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老古的宅院。
老古坐在夕阳之下,迎着夕阳而坐,微眯着眼睛,流lù出慈祥和蔼的神情,对身前身后站立的几名军官说道:“不要以为夏想年轻、级别低就轻视他,他现在的关系网,比你想象中都要庞大。关系网庞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上升的势头很猛,现在已经超过了你们之中的百分之九十,估计今年就会超过你们之中的全部。”
夏想现在是副部,如果超过围绕老古身前身后的中将和少将,至少要到正部级才行。
就有人不解地问:“古老,夏〖书〗记今年才多大?”言外之意自然是不相信夏想会在36岁就能晋升为正部。
老古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从〖中〗央到军委,真正的掌权者都是六十开外了,想想大汉王朝,想想大唐盛世,封建帝王都是壮年当政,做出了不世的丰功伟绩。在古代,都在三四十岁的将军,现在都是六七十岁的将军。说实话,人老了,气血不足了,凡事一动不如一静,既没有热血,也没有士气,想我当年横刀立马,现在就想坐在椅子上打磕睡?人不服老不行,人老是自然规律!老人政治的国家,就朝气不足,幕气沉沉。”此话不假,如果将副国级高官做一次平均年龄调查的话,肯定是老人政治。所谓老人一生经验丰富才能治理好国家的说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辞,〖中〗国最强盛的时期,都是在年轻帝王的统治之下。
“国外有人PS岁就当上了总统,〖中〗国为什么就不能有人50岁就登顶?”老古一下站了起来“国家步入了老龄化社会,政治上不能也老龄化!现在一开会,你看全是六十以上的老头子,抱着僵化的观念,不懂现代化战争,不懂电脑,不懂国际形势,就知道为了子孙后代谋福利,要我说,都该统统回家抱孙子去。,…
“春暖huā开好时节,燕市离京城又近又不显眼,我要去燕市走一走,看一看。”回头冲身后一人说道“明克,你安排一个都有空闲的时间,以到燕市陆军学院参观学习为由,组织一次聚会。”赵明克是老古嫡系之中除许冠华之外,最受老古器重的一人,今年45岁,也是少将军衔,现在总参任职。
“该动动胳膊伸伸tu古做了一个叉腰的姿态,仿佛重回当年横刀立马、戎马倥偬的岁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黄昏的夕阳依然向人间洒落万点光辉,要燃烧尽生命中最后的光芒。
如果将光芒都汇聚在一起,肯定会正好落在一人的鼻上。
羊城,岭南省委。
陈皓天和米纪火相对而坐,正在商谈岭南下一步的局势。
“夏想让出纪委〖书〗记的位置,是大势,倒没什么,就是刘金南转任副省长,谁接任省委秘书长比较合适?”米纪火说道,对外,他尽可能维护陈皓天的权威,不发言,但在内部事务之上,尤其是岭南省委班子的调整,他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
更何况以他和总〖书〗记的关系,想不发言都不行。省委秘书长是省委大管家,必须是省委〖书〗记信得过的人才行,当初刘金南的提拔,就是陈皓天一手推动,直接由正厅跃升到了副部。
“我认为唐其名可以。”陈皓天的微笑之中,有试探之意。
唐其名?米纪火一下愣住了,红huā市委〖书〗记唐其名?没听说唐其名和陈皓天关系不错,而且唐其名也不是外省系的人,怎么陈皓天突然就想提拔唐其名了?
不过米纪火虽然疑huò却并不反对:“唐其名资历也够了。”陈皓天呵呵一笑:“纪火,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名唐其名?
