩嘿嘿一乐,摇头道:“老朽现在倒是挺想作死,就怕你郭大祭酒舍不得”
“少来!”郭嘉随意的一翻手,又咳嗽了两声,方才继续开口言道:“不过今rì,既然咱们俩已经把话说开了,那不妨说一说究竟该立何人为后嗣?”
郭嘉想了一想,道:“按照惯例,长幼有序,曹丕公子乃是嫡出,又是继曹昂公子死后的年纪最长的公子,且平rì里无论是在政务还是军务上,表现的都颇为出sè,可为后嗣之选老狐狸,你觉得呢?”. .
贾诩点了点头,道:“丕公子外忠内敛,又是长子,又智谋非凡,若是在主公在世之时,若要立后嗣,老夫自当极力推崇曹丕公子,但是现在老夫却觉得不行!”
郭嘉闻言一愣,道:“为何?”
贾诩呵呵一笑,道:“你觉得曹氏目前处在一个什么状态之下?”
郭嘉皱了皱眉,道:“还能是什么状态?外有强敌虎视,内有主公新丧,诸子未立,自当是风云飘荡之时!”
贾诩点了点头,道:“就是因为是在风雨飘荡之时,老朽就不建议立曹丕公子为后嗣了?因为老朽能看得出来,曹丕公子在某些方面与主公非常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他执掌了大权,老朽怕”
郭嘉眉毛一挑,道:“怕曹丕公子毕竟年轻,且心思又深,容易着手去对付其他的曹氏子弟,若是在清平无事的时候,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最适合成为曹司空后继者的最佳人选,但是如今我中原内忧外患,袁尚虽然蛰伏于长安。但一双贼眼却是在时时刻刻地盯着我们的地盘,但凡有风吹草动,只怕中原立马就会被他搅和成一锅腥汤,诚不可取所以相比之下,老夫认为还是选择一个聪明睿智,能够稳定军心,待人和善的后继之主,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贾诩的话有理有据,有根有理。只是在一瞬间就打动了郭嘉的心,摸了摸下巴上的长久没有修饰的乱须,郭嘉轻轻地点了点头啊,叹气道:“您说的。也是在理”
贾诩笑呵呵的自己端起了一盏茶,“咕噜”一口仰脖子喝了进去,摇头叹道:“当然在理,老朽虽然平rì里不言不语。但关键时刻,哪怕是为了自身安危,也要适当地出言提点几句。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走错了路,铸下大错。”
郭嘉闻言噗嗤一笑,道:“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算是年轻?”
贾诩长声一叹,道:“至少是比老夫年轻吧?”
郭嘉摇了摇头,嗔道:“我都快死的人了,少拿我开溜既然曹丕公子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继承大位,那你觉得谁能够继承大位?”
贾诩淡淡地言道:“诸子皆年幼,唯有三公子曹彰和四公子曹植可继承基业,然三公子曹彰有勇无谋,xìng格暴戾,并不是当君主的料子,而论起智谋,谦恭,待人,才华,君子之风,我认为四公子曹植才是真正合适的人选,郭老弟你觉得呢?”
