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众人此时却全都惊讶了。一个个在心中叹道,三品,还化神的,而且是符文化神阵法师!此时围在周围的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化神的阵法师啊,还难得是品阶这么低的化神阵法师,现在在讲武堂呆着的。几乎都是年轻一辈弟子,在柳孟韵喊完话后,就再也忍不住目光冰冷无比的看向了许寒,就是柳孟辰身后的几个贵介弟子也不例外了。
化神的符文阵法师啊。可以想见,要是和他关系弄好了,自己的随身兵刃岂不是就能提上几个品阶,晋阶成化神法宝了?化神的法宝,哪怕是黄阶化神下品,全dì dū也没多少啊!,
甚至还有不少自认艳压群芳的贵族少女已经开始对她们刚才还觉得老土的许寒频频送秋波,似乎这一时间,都忘了许寒的对象可是号称dì dū最漂亮的明珠之一的柳梦琳了。这也是他的福气啊。
许寒此时颇为无语的看着柳孟韵,你sāo人sāo人你自己去。我是什么阶别的阵法师用得着大肆宣扬吗?幸亏这厮还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只能阵法到化神法宝是因为以前给自己阵法的。也只有黄阶化神法宝而已,而且一个月的提升,现在也已经能做到半化神了。要是让这个大嘴巴的三哥知道逍遥子前辈的无量明镜记录中,有能将化神法宝阵法到太古阶的影像,还让自己学会了。
许寒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以后不管阵法还是丹药造诣到什么程度了,这个三哥绝对不能知道!阵法师,还是三品的化神阵法阵法师!
柳孟辰且不说一会要面对许寒面前的层层叠得的阵眼,就是这小子的化神阵法阵法师的身份。就足够让柳孟辰后悔了。就算这小子一会能看在心仪妹妹的份上。能让自己输的有点面子,可一个潜力无穷的年轻阵法师啊,就这样让自己得罪的死死了。
柳孟辰眼珠乱转,看着眼前那堆阵眼。又一次冰冷起来,再看许寒时,已经充斥着冷意,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再得罪惨一点!就算这小子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阵法师,只要自己留着他的命,那个阵法师能拿自己怎样?化神的阵法师又如何,等赢了这场,拿下这些阵眼,别说斗士阶化神武器,就是斗师阶化神武器都有了!
“你确定,你真的不用这些阵眼?”柳孟辰沉声问道,心口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他千万要说确定!
“嘿嘿,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此刻的情况许寒却是让他失望了。
柳孟辰一脸愤怒的道。“哼!你居然敢耍我?”可这小子别说是说不确定,就是直接说我玩你。他柳孟辰也拿他没任何办法。
许寒神sè不变,风轻云淡的说道,“呵呵,虽然我不敢确定,但我也没耍你。要我不用这些阵眼,把它们都拿去做赌注也可以,甚至我还可以把身上剩余的阵眼拿出来。不过,这就相当于我最大的赢你的资本没了,所以,同样的,你也只能用本身的修为和比斗台下面的武器和我比斗,其他的,比如灵符、飞剑彪之流,全都不能使用,包括身上的特殊装备一类防御物品。”
柳孟辰听到许寒如此回答,心中顿时升起一抹高兴。看来这个家伙刚才所出示的阵眼,也只是随便拿出来的,他并没有掌握阵法的jīng髓所在,既然如此,自己的胜算岂不是大了很多?
柳孟辰此番所说,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以他如今的境界,已经是不需要太过在意一些东西了,只要把握好自己的进程,那么就一定能够突破进入化神境界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么办了。
云龙门弟子飞在空中,许寒站在甲板上,和他们说话需要仰头,让他不爽的情绪更加不爽,怒气盈升,冷冷说道:“是我的,你想要?”
