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阳昏厥。千煌被洗阳救老“东海乾百多名草木道十围,只有麒麟和尚,还端坐原地,笑吟吟的望向梁辛,开口道:“我已活不过多少工夫,在这些草木道士面前动手,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坐下来,聊几句?。
梁辛挑了一下眉角:“这么严重?”话虽这么说,可心早就沉到后脚跟上去了。初上乾山时,梁辛的全力一击足以打得太师叔呕血重伤,可乾山道士中了邪术之后,连洗阳都能接下他的北斗春阵。
即便不算那二十位绝顶高手,乾山道剩下的百余名精锐弟子此外也摆出了三座“丹凤朝阳。的大阵,封住了梁辛的退路。
麒麟笑的一派轻松:“坐下来吧,临死前能说说话,总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先要把长舌交还来。”
梁辛犹豫了片刻,也笑了,盘腿坐到了麒麟对面,手却伸进怀里不肯再出来,好像万般不舍似的,过了半晌,才总算把长舌取了出来。
随即,不久前重伤的那位乾山太师叔走上来,接过来长舌。
麒麟笑道:“这位太师叔,在我的草木神通之下,已经是六步宗师了。你看,他为求突破瓶颈,闭关上百年,最后还是我帮了他啊。
太师叔抱着长舌宝石,闻言后咧嘴露出了个笑容。
皮肉笑,眼神却木讷的很!
一个六步宗师,已经稳稳吃住了自己,粱辛满脸的无奈,开口道:“可他也变成了行尸走肉,丢了魂儿,还是人么?”
麒麟哈哈大笑,一笑中又勾起了内伤,换而剧烈的咳嗽,半晌之后才重新开口:“这位道爷修行了几百年,为修为,为长生,现在可不都有了?至于你说的行尸走肉”天下间又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说着,麒麟挥了挥手,太师叔这才抱着“长舌。走开了。
梁辛有些不甘的看看到手的宝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麒麟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模样,缓缓的开口问梁辛:“你在石洞里看到赤目的时候,便已猜到我在乾山了?”
梁辛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妖僧的眼神里突然现出了一份与他身份、修为都全不搭调的兴奋,追问道:“当时你怎么想的?。
梁辛实话实说:“惊讶愕然自不必说,另外,当时还想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事,东海乾不会还原长舌里的声音,要来宝石也没有半点用处,原来你在乾山,这就解释得通顺了。”
麒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东海乾要来长舌,虽然看上去顺理成章,可实际还是显出了故意的痕迹,如果不是这块石头牵扯太大,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另一件事呢,是什么?。
梁辛应道:“第二件事,说起来就麻烦的很,几句话可解释不清楚,不过归根结底,只有四个字:丢车保帅!”
麒麟和尚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声催促道:“不怕麻烦,你快说,我快听,到底怎么个丢车保帅?”
梁辛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可是你的得意之作,临死之前,能被人说道一遍,更是死而无憾”。说着,梁辛突然收敛了笑容,语调中透着一股阴阳怪气:“我却偏不说,你要么自己说,要么就憋着,和我有什么相干。”
正如梁辛所说,这件事正是妖僧生平最得意的作为,即便为它丢了性命,却也只有开心快活,麒麟和尚刚刚被他勾起了性子,不料梁辛猛的又甩了个冷脸出来。
麒麟的大笑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看了梁辛片玄,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的心肠?”
梁辛看着和尚,声音清冷的很:“我和你是仇人,就算你马上要死,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开心
麒麟失声而笑,可却没分毫的犹豫,居然真就自己开口说道:“我改变天地灵元,不只拦江筑坝、开山修路那么简单,中土之上,还有几个关键之处,一定被修改过才可以,不过。这些地方都是修真门宗的本坛重地。东海乾山,便是其中之一!”
梁辛到没想到,妖僧还是个厚脸安,都被晒到一边了,竟然又自己捡起了话题,忍不住笑道:“你这和尚,倒有副真性情!我还以为六步修为,都是冷冰冰的肉壳子。”
麒麟大笑:“生机已断,道心自然也就丧了,不过我修炼的木行神通,生命力略强了些,所以才能多活上一会,现在我就是个普通的垂死之人,不把这事说出来,我憋得慌!”
