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列宁的命令李晓峰感到很为难,倒不是这厮不想去侦察幕后的元凶,而是他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找凶手,而是消除不利影响。 binhuo.在他看来,因为导师大人的亢奋连带着让彼得格勒的革命群众们也开始变得疯狂,如果不及时的给他们消消火,指不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对于某仙人的想法,列宁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安德烈同志,你说的这些完全就是右倾投降主义论调,对于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来说,是根本不需要担心群众的态度的,压抑群众的革命情绪去迎合资产阶级,这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反动的!”
李晓峰被训得哭笑不得,他真心是好意,七月事变就是因为导师大人和布尔什维克没有及时疏导群众的情绪,让群众又一次自发的走上街头,急躁的他们不管不顾的就开始新的革命和武装夺权。
而实际上呢,布尔什维克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仓促不严密的行动所带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结果。最终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机关和真理报编辑部被捣毁,列宁被通缉,革命顿时就落入了最低cháo。
从七月初到八月末的这一个多月里,李晓峰光是看史书和回忆录都觉得窝心,按照他的计划,虽然要让反动的牛鬼蛇神们一个个跳出来,但也不打算让列宁真的在芬兰躲一个多月装一个月的孙子,七月事变是反动势力的逆袭,而他也将要逆袭这场事变。
而要完成绝地反击。按照列宁现在的搞法肯定是不行的,导师大人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危急已经降临了,敌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很大程度上表明他们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敌人想干什么,而是要紧急行动起来,赶紧做好的防御措施。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
李晓峰焦急的劝道:“列宁同志,您刚才说得很对,现在的情况就跟六月九rì那晚一样。已经是万分紧急了。那一晚正是您所下达的积极应对措施,才使我们的党避免了一场危机。而现在,您必须和那晚一样果断。我认为敌人恐怕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随时都可能发动卑鄙的袭击!”
列宁的脸sè铁青,李晓峰说的话他何尝不清楚,但是他心中有一种野望——敌人的袭击固然可怕,但是现在街头上到处都是情绪激动的革命群众,到处都能听到打到zhèng fǔ的后号,在民意的强大压力下,敌人有胆子明目张胆的下黑手吗?
列宁觉得,二月革命中没有任何人看好彼得格勒几十万赤手空拳的革命群众,认为所有的游行示威不过是一场闹剧。沙皇的铁蹄将无情碾碎所有胆敢反抗他的人。可事实呢,彼得格勒群众的起义获得了最广泛的响应,工人、农民和士兵的一声巨吼就让不可一世的罗曼诺夫王朝轰然坍塌。
和有几百年底蕴的罗曼诺夫王朝相比,现在的临时zhèng fǔ和苏维埃简直就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既然群众能完成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他们也能完成第二次!
列宁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决心要赌一把,他认为敌人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只要将群众发动起来,硬碰硬也可以将他们碾成粉末!
“安德烈同志!”列宁严肃的说道,“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虽然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yīn谋,但是外面情绪激烈的群众给了我们无穷的力量,只要有他们,我相信可以扫清一切阻碍革命的拦路石!”
李晓峰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列宁看上去个子小小的也比较平易近人,但是,一旦他下定了决心,别说九条牛,就是九头龙都拉不会来。
李晓峰叹了口气,他知道列宁一定会失败,就像历史中那样一夜之间连裤衩都输掉了。为了给导师大人多留一点东山再起的本钱,他建议道:“好吧!列宁同志,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服从您的领导。但是我有几项建议。”
列宁看了看李晓峰,导师大人对某仙人的脾气实在是太了解了,导师大人觉得本质上说他们都是那种有着特别坚持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一开始,他已经做好了某人勃然大怒,断然拒绝接受他的命令的可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某人仅仅是表现得比较失望,然后就妥协了。
这让列宁是比较欣慰的,他不知道某人心里头的那些弯弯道道,还以为某人是尊重他的领导,无条件的服从他的命令。在他看来这就是某人经历风雨之后成长了的表现。
“说吧!有什么建议你都可以提!”列宁很宽宏的说道。
李晓峰想了想,井井有条的说道:“首先,我觉得不能打无准备之仗,要做好各种意外措施的应对预案,最好是让zhōng yāng一些关键部门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马上就转移……”
列宁的眉头动了动,说心里话,他不太喜欢这个论调,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某人觉得成功的可能xìng不大,提前做好了应对失败的措施。那啥,列宁觉得这种搞法确实不太提气,甚至可能会伤士气。一开始,他直接就想拒绝,但是经过仔细的思考和琢磨,他认可了这个提议,虽说未战先怯不是个好现象,但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成功,万一失败了,zhōng yāng的要害部门又没有应对措施,那还不得被连锅端?