那人面无表情回话:“既然船是你的,想必官兵也是你杀的,身为修真之人,擅杀普通百姓,兼杀官造反,总要有个交代,还请道友辛苦一趟随我回云龙门听审。”
许寒闻言呵的笑了一下:“就算我杀官造反,关你们云龙门何事?”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同一语调说话:“云龙门为战国执掌宗门之一,佐朝政治苍生兼顾近海万民生息,普通人打打杀杀当由官府治理,但阁下是修真者,逆天枉为,欺弱民无力缚恶,做下惊天血案,云龙门岂能视若不见置若罔闻?”
许寒又是一声轻笑:“我若是不去呢?”
“那就得罪了。”面无表情之人声音变冷,挥手道:“杀。”一十九道身影同时发动,从天而降齐攻许寒。
许寒哈哈大笑,脚步不动,伏神剑在手间跳舞,但见一团银光绕在身周,刹那间出现,又刹那间消失,而后便听到扑通落水声响起,一十九名云龙门门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许寒刺中心脏,瞬间死亡,接连摔进大海。
杀死十九个人,心中依旧感觉压抑,好象有口气憋着出不来,丢下手中剑仰天狂啸,高亢声音震动海面,气冲霄汉惊破云层,吓得四近海鸟乱飞,连水下鱼儿也是惶恐游走。
这一喊便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止住啸声,收息吐气,探手招回银剑,一转身,看见宋云翳成喜儿等人一脸关切看着自己。
从许寒昏睡时候开始,大家就看出他心情不好。宋云翳成喜儿想去陪伴,被不空拦住:“让他一个人静静。”几rì过去,云龙门来人挑衅,张天放想去打架,又被不空拦住:“让许寒去解决。”谁也没想到他的解决方法是快速杀人,而且杀人后还要吆喝一嗓子。
张天放放下堵着耳朵的双手问他:“喊完了?”许寒笑道:“还想听?”张天放赶忙摆手:“比驴叫还难听,您老人家放过我吧。”周围几人噗地笑出声来,缓上口气,宋云翳问许寒:“没事儿吧?”成喜儿问许寒:“怎么了?”
许寒摇摇头说道:“没事。”心里也奇怪哪来的一股火气,竟迫得自己冲动杀人。
方渐问道:“杀几个混混,也能惊动云龙门?”
本来是惊动不到。但许寒杀死的官兵比混混多。还顺便杀死领兵武将和知府官员。涉及到朝廷颜面当然要慎重处理。而出事地点归云龙门管辖,战国并不是云龙门一统天下,如果任由事情流传出去,云龙门面子会更不好看;加上谣传大船十分不错。引起众人贪念,所以派出两人一小队的结丹高手外出搜索。而后就是这群倒霉蛋碰上狂xìng大发的许寒送掉xìng命。
许寒笑道:“如果云龙门知道我来了,一定会惊动更多人。”别人是故交新知满天下,他是故敌新仇满天下。放眼望,一眼看不到边的全是敌人,其中包括云龙门。先是搭救刘恩李芙与云龙门结仇,后在十万大山杀死打伤赶跑数人,云龙门对他的仇恨可谓恨比金坚。
说起刘恩李芙,他俩想要的生活是你侬我侬相依为命,许久没见,也不知如今过的怎样。
张天放鄙视道:“知道你敌人多,还回房间睡觉么?”
昏昏头脑经过海风吹拂,又狂嘶热吼半个时辰。早已完全清醒,许寒道:“不睡了。”刚才杀死十九名云龙门弟子。为免惹麻烦,他决定早些离开这片海域。
用五仙木建造的海船不需帆不需桨不需舵,仅以灵力驱动,许寒cāo控巨船向东疾行。反正身处汪洋大海,四面望是一样的水,抬头看是不变的天,船上人不愁吃不缺穿,纵使迷路又若何?
