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彬听徐建川称他是做实事的人,很不满意,他手指正大施工的大卡车、压路车,大声喝道:“你搞清楚点,他们都是我在指挥!”
“好好好,你是总指挥,这下乐意了吧?”徐建呵呵道。
徐建川的话黄小彬觉得不是滋味,连自己都明白,徐建川才是总指挥,自己不过是施工指挥而已,他白眼徐建川,无语。
摩托车缓缓向前,山风扑面而来,如刀子般割得脸面皮肤生痛,还一个劲往脖子里面钻,寒冬腊月,气候残酷无情。
摩托车行驶到压路车碾压过的路段,徐建川叫停摩托车,走在便道上,路面宽阔平整,摩托车跑在上面给马儿一样甩得开蹄子。
然而山道危险,不管是摩托车还是小车,都不能放开速度撒欢,山高路陡,蜿蜒曲折,一边是绝壁、一边是悬崖,领导同志的车涉险上这样的公路,必须限速,才能确保领导同志安全。
徐建川看着经过压路车碾压的公路,再看着正在公路绝壁清除危石险情的工人,这是条建疗养院用来运送建筑材料上山的便道,不在旅游公路规划设计内,没想到田书记有可能通过这条便道上山。
黄小彬见徐建川下了摩托车,也跟着下了摩托车,与徐建川并排走在公路上,一改刚才要做总指挥的架势,讨好谄媚表情看着徐建川,手指公路:“怎么样,满意吧?你叫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小彬够朋友吧?”
徐建川看出了黄小彬在打什么主意,他眼睛盯着黄小彬,审视目光怪笑道:“我怎么就想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俗语了呢?”
黄小彬脸一沉。反守为攻:“我按照你的指示,花巨资建成这么好的公路,怎么奸了、怎么盗了!”
“不奸、不盗就好!”徐建川装个懂不起样子,看着公路,“能建成这样好的公路,也只有你黄小彬才有这个本事!”
“嘿嘿。既然是好公路,就让它保留下来嘛!”黄小彬顺竿爬猴,目的暴露了。
徐建川转脸瞪着黄小彬:“风景区建设,必须符合规划设计,这条道不在规划设计内,风景区旅游公路建好后,必须停止使用,恢复原状!”
“我说哥们,”黄小彬嘴巴一撅。不满表情,“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旅游成了人们生活必须之一,哪里的风景区节假日不爆棚,哪里的风景区节假日公路不堵成长龙,你把这条道作为节假日备用车道,不就正大光明保留下来了吗?”
“那也不是保留的借口!”徐建川硬生生道。
“要讲借口,我到有个好借口!”黄小彬呵呵道。
“讲!”其实徐建川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旅游道不管怎么建,节假日上下山都是瓶颈。这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黄小彬要求保留这条便道,目的是疗养院节假日便宜上下山,既然黄小彬都知道利用这条便道,旅游营运开始后节假日作为分流道未尝又不可以。
“这两天不是有大领导经过这条道上山吗?”黄小彬见徐建川态度松动,面现得意神情道。“领导经过的道路绝对有纪念意义,何况这是条旅游大开发起过关键性作用的大道,这可是旅游大开发大道,开拓进取大道,承载历史迎接未来的大道。是大领导指点江山……”
“别往下讲了,不就找借口方便疗养院上下山吗?”徐建川打断黄小彬话,爬上摩托车,“找那么多光面堂皇的借口!”
“谢谢哥们了!”黄小彬高兴得不得了,边爬摩托车边说,“今后你就从这条道上车,知道吗,这条道上山绝对一帆风顺!”