“很好,这个意见很中肯,还有呢?”
其实导师大人能接受这一条李晓峰就很欣慰了,对他来说,只要能保证导师大人和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安全,七月事变中损失再大也无所谓。只要有他们在。就能东山再起!
“其次,我认为在给临时zhèng fǔ和苏维埃施加压力的时候,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要提防他们狗急跳墙,最好是将工人赤卫队动员起来……”
李晓峰虽然没有把话万全说透,但是意思列宁还是明白了,这是某人在jǐng告他。敌人恐怕会使用武力,对于手无寸铁的彼得格勒群众来说,弄不好就是一场惊天血案。
但是列宁还真没办法接受这个意见。首先,按照他的计划,就是发动群众然后借势。他不需要实实在在的武力恐吓,只要求气势能够压倒苏维埃,迫使他们让步就足够了。其次,如果提前动用工人赤卫队,带着武器上街游行,那意义完全不一样,很有可能在造成不好影响的同时又极大的刺激了苏维埃,可能导致那帮孙子真的就狗急跳墙了;最后,导师大人有一种侥幸,他不认为临时zhèng fǔ和苏维埃有那么大的胆子。连尼古拉二世想做都不敢做的事,这帮懦夫能有这个胆儿?
列宁断然说道:“这个意见不可取,不光是我,zhōng yāng委员会也不会接受!”
李晓峰苦笑了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他也不打算在说什么了,反正发生一场惊天的血案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是能让彼得格勒的群众真正认识临时zhèng fǔ和苏维埃那帮孙子的嘴脸,为这帮孙子多拉一点仇恨,也算是间接的为革命斗争做贡献了。
列宁见李晓峰半天没有开口,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李晓峰吸了一口气。怏怏道:“没有其他的意见了,我只是觉得,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和zhōng yāng委员会现在就可以开始转移了……”
列宁相当无语的看着某人,你小子也太那啥了,不过看了看某人清澈的眼神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坚持,导师大人叹了口气,道:“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可以转移,但zhōng yāng委员会现在决不能转移,我们必须要给群众信心!”
李晓峰知道这已经是导师大人最大的让步了,不过他还是坚持了一下:“那么我要求立刻加强克舍辛斯卡娅宫的防御力量,必须有一只能够保证zhōng yāng委员会突出重围的武装力量守备在这里!同样的我还建议加强真理报编辑部的安保工作,那里也同样的危险!”
列宁愕然的看着李晓峰,导师现在完全明白了,某人不是担忧他的赌博行动,而是根本就不看好,只差没明着说一定会失败了。这很伤导师大人的自尊,当即就想全盘否定某人的建议。
“我认为安德烈同志说得很有道理!”
关键时刻,克鲁普斯卡娅的枕头风起作用了,六月九rì那一夜她还记忆犹新,如果那晚不是红鹰团侦察连及时赶到,后果将是灾难xìng的,吃一堑长一智,克鲁普斯卡娅决不允许列宁再以身涉险了。她用一个妻子所特有的方式让倔强的列宁屈服了,导师大人摆了摆手:“好吧,都听你的!你小子……赶紧给我消失,找不到幕后黑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消失就消失,只要列宁能答应这条意见,别说让某人消失,就是让某人滚蛋也无所谓,不就是幕后黑手嘛,哥根本就不用查,一准是黑sè百人团做的好事。
当然,李晓峰暂时还没有找黑sè百人团麻烦的想法,七月事变中他们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sè,直接充当了打击布尔什维克的开路先锋作用。李晓峰还需要这帮人照着剧本往下演,等科尔尼洛夫按捺不住跳出来的时候,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李晓峰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给爱徒莫瑞根下达了保护列宁的死命令,并要这小妞关注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动向,有突发事件直接来报。
而他自己却是骑着摩托优哉游哉的出了彼得格勒,目的地嘛,就是昨天列宁发表演说的三支部队。什么,你说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元凶,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就对了,李晓峰其实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明知道布尔什维克在今天或者明天就会遭到重大挫折,而他又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下,他真没心情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真心是心里不爽啊!既然导师大人交代任务,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彼得格勒,装装样子只当是到郊外散心了。
七月份的彼得格勒总算是有了chūn天意思,涅瓦河畔的花花草草让李晓峰心情舒坦了不少,找了一片青草地,他停下了摩托,头枕着双手懒洋洋的晒太阳。
自打穿越以来。李晓峰还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以往的每一天他都有做不完的工作,陡然之间清闲下来。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如今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之下,他找到了一点前世大学时颓废的感觉。
那时候轻松啊,既没有功课的压力也没有生活的烦恼。每一天都是优哉游哉,愿意上课就上课,不愿意去听废话就在寝室里睡一天或者打游戏什么的,在他的上辈子,那一段rì子虽然最没心没肺,但也是最值得他怀念的。可惜啊,那种生活是再也不会有了!