妖僧要改变中土风水,乾山和另外几个地方尤为关键,所以早在百多年前,麒麟和尚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在乾山道中,当时的新一代弟子朝阳被他选中,收做门徒。并一路暗中扶持,直到朝阳坐上了乾山道的掌门大位。
不过,朝阳虽然做了掌门,可八大天门积威数百年,他也不敢暴露身份,更不敢带着门下弟子去“造反”所以这些年里,他的地位虽高,但身边却没有真正的心腹。
有了掌门人做策应,麒麟和尚这些年里放手施展,除了开山卸岭改变灵元流向之外,他还在乾山内着实做了另外一些机密的设计。
但世事无常,任心智通天,也不可能算无遗漏,铜川的东篱算错了宋红袍,而麒麟和尚
麒麟的运气似乎不错,“通天眼。竟然就在乾山之地。
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个极大的巧合,可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通天眼”乾山也不可能成为中尖风水中几个关键位置之一,只不过事先妖僧并不知道通天眼这回事罢了。
八大天门找上了门,东海乾出面联络朝廷,数万劳工上山,在通天眼的位置修建观日台,劳工之中有国师的门徒,东海乾上有朝阳做内应,自然无往不利,一炮将半座悬崖都炸了个稀烂。
说到这里,麒麟笑的更开心:“通天眼已经被毁,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修士们休想再找到天地灵元被修改的原因,更无法去回复。只不过,这么一炸,东海乾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要是真从八大天门下来一批宗师到东海乾仔细查探,可未必不会现我这些年里的设计。”
梁辛好像忘了自己网给了一个麒麟“下不来台”立刻追问:“你在东海乾都设计了啥?”
麒楼笑眯眯的看了梁辛一眼,摇头不答,而是自顾自的向下说:“所以,我让朝阳和朝廷翻脸,我又奔波行走,八大天门的人啊眉眼都精明的很,遇到这种事,像我这个国师应该避之不及,此刻却跳了出来,他们的眼球,都看到了我身上,自然也就不太在意东海乾这个“案现场。了!”
丢车保帅,麒麟和尚把自己丢了出来,保住了他在东海乾的“设计。
“八大天门开始注意我。这便好极了,我忙忙碌碌,抓曲青石,抓柳亦,派弟子和司天监的高手去铲除青衣,我越是急着找替罪羊,嫌疑就越重”。妖僧越说越精神,丝毫没有濒死之相,继续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八大天门派了高手进朝廷?你以为我不知道,三堂会审根本就是给我预备的?谁是螳螂,谁是蝉子,这里面的关系乱七八糟,可你算我算,算到最后,八大天门没能找到风水被修改的原因,我却保住了东海乾,你说,谁赢了?。
说到这里,熟麟和尚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得意,放开声音仰天大笑:“八大天门,无数高手,论实力。我这个六步宗师根本不值一提,可最后,个个被我要的团团转!”
事情的经过,和梁辛想的差不多,只不过细微之处有所差别,当他在石洞中初见“赤目。的时候,想到的是乾山道宗就是妖僧所在邪派的大本营,所以妖僧宁可暴露自己,也要保住乾山道。
可实际上,乾山最多只能算是个“分舵”为了一个分舵,就要舍掉一位六步中阶的宗师”他们在乾山道上做的设计,图谋的未免也太大了些!
乾山被炸、三堂会审,诸般事宜到了现在,终于虑清了所有的头绪,可梁辛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疑虑就在自己的眼前飘来飘去,却总也抓不住,
梁辛低头寻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把这件事放到了一旁,除了乾山被炸之外,他还有太多想问的事情。要着落在这个麒麟和尚身上,至于最后自己如何才能活着离开乾山”总免不了一场恶战!
这个妖僧虽然是对头仇人,可临死之前,却活出了自己的真性情,梁辛没在给他泼冷水,而是等他欢笑过后,才继续说道:“我还有几个事情不明白,想问
说着,也不等麒麟和尚点头,梁辛就直接开口:“你应该不是就哥俩加个徒弟吧?”天下间,潜伏着三个邪道的势力,妖僧应该属于其一,既然有组织,便会有领。
麒麟愣了下,摇头回答:“当然不是,和尚不过是个小角色,跑腿挥杂的。”
这次轮到梁辛愣住,随即挥手笑道:“你也别太谦虚!我想问的是,你应该还有不少同伴,乾山上这些长老、掌剑起了异心,你直接喊同伴来把他们杀光不就是好了,又何必豁出自己的性命,来动这个草木神通?”
麒麟的嗓音有些浑浊,轻轻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不一样的,你说的办法,我不死,可乾山道却完了;而我做的事情网好相反,我死了,所有乾山弟子都变得忠心耿耿,从此只听我们师徒三人的号令,乾山道不仅还在,反而更加壮大了!”
梁辛皱眉,直接问到关键处:“除了修改风水之外,乾山道到底还有什么,要你宁可舍掉性命去护着?”
麒麟和尚突然从喉咙间出了“咕。的一声怪笑,神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竟然摇着头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去做,可做出来的这些设计,究竟有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和尚顿了顿,又说道:“我就好像是个负责熬药的小厮,那些药材我一样也不认识,熬制的方法、配比、火候等等,也只是照着人家写好的方子来做,至于最后这副药有什么效用,我自然不会知道!”
梁辛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连自己做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心甘情愿的舍掉性命?”
