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宁是硕博连读的研究生。今年是他的第四只。他个甲尔四,五官长的挺清秀,戴一副眼镜,说话轻声轻气,性子却是颇为豪爽。王宁是偃城人,说起来也算江之寒半个老乡。这一个半学期以来,江之寒在课题组和他的接触颇多,感觉和他脾气很是投合,慢慢的交往就多起来。
五点半的时候,江之寒敲开王宁寝室的门。这还是他第一次造访博士生宿舍,心里颇有些好奇。走进门一看,和自己的宿舍却是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只摆了两张床。空间宽敞了许多,所以靠窗的地方摆了两个大的书桌,床边还放了一个床头柜。看的出来,王宁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寝室里收拾的很清爽,地面也是一尘不染,和很多本科生男生的寝室在这上面到是一今天上一个地下。
王宁招呼江之寒坐下,又递过来一瓶佳得乐。看了看表,说:“约好了和张盛他们六点钟在校门口见。我们过十分钟下去应该正好。”
江之寒喝了口佳得乐,笑道:“王哥,你这寝室,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最整洁的男生寝室了。”
王宁指了指江之寒坐的那边。“和我一起这哥们儿,家在青州。基本不来住的,所以就是我一个人。我这个人是比较爱整洁,张盛这家伙经常笑我说像女人一样。”
江之集说:“得,总比他臭烘烂的好。”
王宁哈哈大笑道:“是啊,这家伙每次踢完球,回来把球鞋往门口那么一放,那味道叫一个大。我以前说,走到我们过道口就能闻到。隔壁的人说,妈的在楼底就能闻到,哈哈哈哈,,上次那边小朱带了个女孩儿回来,正好遇到他晒球鞋最臭的时候,结果还没进门就跑了。后来这家伙被逼着请了大家一次客。”
江之寒笑道:“这简直就是化学武器嘛。”
王宁说:“是啊,要是空投几双去伊拉克,说不定美国大兵早就给熏回去了。”
两人正乐着,砰的一声,门被撞开,走进来一位戴着眼镜,头有些凌乱的瘦瘦的家伙。
他好像喝了酒,斜眼看了一眼江之寒,口齿有些不清的说:“王宁,这谁呀?”
王宁说:“我朋友,一个课题组的。老李,找我有事儿?”
老李说:“晚上有安排没?”
王宁说:“不巧了,今天约了几个朋友吃饭唱歌。”
老李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挥了挥手,似乎想说点儿什么。终究还是转过身,嘟囔道:“那改天吧。改天再说”弓着背,一步一步的踱出去。
王宁站起来。送他出门。嘱咐道:“少喝点儿”在门口站了半晌把门关了,走回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江之寒问:“怎么了,失恋了么?”
王宁摇摇头,“比失恋可糟糕多了。老李今年是第六年了,读博士,计算机系的。他那个导师不是个东西,平常老让他帮着在外面做项目,数据库啊,饥啊,什么来钱做什么,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却迟迟拖着不给开题。去年好不容易开题了吧,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说毕业那是遥遥无期。上次我劝过他。要去找导师多谈谈。老李这人就是老实,你知道吗?他去说了,大概语气太强硬,和他导师吵起来。他导师翻旧帐说,知道他平时在底下干私活儿,还没找他算账呢我听人说他导师有次喝醉了酒,给他们系里的老师说,他外面开的公司,出去雇人,水平好的,三千块都拿不下来。回头来让学生做,一个月开三五百块,何乐不为?人老实。水平也好,还知根知底,有东西握在自己手里,想跑也跑不了,我上次劝老李去和他导师谈,也是一番好意,这事儿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吧。在这里呆个八年十年,人都呆臭了,就为了为他挣钱?不过现在看效果不好,他到是更郁闷了,我心里也挺不安的,所以最近常陪他出去喝酒聊天。”
江毛寒沉吟道:“这样啊,,那他总不能总拖着呀?”
王宁说:“他导师后来招的几个人水平都不行,干不了活儿。什么时候找到替补的,兴许就会放他一条生路了吧。”
江之寒说:“这也太黑了一点吧。”
王宁叹道:“谁说不是呢!我在这里呆了四只,都觉得自己越呆越傻。想想看,八年是什么概念。一个抗战都打完了。”摇了摇头。划色有几分落寞。
江之寒看他如此,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今天你们找的医学院的女生是怎么认识的呀?”
王宁笑了笑说,“这是张盛这家伙去找的友好寝室。”
江之寒啊了一声,吃惊的笑道:“不会吧?友好寝室这东西,可是大一的新生玩的游戏。我们进了大二,玩的都少了。”
王宁呵呵一笑,“社会进步了嘛。以前的女孩子找友好寝室,只知道找同龄的,现在知道找比她们大的,也算是我们的福利啊。”
江之寒笑道:“这简直是羊入虎口嘛。”
王宁自嘲说:“什么呀?我们都是些没经验的。”挠了挠头,说:“不怕你笑话,之寒,我痴长你七岁,可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人生很是失败的说。”
江之寒安慰他说:“那是王哥你眼光太高。”
王宁说:“拉倒吧。我眼光一点也不高。才貌双全的咱就不想了,稍微有点姿色的,那一个傲劲儿。你说长的不那么好看的吧,咱又太肤浅,看不上人家。以貌取人害死人啊!”
