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向着那些rì军士兵來的地方走去,很快就发现了一条上山的路,陈飞可不敢直接从这条路上山,他知道rì军很有可能再有人下來,一但遭遇上就难免又是一场恶战,
陈飞离开山路,从山林里向着山顶进发,所幸山并不是很陡,三十五分钟之后,陈飞就到达了山顶,他躲在树丛的树上,小心翼翼地向着山顶的空地观察,
山顶的空地上建着四间房子,房子上飘着一面红旗,陈飞知道这面旗一定是用來测定风速和风向的,这样也给自己提供了便利,自己可以根据旗子离开旗杆的角度,來估计旗杆所在位置的风速和风向,
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用三脚架支着三个单筒望远镜,从粗大的物镜和长长的身管陈飞知道,这里一定是一个rì军炮兵的观察站,用來为炮兵间接瞄准,火炮的瞄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瞄准,就是cāo纵火炮的人能够看见目标,那样的话,使用炮身上的瞄准镜就可以进行瞄准,还有一种是间接瞄准,就是火炮距离目标很远,需要在目标和火炮之间设立一个观察站,用來给火炮指示目标,
不过陈飞有些困惑,火炮只有在shè程很远的时候才需要间接瞄准,可是这个战场上,rì军的火炮能打那么远吗,不能的话,为什么要设立这样一个观察站呢,
陈飞心想:“不管那么多,先把它打掉再说。”主意打定,陈飞却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不知道房子里有多少rì军士兵,下山的人数是二十五,有多少人下山就会有多少人上山,所以这四间房子里也将会有二十五个人,敌人是绝对的优势兵力,
陈飞不知道的是,今天正好是观察站人员休整的时间,所以观察站里面只有五个值守的士兵,
陈飞用双筒望远镜观察着房子的动静,狙击手在观察目标的时候与平常人不同,平常人在观察事物的时候往往只看大体,而狙击手却要求观察各个细节,针对观察力,狙击手有各种专门的训练,比如说,拿出一幅画,看上三分钟,然后把这幅画交给另外一个人,这个人随意对这幅画提问,陈飞最喜欢用这个方法训练别人,他经常让学员看《清明上河图》,然后问“那辆由三头牛拉着的载着五个客人的车的前轮上有几根辐条”这样的问題,
陈飞注意到了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炊烟,说明房间里的确有人,正在这时,一个扎着围裙的士兵从房子里面出來,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桶,走到距离房间几十米的地方,把桶往地上一搁,桶身一斜,一桶脏水就被倒在了地上,水里漂着五颜六sè的鸡毛,
陈飞心中一动,这个鸡毛就是判定房子里有多少人的绝佳线索啊,正在这时,那个炊事兵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包,向着屋子后面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叫人的名字,只见一只全身黑亮的狼狗从屋子后面欢快地跑出來,跑到炊事员身边一个劲儿地撒欢,
陈飞心里一惊,这里居然有狼狗,尽管陈飞在來之前,不吃辛辣的事物,很少吃鱼,肉,但是这些减轻体味的手段丝毫不足以让他在这只大狼狗面前隐匿于无形,他只能尽量降低被发现的距离,因为狗的嗅觉实在比人灵敏太多了,陈飞这是在逆风的方向,如果是在顺风的方向,说不定气味早就引起狼狗的嚎叫了,
然后陈飞看见炊事员用手摸了两下狼狗的头,把纸包放在地上打开,转身回了屋子,陈飞仔细一看,那个纸包里是三只鸡头,六只鸡爪,就在那只大狼狗开心地吃着的时候,陈飞已经开始了飞速地思考:“他们今天晚上吃鸡,如果是二十五个人,三只鸡够吃吗,难道里面只有三个人吗,会不会是军官吃鸡,士兵吃别的呢。”
陈飞开始回忆在山下见到的那些rì军,一个少尉,九个军曹,十五个上等兵,一个少尉不可能吃三只鸡,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会不会是他们用鸡肉炖了别的菜呢,
陈飞又开始细心地观察那个垃圾堆,古往今來所有的军队都厉行节约,所以垃圾堆里并沒有剩饭剩菜,倒是有不少土豆皮,掺着米壳的rǔ白sè洗米水结成的冰,还有些废纸,削铅笔多出來的木屑,从冰冻的程度來看,都不是今天晚上刚刚倒的,那么情况就很明白了,他们今晚只吃三只鸡,rì军的房子里,最多不超过六个人,
应该可以进行一次突袭,陈飞心想,他把望远镜放进镜袋,然后把背囊解下來放在树上,绑好,从里面把一支八五式微声冲锋枪取了出來,
一般來说,狙击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狙击步枪,还会携带一支手枪作为自卫武器,可是陈飞却沒有选择九二式手枪,而是选择了八五式微声冲锋枪,这种枪重二点八千克,尽管比手枪沉重得多,不过考虑到敌后的复杂情况,陈飞还是带上了它,
陈飞把快慢机调到单发模式,这种模式下,击发阻铁会挡住枪机,只有扣动扳机的时候,击发阻铁才会放开枪机,从而达到了单发的效果,
陈飞在刚刚使用望远镜观察的时候,已经使用分划板测量了自己距离那只狼狗的距离,不到二百米,这正是八五式微声冲锋枪发挥作用的最佳距离,陈飞把表尺定为二,瞄准了那只正在撕咬着鸡肉的狼狗,
八五式微声冲锋枪是名副其实的“微声”,这种枪在枪口加装了消音筒,子弹的声音主要來源于枪口冲出的由火药燃烧产生的气体,这种消音筒能够降低气体的速度,所以极大地减弱了子弹离开枪口时的声音和火焰,即使是在宁静的夜晚,在距离枪口一百米外听不见任何枪声,在五十米之外看不到任何的光和烟,
陈飞扣动扳机,子弹穿过狼狗的肌肉,打断了它的脊柱,所有的脊椎动物都一样,脊柱是大脑控制全身的通道,脊椎一断,全身的筋就像是被都抽出去了一样,不论是人还是狗都会瘫软在地,
如果是打人的话,这一枪沒有任何问題,那个人就一声不响的死了,可是陈飞打的是狗,他对狗的身体结构不是十分了解,所以这一枪打下去之后,那条狗并沒有像陈飞预想的那样,悄无声息地栽倒下去,而是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蹬着腿,嘴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
屋子里的rì军士兵纷纷拿着枪冲了出來,陈飞心想:“遭了,他们很有可能根据狗的伤口的位置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