麒麟和尚缓缓的点头:“这其中的事情,一句两句解释不清的,你不懂的。”
梁辛琢磨了一下,却还是笑了,好像在打哑谜:“经过我不知道,不过你为了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甘心赴死,这个我未必不懂。”说完,似乎一”豫。不过迈是笑道:“今天是你的忌日吧。”
麒麟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给你烧些纸马元宝,祭拜你。”说着,粱辛的笑容更开心了:“我有熟人就干这行
麒麟和尚愣了一会,这才哈哈大笑:“忙忙碌碌了一辈子,想不到临死还交了个小朋友!”
梁辛笑呵呵的摇摇头:“一会再攀交情,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篡改中土风水,偷了天下修士的灵元,却要保守那些正道秘辛,不让正道自相残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麒眸和尚却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梁辛还以为他没听清楚,正想再重复,却突然现,麒麟和尚的目光,变得,,黯淡了。
木讷,浑浊,毫无生气,麒麟死了!
一时间,梁辛只觉得心口闷,胸肺都快要被憋炸了。这个和尚临死之前丢了道心,却也因此变得鲜活了,可谁也没想到他说死便死,来的没有一点征兆,不仅梁辛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问,就连麒麟和尚他自己,恐怕也还有话没能说完。
片刻前梁辛不肯解“丢车保帅。这个题目,想要憋闷妖僧,不料人家脸皮厚自己捡起话头接着说;现在,麒麟和尚直接死掉了,梁辛脸皮再厚也别想接着谈下去了,这倒真是现世报,来得快!
梁辛满脸都是苦笑,眼睛却开始四处竟摸,妖僧师徒三人,麒麟死了,千煌不醒,朝阳昏厥,这样的话,周围这上百个草木道士,就都变成了傻子呆子,谁也拦不住自己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声轻笑传来,始终昏厥在一旁的朝阳真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微笑着望向自己:“你最后的这个问题,师父就算还活着,也不会答你的
昨晚梁辛偷听过麒麟师徒的谈话,朝阳也不明白,为什么麒麟和尚要帮修真正道保守秘密,当时麒麟和尚没有回答朝阳,现在自然也不会告诉梁辛。
梁辛恼羞成怒了,说的话也大失水准,摆出了一副讥讽的模样:“我算是敌人,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这个心腹弟子却也不知道,不丢人么?”
朝阳呵呵的笑了,缓缓摇头:“我知道的事情,可一点也不比你多,直到刚才我才明白,这几十年里,师父可不光是利用乾山修改中土风水,他还做了不少重要的设计。”
说着,朝阳的笑声愈响亮了:“师父藏在乾山中的设计,是什么时候做下的、有什么用处、究竟藏在哪里?还有、还有师父动了草木神通就会死、弟子们中了他的法术会变成愧儡,这些事情,先前我一概不知!”
朝阳突然收敛了笑声,神情一下子清淡了:“可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知道一件事便足够了:师父最后舍掉了性命,只是要我,守住乾山!”
梁辛皱眉,看着朝阳:“你昏厥,假装的?”
朝阳点了点头,微笑道:“你这娃娃心思狠辣,为了打击我,宁可不去听那些机密,立时便要动手杀了我师父。
我也只有装晕,让师父把想说的话说完。我是玄机境大成之人,道心还算坚定,不那么容易动气的
本来就是仇人,梁辛又被这对师徒要的团团转,没有一分好颜色的讥讽道:“师父死了,你还笑的挺甜,了不起的道心!”说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探了探麒麟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心口,这才点头苦笑:“老和尚是真死了。”
“其实,师徒之情也是有的。我装晕倒地,是不得已而为之,可这也是份孝心了。”朝阳叹了口气,继续道:“为了追求天道,所以便要追求无情,可除非到了婶娥境,否则,多少都还会有受到些心情牵绊的,只不过不像凡人那么过分罢了。道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也的确有用,你看我师父,临终之前丢了道心,人也变得愚笨了,竟然不去说正题,只顾着开心得意!”
朝阳又岔开了话题,皱眉问梁辛:“我也有件事悄想不通,南阳师弟被弃尸荒野,可曲柳二人却毫无伤;官道上那一战,也是我们一败涂地,伤亡惨重”你却为何就住我不放?就算要报仇,也应该是我找你报仇才对!”
梁辛望向朝阳,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纳闷去吧,你到死也别想知道,自己到底为啥死的终于扳回了一局,一下子梁辛只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那么开心。
朝阳哑然失笑:“明明是你死到临头。却还说这种狂话!”说着,朝阳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继续笑道:“你不说,以后也都不用再说了。”
话音落处,金光绽裂,而梁辛也随之而动,在他身边的空气中,徒然荡起了层层涟漪。
检讨下,这章写的不好,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头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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