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后苑很大,卫王和分花拂柳,一路走,一路说话,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幽静的院落前,“小师妹,你喜不喜欢茶花?这处院落名为照殿红,种植的全是茶花。”卫王柔声问道。
“茶花?我喜欢。”笑盈盈。
两人并肩走进去,但见茶树盘荫数亩,高与楼齐,几乎布满了整个院落。慢慢往前走,花枝牵衣拂面,很是可爱。茶花盛开,色如玫瑰般艳丽,令人目眩神迷。“这就是照殿红?很好看。”攀住一枝颜色深红的茶花嗅了嗅,隐情很陶醉。
卫王四处看看,见内侍宫女乖觉,都离着有几步远的距离,便想说出那句早就想说的话,“没有你好看。”他在会宁侯府赏花的时候就想跟说这句话了,可是林幼兰、林幼辉却在呢,他有那个胆子?只怕被师母听到一点风声,马上跟他翻脸。
卫王好几回鼓起勇气,话都快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他不敢说,怕唐突小师妹,惹她恼了,拂袖而去。可是不说吧,能见到小师妹一回,能有机会单独相处,何等不易,这回不说,下回见面知道是哪年哪月?
说,还是不说?对于卫王来说,这是一个问题。
卫王内心挣扎的厉害,呆呆站着,神色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没听见他说话,忍不住看了过来,“十哥,你怎么了?”
见到他的神色,有些奇怪。
卫王失魂落魄道:“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小师妹,我想了这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那是句大实话,可是我若说了,你会不会生气?
嘲笑他,“‘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十哥,你这会儿是想要失人呢,还是要失言呢?挑一样吧。”
“我迷糊了,不知该怎么挑。”卫王可怜巴巴的说道。
笑了笑,招手叫来一名宫女,命她剪下两枝茶花。一手拿着一枝茶花,让卫王猜,“你猜我左手这枝长,还是右手这枝长?若猜中了,你就说。若猜错了,你就不说。”
卫王看看的左手,再看看的右手,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也猜不出来哪枝长哪枝短。好笑的看着他,“十哥,是猜啊,你觉得哪个是,就指哪个好了。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这么慎而重之,如临大敌。”谁知卫王更紧张了,额头的汗越发亮晶晶的流下。
“至于的么?”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把茶花丢给宫女,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十哥,快擦擦汗。”
是一块浅绿色的帕子,素面,没有绣花,帕角绣着一个篆体的玖字。卫王接过这帕子,只觉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忍不住心神一荡。我没有白白流汗呢,我一流汗,小师妹就把她的帕子递给我了!
转过身琢磨树上的茶花,寻思着哪枝最好看,要剪回去给皇帝插瓶。卫王拿起手帕擦汗,目光顺着移了过去,只见花树下的小师妹容色清丽,树上的茶花绚烂多姿,人面茶花,相映成趣,不由看的痴了。
觉着不对劲,转过头,正好接触到卫王灼热的眼神,不由一笑,“十哥,你目光似贼。”卫王柔声道:“十哥确想做贼。”想做贼,想把你偷走,小师妹,我真的很想把你偷走。
“你做贼不做贼的我管不着,先把这枝茶花替我剪下来。”指着一枝花色深红、如朝霞般灿烂的茶花,让卫王折下。卫王问清楚了是哪枝,很听话的持剪刀亲手剪了,交在手里。
“成了,回去交差。”喜孜孜的说道。
“还是我拿着吧。”卫王端详了端详,不肯让拿这枝茶茶,“小师妹你这般清新美丽,这茶花却太过鲜艳了些,配不上你。”从手中接过来,自己拿着。
“十哥你这是在夸我么?”飘飘然。
“我是在说一个事实。”卫王微微笑着,面色渐渐跟跟手中茶花的颜色越来越接近,似朝霞一般。
粲然,“十哥,咱们回吧。”卫王很不愿就这么回了,却也不愿违逆小师妹的意思,慢慢的抬起脚,“嗯,回吧。”
两人行走在宫后苑整洁的道路上,少年人如美玉,少妇容颜如花,看上去赏心悦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瑤非魚送的火箭炮,谢谢游手好闲妞送的手榴弹,谢谢大家的支持。
我接着写完,明天早上可以再看看。
不好意思,作者重度拖延症,让大家看文不能一回看痛快。
谢谢大家的体谅,我会加油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