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和尚用自己的残魂消弭了天劫,看着阿蛋这个倒霉之后,一刻也不肯老实呆着的捣蛋模样,温乐阳笑了。想来想去,对今朝和尚来说,四个字足矣了:死得其所!
秦锥却根本没去看阿蛋,就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愣愣的望向地面,直到温乐阳走过去拍他肩膀,他才如梦初醒,嘴巴里喃喃的说了句:“一字宫和柳相有莫大的关系?”
说完,又目光复杂的望向其他人:“他们有什么关系?十九留在九顶山,也是因为…柳相的缘故?”
笑着耸了耸肩膀:“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当初十九要嫁温乐阳的时候,他们温家还和柳相没有半点关系。”
温乐阳有些惑的皱起眉头,怀里的阿蛋咦了一声,似乎觉得这副表情很不错,也使劲的蹙起眉头,和温乐阳一起摆了个愁眉苦脸的模样,要是有不知情的路过经过,多半会以为大的想媳妇、小的想妈妈……
温乐阳在苗疆破了镜泊妖女的毒计,再回村以后,一字宫就张罗着要把十九嫁给他,直到五福大闹九顶山,十九为救人折断银枪身受重伤,从此就名正言顺的留在了温家村。
可是那时温家压根就不知道柳相的事情,直到后来又销金窝误救天锥、城隍庙大战旱魃,他们才勉强知道柳相和孽魂,再后来远赴高原雪顶,又知道了天音真魂,到现在才算是把相关柳相地前因后果弄清楚。
当初一字宫要嫁女的时候,温乐阳连柳相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更谈不上要对付这个怪物,如果一字宫真地和柳相有莫大的牵连、如果一字宫嫁女是为了卧底为了阻止温乐阳对付九头怪,那除非他们未卜先知。
“一字宫嫁女儿,当然不是预先料到你会与怪物为敌,”苌狸就看不得温乐阳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何况现在他怀里还多了个模仿秀,刚忙帮着他往下分析:“也许,是因为他们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
“比如‘影响天下正邪气运之人’!”温乐阳的眼睛亮了,猛地一抬头,阿蛋赶忙跟着一起兴高采烈地抬头。
既然鸡笼道能知道‘尾末地师叔’藏在九顶山。一字宫自然也可能有办法知道这件事。甚至比鸡笼道知道地更早。当初青鸟还没来上山捣乱地时候。依附一字宫地小门派就已经开始来送礼了。
事情太不上太复杂。特别是知道了一字宫和柳相有关联之后。柳相要着力寻找‘大饼破锣狗’。一字宫更不会置身事外。不过他们和彩虹兄弟一样。一直没有发动地机会罢了。
温乐阳笑着摇摇头。有点分不清修真道和无间道地区别了。
狸一点没有长辈地风度。笑嘻嘻地用肩膀碰了碰温乐阳:“你觉得十九那丫头怎么样。想娶不?要我说。有便宜先占下……”
温乐阳还没说话。秦锥就怪叫了一声。挥舞着拳头说:“他敢!”
阿蛋坐在温乐阳怀里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看来很喜欢秦锥发怒地样子……
温乐阳刚忙冲着秦锥摆手,示意他甭瞎琢磨,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今朝和尚想错了,一字宫即便和柳相有关系,也是仇敌!否则天音早就杀进九顶山了!”
一字宫和柳相有关联,有可能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敌人,温乐阳一上来先入为主,就把一字宫放到了他们温家的对立面,不过随即想到,一字宫如果是柳相的信徒走狗,恐怕现在早就把九顶山藏着尾末师叔的事情透露给天音了。
这么想来,一字宫图谋‘大饼破锣狗’,目地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对付柳相。想想夏老大的豪迈、十九对慕慕的救之恩,现在这个判断让温乐阳心里舒坦无比,笑了。
满是意外地咦了一声,对温乐阳突然爆发的聪明才智很不习惯。
秦锥地本来郁闷的表情也霍然开朗,大笑着说:“那就把事情和十九挑明,大伙同仇敌忾,一起对付柳相……”
笑嘻嘻地点点头,却突然欺身而进,一拳头敲在了秦锥的脑袋上,秦锥连纳闷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挺挺的晕过去了,阿蛋立刻欢呼了一声,没心没肺的咯咯大乐。
温乐阳充满意外的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裹环就在玉刀了开口:“一字宫到底是敌是友,咱们就算再怎么有根据也是自己瞎猜的。
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有多厉害,而是傻小子把敌人当成了朋友,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完,裹环又顿了一下:“傻小子,你把一字宫当成朋友,其中有个重大的破绽!你要对付柳相早已经不是秘密,一字宫为什么不找你结盟?特别是你功力大增之后,论势力,你背后有大慈悲寺和苌狸,论实力早在去高原之前你已经不逊于兔妖不乐!”
