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虫象很生气——畜生!你是虫熊请来的救兵吗?
仿佛半截火车一般的黑粗长象鼻子“唰”地朝着西门风月狠狠抽去,虫象相对于西门风月而言确实是行动缓慢而笨拙,但它的鼻子速度却并不慢,而且还很灵活。
西门风月一只手还夹着潘小闲,却仍旧是身轻如燕,她的木屐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悄无声息甚至没有激荡起一丝烟尘,而她却已经是“biu”的一下便出现在了象鼻子之后!
“轰——”
又黑又粗又长的象鼻子没能抽到西门风月,却是将一大片参天大树夷为了平地!
那一棵棵至少也要两人才能合围的粗大树干,在这象鼻子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蛮不讲理的一股脑拦腰抽断,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顿时断枝、落叶纷飞,粗大树干倒地时更是宛如地动山摇!
而西门风月却是“biubiubiu”几下便到了虫象的头顶上,潘小闲一睁眼瞬间有种上了山顶观景台的错觉,这虫象巨大得实在是让人发自内心的绝望,哪怕是站在了虫象的头顶,却反而让人更觉得自己渺小。
“咕咚咕咚咕咚……”
站在虫象的头顶上,西门风月一扬小脑袋,夜风中一头狼鬃般的灰色乱发肆意飞扬,她一只手高高举起了那大酒葫芦,美酒飞流直下,仿佛小瀑布一般灌入她那大张着的樱唇之中,溅落的酒水打湿了她尖巧的下巴和汉服前襟,她却是毫不在意。
潘小闲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下——卧槽你不装逼能死啊?
忽然,风声呼啸而来,潘小闲慌忙看去,只见那刚刚躲过了的象鼻子此时就仿佛一头夜色下的黑龙横卷了过来,西门风月却是恍若未觉,还在豪(zhuang)迈(bi)的大口灌酒。
“小心!”潘小闲立即出声示警,同时死死地搂着西门风月的水蛇腰,这种级数的战斗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能参与的,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抱大腿了——希望这根大腿够粗!
“哇哈哈哈……”西门风月仰天发出一阵魔性的狂笑,随手将大酒葫芦斜背在身后,一只手夹着潘小闲,木屐在虫象头顶上重重的跺了一脚,只听“轰”的一声,强大的力道就连虫象这种庞然大物都是不由自主的前腿打了个颤。
好一根粗大腿!
借助强大的反弹力,西门风月“biu”地飞上了半空,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象鼻子。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嗷……嗷?为毛变成了头冲下?
潘小闲懵逼了,西门风月在带着他一路飞升之后却是在半空中浪了个弧线,变成了头下脚上的往下方急速下坠!
这下坠的速度比上升时还快,风声在耳边“呜呜”的呼啸跟狼嗥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潘小闲简直欲哭无泪——都什么时候了!老师你还要玩蹦极!
“……轰!”
一声宛如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震得潘小闲耳膜都要穿孔了,他更是清晰的感觉到西门风月娇躯一震,胸口巨大的****狠狠的教了他如何做人,敲打得他两眼直冒金星,他下意识的睁眼一看,却见此时他和西门风月还是倒立着的,只不过已经着陆。
不!不是着陆!是还在虫象的头顶!
西门风月一只莹白如玉,错,是小麦色的粉拳正狠狠的打在了虫象的头顶上,而时间就好像停止了一样,这头巨大的虫象保持着挨打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忽然——“喀!”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只见在那粉拳的下方漆黑皮壳上竟是裂开了一道道七扭八歪的裂痕!
西门风月也好像随着这一声就能动了似的,夹着潘小闲“biu”的一下再次弹飞了出去,这次却是落到了旁边一棵十几米高的参天大树树冠上,她带着潘小闲轻盈的站在茂密的枝叶上,看都不再看虫象一眼,一仰头高举起了大酒葫芦,香醇的酒水便激荡出水箭落入她的小嘴里。
“喀喀喀……”
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虫象的身上响起,潘小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虫象,一道道裂纹竟然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了虫象的全身,而整个过程中虫象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当裂纹完全密布虫象全身仿佛蜘蛛网一般时,忽然“轰隆”一声巨响,这头巨大的虫象竟然是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不只是漆黑皮壳,而是整头虫象都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方圆几十米内都是堆积如山的巨大碎肉以及碧绿色的血流成河,血腥味浓烈得让人作呕,就仿佛是一片修罗地狱!