如此航行三rì,如他所愿果真迷路,许寒在猜测东南西北的时候,小猪小猫从船舱中跑出,端坐他头顶肩膀向东看,这让他有点好奇,水里有什么宝贝能引起俩小家伙注意?正想着呢,一股灵息传来,接着便看到遥远海面有一道白线向海船shè来,片刻间来到近前,是一条十几米长的青sè巨蟒。
巨蟒游到船前浮出水面停住,身周白sè浪花逐渐消去,露出长长身体,打眼一看,凄惨无比。十几米长的蛇身,从头到尾伤痕累累,青sè鳞片被撕掉无数,露出内里白肉,因被海水长时间浸泡连一点血sè都没。甚至还有几个**,同样白的吓人。
哪儿来的可怜家伙?好眼熟。突然间想起来,难道是宁河中的蛟jīng?定睛细看,正看到水中大蛇扬起巨大蛇头,朝小猪小猫连续三点头。小猪小猫没有反应,望向远处海面。
蔚蓝海面出现无数条白线,速度极快,在一片蓝sè中扯出片白sè,远远看去好象会动的白sè地毯。大蛇发现白毯追来,双眼死死盯着小猪小猫看,眼神中有渴望,有企求,更多的是害怕。眼见白毯近在咫尺,大蛇猛地翻动跃起,啪地摔到大船甲板上,然后缩到许寒身后盘成一团,再也不肯动弹半分。
此时许寒已经确认大蛇是宁河中的蛟jīng,心道这家伙真可怜,在宁河被人群殴,欺负的一身是伤连家都不敢回,好容易逃出来又被追杀,甚至没时间疗伤,对比下小猪小猫,同样是珍贵异兽,这哥们混的有点儿太惨了。
低头看海面白线,是无数条巴掌大的怪鱼快速游动翻出的浪花。心下奇怪,什么鱼这么恐怖?能追的蛟jīng仓皇逃跑?
好奇念头才起,怪鱼从水中跃起,现出青sè鳞片覆盖的宽扁身体,如同无数飞箭shè向海船。速度太快吓许寒一跳,更让他吃惊的是怪鱼的嘴很大,足占一半身体。飞行过程中张开巨嘴,露出密密麻麻排成两排的尖锐牙齿。
这还是鱼么?许寒挥手凝冰墙挡在船前,便听咚咚声响个没完,无数怪鱼被冰墙撞飞。
可是海中怪鱼好似无穷无尽,雨点一样打向大船,只不过雨滴是青sè的,而且是横着飞。许寒瞧着奇异怪鱼有点腻歪,挥手升起数道冰墙,借冰晶之能抵挡怪鱼攻击。然后转头看蛟jīng,十多米近二十米长的大蛇缩成一团,蛇首低低俯下,眼神有些慌乱。全然想象不到往rì的凶悍模样。它很聪明。知道此刻需要指望许寒等人救命。所以态度良好,根本不敢打歪主意,柔顺的像条蚯蚓,生怕他们把自己丢下海去。
蛟jīng的运气十分不好。自几十年前被人盯上以后,基本都是在逃命。今天被这个人追,明天被那个人杀,少有安稳rì子。疯狂的修士们把它从湖里追到河里再追到海里。逼的它苦练逃命本领,熬过几十年艰苦岁月,别的本事没长,逃命的本事绝对登峰造极。
好容易好容易甩掉修真高手们,想着找个地方住下,却不小心惹到恐怖异兽,只得继续逃命。等它终于能甩掉异兽的时候又被怪鱼围殴,经过数次拼斗,带着一身伤痕再次逃亡。
怪鱼不是妖兽,但是胜在数量多且集体行动。体表坚硬结实,无惧死亡。除天敌外少有对手。蛟jīng杀死一些,却也因此激起更多怪鱼的仇恨,不死不休疯狂追杀于它。很可怜的,蛟jīng被这些小鱼打怕了,脑中只剩下逃跑一个念头。
幸运的是疯狂逃亡时发觉到小猪小猫的气息,它见过这哥俩,永不能忘记它俩的强大恐怖气息,马上转方向跑去。
兴许这哥俩会杀死它,兴许不会。退一步讲,即使被小猪小猫杀死,死在灵兽手里怎么也好过被无数普通鱼类一口一口咬死,何况总还抱着一丝获救的幻想。事实上,蛟jīng也没有多少力气继续逃亡,终rì被追杀,早已遍体鳞伤筋疲力尽,不但心累,身体更累。
看到蛟jīng可怜模样,许寒微微一笑,大蛇和他一样倒霉,不停被追杀。回过头面对船外冰墙,怪鱼依旧撞击不停。弹个响指,大船附近海面瞬间冰封,方圆五里结成好大一块冰,冰中冻住无数怪鱼,再弹个响指,冰块无声消融没入大海,冰中怪鱼化为冰粉同样归于海洋。而方才飞起撞击冰墙的,及在五里外没有被冰冻的怪鱼见到无数同伴瞬间殒命,终于感觉到害怕,飞速沉入海底仓皇逃命。