“我才不走你这条道呢!”徐建川骑上摩托车,护山队员启动车,小心翼翼往前行驶。
黄小彬坐上摩托车跟了去。
腊月二十六那天,绝对是雍正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倒霉透顶。
上午,雍正被关在会议室门外,自己原想大闹一场,但又没那个胆子,只好受辱收场。
下午,门雍正事先与杨琼知会,当着杨琼提出划分旅游局与风景区旅游管理局的职能,试图从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权力中分到一杯羹,没想到徐建川一通歪歪道理,自己划分职能的图谋成为泡影,他盼着杨琼站出来支持自己,谁知杨琼对自己的主张不睬不理。
接下来,雍正以徐建川坚持测算底线风景区无一景点与投资商谈成租赁为突破口,慷慨陈词,讲到愤慨时,为了让自己的义愤更加真实,他怒火冲天样子离开杨琼办公室,结果被徐建川抓住把柄,不仅把他通知回杨琼办公室,还要对他实施处理。
晚上徐建川坐东请客,雍正醉卧桌子下面,醒来怎么怎么躺在自家床上的都回忆不起来。
腊月二十七国家规定不放假,但体制内已经变相放假,雍正懒在床上不起来。
昨晚徐建川坐东请客,刚敬大家酒,小袁火急火燎样子跑进包厅,说电站撒手不管办公区的事情,徐建川匆匆忙忙走了。
徐建川走后杨琼一脸阴沉,好像并不是对徐建川丢下她跑了不高兴,也说不上对电站不高兴,电站不属于福祉县管辖,人家不建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办公区杨琼没有理由一脸阴沉。
杨琼一脸冷冽,不讲一句话,也不喝别人敬酒,徐建川走后没坐上五分钟站起身走人。
小单见杨琼走人,身为秘书,跟着走人。
郑碧容以送杨琼为名跟了出去,一去不回,桌上就只留下钱大明、雍正、代中和三人。
喝酒给男人干活一样,有女人在场才展劲,没女人在场若是人多一些也一样展劲,可现在只剩下三个大男人,怎么喝也没有热火朝天场面、热血贲张气氛。
雍正遇事了,在他经历中,入仕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上午领导班子成员开会被关在会议室门外,下午纪检组抓住他擅自离岗要调查处理。
徐建川有事急匆匆走了,杨琼没坐多久阴沉着脸走了,小单秘书陪着杨琼走了,郑琼容送杨琼没有再回来,雍正完全可以抬屁股走人,可他没有走人,留下来陪钱大明、代中和喝酒。
钱大明好这一口,徐建川请客,菜是好菜、酒是五粮液,他舍不得走,面对好酒好菜,走了多可惜。
代中和见钱大明不走,自己到新单位,钱大明既是政协副主席、又是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党组书记,自己在领导班子排序末尾,不可以走。
雍正更不能走,钱大明、徐建川、代中和都当着杨琼讲了自己的事情,要调查处理,杨琼非但没有支持自己,连话也没替自己讲半句,还丢下话,把调查处理情况给她送一份。
现在只剩下三个人,雍正正好抓住难得的机遇,与二人沟通,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雍正觉得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看来是一件没法化解的事情,可几个主要人物偏偏走的走、散的散,党组书记、纪检组长留下来,自己正好抓住机遇行事。
酒杯一端,原则放宽,体制内混都是这个样子,雍正知道自己不能走,要借徐建川的酒把事情摆平。
没有人打得过情面,晓之以理不行,老子就来个动之以情,酒喝得晕晕乎乎,好说事。
只要不对自己记过以上处分,不影响提拔,这个劫就算过去了。
“钱书记、代组长,今天是第一次班子成员会,也是第一次班子集体给杨县长汇报工作,乘此机会,我敬二位领导一杯!”雍正端起杯,笑眯眯样子看着钱大明、代中和,态度异常恭敬诚恳。
钱大明端起杯,不说话,仰脸一杯酒喝下去。
代中和端起酒杯,给雍正敬过去,说声请,把杯中酒喝干净。
见两人喝了酒,雍正这才喝自己杯中酒,接着翻转酒杯,意在表示自己喝酒的诚意,没想到自己杯中剩下的酒竟然牵成一条线往下滴。
钱大明见状面向雍正,双目瞪成豹子眼,目光犀利。
代中和看着雍正,面现喝问神情,你他麻就是这样敬酒的吗!
酒杯里敬酒没喝干净,是对人不尊敬。
雍正就是这样的人,酒喝到哪里扯到哪里,酒风酒品实在差劲,长期养成的德行,自己敬酒求人,也不把杯中酒喝干净。
如果是往次,雍正才不会管自己杯中剩酒牵成线,该耍赖还得照样耍赖,可今天要求人,他知道自己做得实在差劲,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自罚一杯!”
雍正边说话边抓过酒瓶,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仰脸一饮而尽,亮杯,一滴不滴。
钱大明这才脸转一边,不看雍正。
代中和也不看雍正,对雍正不睬不理。
雍正喝完酒,也不管钱大明、代中和理不理睬自己,忙着给钱大明、代中和斟酒,然后给自己杯斟满酒,端起杯:“钱书记、代组长,这杯酒敬两位领导,请二位领导以后在工作中多多支持!我呢,难免犯这样那样的错误,请二位严厉批评,不留情面,鞭策我在工作中取得更大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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