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王庭,屯扎于临近于并州北方的平原之上,在漠北的沙地和草原上,是除去鲜卑语乌桓的第三大势力,虽然自打在汉武帝之后,匈奴在草原上的势力和威信就渐渐的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匈奴的势力顶峰虽然不在,但在这数以百计部落的塞外之境,还是可以优列三甲,不堕季冠。
现在的南匈奴王庭的主脑,有三位,最大的自然就是南匈奴王庭的单于,首领栾提呼厨泉,位列在他之下的,却有南匈奴左贤王与右贤王。
此次应轲比能之邀,南匈奴yù派兵剿灭匈奴,却是由首领大单于呼厨泉,与左贤王亲自出马,并领匈奴jīng兵五万,誓意剿除袁尚等众。
而此时此刻,袁尚的兵马只有三千无极营加上赵云麾下的五百白马义从之众,与对方相比,相差了十多倍有余,更兼因为长时间的抢掠,所携带的牛羊马匹物资过多,真若是打了起来,就算是无极营和白马义从的人众全部都加起来,只怕也不是南匈奴一顿脚踩马踏的对手,绝难相对持。
这已经不是jīng锐不jīng锐的问题,而是在数量和形势上,双方确实存在着差距。
曹植毕竟只是一只温室里的花朵,欺父虽然屡经战阵,是一代枭雄,但却不代表他也是,这事真要落到了他的头上,确实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孩子能够成轻易承受的。
一听可怕的匈奴军队奔着己方杀将而来,曹植差点没从自己的马上跌倒下来。他一双萌萌的大眼睛当中充斥着恐惧的泪水,他一个劲地冲着袁尚叫唤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这下子我们该怎么办?匈奴人杀过来了,咱们这下完了!”
袁尚无奈地看了曹植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责备,毕竟对方还是一个孩子,而且也是第一次上战车。一朵不曾经历风雨的花朵,你又凭什么让他能够突然就抗住风暴?别说是他,就是袁尚现在自己。心中也隐隐地有些不踏实,颇有些杂乱的感觉。
己所不yù勿施于人也。
“跑肯定是跑不掉的。”袁尚没有责备曹植,只是静静地解释道:“匈奴人的兵马多。而且比我们熟悉地形,他们兵力强大,早有准备,若是一味的逃跑,若是被他们追上,那恐怕就只有灭顶之灾。”
“那怎么办呢?”曹植显然都要急哭了:“要不咱们跟他们讲和吧,把抢的这些东西分给他们一半!匈奴蛮子不是喜欢这些破烂么,咱们给他们就是了!”
袁尚和赵云相视一对,不由地尽皆苦笑。
赵云摇了摇头,对曹植正sè道:“别说匈奴人此来不冲这个。他们就是想要这些东西,把我们全都灭了抢走便是,何必还会与咱们谈判分赃?这招根本就是不可行的主公,依末将之见,不如选一处好的地点。以逸待劳迎敌便是。”
“不急。”袁尚抬手挡住了赵云的话头,想了一会言道:“夏子的话虽然有些幼稚,不过他适才所言当中有一件事还是说到了点子上的,就是那些匈奴人也是喜好抢掠的主,咱们目前夺取了这么多的牛羊辎重,对于他们而言。无疑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不妨在这上面利用一下。”
说罢,便见袁尚抬手招呼过赵云,低低地在他耳边嘱咐了两句,却见赵云的脸sè顿时就亮了。
黄沙千里,沙土飞扬,五万匈奴大军行驶在这浩瀚广武的漠北土地上,他们一个个身形健硕,双目中泛着吓人的凶光,粗壮的手臂和宽厚的肩膀彰显了他们强大的作战力量。
南匈奴大单于栾提呼厨泉身材瘦高健硕,面容枯骨,一双铜陵大的眼眸中泛着点点的光芒,他的身边跟着左贤王,一个长相如同狗熊一般的铁塔壮汉,孔武有力,面貌狰狞。
“打探到那些贼子的消息了吗?”呼厨泉一边驾马前行,一边转头问身后的左贤王。
左贤王嘿嘿一笑,呲着牙凶狠地道:“打探到了,就在离前面不远的地方,探子说对方没有多少人,好像是一队都不足五千的骑众,一会若是打杀起来,单于不消动手,只需由本王率领两万前锋骑众一顿脚踩马踏,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击溃嘿嘿,单于,不是我说,这一次的联盟,鲜卑三大部去对付蹋顿,而咱们来对付这些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捣乱数千贼子,怎么看,都是咱们赚大了!”
呼厨泉闻言哈哈大笑,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可笑轲比能一向以枭雄自居,到头来居然自己去挑了一块最硬的骨头啃,想那辽西乌桓何等势力?两相争雄,鲜卑纵然是胜了,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我南匈奴在漠北势力独大,rì后入驻中土,逐鹿汉室,却是稳硬他鲜卑许多!”
