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呀,组织要你做财政局副局长,我有什么办法呢?”徐建川故作无可奈何语气,“况且风景区旅游管理局还只是个空架子,连局长是谁……”
“你该不会在我在前说,你不是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局长吧?”张小芷打断徐建川的话,横蛮无理语气道,“我就是要在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做工作员,才不要在财政局做什么副局长呢!”
徐建川哄着张小芷说道:“组织已经决定,你就将究着干吧……”
“我才不将究着干,这就去找白书记!”张小芷意思电话要收线。
“别,别!”徐建川慌忙稳住张小芷,张小芷是书记千金,见惯了局长、主任、书记任职怎么回事,才没把副局长官帽子当回事,她说要去找白书记就要去,白书记现在正忙着呢,张小芷去白书记再忙也要接见,这不耽误白书记的工作吗,徐建川说,“小芷,白书记很忙,别去找,我这就去你哪里!”
张小芷抿嘴一笑,心里好欢喜,不就是要你到我身边来吗!她不说话,电话收了线。
徐建川谁也没打招呼,去了县城。
到县城快十二点了,徐建川直接去饭店,要了厅包厅,点好菜,给张小芷去电话。
电话接通,张小芷电话里什么话也不讲,徐建川讲了吃饭地点,张小芷电话里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徐建川暗笑,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升官不高兴,反到发脾气,自己不是来祝贺,是来陪着小心。
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有的绵衣玉食,有的升官发财,有的饥肠辘辘,有的风雨飘摇,有人考中状元发疯,有人仕途大进发气。你还不能不认。
张小芷来了,身材高桃,长发如瀑,曲线绝美,目不斜视,鲜红羊绒大氅在寒冬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铅灰色天空笼罩下沉郁的县城,使冻僵了的县城为之一振。
张小芷走着一字步过来,所过之处。形成一道过目不忘的风景线。
徐建川等在饭店大门前,见张小芷走来过,忙上前迎接张小芷,一脸讨好表情:“小芷,来了啊!”
张小芷瞪眼徐建川,不说话,俏脸面向前方,目不斜视。理也不理徐建川,径直往饭店里面走去。真生气了的样子。
徐建川故作小心翼翼,跟在张小芷身后,给个中规中矩的小跟班似的。
男人、女人有时就这样,男人以哄女人为乐、女人则以生气为乐,配合默契,自然而然。别人看不懂,没想到两人却是在做好玩的游戏。
张小芷走在前面,留下兰香,沁人心脾,徐建川深深呼吸。心跳加快,不能自己。
女人美,让男人神魂颠;女人的香,让男人魂不守舍。美和香,成为女人俘虏男人的重磅利器,所以世上许多男人才不要江山要美人。
徐建川面对张小芷时,内心往往谴责自己,自己为什么要压抑汹涌澎湃感情不去面对张小芷,这样做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张小芷。
男人、女人,感情其实就是内心的洪水,当内心的洪水得不到排泄时,感情洪涝必然发生。
因此男人、女人有“敢爱”之说,“敢爱”,说穿了就是把感情洪水排泄出来,不让洪涝在内心发生,而是让男人、女人内心的洪水汇成滔滔大江,东流而去,汇入爱的大海。
然而徐建川内心明白,自己的情感洪水不能够与张小芷情感洪水会合,两人的情感洪水没有交汇点,不能形成大江东向而去。
徐建川有林铃,他深爱林铃,明白内心洪水不能有两个交汇点,若形成两个交汇点,自己得分身两条大江东去,想想就知道那怎么可能。
《红楼梦》中的贾宝玉见到林妹妹就忘了宝姐姐、见到宝姐姐就忘了林妹妹,现实中,徐建川也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为贾宝玉翻版。
两人来到包厅前,徐建川弯腰伸出手臂,延手包厅门,一脸讨好表情嘿嘿笑道:“我就自作主张请小芷吃个饭,小芷不介意吧!”
张小芷不看徐建川,昂首挺胸径直走进包厅:“有饭吃,不介意!”