妈妈咪呀!
潘小闲整个人都惊呆了,这特么可是虫象啊!十米高的虫象啊!军事电影里常常出现的**oss虫象啊!被教科书里重点介绍并被称之为机甲克星的虫象啊……
就这样被西门风月一拳给打碎了?
这让潘小闲感觉格外的不真实,一阵夜风吹过,他头痛得像要裂开——到底是西门风月喝大了,还是我喝大了?
潘小闲确实是有点儿喝大了,当然不喝大的时候他也常常会作死,所以他现在又做了个作死的行为。
因为姿势很方便,他使劲儿在西门风月那浑圆丰满宛如熟透了的桃子似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老师你别误会,不是我想耍流氓啊,主要是我掐自己不疼,所以……卧槽!别!别冲动……
潘小闲被恼羞成怒的西门风月一把从树冠上丢了下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潘小闲心里终于踏实了,原来,真的不是做梦啊……
这个小兔崽子!西门风月不禁俏脸绯红,他怎么敢掐老娘的屁股?他怎么敢?
别看西门风月一副大大咧咧、豪放不羁的性子,但终究骨子里还是个女人。她从来就没被人男人这么调戏过,当然很多男人接受不了她的性格,接受得了她性格的又不敢……
所以潘小闲还真是成了西门风月的第一次,第一次被男人占了便宜吃了豆腐……
如果换一个别的男人,西门风月早就让他知道菊花为什么这么残了!
可是潘小闲的话……
算了,反正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就先放这个小兔崽子一马吧……西门风月恶狠狠的瞪了潘小闲一眼,就这么轻飘飘的躺在了大树的枝叶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星星。
而趴在地上的潘小闲却是兽性大发了,此时地上全都是虫象的碎肉和鲜血,他就趴在血泊里的。
那浓烈的血腥味儿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刺激,不是恶心想吐,而是饥渴难耐!
虫象的鲜血是墨绿色的液体,这让潘小闲不禁想起了当初在真爱酒吧里喝到的黑色星期五,似乎虫兽的鲜血都是墨绿色的,那一次看到的也是,只是不知道之前喝到的那一次是什么虫兽的鲜血,似乎一点儿也不比虫象的差,同样的能让他疯狂。
很神奇,虽然虫象已经死了,但是它的鲜血却是分外的狂躁,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剧烈的跳动震颤着,从血液之中散发着一种浓烈的邪恶、狂暴、恐怖气息。
对于潘小闲而言这是莫大的诱惑,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深深渴望,血腥味都是那么的迷人、芬芳。
潘小闲的眼中血丝渐渐变得细细密密交织宛如蒙了一层蜘蛛网,本能在驱使着他贪婪的把脸扎进了一小滩血泊里,大口大口的畅饮着虫象的鲜血,那虫象的鲜血就仿佛炙热的岩浆,顺着喉管汩汩流淌,强烈的刺激让潘小闲感觉自己人都像是烧着了!
他的皮肤变得血红血红的,一双眼睛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然而他就像是疯狂的瘾君子,毫不满足的双手捧起血液来送入嘴里,但才喝了两口,忽然诱惑、芳香的虫兽血就变得恶心了起来,潘小闲把手里的虫兽血泼掉,然后双眼目光都呆滞了。
“噗通”一下潘小闲再次仆街,然而他血红的皮肤并没有褪色,双眼的血丝也仍然密布,同时身上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恐怖的气息,仿佛洪荒猛兽,只是他已然陷入了昏迷。
西门风月独自喝了会儿酒,晕晕乎乎的走到树冠的边缘往下一看,正看到潘小闲趴在血泊里,便张开手向着潘小闲虚空一抓,顿时就好像有着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潘小闲给抓到了她的手里。
这个时候潘小闲的肤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眼中血丝消散,身上气息收敛,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兔崽子,倒是睡得踏实……西门风月又好气又好笑的抓起潘小闲便往基地的方向飞去。
虫兽一身都是宝,何况虫象这种级别的虫兽,从内到外都是钱啊,但西门风月只是发了个飞信出去交给手下处理了,自己则是若无其事的带着潘小闲继续“醉驾”返航。
而这个时候,洪崖洞黑城里,半夜从女人身上爬起来赶到凶杀现场的副城主白虎正两眼红通通的瞪着地上肥龙的无头尸体,周围的人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招惹到暴怒的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