从旁边又补充了一句:“敌人的敌人,也未必是朋友的。”
温乐阳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着么了一会,突然笑了。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为了给阿蛋渡劫,我身受重伤必须远遁疗伤,你也力气耗尽无法动手,但是红叶林里的人事关重大,早一天知道大饼破锣狗的秘密,就能早一天对付柳相。所以……”
温乐阳一点就透,明白苌狸要试探一字宫,有些迟的点点头。
裹环更是大笑道:“不用怕他们怀,要是真图谋这三件东西,任谁都会赌一赌!顺便你还能探探那几个彩虹的心思!”
的眼睛里都是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件比要账更好玩地事情,伸出一只手按在秦锥的额头,片刻之后,秦锥地脸色已经一片灰败,看上去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九,同时对着温乐阳笑道:“莫担心,他三天后醒来,保证精神的很!不过没醒之前,凭着十九那些人的修为,任他们怎么查探,都会以为秦锥被雷法重伤元神!”
说着,苌狸向密林深处走去:“不用找我,无论是村子还是红叶林,只要有事我便即刻现身!”话音落处,窈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地尽头……
温乐阳把衣服扯烂,毒力运
脸色殷红如血拖着秦锥,抱着阿蛋,一步一蹭的向:,没走多远就被出来接应的弟子找到,随即大队人马在大爷爷的带领下,脚步匆匆地赶来把他们一起接回了温家村。
阿蛋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似乎有些发呆,这群人个个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以前打过交道,眼神转来转去,一一扫过众人,直到看见慕慕的时候,才猛地愣住,旋即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嘴巴瘪了瘪,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两只胳膊用力的伸向慕慕,死活也不肯在温乐阳怀里待着了。
慕慕地眼圈早就红了,眸子里都是泪水,抱住阿蛋说什么不撒手了,大伙看到阿蛋无恙,全都松了一口气,温乐阳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略去了今朝和尚最后说的话,又把过程稍微修改了一下,变成一群人玩命挡天劫,最后狸脱力重伤,必须立刻遁去找地方修补妖元,他和秦锥各自重伤。
温乐阳这一番谎话说的气喘吁吁,也分不出是因为伤得太重还是说谎心虚,慕慕抱着阿蛋,目光透过泪水深深地望着他,温乐阳的脸更红了……
十九看着秦锥的神情,和慕慕像极了。
温乐阳不懂传音入密地法术,也没办法把真相告知几位家长,干脆也就说了,反正除了累他们担心也不会有大碍。
阿蛋和慕慕亲热够了之后,倔强的跳到地上,跑到秦锥地担架旁边,伸出拳头在他脑袋上虚敲,一边向着旁人挤眉弄眼,咯咯坏笑,别人都一头雾水,温乐阳心里咯噔一下子,还好慕慕大声呵斥着把胖小子抱走了。
我服了还在村长大屋里和剑胆拼命,腾不出功夫来慰问温乐阳……
休养半天之后,温乐阳稍事恢复,似乎不愿再等下去,竭力的要求下,终于会同着家里现有地好手,一起赶往红叶林,让他既意外又惑的是,十九压根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红叶林的意思,大队人马进山,她就留在了村子里,分别前还笑吟吟的嘱咐着大伙路上小心。
裹环在玉刀了低低的哼了一声:“也许一字宫的人早就进山了,丫头不去也算不得什么,你接着装吧!”
温乐阳装的挺像,一路都倚在一副滑竿上,稽非水镜本来义不容辞要抬师父,结果温九和温十三却撒了大泼,说什么也要抬滑竿……
彩虹兄弟只要一人就能破解尾末师叔的易容法术,七个人却全都跟来了,不过彩虹老大笑呵呵的对温乐阳解释:“不用担心,这事和柳相有关,你就是真找到了那三件宝贝,把它们白送给我都不要!七个人一起跟来,是怕事关重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兄弟也好还上温家那么多斤羊肉的情分。”
“还有鸡蛋!”,温乐阳无从分辨真假,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很有些吃力的问:“真魂已经现身,天音的实力你们也见识过,说不定哪天九头怪物也会冲破禁制重返人间,你们世宗怎么打算?”
彩虹老大神色凝重的回答:“正邪一心,先把柳相干掉再说!”