此番人鱼大战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片刻间的事,大蛇跑来,怪鱼追来,大蛇跳上船,许寒以冰墙阻挡怪鱼,回头看大蛇一眼,以冰晶灭掉大部分怪鱼,剩余怪鱼跑掉,打斗结束。
打架过程中,宋云翳等人出来观战,一群人才站好位置,怪鱼跑了。张天放很气愤:“什么玩意?打架都赶不上热乎的。”转身回屋。不空也回房静坐。只有丫头们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指着蛟jīng大叫:“蛇,蛇,蛇。”
许寒在船头站了一会儿,估摸着怪鱼不会再来,收掉冰墙催动巨船继续航行。
怪鱼既去,大蛇稍显松懈,随即又jǐng惕起来,不知道许寒会如何对待它。蛟jīng是异兽,额生内丹,腹孕蛟丹,都是珍贵宝贝。尤其蛟丹达四十枚之多,普通人食之可祛除百病延寿百年,试问有谁不动心?
大蛇想跑,可是多年来一直处于生死边缘紧张状态,这会儿松懈下来,竟再也提不起jīng神力量,浑身酥软无法动弹。偏头偷眼去看小猪小猫,俩恐怖家伙,得想个办法讨好它俩才有可能保住xìng命。奈何灵智有限,苦思半天不得方法。
宋云翳不知道许寒准备如何处理大蛇,怕丫头们捣乱,领她们回到船舱,甲板上还剩方渐许寒和小猪小猫。小猪小猫对蛟jīng很有意见,不经过两位大神同意就敢上船?气哼哼的冷冰冰的吼叫不休,吓的蛟jīng像小媳妇儿一样低眉顺目不敢吱声。
许寒抓起俩小家伙,甩手丢出粒生命丹,跟大蛇说话:“吃吧。”大蛇呆住,这人不正常?不剖我腹取蛟丹,反倒给我丹药疗伤?不管那么多,就算死也是一会儿的事,张嘴吞下生命丹。丹药入肚利马起效,从蛇首开始生长新鳞片,可惜才长过颈部就已经停下。大蛇太大,生命丹的药力不足以治疗全部伤势。
许寒又丢给它十粒生命丹:“外伤好治,内伤慢慢养吧。”然后抱着小猪小猫走进船舱,方渐看眼大蛇,跟着进入,甲板上只剩一条大蛇。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都走了?没人管我?大蛇搞不明白状况,看着眼前十粒丹药,心一横一口吞下。片刻间体表伤患全消。崭新青sè鳞片重新覆盖背部。
大蛇晃晃身体。感觉很满意,在甲板上游动几圈,回到船头重新盘下静息思索,甲板宽有十八米。搁下它不成问题,它的问题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管自己?如果能说话,一定会追问许寒,我肚子里有四十多枚蛟丹。你为什么不抓我?
许寒当然不会抓它,若不是蛟jīng自己跳上大船,许寒也不会救它。在别人眼中它是个宝,在许寒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妖兽而已。
他有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爱屋及乌,所以会对大蛇施以援手。现在及过乌了,蛟jīng该干什么想干什么,他统统不关心。
蛟jīng不知道这些,但是它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安心歇息歇息了。多少年没这么惬意过,不用担惊受怕。专心调养内伤。
开始几天还会顾忌船上众人,担心离开马上会被杀,不离开以后会被杀。可是几天过去,这群人连那两个恐怖家伙在内,全躲在船舱里不出来,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慢慢明白过来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于是放心下来,舒舒服服的卧在甲板上养气。
巨船在海上随风随浪漂泊,无人控制方向,爱去哪儿去哪儿。不想漂泊一月后后居然在海上碰见活人,许寒推门出来,纳闷道:“谁没事儿飞到大海中间来干嘛?”
