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玉坊》中,翡翠饰品的销售,几乎占到了总销售量的百分之七十,重要xìng尚且要在软玉之上,按理秦风对翡翠饰品的需求应该更加迫切。
只是翡翠饰品在国内,也就是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些玉石行当里的老人,对其接触的都比较少。
所以不管是齐老爷子还是柳大军,都没有购买翡翠的相应渠道,反倒是像方雅志和黄炳余这些头脑灵活的商人,才是最先吃螃蟹的那一拨人。
秦风之所以不是那么着急购买翡翠,是因为他知道在方雅志的上,还有一批翡翠饰品和原石,而且品质极佳,秦风一直在打着对方的主意。
虽然现在方雅志咬死了不肯卖给秦风,但是秦风还扣押着方雅志之前那些翡翠的货款,他还是有几分把握将那些翡翠买过来的。
不过在听闻黄炳余要粤省参加翡翠交易的消息后,秦风顿时有些动心了。
俗话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将宝压在方雅志身上,秦风倒是不如自己接触下这个行业了,毕竟现在《真玉坊》对翡翠的需求,就已经远远超过软玉饰品了。
“秦老板的店还销售翡翠?”
听到秦风的话后,黄炳余脸上露出吃惊的神sè,他在国内可以算是接触翡翠比较早的人了,没想到秦风竟然已经开始在卖了。
秦风闻言笑道:“黄老板,不瞒你,我新开的那家玉石店。是从方雅志方老板上接过来的,想必您听过他的名字吧?”
“方雅志?怪不得秦老板那么大的笔呢?”听到方雅志这个名字,黄炳余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脸sè变得释然了。
要方雅志在国内玉石行当里。绝对是大鳄级别的人物,他当年将《雅致斋》开遍了大江南北,不知道挤兑的多少小玉石商人们关门歇业。
而这几年方雅志的名头,在翡翠行当里更是如雷贯耳。只是原在玉石行战无不胜的名声,在翡翠行当里却变成了“逢赌必输”。
虽然外人并不知道方雅志这两年到底赌垮了多少翡翠原石,但是有好事者曾经粗略的计算过,方雅志扔到赌石市场里的钱,最少要以亿计的。
所以秦风接的既然是方雅志的玉石店,那盘下一些翡翠商品,在黄炳余眼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谈不上什么大笔,薄利多销罢了。”
秦风自然不肯将自己的利润给对方听,当下笑了笑。道:“我对翡翠交易向往已久。不知道黄老板方不方便带我见识一番呢?”
“不是方不方便的事情。带老弟绝对没问题,不过我怕害了你啊。”
黄炳余闻言苦笑了起来,道:“秦老弟你应该知道《雅致斋》败落的原因吧?那就是因为赌石。如果您一沉迷了进,那你让老哥我如何自处啊?”
缅甸赌石的规矩。虽然从解放前就存在了,但传入到国内,却是在九十年代初期。
短短七八年的时间,就让人感受到了它的魅力和残酷,黄炳余还算是头脑清醒之人,所以才得出规劝秦风的话来。
“黄老板,你的意思我懂。”
看到黄炳余一脸严肃的样子,秦风不由笑了起来,道:“黄老板,我这次带的资金,大多都投在软玉上了,就是想赌石,也没那么多钱的……”
秦风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次只是想见识一下,认识一些原石商人,rì后如果需要翡翠原石的话,也能直接从他们上进货……”
秦风这话的半真半假,他上的大部分资金用于收购软玉是不假,但秦风还留了五百万以备不时之需的,足够他在国内刚刚兴起的翡翠市场兴风作浪了。
“哦?原来秦老板是想购买赌过的翡翠啊?”
