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寒下了车。往计时器要投了一把硬币,转头看了眼”一识椰擒道:“难得换了身新衣服,很郑重,像是女婿上门…”
一旁的老宫哈哈大笑。
一行三人今天驱车几十里,来见的当然不是小蓝未来的岳父,而是来兑现江之寒的诺言,替这两位大爷买单看脱衣舞娘。
走了几步,抬头就看见一个大大的招牌……屿。
老宫点头赞许,“这名字取削良直接,很有力。”
小蓝忧心仲仲的看了看两位册友,“提醒两个老大啊,这里规矩很严格的,只能动眼睛不能动手,更不用说动。了。”
江之寒和老宫一起呸了他一声,“管好自己吧”研究做的倒是很透彻。”
俱乐部进门的门票很便宜,不过一个人十美金。傍晚时分,又不是周末,里面稀稀落落的人不算太多。暖气开的很足,服务生是穿着三点式的女孩儿,江之寒随便点了三瓶啤酒,这价格却是比外面贵了三五倍。
坐下来喝了几口啤酒,下一场演出便开始了。
出于东方人低调的本性,三个人选的座位并不是离舞台最近的。
小蓝叹口气,“黑妹妹小…”
江之寒横他一眼,“不要搞种族歧视哦”小蓝都囔了一声,“嘴唇太厚了
旁边的老宫叹口气,“是厚了点儿。”
江之寒没好气的,“靠。你们俩都这里来原来是看嘴唇的”
十五分钟后,第二个舞者出场了。
这一次小蓝又叹了口气。
江之寒扬扬眉毛,“这个还不满意?”
小蓝又叹了口气,“这个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简直就是哥们儿我的梦中情人模板啊…”
舞台上的女孩儿,身段娇却前凸后翘,是个亚裔的女孩儿。和这里的很多亚裔女孩儿一样,她肤色,叭成了榨色,四肢颀长。五官小巧,眉毛画的细细的,眼珠很灵动。她从里到外有股独特的气质,即使穿着三点式站在灯光暧昧的小舞台上,也给人清纯的感觉多过性有
江之寒恼道:“歧视完肤色开始歧视职业,你这家伙!”转头看了眼老宫,他已经从刚才靠着椅背的姿势变成身体前倾,面色凝重,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江之寒愣了愣,闭上嘴,仔细看起表演来。
音乐声低下来。这一曲表演结束了。小蓝把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和屋里的另几个观众一起鼓起掌来。这家伙,很有些老顾客的范儿!江之寒眼珠转了转,老宫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一动也没有动。
江之寒扁扁嘴。一会儿的功夫,看见服务生走过来,招手叫住她,“刚才那个女孩儿,跳所批吗?”
女孩儿说:“当然,我替你叫,先生。”扭着屁股走了。
小蓝看着江之寒,“老大。你不声不响的,看起来很老道啊。”
江之寒说:“这个小妞是给老宫跳的。你要哪个?黑妹妹?”
小蓝连连摆手,“我要这个就…”
江之寒皱皱眉,“这个不太好吧。”
小蓝哈哈一笑。“拜托小这又不是女朋友,还不可以分”转头看着老宫,“老宫,没意见吧?”
老宫仿佛从梦里醒过来,啊了一声。
小蓝笑他,“看神了?”
老宫愣愣的,又啊了一声。
吃过晚饭,江之寒开车送老宫和小蓝回家。
老宫今天都有点呆呆的,小蓝却是兴致勃勃。他一路上都在回味,说那个叫艾琳的亚裔姑娘,若论五官身材和肌肤,比电视上大多数明星强的太多了。
小蓝捂着下巴,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感慨,“可惜了”,可惜了呀。”
从后排往前摊着身子,他问江之寒:“我说,之寒,今天你怎么不订一个肌,山给自己,未免太假正经了吧?”
江之寒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占分钟3o美金,还不算小费,可是很贵的。你小子妈的还看了双份儿,还好意思问我?”
小蓝不屑道:“切,我不相信你舍不得那点钱”
正说着,江之寒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讲了好几分钟,脸色变得有几分凝重。挂断电话,江之寒一踩油门,加往前冲去。
小蓝很八卦的问:“是卡琳吧?”
江之寒扁扁嘴,“靠,你是狗耳朵啊!”
小蓝啧啧了两声,嘀咕道:“可惜了倪裳哦”
江之寒头也不回,右手离了方向盘,向后面竖起中指。
走进,“几比,的前门,领座的小姐问是不是一个人,江之寒点点头,指了指吧台。
看看表,差不多晚上九点,餐馆里的人不多。暖色的灯光调的很暗,显出几分暧昧的气氛。
江之寒叫了一杯扎啤,抿了一小口,很警惕的环视四周。视野里,有三桌客人,一桌年轻人,一桌西装革履的像是谈生意的,还有一桌看起来像是家庭聚会。吧台的另一端,坐着一个左臂刺青的男人,侧面看看不出年龄。江之寒把目光停在他身上。端详了片刻。
下酒菜很快上来了。是这里的招牌菜,炸鸡腿配上生芹菜和特制的调味料。江之寒手抓起一根芹菜,蘸了点儿料,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起来。
正对着他的那块大屏幕电视正在放一场鹏的比赛,萨克拉门托国王对阵洛衫矾湖人。江之寒喝着啤酒,啃着鸡腿,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的功夫,卡琳脱下制服。穿着毛衣,围着条红色的围巾,从里面走出来。
江之寒抬头瞥了她一眼,“可以走了?”
卡琳看看他,“不急,等你吃完吧
江之寒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我吃过晚饭的”来一点儿?”