远处半空立着三个人,看见大船略做商议后飞来,越到近处越缓慢,谨慎小心盯看许寒,手中都拿着法器。
许寒更加纳闷:“至于么?我怎么你们了?居然要刀兵相见?”停了下怀疑道:“难道碰见打劫的了?可这里是大海zhōng yāng啊,在这里打劫不得饿死?”
空中三个人身穿白衣,头扎白sè方巾,手执白sè法剑,面貌英俊,瞧装扮应该是同门。三人距离大船二十米停下,当中那人问话:“敢问道友,船上大蛇可是你的灵宠?”
敢情是为大蛇而来,许寒笑答:“不是。”说话时顺便看眼大蛇,见到大蛇全神戒备怒视三人,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点点恐惧,心下确定,三个小白脸没安好心眼。
中间白衣人听到答案有些意外,想了下又问道:“可是道友捕获?”
许寒眯眼微笑道:“也不是,我抓它干嘛,老长的东西,多占地方。”一句话说完,马上感受到蛟jīngyīn冷目光扫向自己,心道:别是恨上我了吧?
白衣人两句问话得到的答案让他感觉意外,哪有人把妖兽往外推?其中必有古怪!若不是吃不准许寒实力,早已动手开抢,哪还会在这废话。
他三人发现蛟jīng时就扫探过船上众人修为,一船四十人都是筑基修为,这怎么可能?和蛟jīng斗了十几年,彼此实力了若指掌,他可不相信一群筑基修士能搞定蛟jīng。左右看看两名同伴,沉声说道:“既然大蛇不是道友的灵宠,也不是道友捕获,却盘踞强占海船给道友带来不便,我兄弟三人替道友除去它如何?”
许寒摇头:“没事儿,我船地方大,还能搁下它。”这句话说完,马上感觉到背后yīn冷目光变柔和许多,叹道这家伙真不好相处,还是我的小蛇可爱。
他的回答让白衣人再次感到意外,索xìng坦白道:“不瞒道友,我兄弟三人追杀这条蛇少说十几年光yīn,总是功亏一篑被它逃掉,为一口气在海边住下,四处搜寻大蛇踪迹,老天有眼,让我三人再见到孽畜可以一雪前耻,还请道友作壁上观,以免祸及自身。”
这话有些威胁的意味,许寒只当没听出来,疑问道:“海边?这里是海边?”神识外放,查到北方八十里处有人的气息,郁闷道:“跑了一个多月还是在海边?失败!”
事情应该算是巧合,三名白衣人曾经追杀蛟jīng,后失去其踪迹,不死心在海边住下。而蛟jīng继续向大海深处逃亡,无意间闯入凶兽地盘再被追杀,逃脱后遇到怪鱼为许寒所救登上海船。奈何许寒一群懒人,无人驾驭海船,任它随风随浪飘荡。于是大船就在海风和海浪的作用下驶向海岸,然后被三人发现。
许寒外放神识,白衣人马上感应到。互相看一眼。眼神中满是jǐng惕意味。这家伙隐藏实力!以神识强弱来看,估计其修为不在三人之下。当中白衣人小心问话:“阁下可是元婴修士?”他不得不小心,下方大船里还有三十九个摸不清深浅的修士。
许寒点头承认,随即问道:“这是哪儿啊?”