“四公子”郭嘉摸了摸下巴,想了许久,道:“四公子继位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他的xìng子太过娇弱,又有君子之风郭某不是说有君子之风不好,只是只是对手既然是那个袁尚,有君子之风未免吃亏吧。”
贾诩眉毛一挑,道:“有君子之风吃亏?没有君子之风的我也没看见有几个人能占到他的便宜。”
郭嘉闻言顿时沉默了。
贾诩扑了扑袖子,站起身来,道:“事就是这么个事,老夫今rì来此就是想跟你透漏一下心中的想法,你若是觉得可行,就把这事告诉荀彧,毕竟以你俩的关系,总比老朽去跟他说要来得强许多,当然你若是不同意也无所谓,你和荀彧就尽管去选择你们中意的嗣子辅立,老朽绝不干涉。”
郭嘉闻言并没有吱声,而是一直低着头琢磨。
贾诩又随意的跟郭嘉说了两句之后,随即起身告辞离开,而郭嘉也并没有特意开口留他。
在贾诩的身影走远之后,郭嘉一直瞅着他的脸颊终于缓缓地升起了一丝笑容。
“老狐狸,说的好听,说来说去还不是想为自己铺一条后路如今曹氏堪危,风雨飘动,说不定哪天就得被袁尚灭了,若是曹丕当主,以其孤狠之xìng,则必然是玉石俱焚,誓与袁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但若是曹植当政呵呵,他本来就与袁尚有交情,本人又有悲悯之气,说不得还会能率众归降一下子,这可就符合了你的意思了,当我姓郭的傻啊”
说到这里,却见郭嘉沉默了一下,寻思了一会,点头道:“不过,这老狐狸刚才说的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曹丕和曹植,若是要在这种时候不惹出乱子,这立嗣的人选,还真得仔细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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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那边有些焦头烂额,袁尚所在的长安这面却是皆大欢喜。
大了大胜仗,拿下了关中,收服了马家军,干灭火了曹cāo,虽然曹cāo本人被刘备杀死带走了,但却依旧掩盖不了这旷世的胜利。
袁尚回到长安城的时候,郝昭率领满城兵将尽皆出来迎接,诚然可谓是花香遍体,红毯相迎,阵仗大的跟要不过了似的,很是排场。
“恭喜主公击败关中,一统关中之境,属下在此诚心贺喜!”
袁尚抬手拍了拍郝昭的肩膀,笑道:“郝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你谨守长安,为我军的大后方打好了根据地,这场大胜你也是功不可没,就不必过于溜须拍马了!”
郝昭呵呵的一笑,腼腆的摸了摸头。
“郝昭啊,赵云和马云禄那面怎么样了?”袁尚笑嘻嘻地问道。
马云禄在与夏侯渊交手的时候受伤,被赵云营救而回,为了保证她的的xìng命无忧,赵云这小子当先就是带领了马云禄回到了长安城,寻觅好的医师为其治疗,不过得亏赵云这种迅速的举动,也令马云禄的回复的很快。
郝昭见了袁尚一脸猥琐的笑容,接着也立刻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笑容,道:“马姑娘身体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不过赵将军依然是每天陪着她主公,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事吧?”
袁尚嘿嘿一笑,道:“当然有事,以赵云那个雁过拔毛的熊sè,若是不图马云禄的好处,怎能这么心甘情愿的给她当陪护这么上心?这块千年冰雕,看来也终于是开化了!”
郝昭闻言急忙八卦的上前,道:“主公,可是我看赵将军似是不是很主动,虽然每rì陪伴于马姑娘身边,但却是一直没有动作末将虽然经验也颇为浅薄,但也觉得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啊。”
袁尚点了点头,道:“姓赵的就是个山炮!泡个姑娘跟他妈泡酸菜似的,简直浪费了大好的青chūn看来这事,还得是袁某帮他一把,走,带我去马云禄养伤的宅子看看。”
话音刚落,却见一道身影嗖的一下子窜到了袁尚的身边,一脸猥琐笑容地道:“主公,哪去哪去?且勿要忘了带上在下啊!”
袁尚转头鄙夷地瞪了司马懿一眼:“一说到这种男女之事肯定就跑不了你?你的耳朵是什么做的?还有,我给赵云摆平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热心干嘛?”
三人随即先回了太守府,吃饭沐浴之后,随即换了一身平民装束,在郝昭的引领下,来到了马云禄养伤的宅子,郝昭刚要上去拍门,却见袁尚抬手挡住了他道:“先别着急叫门,且观察一下敌情再说。”
郝昭闻言一愣:“什么叫观察敌情?”
司马懿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道:“废物了不是?你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趴过别人家墙头看寡妇洗澡?”
郝昭闻言脸sè顿时一红,急忙摇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袁尚和司马懿交换了一下眼sè,接着一同摇头叹气道:“这么大岁数都没有看过寡妇洗澡,多么残缺的人生,我要是你干脆死了算了”
二人说罢,随即一起跑出去爬墙根去了,只是留下郝昭默默的站在原地,瞅着他俩的背影默默地瞅了良久,然后突然一跺脚道:“知耻近乎勇!我不能再驻步不前,得跟上主公和司马先生的脚步才行二位,等等,且带上郝某人一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