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虎手握长刀,冲着林远怒目而视,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林远。”
众兵丁见到营统都“倒戈”了,纷纷转过身來,用刀指向林远,瞬间林远就处在了众人的包围之中,张笑风见到时机大好,说道:“还不把这个逆匪抓起來。”
林远毫不惊慌,淡然笑道:“好,我就是假冒的,你们來抓我啊。”
林远此话一出,倒是把众兵丁给说怕了,要是林远大声辩解自己就是东三省总督,那兵丁们反倒不怕了,林远如此淡泊从容,让每个士兵都在心里嘀咕,万一他真是林远,自己上去得罪了他,那可犯下满门抄斩的大罪了,
这样一來,反倒沒有人敢上前了,正在这时,只听人群外面一声高呼:“李营统,你可信得过在下吗。”
李黑虎闻听此言,放下手中的刀,向人群外面观瞧,只见管叶奇从远处徐步而來,管家在奉天颇有威望,所以李黑虎收刀入鞘,抱拳拱手,说道:“原來是管老爷,不知管老爷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老爷一指林远,说道:“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东三省总督林远,他带领你们來奉天府衙门,就是要捉拿大贪官张笑风,你们怎么如此糊涂,听任那个张笑风摆布。”张笑风冷笑道:“好你个管叶奇,我不追究你的罪过也就罢了,你反倒跑出來倒打一耙,李营统,把这个管叶奇一起抓了。”
管叶奇说道:“要抓我,你先说说我犯了什么罪。”
张笑风说道:“前些时rì林远和rì本人打仗,你们管家竟然能拿出大笔大笔的银子,你们卖铜器能赚到那么多银子吗,你这银子來路不明,我身为朝廷命官,若是不抓你回去细细拷问,岂不有负皇恩。”
张笑风面sè一变,转眼之间满脸杀气,说道:“我看你背地里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來人,把管叶奇给我抓了,打入死牢。”
李黑虎眉头一皱,说道:“张大人,这管老爷可是有名的善人,他怎么会是江洋大盗呢。”
张笑风说道:“李黑虎,你要是违抗上命,连你一块儿抓。”
张笑风身边只有十几个兵丁,而李黑虎手下却足有二百兵丁,李黑虎自然是不怕张笑风硬來,他见到张笑风人单势孤,竟然口出狂言,忍不住笑了起來,说道:“知府大人,你手下也沒有多少人,还想着抓我。”
话音未落,只听得街北面人喊马嘶,眨眼之间,百十个兵丁都來到当场,为首的军官在马上一挥手,兵丁左右一分,把李黑虎的人围在核心,别看这群兵丁数目不到二百,可人人手中拿着快枪,李黑虎的人,手中却只有腰刀,
张笑风冲着李黑虎和林远说道:“看看本官这火枪队如何啊。”然后冲着为首的军官一点头,说道:“把这群乱党的刀都给我缴了,统统关进大牢。”
那群兵丁都知道刀是打不过枪的,正在束手无策之时,又听见张笑风说要治他们的罪,个个心惊胆战,正在此时,张笑风话锋一转,冲着林远身边的兵丁喊道:“你们受了这个假林远的骗,不是你们的过错,只要和我们一起捉拿假林远,不仅无罪,反而有功,速速把他擒下,迟了就來不及了。”
原來这张笑风使了攻心之法,先是恐吓众兵丁,然后再给众兵丁开脱罪名,众兵丁一听,纷纷拥向林远,
林远却毫不惊慌,说道:“张笑风,若是你乖乖认罪,我也许能饶你一条小命,可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可就饶不了你了。”
张笑风不知道林远为何如此冷静,生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于是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速速把这个冒充林远的逆匪斩了,谁取了他的首级,赏白银百两。”
谁知道林远竟然哈哈大笑,张笑风问道:“你有什么可笑的。”
林远说道:“沒想到我的人头竟然值一百两银子。”话音未落,只听远处马蹄声响,漫天烟尘之中,不知多少战马冲了出來,來到近处,上面的人翻身下马,紧接着就是一片子弹上膛的声音,新來的一群人立刻把张笑风的人包围在其中,
正在众人惊讶之时,只见四个庞然大物从烟尘中缓缓显出身形,竟然是四门巨大的火炮,
林远看着张笑风冷笑道:“张笑风,你以为只有你有火枪队吗,看看我这火枪队如何啊。”
众兵丁都认识刚刚來的这群战士,他们就是林远手下的jīng锐作战力量,,第一师,在rì本人和俄国人被赶跑之后,林远把第一师一旅的一部分驻扎在了奉天,为了不让部队干扰到城内的正常生活,所以部队都驻扎在城外,
尽管不常见面,奉天的兵丁还是很清楚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的,单是那能自动上膛击发的步枪,就让他们胆寒了,更何况他们还带來了四门大炮,奉天的兵丁们被第一师的战士围在核心,人人吓得面如土sè,
其实那四门大炮根本就沒有带炮弹,因为林远很清楚,这么近的距离,使用重武器的话大家都沒命了,所以运來那四门大炮纯粹是为了吓唬人,张笑风的兵丁们沒上过战场,这些道理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一见到大炮就害怕了,
林远在去奉天知府衙门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张笑风绝不会甘心就范,于是就秘密命令他们前來,正好赶上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第一师的士兵往上一拥,张笑风的兵丁们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沒有就交枪投降,张笑风眼见着局势瞬间逆转,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士兵们端着枪朝自己走來,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十几步來到林远马前,伏在地上,说道:“下官不知您真是林远林大人,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林远冷笑道:“张笑风,我才不管你迎不迎接我这些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我且问你,你威逼当地富商,索要贺礼,此事可当真吗。”
张笑风叩首有声,说道:“那些贺礼都是他们自愿相送,下官从未催逼。”
管叶奇听见这话,气得面sè惨白,沒等林远说话,只听见远处张师爷的声音响起:“林大人,小的有话要说。”林远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张师爷在几个士兵的枪口之下,扯着嗓子大喊,林远于是指着他说道:“把他带过來。”
张师爷仿佛腿上沒有了骨头,被架到林远面前之后如同一根面条瘫跪在地,说道:“林大人,小的愿意作证,这个张笑风坏事做尽,若是哪个商户不交贺礼,他就想方设法毁人家的买卖。”
林远问道:“张师爷,你可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