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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西凉北部所发生的一切,司马防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他对马腾和韩遂兄弟两谁是谁非根本就没有兴趣,他关注的是方志文将手伸到西凉之后,对自己的影响。
不管从那个角度上看,司马防都不会欢迎方志文的势力延伸到西凉来,因此,扶持韩遂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既不会跟方志文直接的闹僵,又能阻止方志文的势力渗透。
不过现在看来,韩遂的情况不是很好,方志文的部队已经赤膊上阵了,加上马腾,韩遂眼看着就顶不住了,原本不应该直接冲突的幽州和长安双方,不得不亲自上场来做个了解。
当然,在那之前,司马防还是希望尽量的将战争的形式定位为代理人战争,所以司马防给张既的指示是尽量为双方说和,至少,让张辽的部队退出战争。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司马防还是下令武威的徐荣部北移,在韩遂的同意下进驻山丹,同时也将韩遂南部的部队解放出来,推到北部的前线上去。
张既接到旨意,立刻再次出城前往马腾的军营,对于一向听宣不听调的幽州军,张既也是没有想着去自讨没趣的,相反,马腾对于朝廷的意志还是相当的尊重的,或者说。对于朝廷的杆大旗,马腾还是真心敬畏的。
“寿成,朝廷的旨意你也看到了。难道你打算抗旨不尊么?”
马腾脸上甚是纠结,一旁的马超看不过去,刚想出声,却被庞德拉住了,马超不满的看了庞德一眼,庞德笑了笑不出声。
“这......朝廷这么做,不是明显在偏帮韩遂么!韩遂先是骗我来张掖。企图将我父子擒杀,事不成,又调动大军入侵我的辖地。不管怎么看,都是韩遂不仁不义,不尊朝廷号令吧,为何朝廷不但不斥责韩遂。反倒要我罢兵。这......”
张既笑了笑道:“寿成,朝廷也是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对于文约和寿成,朝廷是一视同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才不能指责和压服,而是希望两位能够顾念兄弟之情,不要多生争端。如今国事维艰,大家应该同心合力一致对外。而不是相反。”
马腾脸色一黑,沉声道:“张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马腾勾结外人,祸乱朝廷么?”
张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本官没有那个意思,本官说的外敌,指的是定陶伪朝廷和关东诸侯,还有北边的胡族,征北将军一向忠心耿耿、为国分忧,怎么会是外敌呢!”
张既这个时候怎么敢说方志文的坏话,要知道,这大帐后面,说不定就坐着方志文的人,张既一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能不能走出马腾的大营都成问题,更别说是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务了。
“可是,破坏和谐局面的,不正是韩遂么?我马腾兢兢业业的为国事奔波,只想着要如何将西凉的戈壁变成良田,让衣食无着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可韩遂在干什么,不但想要克扣朝廷发给的粮食,还想要一举吞下整个酒泉,置我马氏于死地。我马氏一门,对朝廷是忠心耿耿,可如今被人欺上门来,朝廷不但不予帮助,反而敲边鼓拉偏架,若不是征北将军仗义,我马氏一族惨遭灭门矣!如今张大人让我偃旗息鼓,若是我今日灰溜溜的回去了,我马腾还有什么面目见天下人?”
“说得对,父亲,若是如此,这狗屁朝廷不尊也罢,我们可以尊奉定陶天子!”
“放肆!”
“住嘴!”
张既和马腾同时出声喝止,马超狠狠的瞪了张既一眼,低下头咬紧了牙齿,对长安朝廷这些人,马超算是恨之入骨了。
“张大人勿怪,我儿性子粗野,言辞有欠斟酌。”
“呃......算了,他还是个孩子,本官就不计较了,只是这种想法万万要不得,一个不好,就会给马氏带来灭顶之灾啊!”
“哼!”马超低声的哼了一声。
马腾皱着眉头不出声,默默的思索着,半晌才开口道:“张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切容我三思如何?”
“也好,不知寿成需要斟酌多久呢?朝廷还在等着寿成的回应,徐荣将军的大军已经到了山丹,不日也会赶到张掖,为两位调停!寿成宜早做打算啊!”
马腾眉头皱的更紧了,只是点头,却不再说话。
将张既送走,马腾满腹心事的回到大帐,马超一进大帐,就气怒不已的喝道:“父亲,这是什么朝廷啊,根本就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难道我们要侍奉的就是这种昏聩的天子不成,若果这样,我宁愿反了!”
