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捷列夫见林远提到他苦心钻研数十载才发现的元素周期律的时候满脸的不屑,不由得火冒三丈,在林远的历史中,门捷列夫就是一个火爆脾气,很多时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等发完脾气之后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门捷列夫怒道:“你懂得什么是元素周期律吗。”
林远一笑,说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不同的元素在xìng质上有相似的地方吗,把这些元素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出來就形成元素周期表了,你也不是第一个排出元素周期表的人,你的周期表也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才绘制出來的。”
门捷列夫说道:“你既然知道元素周期律是什么,还知道别人也曾经排列过元素周期表,相信你应该知道我的周期表的伟大之处,我的元素周期表不仅给人类已知的元素排好了位置,而且还在表中留下了一些空白,指引后來的人们去发现新的元素。”
林远嘿嘿一笑,门捷列夫见到林远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于是说道:“我來给你讲一个事情,在1875年的时候,法国的一位科学家,名叫德布瓦波德朗,他在用光谱分析比利牛斯山出产的锌矿时……”
门捷列夫突然停下來问道:“光谱你懂吗。”
林远刚要说话,门捷列夫就说道:“你肯定不懂,好了,不要不懂装懂了,让我來告诉你什么是光谱,各种光其实是有颜sè的,不同颜sè的光在通过棱镜之后折shè的角度不同,所以可以用棱镜把合在一起的光分开,分开的光就是光谱,不同的元素在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光颜sè不同,通过光谱分析,就能够得知某种物体是由什么元素组成的。”
“这位科学家在分析锌矿的光谱之时,意外的发现了两条很明显的紫sè线,然后他就应用了极其复杂的化学提纯手段,最后得到了一种全新的元素,他把这种元素叫做‘镓’,这也是那座矿山的名字,然后他测算出这种元素构成的单质的密度是4.7千克每立方米,然后他这个发现发表在了《巴黎科学院院报》上,你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报纸有多么权威了。”
门捷列夫说到这里自豪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根据我发现的元素周期律,认定这种元素构成的单质,密度应该在5.9-6.0之间,我把我的意见告诉了德布瓦波德朗,他又重新提纯了这种元素,最后发现,这种元素的密度是5.94,看到了吗,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预知未來的事情,那么毫无疑问,我就是最伟大的预言家。”
林远淡淡地一笑,说道:“你就沒有想过,你制定元素周期表的根基是错误的。”
门捷列夫问道:“你说什么,为什么说根基是错的。”
林远说道:“我问问你,你排列元素周期表的根据是什么。”
门捷列夫说道:“当让是元素原子的原子重量和元素单质的化学xìng质了。”
林远笑道:“好,我们就來说原子的原子重量,你说说原子的原子重量是怎么得來的,难道是用天平和砝码称量的不成。”
门捷列夫不屑地笑道:“原子那么小,怎么可能用天平來称量,我们现在应用的原子质量,都是相对重量,是以氧为基准的,把氧的原子质量定为一,通过不同物质与氧气反应的比例,然后得到这种原子相对于氧的重量。”
林远点点头,说道:“那好,既然是这样,你们就那么肯定氧原子和氧原子之间的重量是相同的。”
林远的这句话引得众人纷纷笑了起來,尼古拉二世说道:“我虽然沒有听懂你们前面说的东西,可是林远先生,这句话我都听出不对的地方來了,同样是氧原子,为什么重量会不相同呢。”
门捷列夫说道:“看到沒有,连外行人都看出你言论的可笑了,氧原子的重量当然是一样的了。”
林远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那我问你,世界上最小的东西是什么,换言之,这个世界的万物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
门捷列夫说道:“这个问題,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有人解释了,这个世界的最小构成成分是原子。”
林远一笑,说道:“1803年,道尔顿的理论,对不对。”
门捷列夫点点头,说道:“看來你还是有些科学素养的嘛。”
林远淡淡地一笑,说道:“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氧原子和氧原子的质量是不相同的,所以,你们用氧作为参照物得到的重量都是不准确的,具体的原因,我现在也不想多说,等到你们有那个能力打开原子的时候,你们自然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林远说完,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然后对着尼古拉二世轻轻一点头,说道:“我们告辞了,今天的晚宴,我们非常开心,希望有机会我们再共进晚宴。”然后看了一眼沈晚晴和王根宝,笑道:“我们走吧。”
林远说着,就带着两人走了出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门捷列夫站在当场,从大厅里出來后,沈晚晴问道:“你和门捷列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氧原子和氧原子的重量还会不一样呢。”
林远笑道:“原子里面有原子核和电子,原子核里有质子和中子,元素的不同原子,质子数虽然相同,可是中子数却不同,所以我说氧原子和氧原子的重量是不同的,这个在现代科学中被称为同位素。”
“在这个时代,同位素还沒有被发现,所以它们就用氧原子的重量來作为相对重量的标准,到了我们那个时代,这个标准被换成了含有十二个中子的碳原子,也就是中学化学中提到的原子相对质量。”
沈晚晴点点头,沒有再问,而是笑道:“那个伊丽洛芙娜公主今天可是向我打探了你的不少事情啊。”
林远一笑,三个人说着话就回到了驿馆,林远刚要回到房间,就见到许景澄站在自己的门前,许景澄在清zhèng fǔ购买定远舰和镇远舰的时候曾经出使西方,所以对于欧洲的事情也比较熟悉,林远就带上了他。
林远心想:“这么晚了他不睡觉,站到我的屋子外面做什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林远于是走上前去问道:“许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休息呢。”
许景澄连忙说道:“林大人,我也想睡觉,可是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就再也睡不着了。”
林远忙问:“是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