左贤王嘿嘿一笑,点头表示赞同,不想却是又想到了什么,脸sè突然一垮,哼道:“别的倒是好说,就是这几千个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的蛮子,四处抢劫洗略,嫁祸于轲比能身上,这可倒好,却是让咱们连夜点兵出战,连那块刚刚挖掘到的宝都没来得及享用!”
呼厨泉闻言一愣,道:“左贤王口中说要享用的宝,却为何物?”
左贤王嘿嘿一笑,接着脸sè露出了极度猥亵的颜sè,低声道:“前几rì,我有事去巡查部落里从苦力奴众,却发现当中奴群当中藏有一个汉人女子,虽然蓬头垢面,浑身肮脏,但以本王的眼里还是看出她深藏其下的俏丽颜sè,当即命令左右将其拿下,送回王帐洗涤换装干净。这不收拾倒好,收拾出来却是一个绝sè美人,我本待当夜便即享用,不想偏偏却出了这么一桩破事!只得赶紧点齐兵马,与单于你共同出兵这些个贼子,搅和轲比能就搅和了,偏偏却要耽误本王享用美人。着实可恶至极!”
呼厨泉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左贤王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是一女子。晚几天享用又有何妨?”
左贤王嘿嘿一笑,道:“单于你说不知道那女人,熟悉完后看得我就心痒痒。跟让野兽挠抓一样!偏偏还不能立刻玩弄,忒的可恶”
二人正说着话,却见匈奴的一骑探子斥候飞马而回,冲着呼厨泉和左贤王在马上施了一礼,道:“禀报大单于,左贤王,前方无里处,沙尘漫天,脚踏声四溅,似是那支蛮夷之众向我们这面来了!”
“哦?”左贤王闻言顿时一喜。道:“不过是区区数千兵马,也敢主动过来与我等抗衡,有趣有趣!”
呼厨泉则是冷笑一声,道:“速速排兵布阵,本王要好好看看。这支四处劫掠我草原之众的蛮夷部队究竟有何能耐!”
“是!”
匈奴的兵马随即在原地排好了阵势,等待着敌方兵马的降临,呼厨泉和左贤王皆是满面微笑,一脸戏虐的盯着远方渐渐扬起的沙尘。
但就是这么瞅了一会,却见两位匈奴的首领开始渐渐地变了脸sè。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远处的沙尘开始越来越大。尘土仰天,雾朝腾腾,若无千军万马,确实绝对无法掀起这股强大的沙尘气势,呼厨泉和左贤王都是久居大漠之人,依据沙尘来断定敌军的数量,自然是养家糊口的专业技术。
呼厨泉的脑袋上,汗珠子开始大滴的往下滴答,他一边愕然的瞅着远方那凶猛的沙尘,一边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左贤王道。
“左贤王,你阅历比本王丰富,依你之见,对面这对面有多少兵马,本王怎么感觉不止几千人啊?”
左贤王的脸sè也有点不太好,闻言咧了咧嘴,小心翼翼地道:“好像,没个三万,也有五万人吧?”
“这,这我就说嘛!”呼厨泉擦了擦头上的汉,咬牙切齿地道:“这天杀的轲比能,骗咱们说这股蛮夷并没有多少人马,出兵剿杀并无难度,谁曾想对面居然有这般实力,我们全让轲比能这混账给骗了!”
左贤王低声道:“刚才去探查的斥候也是废物,连人都数不清楚,回去一定得宰了他单于,敌方数量如此众多,正面交锋损失太大,不如暂且后撤,再从后方添兵与之吧!”
呼厨泉闻言点头:“拿汉人的话说一句左贤王此言,甚善也!”
“”
不说南匈奴一面心有顾忌,单说袁尚这面。
赵云盯着自己不对前方,被拴在一起狂奔的牛羊马匹,不由地长叹口气,道:“古往今来,拿抢来的牛羊赃物当成兵马驱赶,扬起沙尘糊弄敌军,你也算是头一人了!”
曹植疑虑的看了身边的袁尚一眼,低声道:“袁兄,你用驱赶赃物的方法吓唬敌人能成吗?你把匈奴人都当成傻子?”
袁尚诧然地看了曹植一眼,道:“难道他们不是吗?”
曹植顿时无语。
袁尚抬头看天,道:“其实这计倒也是可以行之一次,此时天sè已暗,对方看不清楚,再加上匈奴人与鲜卑人心有离异,定然心存顾忌,见了这番阵仗,十有仈jiǔ也会撤退不过最多也就是骗过一时,给咱们争取一些准备迎敌的时间而已。”
赵云提着银枪,冷然道:“你的计策虽好,不过差不多也就行了,你这么放着这群牛羊四处奔跑,一会都跑丢了怎么办?赶紧收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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