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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做起来浑然天成,流畅至极,落在人眼中只感觉好像看见一只洁白天鹅张开双翼,轻盈踏着水面行走。
走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他身形飞快往下一缩,右掌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印上了水面,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见半点水花溅起,却可以清楚看见一个掌印笔直贯穿池水,深入数米几乎触及池底,才缓缓消散。
而做完这一切,男子已经收起动作,就这么稳稳地站在了水面之上,好像站在地面上那样自然。
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可惜只有池边的白发年轻人看见,到这个时候,他才放下手里的食叉,眼中闪过一丝佩服:“秦师兄,你的**十八手已经到了刚柔相济、无坚不摧的境界了。”
听到这句话,秦师兄转头看了看他,踏着水面一步一步走到岸上,浑身肌肉一紧、一震,那些沾在身体表面的水珠已经全都飞散而开,浑身上下变得干爽无比,显露出极为流畅的线条。
“小盘,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要老是搞这些乌七八糟的装扮。整天把心思都用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你精进修行的心意还能剩下多少,难怪这两年都没见有多大长进。”秦师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嗓音清亮,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精准。
叫做小盘的年轻人露出一个惫懒无赖的笑容,涎着脸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也是对心性的锻炼嘛,你没看我都纹身明志了,长辈们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他说完特意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纹的“北斗”二字,似乎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还有些说不出的得意。
“哼!你这个性子不改。难成大道。”秦师兄丝毫不为所动,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嘛,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兄你这么强的。”小盘又狡辩了两句,见男子冷冽目光扫过来,赶紧举手投降,转移话题。“对了,我来是告诉师兄,出大事了!”
“哦?出了什么大事。”秦师兄放下手中的水杯,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俊秀的面孔还是沉凝如水。仿佛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惊讶。
“柳鹤柳师叔……他死了!”
秦师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摇了摇头:“从他弃了大道,沉湎于俗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当年柳师叔对我们还算是不错,哪怕偏私也是有一份情谊在,是谁做的?”
“好像是帮人办什么事情,结果意外放出了一头被封镇的奇兽九婴,成就命魂的大怪,把他下半身都吞掉了……落了个死无全尸……”小盘说完也有些伤感。
“命魂!”秦师兄沉吟片刻。又道。“接着说。”
“那头九婴不知道被镇压了多少年,只有命魂跑了出来,又是最虚弱的时候。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人,三处的风薇和武司。还有一个好像是柳师叔的对头,拿了他身上的伏雷云圭,最后几个人合力把九婴吓跑了。”
小盘说着朝他看来。
“倒是会捡便宜,我正一道的东西。也是他想拿就拿的?那个是什么人?”秦师兄眼中精光一闪,如利刃切肤,刺得小盘有些不自然地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来历不清楚,被风薇带回了石海大院,看样子可能要被吸收进来。秦师兄,伏雷云圭是阳刚至宝,最适合你的**十八手,只要你出面,不仅名正言顺教训他,还能把云圭拿回来。”小盘说道这里,似乎已经见到了结局,露出得意笑容。
“石海大院?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苏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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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大院里的日子比苏子语想得要惬意许多,在大都市里难得找到一块这么清静又绿意融融的净土。一应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简直不要太快活。
虽然说可以自由行动,然而他却一次门都没有出过。由肺脏呼吸转为体呼吸,让他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对于五脏六腑和身体的控制更是随心所欲,隐隐有种内外浑融的节奏。
气血生机强大,刺激毛发生长也轻而易举,不过几天的功夫,头顶已经重新长出短发,整个人看起来自然精神了许多。
每天他都要在假山上登高望远,观想众妙鬼神经。这大院里似乎很少有其他人出入,偶尔看见一两个也最多是点头致意,互不干涉,交流极少。
云纯阳这个大处长再没见到过,就连武司和风薇似乎也很忙,难得会过来看看他,苏子语却没有半点焦急,丝毫看不出等待处理的样子。
“其实我的事情纯粹是被动,不得已而为之,对于这些特防局的人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莫非是正一道的人以此为借口横加干涉,不管怎么样,有八面玲珑的称号,就让云纯阳去摆平好了。”
苏子语想得很明白,与其猜疑询问,不如安心修行,自身强才是硬道理。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稳稳立在假山顶上观想,忽然耳根一动,已经听到两个脚步声由远而近,似乎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来。
“嗯?步伐沉稳,由始自终都没有变化,这是对身体控制力极强的表现,不是普通人,不过听起来又不像是武司他们。我在京城没有旧识,会是谁来找我?”
苏子语心中一动,放下双脚,转头朝外望去,恰好看见两个年轻人从院门走了进来,目光与他相对。
“登高望远?修行倒是勤力,你就是苏子语?”
打头是一个面容极为俊秀的男子,身形颀长,放在古代就是潘安宋玉这样的美男子,只是眼神冰冷,哪怕隔着老远,也像刀子一样往身上割来。
“你们是什么人?”苏子语波澜不惊地问道,从对方的语气里,他立即感觉到几分不善。
“正一道秦恩,听说出了个打退九婴的高人,特地来看看。”
这两个人,正是小盘和他的师兄秦恩。
苏子语虽然是柳鹤的对头,但柳鹤是死在九婴口中,而且自身品行不端,不可能当成借口,所以秦恩压根提都没提,但他张口就点醒自己的身份来历,其中包含的意思昭然若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