黄炳余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虽然价格高一点,但完全没有风险……”
翡翠交易市场,一般是由三种人构成的。
第一种人是销售翡翠原石的商人,在缅甸,这种人往往都是翡翠矿的矿主,他们只管开采,然后将翡翠放到公盘上销售,自己是从来不赌的。
而在国内也有这种人,他们从缅甸低价购得翡翠原石,拿到国内开公盘,自己也是不切石不擦石,只赚取原石从缅甸运到国内的差价。
而在翡翠市场的第二种人,就是像方雅志那样的赌客了。
他们通过自己的判断,赌原石中是否有翡翠的存在,“赌石”这个名字,也正来源于这些人,可以,他们是赌石市场存在的最重要因素。
至于第三类人,则是来自港澳和内地的一些玉石商人们了。
这些人大多都是终端销售商,他们不愿意冒着风险赌石,但当别人赌涨之后,出购买翡翠玉肉的,往往都是这些人。
赌石市场这几年能长盛不衰,第三类人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可低估的,否则即使赌出了再极品的翡翠,没人购买自然也就没有市场了。
销售-赌石-再销售,这三个环节缺一不可。
都赌石有风险,但其实风险只存在于第二个环节中,所以黄炳余听到秦风并不是直接赌石,这才开口答应带秦风前往的。
“好,黄老板,您哪天走?我先把机票订下,到时候咱们一路。”
听到黄炳余答应了下来,秦风心中一喜,在这年头,国内翡翠的交易地实在太少,秦风又没时间跑缅甸,只能跟着熟人先接触了。
问清楚了黄炳余所坐的航班后,秦风和他回到了酒桌上,这会众人也吃喝的差不多了。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又来到了朱政军在古玩城的字画店里。
古玩城是洛市重点开发的项目,门口就是派出所,而且每家店都安装了自动报jǐng装置。所以即使店里没留人看着,也不虞发生什么意外的。
在秦风开始重新鉴玉不久,又是一辆押款车停到了古玩城的门口,几大麻袋钱被搬了进了字画店的隔间里。
这次却是朱政军帮秦风将那八百万都给兑换了出来。除转到朱家账户上的四百万之外,现在店里一共有近六百万的现金了。
下午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七八位玉石商人,有朱老爷子邀约的,也有闻讯赶来的,秦风上的现金在快速减少着,但堆积在隔间里的玉器,也同样快速增加着。
“朱老,这还有多少人没来的?我……我上的现金怕是不够了……”
整整忙了七八个小时后,秦风凑到了刚刚回到店里的朱老爷子身边。此时除了朱家众人之外。再没有前来卖玉的商人了。像是黄炳余那些人早就离了。
而让秦风没想到的是,他准备收取三天玉石的八百万款项,仅仅今儿支付那百分之二十的预付金。居然就花了个jīng光,还让朱政军帮着垫付了三十多万。
这也就是。如果明儿还有人来卖玉的话,秦风就无钱可以支付了,他不得不厚着脸皮找朱老爷子,让他将明儿的安排给取消掉了。
“小秦,不用担心,该来的今儿来的都差不多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朱老爷子笑了起来,他也同样没想到,昨儿自己的一通电话,今天整个豫省稍微有点实力的古玩商人们,居然几乎全都到齐了。
“那就好,老爷子,明儿的活动取消掉吧。”秦风心里松了一口大气。
收了那么多的玉器,想想秦风也感觉自个儿有点疯狂,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入了五六千万的玉器,这是很多玉石商人一辈子怕是都卖不掉的数字。
“行了,小秦,你赶紧吃点东西吧……”朱政军走了过来,道:“下午你连口水都没喝呢。”
秦风摇了摇头,道:“朱叔叔,我没事,倒是辛苦你们了。”
秦风是忙了一天不假,但朱家的人也没闲着,从朱凯的父亲大伯到堂哥,几乎是全家上阵帮着招呼客人,一天下来都累的不轻。
“凯子在你那有股份,也算是自家的生意,什么辛苦不辛苦啊?”
朱政军摆了摆,道:“秦风,我听你后天要粤省?那这些货怎么办?四五千万的东西,在这放的时间长了也不保险啊……”
做古玩生意的人,一般都是将贵重物品放在家里的,古玩城内的治安虽然很好,但保不齐也有人会铤而走险的。
尤其是秦风今儿这事做的有点儿大,几百万的现金撒出,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这货多放一天,就多增加一分危险。
听到朱政军的话后,秦风沉吟了一下,道:“朱叔叔,您帮忙找辆车,让凯子辛苦下,明天跟车将货送到京城吧,我安排好人在那边接。”
豫省距离京城,大概有一千多公里,开车过的话甚至要比坐火车还快一点,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店里货源压力很大,秦风也是想尽快将货给送出。
“也别明天了,连夜走,货放在店里我有点不踏实……”
朱政军抬起头道:“我跟凯子一起吧,正好也你那店见识一下,还能和送货的师傅换着开开车。”
就八十年代做生意过来的人,基上都是能吃苦的,对朱政军来,连夜跑个长途根就不算事情。
“送货的车不用担心,我有老客户,一准安全。”
朱政军也是个急xìng子,当下摸起电话就联系人了,反正那些走长途的车也没个上下班时间,基上是货主一喊就要上路。
“朱叔叔,那就辛苦你和凯子了。”
秦风也没多少什么客套话,《真玉坊》的生意要是能持续发展下,别小看了朱凯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过上几千不定就价值上千万了。
朱家在洛市的门路还是挺多了,朱政军一个电话打出后,没过20分钟,一辆前面是两排座,后面是封闭车厢的小货车,就等在了古玩城的外面。
用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几人才将那些玉石都搬到了车上,车子载着朱政军父子俩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李然和冯永康带着谢轩了疆省,此时京城里也没什么人了,秦风只能给何金龙与苗六指分别打了个电话,让两人明天帮着接车。
忙完这些后,疲惫不堪的秦风回到了朱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整整一天的鉴定,让他的脑袋都快炸掉了。
不过一躺在床上就进入梦乡的秦风和在路上的朱政军等人都没想到,正是因为连夜送货进京的决定,让他们避免了一次重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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