庞德叹了口气,却没有出声,马腾瞪了马超一眼道:“你还小,你不懂啊!”
“不懂父亲可以告诉我,这个朝廷难道还有道理了?”
“朝廷哪里有什么道理,朝廷要的是利益,朝廷担心征北将军的势力渗透到凉州来,因此不希望我们做大,担心我们会进一步对征北将军走的更近,从而对凉州形成威胁,因此,他们要扶持韩遂与我们对立,来牵制和限制我们。”
“难道我们与征北将军合作才是祸乱之源?”
“对!韩遂之所以反目,也是因为我们马氏与征北将军合作,逐渐的强大了起来,渐渐的摆脱了对韩遂的依赖,韩遂担心我们与征北将军靠得更近,最后抛弃他,甚至反过来钳制吞并他,因此,他才先下手为强了!”
“嘶......父亲,如此说来,这一切不都是源于征北将军的一句话?”
“是的,征北将军高瞻远瞩、智慧过人,他一个小小的举措,就给凉州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切的变化,恐怕都是征北将军的谋划!”
“这......征北将军难道是要害我们么?”
“呵呵,当然不是,为父也明知道可能会如此,但是,这不正是让我马氏强大的方法么,否则我们只能一直仰韩遂鼻息,征北将军行的是阳谋,用的是与我马氏共赢的策略,为父是心甘情愿的跳下这个坑的。”
马腾娓娓而谈,脸色也很平静,完全没有了刚才会见张既那时候的纠结和忧虑,庞德和马超都觉得很奇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正被马腾所说的一番话所震撼,都没有留意到这个奇怪的细节。
“既然如此,父亲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反了朝廷就是,我们遥尊定陶天子也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那么一来,天下人都会说我马腾反复莫测,不是忠臣,我马氏一门的清誉就全都毁了!”
“可,可这样一来,难道我们真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退回酒泉么?”
马超稚嫩的脸上全是不甘,拳头用力的挥着,情绪还是十分的激动。
“呵呵,孟起勿忧!这事对于我们来说是难事,但是对于征北将军来说,或许不是什么难事,征北将军一向对孟起看重有加,孟起不妨去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够两全其美可好?”
“嗯?”马超疑惑的看向父亲,见到马腾脸上的笃定的笑容,马超才回过神来,想到父亲的态度与之前的天壤之别,心里不由得佩服不已,原来父亲只是做戏给张既看,至于解决问题的办法,马腾早就想好了,那就是让徐庶这个聪明人来伤脑筋。
“明白了,父亲,我这就去!”
“嗯,去吧。”
马超单人匹马跑到张辽的军营里,直接求见徐庶,见到了徐庶,马超小嘴顺溜,声情并茂的将张既到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并且气冲冲的将马腾犹犹豫豫的事情也夸大其词的说了出来,备言长安天子暗弱无能、是非不分,问徐庶能不能想办法让父亲改奉定陶的天子。
徐庶笑呵呵的听完了之后,抱着一杯热茶很随意的说道:“孟起,这有何难,不过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你父亲改弦更张,那样做的话,马氏名声多多少少难免受损,你父亲心里也难免会不舒服,我这里还有个更好的主意,能让韩遂主动与朝廷为敌,咱们让韩遂去改弦更张,做这个恶人不是更好么?同时也是大大的损了长安朝廷的脸面,一举两得啊!呵呵。”
“啊?!还有这种好办法?!”马超大惊,真的是大惊,他还以为将这个头疼的问题扔给徐庶怎么也能让徐庶为难一下,谁想到徐庶张嘴就来,似乎连考虑都不需要,这徐庶也太聪明了吧!如果征北将军属下尽是如张辽、徐庶、田豫一般的人物,这幽州得有多强大啊!
马超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向往和走神,竟然忘了听徐庶的解答。
“呵呵,这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不过需要稍微的花些功夫和钱财了!”
马超迷糊的看着徐庶,这种含含糊糊的回答,谁也听不明白吧,不过马超相信徐庶不是胡说的,他可是军师啊!
有些郁闷的马超回到自家的营地,跟马腾一学说,马腾也是不解,但是这个方法若是真成了,马腾自然是大赢家,不,方志文和马腾都是大赢家了,至于徐庶要怎么做,马腾也不想追问,只要事情做成了,自然就会知道一切了,现在马腾只要充满期待的等待着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