徐建川嘿嘿道:“小芷好像在生我的气?”
张小芷目不斜视:“想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拼饭吃,怎么就这么难呢!”
“看小芷说的,”徐建川做出巴结样子,餐椅明明摆放得好好的,他赶紧过去给张小芷搬动下餐椅,“小芷都做财政大臣了,还说到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拼饭吃!”
张小芷见徐建川无比殷勤的样子,这才回脸瞪眼徐建川,故意不肯坐下的表情。
女人有时发脾气什么也不为,就为着享受内心世界不能张扬的得意。
徐建川伸出手臂延手餐椅,满脸堆笑:“小芷请!”
张小芷把坤包往旁边餐椅上一扔,身体坐下徐建川双手扶住餐椅背的餐椅:“早上没吃饭,我还真有些饿了呢!”
见张小芷坐下了,徐建川忙向服务小姐吩咐:“快上菜!”
服务小姐应声是,转身走出包厅。
包厅没有人,张小芷转脸徐建川,美目圆睁,一脸怒气,恨不能吃了徐建川神情道:“为什么不让我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
徐建川内心喊冤,哪是我不让你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是你老爸、老妈给白书记有交待,不让你进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有我什么事?你把这事算在我头上,分明是找错了人。
“风景区旅游管理局非常需要小芷这样的人才,我要还要不来呢!”尽管张小芷进攻凌厉,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建川一样有办法应对,他看着张小芷认真表情道。“要不哪天我和你去市上给张主席、王阿姨讲讲,请张主席、王阿姨给白书记讲讲,把你调到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来!”
张小芷心里当然明白,是老爸、老妈不让自己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原因很简单,爸妈并不是不让自己与徐建川接触。是担心两人结接触过余频繁,影响两人的前程。
自己去不了风景区旅游管理局没有徐建川什么事,不过这事张小芷就是要责怪徐建川,把去不了风景区旅游管理局赖在徐建川身上,她才不把爸、妈牵扯进来。
“你那么有能耐,把楚云飞的乡长夺得过手,把河东省的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弄到河西省来,把福祉县旅游大开发搅动得轰轰烈烈,还把我调不去风景区旅游管理局!”张小芷意思很明显。那么多大事你都办得成,那么有能耐,区区小事还用得着找爸妈?
徐建川笑了,笑得很甜:“我怎么觉得,小芷在颂扬我的丰功伟绩呢!”
“终于自我暴露了吧!”张小芷越发生气的样子,俏脸微红,眸光犀利,“你这种人。只知道丰功伟绩,我那点小事不闻不问。薄情寡意!”
“小芷啊,这哪是哪的事!”徐建川苦着脸,一付这事他讲不清楚的表情。
上菜了,徐建川点的菜很简单,鸡汤、红烧甲鱼、焖笋片、大闸蟹、两个蔬菜、一碟咸菜,既清爽又可口。还富有营养,他是冲着张小芷点的。
张小芷见到桌上的菜肴妙目发光,俏脸喜笑颜开,她瞟眼徐建川,一脸表扬徐建川会点菜的神情。仅眨眼间就看不出她刚才还发徐建川的脾气。
看着桌上的菜肴,张小芷毫不客气,表现也一点不淑女,她伸手抓过一只大闸蟹,去肢剥壳,津津有味吃起来。看她样子,哪像是有教养、有学识的俏姑娘,简直就是调皮淘气的小女孩。
徐建川看着张小芷专心专意吃大闸蟹,玉手一招一式、嘴巴一张一合,神情津津有味,动感模样美得不可方物,想当年杨贵妃吃荔枝,不外乎也是这个样子。
看着张小芷美伦美奂样子,徐建川美不胜收,咽了泡口水。也不知是因嘴馋想吃大闸蟹咽口水、还是看着张小芷大吃大闸蟹时绝美样子咽口水,反正他咽了泡口水,神情呆呆的,手拿着红酒瓶,看着张小芷忘记了开瓶。