白衣人答道:“吴国海域。北面三千里尽归吴国管辖。”
许寒又点下头表示知道,心说还好,总算不是战国,否则出海好一阵折腾再折腾回去也太打击人了。又琢磨道:吴国才三千里?也不大么?天雷山脉就不止三千里,看来越国不是大陆最小的国家。
他不知道的是,吴国纵三千里,横不知道有多长,是世界上海岸线最长的国家。因为国家太长,管理极为混乱,各方势力林立,内战不休,更像是诸侯国。而特殊的地理位置又决定了别的国家对他不感兴趣,事实上是没有能力感兴趣。北方三千里有一道山脉,这道山脉是大陆上第二处凶地。名字叫死亡山脉。第一处凶地是妖兽森林,纵横数十万里,各种妖兽无数,人入其内会受到限制,妖兽可增长实力。第二处凶地就是死亡山脉,不知道有多长,反正是寸草不生,不修到元婴实力最好别轻易登山,否则很有可能死在上面。
许寒问道:“你们是吴国人?”
三名白衣人齐摇头,中间那人试探道:“阁下可否把大蛇让给我们,我兄弟辛苦十几年,总不能白费心血一无所得。”
刚才称呼道友,现在称呼阁下,地位提升的很快。许寒用眼睛瞪出一副纯真表情,一本正经说道:“大蛇不是我的,你们想要它,可以跟它商量,我做不了主。”
中间那人面露喜sè说道:“多谢成全,请阁下放心,若是打斗时对贵船有所毁坏,必以十倍财物赔偿。”
许寒眼睛瞪的更大,以一副恶心死人的表情看着白衣人惊呼道:“什么?还要打架?不成不成,我这船贵的很,刚造好没多久,还新鲜着呢。”
用五仙木造的船当然昂贵,许寒以阵法改掉其特征外观,使其显得富丽华贵,所以会引来贪官强盗的觊觎,也所以三名白衣人没能发现大船是用制造飞咫的材料建造,只以为许寒在戏弄他们,因此沉下脸面说道:“你敢戏耍我们?”
许寒挠挠头:“你们仨是元婴中阶修为吧,我不想打架。”转过身朝大蛇咕哝道:“你说你,好歹长这么大个,也是个狠角sè,怎么碰到元婴中阶修士就不成了?在宁湖被三个中阶修士逼跑,现在又被三个中阶修士追杀,跟你说,当初可是有一十七名顶阶修士联手追杀我都没成功,反被我敲掉几个……你这内伤还没好吧?吃吧,凑合补一下。”丢出几颗灵气丹给它,再转回身面对三名白衣人说道:“就这么着吧。”
大蛇被许寒说的怒气上升,血红眼睛盯着他看,大有一口吞下的意思,没料到才生气,许寒又给他丹药吃,歪脑袋权衡一下,治伤要紧,一口吞下灵气丹。
拿灵气丹喂蛇?三人面sè急变,不由对许寒高看一眼,可是让他们放弃蛟jīng又心有不甘,互相使个眼sè打算拼一下试试。
甲板上,许寒空着手仰脖子向上看,好象在等三人决定。中间那名白衣人抢先发动,左右二人跟上,三人行动神速配合巧妙,三柄剑刺出三团光球,全刺到许寒身上。
只听两声惊呼,船舱中冲出宋云翳成喜儿二人,掠到许寒身边查看他受伤没有。与二女惊呼声同时响起的是叮叮叮三团厚密撞击声,剑速太快,撞击声连在一起只发出一个声音。
三人全力攻击被冰晶挡住,许寒毫发无伤,纵身后退拦住二女,带她们退往船舱附近。这时船舱中又走出张天放三人,边走边兴奋道:“看,打起来了吧,我猜对了。”方渐没理他,扯出火蛇鞭刷地抽向空中三人。
三名白衣人一刺无功,心中吃惊不已,这家伙到底什么修为?又见对方有帮手到来,不需通气,同时返身回飞。
可惜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冰晶。刚转过身体。面前出现老大一面冰墙。三人多年同门。心有灵犀,不须言语提醒,三剑径刺向冰墙上同一点,聚三人之力刺穿冰墙。三人是右手拿剑。法剑刺穿冰墙即撤手收剑,而左手齐拍向冰墙刺破那一点,整个动作连贯而成,只听喀嚓声响。坚固冰墙被拍出一个大窟窿。三人久历杀阵,战斗经验丰富,左手掌拍碎冰墙,二人稍微后撤半步,一人随掌势钻过窟窿,随后另两人紧跟其后穿过窟窿。
