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几笔不菲的各种奖金,还有各种莫名其妙的荣誉证书,但也招来大批的记者。官老爷们也是,离开的时候你把这些人也一并带走呀!这些无冕之王可不好得罪,不然你今日是英雄,明天就万人唾弃。他们要问什么就问吧,咱搬来板凳一块唠嗑。
“李老板,可不可以给我们说说你当时调查博教糖厂遇险时的详细经过?”有记者问。
“那日有渔民扛着死鱼死虾到局里上访,迫于张彪集团的压力,我们暂时无法对外公布实情,但我还是第一时间过去实地勘察,希望能够拿到糖厂排污的有效证据。事实上,当时工厂直接就将污水排入河中,排污口水质完全是黑色,腥臭至极。不料遭到以丧狗为首的糖厂保安发现,当时我爬在围墙上,被他们残忍的用木棍推入排污口……险些送命。”李境简要又谨慎的回答。
“李老板,传言说当初博教糖厂被关,一直是你在暗中操作?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有记者问。
“虽然有我在暗中推波助澜,但更多是天意,九州江清道夫有如是天降神兵,给了张彪致命一击,说明作恶多端自有天收。”李境对答如流。
“对网友称你叫功夫老板,你怎么看?”有记者笑问。
“谢谢网友喜欢和抬爱,这个名字挺带劲。”李境答道。
“你有女朋友吗?”有八卦记者问。
“我有一位非常漂亮,非常知书达理的女朋友,谢谢关心。”李境一点也不吝啬自己对女朋友的赞美……
对于采访,李境开始是抵触和不情不愿的,但渐渐也适应这种状态,任何问题都对答如流,还挺有意思。反正现在身上有伤什么都干不了,有人聊天也不寂寞……咦,怎么都不问了呢?李境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门口的动静引起了大伙的注意,一辆三轮摩托打头,后面还跟着好几辆摩托,这些人的面孔李境还隐隐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直到三轮摩托车停下后从上面下来几个老头,李境才想起他们是谁,不就是当初到环保局上访还拿死鱼砸他那伙渔民么?手里还拿着一面锦旗来的。
“小伙子,当初实在对不住啊,我们误会你与张彪是一伙的才用鱼扔你,没想到最后是你惩恶扬善打倒张彪,现在想起实在惭愧。我谨代表下洋镇渔民对你表达诚挚的歉意和感激,这面金丝锦旗是我们让人连夜赶制的,希望你能收下。”老人家颤巍巍的将锦旗打开。
“惩恶扬善,人民英雄”小字是“下洋镇渔民联赠”。
红色质感绸缎,金丝嵌字,金光闪闪的让李境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是普通一面锦旗,收下就收下,反正也有地方挂。但这上面的金丝可需要不少钱,这面锦旗造价不菲,可见这些渔民对张彪多么可恨。
正在忙的苏水芝闻讯来到,待问清楚情况后马上出来给李境解围:“三公,你们这也太破费了!”
老人家眼神不太好使,瞄了两眼才认出她来,顿时也诧异道:“原来是水芝呀,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我正好在这工作,替李老板打工呢!”苏水芝可不敢这时候说李境是自己男朋友,不然爹妈待会肯定马不停蹄的找上门来,到时候怎么解释?边上的李境也一头冷汗。
“那可要用心干活,不能偷懒,李老板是大家恩人。”三公语重深长道。
“三公放心,水芝好着呢!”李境忙道,以后上女朋友家不免要和这些老人打交道,要提前留下好的印象。
苏水芝脸暗红,连忙说回正事:“三公,你们怎么做了这么贵重的一面锦旗,花了不少钱吧?”
“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老板打倒张彪是功德无量的事,今天各地都在放鞭炮庆祝呢!好像过年一样。别说这么点钱,哪怕是倾家荡产我都愿意!张彪这个王八蛋祸害大家实在太久……”三公说到张彪不免有些情绪激动。
“那李……李老板你就收下吧,这也是大家一片心意。”苏水芝只能对李境道。
“实在愧不敢当,这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多谢乡亲父老的抬爱。”李境双手从三公手上接过锦旗,不知是不是因为用了金丝的缘故,手上沉甸甸的。
送走下洋渔民之后,还有许多市民特地过来一探究竟,李境今日也算风光无两。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旁晚时刻,农庄来了一个李境意想不到的访客。
“你怎么没事?”李境非常震惊,甚至感到恐惧。这样的形势下,张彪的漂亮女秘书居然找上门来,他被吓到腿软简直,这女人背后有这么大的能量?
李秘书的精神其实不太好,脸上一点妆容没有,血色难见。她昨晚就已经被捕,直到今天下午才从拘留所出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怎么,害怕呀?”李秘书戏谑问,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怨恨,有不甘,有绝望。李境可是让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一夜之间而已,前一天她还高高在上,今日却沦为阶下囚,这大起大落让她恍惚失神。
“怕,怎么不怕。”李境也不隐瞒,惊恐都已经在他脸上表现。
“我怀孕了,差不多两个月。”李秘书面带嘲讽,但目光无神,这嘲讽也不是冲李境去的,而是她自己。
一听这话,李境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复杂。这女人突然冠冕堂皇的出现在他面前,可差点把他吓到。现在她这情况,估计是取保候审之类的一个情况,政策上,孕妇的确有许多人道优待。
差不多两个月?难道是张彪在这吃了黄鳝的功劳?这对她而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说是福,至少能取保候审,将来法庭上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甚至缓刑,避免牢狱之灾。但孩子生下来后却没了父亲,更没什么财产可继承,这和她怀上张彪子嗣的初衷完全不同,到头来才发现梦已一场空。
“是不是很讽刺?”李秘书问。
“是。”李境老实的点头,她现在就是个悲剧。
“可一切都拜你所赐!”李秘书声音猛的变得尖锐,脸色表情万分狰狞。如果不是深知取保候审间不能犯错,她甚至要过来抓李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