张小芷自然看到徐建川看着自己出神,小心肝像小兔子般怦怦乱跳,她何尝看不出徐建川爱自己。爱,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有办法可以掩饰,明明知道不能掩饰,张小芷还是用自己大吃大闸蟹作掩饰。
张小芷吃大闸蟹样子十分夸张,在徐建川眼里更是美得一发不可收拾。
张小芷爱徐建川,她知道自己内心,爱来至心底,爱得质朴、纯洁、不动声色,仿佛地下深部泉水缓缓流入心田,没有一丝杂质,宛若蓝天白云超凡脱尘。
然而,徐建川有女朋友,张小芷好失望、好无奈,她观察到,徐建川爱林铃,不比一般的爱,她不能夺其所爱,她只能把对徐建川的爱藏在心底。
尽管把爱藏在心里,但张小芷明白自己内心,她的爱虽然不能向徐建川表白,但也不能强迫自己离开徐建川,她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徐建川。
老爸提拔到市里做政协副主席,开始时张小芷要跟随老爸离开福祉县,离开徐建川,把与对徐建川的爱封冻在内心。
可让张小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决定做出后,随之而来的是自己内心对自己决定的抗拒。她只要想到离开福祉县,内心闷得慌,胸口胀痛,魂不守舍,徐建川身影老是在眼前晃动。她知道是徐川禁固了自己,自己对徐建川的爱欲罢不能。
张小芷好恨自己,自己在男人面前坚强无比,从读高中开始,她身边不乏追求的俊颜,但她内心对他们从来没有产生过涟漪。
也有两个俊颜使张小芷内心悸动,然而,只是悸动而已,接触两次,她就对内心曾悸动过的俊颜产生厌恶心理。
此后,张小芷面对俊颜再也打不起精神,在学校,看着俊男靓妹成双成对,她不觉吃惊,是不是自己心理出现了什么问题?因为她早已到谈情说爱的年龄,对异性却漠然处之。
大学毕业回到福祉县工作,楚云飞出现,由于老爸对楚云飞信任,楚云飞以秘书身份随时出现在家里,小县城,县委书记千金处男朋友,自然成了体制内外最有价值的谈资。一个县城议论纷纷,张小芷全然不知,更别说与楚云飞发生过什么恋情。
张小芷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她是心理、生理十分健全,然而,她卓越的智慧、超强的能力、高层次的审美观念,让一众俊颜无法进入她的法眼。
然而,当徐建川走进她家时,张小芷第一眼看见徐建川,仅凭形象,她内心产生电光石火般剧震,从此关注上了徐建川。
以后的情形不言而喻,徐建川的智慧、学识、才干、能力、相貌、品行,深深打动张小芷内心,徐建川成为自己内心完美无缺的白马王子。
徐建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张小芷吃大闸蟹,美轮美奂,超凡脱尘,宛若仙子,他神情发呆,喉结蠕动,轻咽口水,在美人面前,男人往往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痴呆。
张小芷是假装没看见徐建川样子而已,吃自己大闸蟹,享受徐建川在自己面前的痴呆神情。
张小芷明白自己内心,溶洞事件发生前,张小芷爱徐建川,并不是说她不能离开徐建川,父母若是那个时候离开福祉县,她会断然离开徐建川。
溶洞事件后,张小芷发现自己对徐建川的爱已经融入血液骨髓,离开徐建川,她感觉自己的血气得不到滋养,生命源泉就会枯竭。
张小芷并不对这样的反应感到奇怪,因为她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一个人,是徐建川拯救了自己生命,她感觉到生命另一半属于徐建川,只要她想到要离开徐建川,就有种鱼儿离开水的恐惧。
老爸提拔调离福祉县,是走是留,张小芷经历了无情熬煎。
自己是爸妈的小棉袱,爸妈的宝贝,爸妈根本就不可能扔下自己离去,而自己多年依靠爸妈,血肉亲情,怎么可以割裂分离。
张小芷失眠了,整夜整夜的失眠,她一会儿想到爸妈,爸妈容颜渐渐老去,自己离开爸妈,有如给爸妈身体注射催老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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