叹了口气,李晓峰没由来的觉得惆怅,脑子里像放幻灯片一样闪现着大学时代的幸福时光,不知不觉中。这厮就睡了过去,睡得那个香啊!口水都流出来了……
嘟……嘟……嘟……嘟……
李晓峰正睡得舒服呢!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这个声音太讨厌了,尼玛,扰人清梦啊!好不容易才悠闲一把的某仙人被彻底的激怒了。我屮艸芔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是哪个孙子找死!麻溜的给哥滚过来,让哥捏死你!
一个轱辘,李晓峰就从草地上翻了起来,睁眼一看。好家伙,那火苗子是腾腾的往上窜——你姥姥的,好大的狗胆,敢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可不是嘛!一个柴火棍似得瘦高个正骑在他心爱的长江750上蹬油门,看那架势是准备乘着某人不备将车偷走。
偷车的这位才刚打上火,一扭头,就看见某仙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好悬没吓出心脏病来,一不留神松开了手闸,摩托带着他呼啦一下就冲出去了。
“好小子!胆子够大,准备明抢是吧!”
车窜出去的快,可李晓峰的动作也不慢,三步并作两步就撵了上去,一把抓住偷车贼的后心窝,往后一拽,就给那小子摔了个屁股蹲。
李晓峰冲上去一脚就给这小子踩住了:“还敢跑,信不信我弄死你!”
偷车贼的态度还是不错的,甚至比某个失主要强一百倍,他连连解释道:“这位先生,您听我说,我不是想偷您的车!”
“嘿呀!”李晓峰都气笑了,“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得真真的,不是偷车是什么!”
偷车贼鞠躬作揖辩白道:“您误会了,我不是想偷您的车,就是想借来用一下……”
李晓峰愈发的感到无语了,这是什么年头,偷车贼比zhèng fǔ官员还要无耻了,这尼玛不讲道理的水平也太高了吧?你以为你是北棒的金三胖?
李晓峰抬手就想抽那厮,可没想到偷车贼还真有证据,他诚恳的说道:“先生,我确实不是偷车,我就是想让你捎我一段,可是您睡得太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我……”
李晓峰没好气的反问道:“所以你发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毅然决然的要借走我的车,对不对!”
偷车的这位不知道是脑子缺跟玄还是智力有问题,竟然连连点头道:“没错,我确实只是借!”
李晓峰抬手就要给这没羞没臊的货一嘴巴,尼玛,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节cāo的,借?尼玛,有你这么借东西的,信不信我也这么借走你身上的全套装备,让你在这chūn光灿烂的野外尽情的裸奔一回。
偷车的这位还觉得冤枉,他指着李晓峰上衣的口袋着重强调道:“不信您翻口袋,那里面有我的证件,还有我给您留的便条!”
李晓峰将信将疑的一摸口袋,果然是多出了一点东西,一本军人证,还有一张像是小学生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条,看了看证件和字条,李晓峰知道,这位还真是借车的,就是这种借法是闻所未闻。不过看在这厮还算是有道德的份上,他打算很大度的包容对方的错误。
“说你什么好!”李晓峰放开了某人,将证件和字条递了回去,“有你这么借东西的?你想想我一觉醒来,万一有急事,车没了,我怎么办?”
偷车的这位小声嘟囔道:“我觉得您在大白天的睡觉,应该是没有急事的,而且实在是叫不醒您啊!”
李晓峰脸上一红,觉得有些尴尬,他也是一时倦怠,睡得太香了,他摆了摆手:“算了,见你还算有良心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你偷车的事儿……”
偷车的这位强力的再次纠正道:“不是偷!是借!”
李晓峰没好气的反问道:“不告而拿视为偷!你再狡辩,信不信我真把你送jǐng察局去!”
李晓峰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这小子,没想到这位当真了,顿时高兴的问道:“真的吗?你要送我去jǐng察局?太好了!”末了,这货小心翼翼的问道:“是送我去彼得格勒的jǐng察局吧?”
李晓峰简直就无语了,尼玛,送你见官也这么高兴,你小子没病吧!
偷车的这位连连摇头,很肯定的说道:“没有,我很正常!只要您能送我去彼得格勒,您就是把我关进监狱都无所谓!”
李晓峰都傻眼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这么想去彼得格勒,坐牢都不怕!”
偷车贼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不怕坐牢,只要您送我去jǐng察局之前,先让我去一趟克舍辛斯卡娅宫,然后您就是把我流放到西伯利亚做苦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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