二咳儿嫣然要,“泣东西,我都吃腻环是拣胭拱四凹,放进嘴里。
江之寒指了指啤酒杯,见她点头,手上一用力,杯子平平的滑到她面前。
卡琳喝了一口,放下来柔声说:“真是麻烦你了,
江之寒淡淡的摇摇头,“别客气…是你背后那个家伙吗?”
卡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吧台远端坐着的刺青男子,回过头,“不是的大概在外面转悠吧。”
江之寒冉:“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卡琳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说起来够倒霎的”第一次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吧,那家伙和几个朋友在这里吃饭,就坐在你现在这个个置。我请他们点菜的时候。他就笑嘻嘻的纠缠不休。那样的客人不多见,但他倒也不是第一个。不过后来结账的时候,他的信用卡刷的时候通不过,我就让他换一张,他说不可能。当然我就只能叫经理出来解决这事儿。再后来,我在餐馆外面碰到他几次,好像是故意等在那里,邀请我去跳舞。我拒绝了。他一路跟着,我只好返回来,搭了一个同事的便车回家。后来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了经理,他打电话叫了警察。警察过来盘问了他一番。好像是从他车里接出了几克大麻,把他带走了。”
江之寒问:“你今晚看到他了?”
卡琳说:“我今天有个顾客多说了两句。晚走了一步。要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在外面晃悠。我们这个班儿的人都走了了,下一个班儿的。点才下班呢,,所以,给你打了个电话
江之寒不以为意的说:“就是个小混混儿,别害怕不过你晚上的班,没有车实在是不方便。”
卡琳叹口气,“我可倒霉透了,前不久刚买了辆旧车,一个星期不到就被人撞了。那家伙好像没有保险,然后留给我的信息是假的。
我的保险公司说。要先调查了才能赔付。那车现在还躺在修车厂里。”
说话的功夫,炸鸡腿吃的差不多了,江之寒拍拍手,站起来,说:“走吧。”和女孩儿并肩往门外走。
因为人少,江之寒的车停的很近,出门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两人出了大门,往右拐,刚走了三两步,便看见穿着一条有四五个破洞的很潮的牛仔裤的年轻人挡在前面。
那人直视着卡琳,带着很重的当地口音说:“卡琳,恁不地道了吧不跳舞就算了,叫个屁条子啊?”
卡琳挤出个笑容,“那不是我叫的,
年轻人哼了一声,“这话也要人信啊!”
江之寒站在旁边,冷冷的看了两秒钟,伸出手,抓住卡琳的左手,把她略略的往自己身侧带了带,径直往前走。
那人吹一声口哨,手指一弹,手里的烟头朝着江之寒的脸飞过来。江之寒一挥手,轻易的把它挥到地上。下一刻,那人的手已经搭在江之寒的肩膀上。
江之寒停住脚步,盯着他,沉声说:“拿开你的手。”
好像全世界的混混都一个调儿,那人咧嘴笑笑,“哎哟,聊聊
…”
小混混替他往下数,“三。”
下一刻,他已经被扳过手臂。江之寒膝盖一顶他的背,把他压在地上,“小心我控告你攻击我哦”识相点。不要谁都去招惹”
那人使劲挣扎了两下,却徒劳无功。江之寒一边压着他,一边警惕的搜索四周,不知道他是否有同伴。把典里的钥匙拿出来,隔着两步扔给卡琳。女孩儿会意,快走了几步,开了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江之寒见她打燃了3擎,才放了手,在那混混屁股上补了一脚。他斜着身子往车走去,眼角的光锁着那人。美国不像国内,有枪的人比比皆是。江之寒心里提着一万两千个警惕,快步走到车门边,迅的钻了进去。
隔着车窗,江之寒能听到地上那人的咒骂声。卡琳一踩油门,车飞快的冲出停车场。砰的一声,好像有一颗小石子砸在后备箱上。
卡琳一个右转,已经上了大路。她飞快的瞥了眼江之寒,“抱歉,给你惹麻烦了”要报警吗?”
江之寒摇头,“不需要吧,“不过,我看你最好还是别在这里做了…”
卡琳嗯了一声,“我刚才就这么决定了。其实,我们学校边上就有一家,那里的治安挺好的。”
江之寒看了看她,女孩儿挺不容易,除了读书,还有在餐馆打工。但和江之寒在国内认识的有些人不一样,卡琳对她的餐馆侍应生生活似乎很满意,从来不觉得是什么负担,或者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二十几分钟后,奥迪停在卡琳的住处下面。这是一个沿街的两层楼建筑,楼下好像是店铺,楼上是民居。
卡琳熄了火,在座位上沉默了两秒钟,开口说:“要上去坐坐?”
江之寒一愣神儿,好像这句话很熟悉,在哪里听到过。他使劲想了想,对,好像是某个晚上和曲映梅还有她那两个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江之寒回过神来,说:“不用了,今天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不用太担心。”
卡琳点点头,“嗯,那,“晚安。”
江之寒说:“晚安。”
两人一起开了车门,卡琳下车回家,江之寒绕过车身,去驾驶座那边。
卡琳走了几步,忽然回身说:“今天那手很棒!”
江之寒回头,愕然道:“什么?”
卡琳摆了个架势,“功夫”居然字正腔圆,说的是中文。江之寒一愣,才反应过来。他看过去,女孩儿那个架势很像李龙最常摆的那个起手势,还像模像样的,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收住笑,江之寒柔声说:“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看你上去。”天色已晚,以前他送女孩儿回家都是要看她们进了房门才放心。
卡琳有几分惊讶的看他一眼。半晌,哦了一声,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到半分钟,她从二楼的阳台探出头来,朝江之寒挥挥手。
江之寒倚在车边,不经意一抬头,圆月如银盘,把银辉洒在她身上,勾出一个曼妙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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