整个过程眨眼间完成,从三人转身开始,冰墙出现,接着剑刺掌拍,陆续穿过冰墙。所有动作完美连接,好象练习无数遍一样显得游刃有余。甲板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太牛了!三人的反应、决断、及最重要的配合均完美无比,简直比一个人做的还利索。
许寒原本可以再竖冰墙留下他们,心中稍一犹豫错过时机,三名白衣人嗖地飞远,变成黑点跑掉。张天放张着嘴巴看向三人离去方向,发呆好一会儿才说话:“这就是元婴中阶修士的实力?我怎么感觉比傲天还厉害?”傲天是沙漠那边圣国都城圣都的副都主,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是元婴高阶境界,实际修为无人知晓,张天放和他打了两次,都是乒乓砍两下就跑,傲天根本没出全力。
许寒叹道:“这三个人厉害!修为不凡,遇事果决,心意相同,配合对敌如虎添翼,比清门天地人三才剑阵那三个混蛋强太多太多。”说着话去看蛟jīng,心道:“能从他们仨手上逃掉,也算有点儿本事。“
方渐说道:“观三人行动进退有序,没有一点儿多余动作,应该是久经阵仗,打架经验丰富,这样的人才恐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修士。”
三名白衣人来时,许寒走的快,抢先出去对敌,张天放等人落后一步,他大咧咧的根本不拿元婴中阶修士当盘菜,拽着大家躲在舱中看热闹,没想到看出来三个高手,跟许寒说道:“你和他们打架也不问问来历?”
“问了,他们不是吴国人,别的不知道。”许寒嘿嘿笑道。
张天放没好气嘟囔句:“废话。”跟着说道:“该弄张地图看看,好好的又跑出个吴国,搞这么多国家干嘛?”
吴国的地形像一把长长的弯刀,刀背是死亡山脉,刀刃是海岸线,呈一个圆弧贴在大陆东南角。除去无边海洋不说,只有刀尖和刀柄上下两个路口可以与外界连接,能够zì yóu出入。
许寒笑道:“不要拿你的无知衡量世界的广博,你不知道的东西多去了,走,叔叔带你去吴国转转,让你长长见识,北面三千里处可是有号称两大凶地之一的死亡山脉,怎么也得看几眼。”其实他同样不了解吴国。
方渐闻言一努嘴,意思是大蛇怎么办?对啊,这家伙怎么办?修养一个多月也没养好内伤,脑中内丹受损,光补灵气没用,要完全靠自身修复。虽然不影响行动,但是修为降低,被高手盯上必死无疑。许寒思考下说道:“反正都是没事做,等他几天。”
于是海船在此处停下,许寒拿出大堆灵药给大蛇吃,帮它巩固内丹,七天后,大蛇内丹修复完整,坚固硕大更胜从前,连带着实力得到提升。蛟jīng很感激许寒,这年头能碰见个傻子一样的好人,简直是人间奇闻骇人听闻,是传奇是神迹,总之肯定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正常人看见受伤妖兽,即使心善不杀,也不会帮它出头;退一步讲,即使帮妖兽出头,也不会用昂贵灵药帮它疗伤,可这些事许寒都做了,蛟jīng便暗存侥幸的感激感激再感激,然后潇洒作别,一骨碌钻进大海跑的无影无踪。
这几天丫头们很忙碌,她们在吵架,吵着给大船起名字,张天放很踊跃的参与其中,但是所提名字统统不予采纳。大蛇走后,丫头们来找许寒商议,说是经过三十四名结丹女修士共同商议决定,命名大船为巾帼号。
许寒直接否掉:“怎么不叫丫头号?船还分公母?”