江之寒哈哈大笑,站起来说:“今晚说不定能有收获,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一一一一。
在金兰吃过饭。大部队移师到辉煌**唱卡拉饥。吴茵下午打电话预订了一个最大的包间,里面装修音响都是上乘的,当然收费也是上乘。
这次聚会,起人和组织者都是张盛,而医学院那边联系的女孩儿叫范琪,是一个戴着无边眼镜,皮肚很白哲,微微有些雀斑,但笑起来很温柔好看的大二小汝孩儿。据王宁说,范琪就是张盛看上的女孩儿。张盛今年才进入硕博连读的第二年,算是几个人中里面年纪小又油嘴滑舌的一个。
吃饭的时候。吴茵出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告辞走了。张盛一顿饭都在撺掇女孩子们和他喝酒,除了吴茵和他喝了一杯,其他女生都坚持用可乐对上他的酒,所以一顿喝下来他是唯一醉了的那位。
一行人进了包间,几个女生眼里都有些惊讶的神色。卡拉去的不少,这么豪华的包间到是第一次来。江之寒摇了摇头,心想吴茵算是好心办错事了。开始把规格设定的那么高,以后这几个家伙要约会可得大大的出血了。
看到大家都有些拘谨,今天领头的张盛斜靠在沙上,半醉半醒的不知道去了哪里神游,江之寒便拿起麦克风,点了一《吻别》。一曲唱完。王宁等捧场的鼓起掌来,混着几个女生善意的笑声。
江之寒笑道:“快来点歌吧”一般说,出去唱歌,我都是唱第一个的。因为我一唱完,所有人的自信心立马提高一倍。”这吻别被他唱的百转千回。荡气回肠,深情款款,只可惜高音的地方都唱的走调。
看到气氛慢慢活跃起来,付成充已经在和一个妹妹合唱你怎么选择了我,江之寒笑笑,悄悄的推开门,去前台点了一个八十元的果盘零食。预付了五个小时的包间费,走回来,看见王宁一个人坐在沙的一角,便走到他身边坐下,凑到他耳边问道:“今天一个都没看上?”
王宁笑了笑,“言之过早吧。”
江之寒笑笑。“王哥,你呀,还是眼光太高。不过没关系,那一个一定在前面某处等着你的。”
王宁呵呵笑了笑,也不说话。
江之寒说:“我明天要飞京城,就先走了。并台我预付了五个时的房费,要是时间不到,找他们把多的要回来
王宁拍拍他的肩,“破费了。”
江之寒笑道:“说钱就俗了。咱们谁跟谁呀?我找你帮忙的时候,也什么都没说。”
王宁揽着冉的肩说:“理解。”
江之寒站起身来,和大家告辞,说接了个电话,临时有事要先走了。嘴里说着抱歉,合掌拜了拜,便走出了包间。
王宁送他出来。到了外面,一阵夜风吹过。两人都打了个寒颤,把领子竖了起来。
江之寒说:“干嘛这么客气?”
王宁摇头说:“我正无聊呢,在里面坐久了,正好出来吹吹
江之寒说:“周五还有一次会吧,我从京城回来,应该能赶得上。对了,吴茵她,可能兴趣最终不是在学术上,所以我以后想让她在课题里面做的事情少一点,给她减一减负担。你要是觉得哪个硕士生干活比较踏实的。再帮我招一个进课题组。”
王宁说:“没问题
江之寒说:“那好,周五见。王哥,感恩节快乐!”
王宇苦笑。“鬼个感恩节,不过是找个借口打打时间。”
正说着话。便听到暴雷般的一声吼,“之寒,你龟儿子的不够义气哈,怎么说走就走了哈!”正是喝的醉醺醺的张盛走了出来。
江之寒和王宁对视苦笑,转过头来说:“范姑娘秀外慧中,很是不错,你要加油啊。”
张盛抓过江之寒的肩头,大声说:“干嘛开溜啊!晚上才开始
江之寒苦笑道:“真的有事啊,大哥。”
张盛说:“拜托,媳妇儿再可人,也不用天天疼嘛
王宁在一边没好气的说:“之寒是怕他在这里,你的小范移情别恋
张盛不屑道:“拜托,就算她看上了,也是一头热一头热,和小吴没法比嘛
江之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感情这家伙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女朋友来着。
张盛大概真的喝醉了,揽住江之寒的肩头唠叨道:“真的,我给你说啊,吴茵那个漂亮倒是其次的,那脾气那真是叫一个好啊,没见过比她更温柔懂事的了。”
这一次。连王宁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张盛怒道:“你咳什么咳,我说正经的。我今天内心深处其实就是希望吴茵来一下的,但又不耸望她呆太久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也是自私来着。她能来坐一坐,震一震那几个小姑娘,看看,哥几个什么国色天香的没见过?别在咱面前摆谱,对不对?可是她要是一直在这里呢小姑娘们就拘谨了,就自惭形秽了不是?”你看看,你看看,我没有和吴茵说过这个意思,可是她完美的理解了我的意图,来了一小会儿就走了,真是够意思!”
江之寒眼里含着笑,“看来你们是知己了。”
张盛拍拍他的肩头,长叹一声道:“之寒,不得不说,好福气呀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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