很简单,第一,省委秘书长要找本省人,有利于工作的开展。第二,康孝同志刚刚去世,阔第系需要有人递进。第三,唐其名同志资历够了,而且在康孝事件之后,立场很坚定……”
米纪火明白了,政治就是平衡的艺术,就点头说道:“就按陈〖书〗记的指示精神办。”
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不料陈皓天又提了一件事,让他一下恍然大悟,更明白了陈皓天和夏想之间的默契。
“唐其名不再担任红huā市委〖书〗记,就由市长崔安奇接任〖书〗记,市长的位置,纪火,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陈皓天又意味深长地问道。
一般而言,排名第三的市委副〖书〗记如果不是最后一任,基本上都可以顺理成章接任市长。红huā市委副〖书〗记是李逸风米纪火猛然想起了什么,李逸风不正是夏想刚刚从羊城副厅级区长之位提升到了红huā市委副〖书〗记之位,属于平级调动,那么再向前迈进一步,顺势升至正厅,也不算太突兀。
好一个老谋深算的夏想,好一个大卖人情的陈皓天,米纪火暗中一笑,反正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他何不送一个顺水人情,况且他和夏想的关系也很不错。
“我提名李逸风同志。”米纪火就不客气地正式提名了李逸风。
“好,我赞同你的提名。”陈皓天笑了一笑“回头再和夏想碰个头,敲定一下。”只要唐其名的省委秘书长的任命获得了中组部的批准以陈皓天在〖中〗央的人脉,他想提一名省委秘书长,〖中〗央基本上会认可他的人选一李逸风在红huā担任市长之事,差不多已成事实,省委〖书〗记、省长和省委副〖书〗记三人点头,现在的岭南省委又是统一在陈皓天的威望之下,反对的声音估计不会有了。
李逸风在向夏想靠拢之后,短短时间内前进两步,可谓神速了。
一共十几级台阶,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夏想却感觉如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往事历历在目,一件件在眼前闪动,浮现么心头的,全是季如兰的音容笑貌。说实话,多少年了,他再也没有面对女人心乱的时候,但今天,他确确实实心乱了。
虽不至于心乱如麻,也是心乱如鼓,不知道季如兰会怎样处理她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
在刚才季老说出让他上楼的一瞬间,夏想注意到了季老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也不知是想暗示什么。
夏想也知道他背负了太多的情债,不想和季如兰再有情感纠葛,但当她舍命扑身的一刻,身为男人,又如何拒绝一个女人的生命之爱?
夏想的脚步就难免沉重。
一上二楼,右手的房间很明显是季如兰的闺房,房门都特意粉刷成了紫sè。夏想微一迟疑,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季如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淡而轻柔,柔弱无力。
夏想推门进去,房间内没有亮灯,月光透过窗棂,只映照得房间一片朦胧,却看不清人影。夏想站在门口未动,鼻中传来芝兰之香,周身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沉醉了。
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一个柔软、滚烫并具微微颤抖的身躯贴了上来,从身后环腰将夏想抱住。
感受到身后躯体的柔软和温香,以及特有的淡然兰huā之香,夏想就知道,是季如兰。
季如兰个子不低,她从背后环绕抱住夏想,身子紧紧贴在夏想的后背之上,下巴就支在了夏想肩膀下方。
“对不起,我的爱人”季如兰的声音颤抖不已“我不敢开灯见你,怕自己忍不住再去爱你,但我又不能爱你。你是我今生真爱过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夏想心神一dàng,正要说话,却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盖住了嘴。
“不许说话,只许听我说。”
“如果没有张力的死,我说什么也要跟了你,哪怕你不要我,哪怕家族不容我,我也不怕。但张力死了,他是因我而死,是为我而死,我一闭眼就是他死去时的惨状,一想起你,就会想起他纵身一跳的悲壮。”听季如兰在耳边喃喃低语,轻huā似梦,柔音如幻境,夏想的心也飘dàng之间,不知所终。季如兰是一个任xìng女子,也是一个奇女子,她有见解,有才学,也有固执和柔情的一面。
“我很想爱你,如果张力没死的话。但张力死了,我想爱却不能再爱,和你在一起,时刻会提醒我张力为我而死的事实,我痛苦,我疲惫,我后悔,夏想,你能理解我吗?”
夏想在黑暗之中默默点头,他还能说些什么?季如兰的内心挣扎和痛苦,他都懂,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我的人和我的心,只为你一人开放,但我又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爱人,请你永远记住我的爱,也许有一天,我会战胜心理难关,但今天,我只希望用一个wěn,来和你告别……”季如兰转到了夏想的正面,从正面抱紧了夏想,黑暗之中,她的如兰之chún猛然压在了夏想的chún上,倾情一wěn,化作相思泪或许,对于季如兰和夏想之间不打不相识的相识、相知到相恋,再到一场轰轰烈烈的生命之爱的悲壮,但未必深爱之人就会在一起,wěn别就是最好的结局。
等夏想下楼之后,客厅之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季老郑重其事地向夏想举杯:“夏〖书〗记,有一件事情,我想托付与你!”
夏想面临着又一个重大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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