另外六个兄弟一起,噗嗤一声全都乐了。
彩虹老大也搔了搔后脑勺,忍不住笑了:“还是跟你说实话吧,别说柳相的九头真身,就是他的真魂、孽魂,有哪个是我们能对付的?趁着天下大乱,咱们还是跟山宗的王八蛋把账先算清楚再说!到时候就算死,至少也是报了仇死的!”
温乐阳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倒是裹环哈哈一笑:“还是这帮世宗地王八蛋和我心意!”
彩虹老大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也不是自不量力地二百五,大慈悲寺由大妖掌管,又和苌狸、你们温家渊源深厚,我们暂时不会对付,倒是鸡笼、鹅羊、昆仑和一字宫,嘿!嘿嘿!现在对付他们,都不用我们兄弟,四大天门就够了。”
彩虹兄弟不知道昆仑道现在已经有能和天书真人抗衡剑阵,更不知道鹅羊道的掌门是三味的分身,只当五福正道除了大慈悲寺之外,其他人的实力都一般,这才口出狂言。
温乐阳闻言一笑:“你们正邪之间地恩怨,和我们无关,不过…你们小心碰个头破血流!”
鸡笼、鹅羊两道的事情温乐阳懒得去管,小掌门刘正和他相交莫逆,不过凭着世宗的实力,真要去碰现在只有七十三个人的昆仑道,也只有吃亏地份,温乐阳才不替刘正担心,这些千年积累的宿怨没得化解,他也无从插手。
不过大慈悲寺或者刘正,如果真的有一天落在了世宗手里,他也绝不会看着彩虹兄弟伤了他们。
苗疆和骆家的高手也一路随行,慕慕既然已经见了温乐阳,干脆也不躲着了,但是当着大人的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和他太亲近,只是跟在两位骆家老爷子的身后,时不时地望向滑竿里的重病号。
每次两个人目光相遇的时候,慕慕的眸子里都会立刻炸起一蓬欣喜的光亮,随即又低下红扑扑地脸蛋,温乐阳心里又高兴又好笑,一向火辣辣的骆旺夫小姐,原来也有羞答答的可爱。
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只有阿蛋没事就跑到温乐阳跟前,拉着他地裤腿要他自己下来自己走……后来看拉不下来温乐阳,又拉着慕慕眼巴巴的望着滑竿,比划着告诉自己地监护人,他也想坐一坐。
因为要顾及着几个老头子和一群普通死字号弟子,他们在大山了走了两天,才最终来到生老病死坊之外,骆家两位老爷子先是满带惊讶的对望了一眼,跟着阴阳怪气地笑了:“我一直听说生老病死坊是一片四季不凋零的红叶林,如烧天火焰似的好风景,想不到……你们温家连这也要吹牛?”
温乐阳也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远处的林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里那片炽烈妖娆的红叶现在都变成了好像蟾蜍肚皮的灰白色,看上去死气沉沉丑陋无比。
林子里横七竖八的布满尸体,尸体并不腐烂,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颜色,和树叶的颜色一模一样。
温大爷爷没理他们,而是望向了温乐阳,声音很低却刚好能让所有
“四月初十,娶骆旺夫丫头过门,四月十一就把丫退回去!”他们次婚期订的是四月初十,结果温乐阳在玉符了耽搁了两个月错过良辰,大爷爷又把婚期订在了转年同样的日子,现在已经春节将近,算起来距离他们‘二婚’也就三个月了。
骆大爷勃然大怒,伸手指着温大老爷怒骂:“放屁!老子不嫁了!”
温大爷冷笑森森:“不嫁?聘礼收下了,不嫁也得嫁!”
“蘑菇木耳破竹篮子也叫你也好意思叫它聘礼?”一提到聘礼,骆大爷更加暴跳如雷。
骆旺夫小脸通红又羞又气,温乐阳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他人谁也插话,尤其二娘和小蚩毛纠,几乎是眉花眼笑的看着两家的大家长吵架。
四老爷已经背着手站到他大哥身后了,看样子随时准备出手,打算和老对头现在坊子前打上一架再说。
大伯苦笑着凑到温乐阳跟前,指着那片破败难看的树林说正经事:“四爹爹把佞蛟的剧毒种下的时候,还是红色,当时咱们自己配置的解药也都有效,随后四爹爹挂记着其他两位爹爹的伤势,就转回村子了,后来才知道,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全变成了现在的颜色,禁制毒性变了,解药也没用了。现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一个彩虹胖子靠过来指着林间的尸体,神色之间都是恻然:“那些都是我们的下属,一进林子即中毒,几乎立时毙命,修为精深的也挡不住这么暴戾地剧毒。”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时有兄弟打发了性子,直接用法宝轰击林子,可无论剑气神芒,还是法宝神通,只要一碰这些树就立刻被剧毒腐蚀。”
温乐阳一边听着,一边把灵识远远播散,坊子四周除了自己这一群人之外,连蚂蚁都没有一只,林子里面也是一片平静,生老病死坊的人他太熟悉了,那些人就比尸煞多一口气,仿佛天底下根本没什么事能让他们惊慌,唯一有些生气地也只是两个被野兽养大的汉子和小易。
温乐阳乐了,小易正坐在门口擦拭大喇叭……
那个彩虹胖子看他的表情,很有些意外的咦了一声:“你地灵识能透进坊子?”
