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一结束,童正和江清源便围在翁同龢身边,问道:“老师,这个林远真要去考会试,您说他真的能考得上吗。”
翁同龢冷哼一声,说道:“他不是在西洋长大吗,西洋人不知孔孟,如同鸟兽,做八股文是代圣贤立言,他怎么可能懂。”
林远离开宴会,就换了衣服去往关东报社,沿着楼梯上楼,只见沈晚晴正在桌边拿着一本书看着,一个金发的外国男子斜倚在桌子上,正说着什么,逗得沈晚晴“咯咯”之笑,沈晚晴看见林远走來,双眼一亮,从桌子后面绕出來,丝毫不理会倚在桌边的那个男子,
沈晚晴走到林远身边还沒有说话,那个男子就走了过來,用中文说道:“晚晴,不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吗。”
沈晚晴粲然一笑,说道:“不。”
那个男子耸耸肩,对林远一笑,就走开了,等他下了楼,林远问道:“那个洋鬼子是谁啊。”
沈晚晴随口说道:“他是《泰晤士报》的记者。”
林远又问道:“那他找你來做什么。”
沈晚晴气定神闲地笑道:“他是來勾引我的。”
林远惊呼一声,说道:“你说什么。”
沈晚晴环顾四周,看见沒有人,这才说道:“他是只乌鸦,想从我这里套情报。”“乌鸦”这个词本來是用來说冷战时期的苏联克格勃间谍的,他们专门利用美sè勾引敌对国家的女xìng,进而套取情报,
林远笑道:“那你还和他谈笑风生的。”
沈晚晴说道:“就他那点本事,被我识破了身份都不知道,还想从我这里套情报。”
林远笑道:“那你把他给稳住了,他对我们可能会有大用处。”
沈晚晴问道:“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來找我了。”
林远说道:“我今天在皇宫的宴会上,和皇帝还有众位大臣说我要去考科举。”
沈晚晴笑得花枝乱颤,说道:“你还会这个呢。”
林远忙说:“我也不会啊,我这不是來找你了吗。”
沈晚晴笑得更开心了,笑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你來找我还真对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远也不知道去哪里,只好跟在沈晚晴后面,两人穿过几条街,进到一条幽静的小巷,巷子里一间宅子里飘出了朗朗的读书声:“三尺剑,六斤弓,岭北对江东……”林远哑然失笑道:“你带我來私塾做什么。”
沈晚晴笑道:“你那么聪明,我给你找个老师,你学上三天说不定就会了。”
林远忙说:“我來找你其实是想……”
沒等林远说完,沈晚晴就打断了他,说道:“你看你那不自信的样子,我们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难道还赶不上古人吗。”
正说话间,一个老者从里面走了出來,看上去他和沈晚晴很熟,笑道:“沈姑娘,來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啊。”
沈晚晴把林远往老者面前一推,笑道:“李老,您不是秀才吗,给您三天时间,让他学会作八股文。”
李老看了看林远,说道:“我这里的学生都是十几岁的,开了蒙,识了字才送來,可是从來沒收过年纪这么大的。”
沈晚晴看看林远,笑着问道:“你认识字吧。”说完娇笑了起來,李老把两人请到屋子里,一边给二人斟茶一边问林远:“你是举人吗。”
林远心想:“我应该算是吧。”于是点点头,李老笑道:“你來找我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不仅叫十几岁的孩子写,还专门教举人写,已经有了十几年了,我就來给你讲讲这八股怎样写,首先是破題,破題应该注意……”然后这李老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來,
半个时辰之后,李老笑道:“我已经讲完了,我给你出个題吧。”说罢,从书桌上拿起一本《论语》,信手翻开一页,笑道:“你就写这个題吧,‘学而’。”原來八股文題五花八门,四书五经之中随意抽出一句,然后截取两个字,是最常见的一种,这个題目就是取自《论语》中的“学而时习之”,
林远回味着那些话,对着那张白纸,拿着笔,一个字都写不出來,
老李看出些端倪,问道:“你是不是从來沒写过八股文啊。”
林远惭愧地点点头,李老惊疑道:“你不是举人吗,怎么从來沒写过八股文,你的乡试是怎么考的。”沒等林远说明缘由,李老便长叹一声,对沈晚晴说道:“沈姑娘,你早说啊,有道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他要是从來沒写过。”说着,指着桌上的一摞书,接着说:“你把这些书都看完,就能摸着些门道了。”
这乡试不同于会试,舞弊现象屡有发生,李老便以为林远是如此考过乡试的,而李老的法子对于林远而言,犹如给一个小学生讲高考最后七天该怎么冲刺,自然是毫无作用,
林远拉起沈晚晴,辞别李老,走到外面对她说道:“我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作弊。”
沈晚晴嘲笑地说道:“看不出來啊,我们的大舰长还会作弊呢,说吧,你要怎么作弊。”
林远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枪手。”
沈晚晴说道:“你是想让我用易容的法子把枪手变成你的模样,这个法子我看行不通,这人选就不好找。”
林远笑道:“那个李老就不错。”
沈晚晴惊讶道:“你别开玩笑了,把一个人易容成另一个,要看两人脸部骨架的构造是不是相近,你们两个的差得远了,不可能把他变成你。”
林远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行,会试的入场检查是极严的,被查出來,就只有掉脑袋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他在外面写完,然后你把他写的用通讯器传给我。”
沈晚晴说道:“可是,你要是考上的话,你的文章会被印成册到处发的,那个李老看到你的文章和他写的一样,怎么会不起疑。”
林远笑道:“沒事,这个时代的他们哪能知道远程通讯的事情,所以就算那个李老闹起來,也是他抄了我的文章。”
沈晚晴笑道:“对啊,我怎么沒有想到,那你跟我來吧,我去给你取装备。”
沈晚晴和běi jīng舰的很多成员一样,都以租赁的名义住在琉球的使馆区,这里很是肃静,沒有外人打扰,她领着林远到了一间小屋外,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面,洁白的床单,jīng巧的梳妆台,窗台上粉红的小花,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每个有幸进來的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少女的温馨小屋,沈晚晴从床下拿出一个箱子,半跪在林远面前,打开箱子,说道:“我这有几件装备,你用最合适不过了。”
林远的目光,正好从她的领口看进去,若隐若现的粉嫩酥胸让他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