丫头们又说出另一个名字,雪山号。张天放大叫道:“一群白痴,雪山航行海上,化的毛干爪净,不是找倒霉么?”许寒赞同张天放的意见,心道:“幸亏宋云翳成喜儿没参与进去。否则也变白痴了。”
张天放的叫喊让丫头们很气愤。在胖揍他一顿后不屈不挠继续提名字。接下来的名字可jīng彩多了,什么柔月、倚梦应有尽有,极尽梦幻浪漫之意,许寒听的头晕。命令她们闭嘴,行使手中大权强行命名大船的名字为五号,因为船是用五仙木建造,应该叫五仙号。简称五号。
丫头们当然不会同意如此粗鄙的称号,进行强烈斗争抗议,但是抗议无效,最后只得投降认命,于是许寒驾着崭新的五号驶向吴国海岸。选个无人处停靠,众人下船,许寒收起大船,带大家朝人类气息浓密处前进。
往西三十里处聚集着十几万人,隐含杀机无限,是打仗还是在演兵?许寒带人向那面靠拢。几息间来到附近。看见前方十里地纠集着十几万大军在打仗,战线横着排开。两帮人杀的热闹。这让他有点儿想不通,三千里的国土至于打的这么惨烈么?
双方军队穿着重铠,一方是黑sè铠甲,约五万人;另一方是青sè铠甲,约八万人,或执厚重大刀,或执单柄长锤,勇猛拼杀一处。兵器撞击声,劈砍铠甲声,叮叮当当好象许多铁匠在打铁。黑sè铠甲队伍虽然人少,但从场面上看丝毫不落下风。
许寒瞧着希奇,从没见过这样打仗的,进攻靠大刀大锤,防护靠铠甲,全是实打实的接触碰撞。大刀虽然锋利,大锤虽然威猛,但重铠更加结实,尤其要害处关节处统统加厚,连帽盔前面的面罩都是铁的,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看的清楚,一人抡起大刀劈到对方身上,刃口深达一分,对方咋的没咋的,cāo起大锤反手砸来,可见铠甲有多厚。
张天放感慨道:“佩服佩服,两群乌龟对着砍,看谁壳更硬。”方渐也很吃惊:“一身铠甲连兵器加一起少说三百斤,这些人力气真大。”步兵穿重铠,体力差的连舞刀都成问题,可眼前十几万人很是强劲,闪展腾挪轻松异常。
看来双方将领都很在意士兵生命,否则不会以重铠武装队伍。万多套重铠,那可都是钱啊。因为穿的厚实,大多士兵并不是直接被砍死或砸死,而是生生被震死。头盔结实,人的脑袋却没那么结实,一锤下去,只要正中目标,七窍流血是常事。
杀场上烟尘四起,烟尘下掩着无数具失去生命的身体,在烟尘中,双方军队在僵持。
许寒长叹一声,他去哪,哪里就混乱,整个儿一煞神,连坐船出海都能打上两架。看着双方士兵互相收割生命,心里有些不忍。战场上的惨厉如非亲见,根本难以想象。他想制止双方战争,可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愿意打就打吧,两方面大势力的争斗必然以流血为代价,只要没决出胜负,战斗就永不会停止。更何况他又如何制止?说两句话劝大家?问题是谁会听?这些连命都不要的杀神会听你的罗嗦?
犹豫会儿,战场上又死去数百人。不空口喧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许寒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决定制止这场战争。哪怕士兵们明天还打明天就死去,能让他们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未来,如果死了,连虚无都是别人的。
让丫头们停在原地,自己穿上一身伏神铠甲冲进战场,他要杀死领兵将领,逼双方退兵。
战场正中有一个大战团,数十员猛将在战团内拼命,拼的最凶的是两个高大汉子,二人没穿铠甲,赤着上身,一人抡根儿粗大铁棒,一人拿对儿巨大铁锤,叮叮当当砸个热闹。许寒也不废话,从兵丁中间穿过进到战团里,然后公平的一人给一巴掌,俩猛将死掉。
主将战死,身边护卫及手下将领疯子一样奔许寒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