温乐阳点了点头,跟着反问:“你们不行?”
胖子们一头。
说穿了,现在的林子,和温乐阳曾经去过的销金窝在根本上极为相似,都不能容纳修士的灵识,不过后者是金行之势浓厚,林子则是剧毒氤氲,但是温乐阳地灵识在林子里,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
温乐阳脚步虚浮,颤颤巍巍的走到树林之前,感受着周围氤氲的剧毒,同时暗中催动生死毒迅速流转,一下子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正恶语相向的两家老头子也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瞪大眼睛望向温乐阳。
片刻之后温乐阳回过头,对着两位爷爷摇了摇头:“这个毒伤不到我,不过我也吸敛不了!”
四老爷淡淡的点点头,老头子心里也有数,要是温乐阳能吸敛佞蛟地剧毒,也等不到顾小军再派车把蛟尸运回村子了,当初在画城斩杀佞蛟的时候,剧毒就会被他吸敛掉。
倒不是说佞蛟的毒性不强,而是温乐阳在重塑毒骨之后,身体只肯吸敛最纯的五行毒力,或者至纯的阴尸剧毒,虽然佞蛟地毒性和生死毒相近,但是毕竟不完全相同,其中哪怕只有一丝细微的差别,也会让两种剧毒格格不入,更何况温乐阳的生死毒,比着佞蛟还要更凌厉上几分。
大爷爷叹了口气,没精神和骆老头子吵架了:“不行地话,只有请狸师祖来毁掉禁制了。”温乐阳百毒不侵,能自由出入这片剧毒之地,但是既没办法带人进去,更不能把里面的人带出来。
毁掉禁制,就意味着拔掉这片林子,温乐阳也一筹莫展,几年前就在这里认识了小易、我服了认主、后来身中阴褫剧毒与温家百毒、生平次杀人、经历了莫大地凶险、也尝到了天下最甜的巧克力……每次回想这片火红地妖娆,都会忍不住傻笑两声,他对红叶林的感情自然极深。
四老爷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从喉咙伸出发出了一声极低极闷的浅哼,整个人望向林子的目光,透着一股痴痴的难过。
骆大爷喜滋滋的挑了挑眉毛,刚要说话,就被他兄弟拉到身后了,这时候要是再惹四爷爷,两家老头就真得火并了。
温乐阳苦笑着抬起手,轻轻一拳砸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棵灰叶樟树上,笔挺的秀木微微一震,树叶却没有一丝的颤抖,而就在这一拳之下,温乐阳突然纳闷的哼了一声!
阴惨惨的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泽,养在温乐阳身体中的蛟刺,毫无征兆的出现,哆的一声,钉在了那棵树上!
温大爷还以为是温乐阳故意唤出的蛇形凶刃,勉强笑着岔开话题,想逗四老爷分散心神:“这把刀子怎么炼的,连棵树都扎不透……”
老头子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就被嘭嘭的巨响湮灭,盘成一团的骨蛇从他身旁跃然而出,发出一声昂昂的嘶吼,展开巨大的身体,一头扎进了林子!
旋即,整片灰叶树林一起颤抖了起来,树叶摩擦中响起如击败革的声音,窒闷,却远播天际!
半晌之后,大伯最先反应了过来,指着温乐阳苦笑了一声:“你也太快点了吧?”
温乐阳愣了一下,才知道大伯也和爷爷一样的想法,都以为自己要动手拆林子,赶忙苦笑着摇头:“不是我唤他们出来的!”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身受重伤,哪还有力气拆林子!”
蛟刺一见佞蛟奇毒,就变得狂躁了,根本未经温乐阳召唤!
而让温家上下惊喜不已的是,随着骨蛟在林中上下盘旋,与树木不停厮磨中,整片树林的灰白色正在迅速的退却,一层浅淡却带着几分欣欣向荣之意的红,悄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