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钟元却是淡然一笑,朝着自家的六大化身道,“如此宝地,若是不能好生修行一番,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了,这等暴殄天物之事儿,我们还是不要做的好!”
说完之后,钟元取出了两仪**微尘阵阵图,将其一抛,阵图飞速扩大,化作一片白雾,将他们尽数的笼罩了起来。
茫茫白雾,混杂于一片青碧的世界之中,本应该格格不入。可事实上,却并没有。那白色雾霭之上,形成了七个隐性的漩涡,大肆的吞吸着九霄青冥气,灌注在钟元以及六大化身的体内。
当下里,痛并快乐着,再度开始了
青冥虚空深处。
刘道衍盘坐虚空,其脑后,一圈明镜般的宝光绽放着,映衬的他,宛如道尊佛陀!
在他的正前方,一轮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的宝镜,静静的悬浮着,光芒一闪一闪,明灭不定。若是有人在此,就会发现,那宝镜之光的明灭闪耀,与刘道衍脑后的那一轮宝镜明光波动,极为相似。
很显然,刘道衍在运用一种秘法,炼化着真正的三界镜。
三界镜,总三界之枢!一旦炼化,便等同于三界真正的主人!届时,即便是其修为大损,也一样能够展动种种不可思议之大神通,压折一切金仙之下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压折进入这里的金仙。
对于这个结果,刘道衍十分之清楚,而且,也期待了无数年月,这一刻,胜利在望,饶是他,也禁不住心神激动,喜形于色。
可是,越是如此,他炼化的速度,反倒是越慢。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他很清楚,他的敌人们,在没找到恩师遗留下来的诸般丹药,尤其是对金仙也有着巨大作用的破障丹——无极金丹之前,是根本不会离开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到得第十三日,刘道衍脑后的那轮镜光,猛然一震,脱离脑袋,飞天而起,虚空之中,不停的变小,瞬息之间,飞入了三界镜的镜面中心,恍似一个烙印,出现在了镜面之上。
这时,刘道衍把手一招,那硕大无比的三界镜,飞速的缩小,化作一圈车**小的镜光,悬于脑后。
“我终于成功了!”刘道衍满面笑容,得意非凡,“哈、哈、哈、钟元,打死你也想不到,你得手的那面三界镜,并非是仿制品,而是这三界镜的控制枢纽吧!现在,我已经彻底的掌控了三界镜,我们,也该好生的算一下帐了!”
说到最后之时,刘道衍的面上,却是闪过了一抹狞厉。
刘道衍身形微微一震,当是时,脑后悬着的一轮镜光,一个闪烁之间,那白茫茫的云雾便行出现在其中。随后,镜光又几度闪烁,穿云破雾,可是,始终,也没能穿破那白色的雾霭,看到内里钟元等人的身形。
“不愧是真正的两仪**微尘阵阵图,还有先天一气太清神符镇压,我假借整个无极金仙界之力洞彻,也难以彻底的看透!不过,法阵总归是人操控的,很快,这宝贝,就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
说话之间,镜面之上,如水一般的清华流泻而下,将刘道衍给淹没,而后,连人带镜,又行消失不见。再度出现之时,却是来到了两仪**微尘阵的外面。
刘道衍心念一动,脑后的那轮精光,便行飞速的扩大,很快,便有千万丈大小,光芒湛湛,如丝如缕,直透南北西东。
刘道衍正要借宝镜之力,调度无极金仙界的三界之力,对这两仪**微尘阵阵图进行冲击,强行的破开一道裂缝。可是,就在此时,无声无息的,白色雾霭若分水劈波一般裂开,现出了一条通道,钟元以及六大化身,不急不缓的从中走了出来。
“刘道兄,又见面了。这一次,你的气色,似乎很不错嘛!”钟元当先开口,声音之中,充满了调侃!
“钟元,不要再耍弄你那嘴皮子功夫儿了,我没那个时间!”刘道衍闻此,即刻间,面上凝肃了起来,流露出一种倨傲无比的神情,道,“现在,你若是肯跪下投降,发誓永远向我效忠,不起二心,并且献上你所有的一切宝物,我可以留你一命不死,让你还保有一份荣耀。”
说到这儿,刘道衍稍稍的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如果,你真个看不清形势,还是那么的不识抬举的话,恐怕,你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尸体了!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明白,当然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我当然要选择臣服,先行保住性命了!”钟元面上,笑容依旧,丝毫没有减少,即刻间,回道,“刘道兄,还请受我一拜!”
说话之间,钟元便双手抱拳,深深的躬身,拜了下去。
这一刻,刘道衍的心中,涌起十二分的不安,可是,又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于何方?按理说,钟元如此调侃,是不可能臣服的,可是,这大礼,又没有丝毫的作假之意,当时,让刘道衍颇有几分迷惑。
思量了一下,觉得脑袋疼的刘道衍,当即决断,“不管了,这钟元是一个危险人物,还是直接将其抹杀了为好!”
还没有等的刘道衍出手,钟元的躬身拜礼,已经深深地拜了下去。就在其躬身的这一刻,刘道衍的身体、元神之上,都行产生了一种无可言喻,却强烈万分的痛苦,刹那之间,刘道衍的心中,什么算计、想法儿,都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痛苦的抵抗。
然而,这种痛苦,并非是来自于外在,而是源自于他的内心,他怎么想办法抵挡,也难以减轻分毫。
看的这个,钟元一拜起身之后,面上的笑容,却是更甚了。
“主上,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拜礼,可还没有完成呢?”钟元说着,第二拜再度的拜了下去。
这一拜,当是时,刘道衍体内的痛苦陡增,强烈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下子,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大声的惨嚎了起来。
这一刻,刘道衍感到无比的屈辱。当初,他在无数反叛的灵药修士刑罚轰炸之下,都没有喊出哪怕一声,现在,居然吼的这般激烈,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仿佛都白费了。
不过,这一刻,刘道衍也行明白了,自己苦痛的根源是什么,就是钟元那姿势无比正确,态度无比恭谨的拜礼。
“这是逆乱**,九拜诛心咒!”
“不错嘛!主上当真是天纵奇才,我才两拜,你就看出来了!”钟元淡淡一笑,回道,“不过,既然主上看出来了,那就好生的享受一番吧!”
说话之间,钟元的第三拜,也行拜了下去。当是时,惨叫之声,愈发的高亢、凄厉,穿云破霄,洞裂金石。
逆乱**,乃是十数万年前,一位金仙逆乱真君所开创的法门。
逆乱真君,本是一介散修,根基资质,又不甚佳,为了能够得到更上乘的修行之法,为了能够拥有更加丰厚的修行资源,他不惜卖身投靠那些大派之中的纨绔子弟。就凭借这个,他一步步的向着修行的更高层次迈进。
每一次,他投靠的主人不能够满足其修行所需之时,他便想尽办法破解那主奴禁制,摆脱枷锁,从而,另寻新主。就这般,通过一次次的投靠,背板,他证道金仙,成就了一代传奇。
可是,逆乱真君正道金仙之后,因成一代巨擘,却是担心,自家的门下,或者门下弟子,也受到他这般的困扰,所以,便根据自己的经验,苦心三百年,创出了逆乱十三法。
这逆乱十三法,并非修行法门,也非绝世秘技,而是专一用于控制臣属,防止臣属背叛的妙法。钟元使用的九拜诛心咒,位列其中第三法。
中了此法咒之人,心中但凡有一丁点儿的被乱之念,便会被主人所感知,此时此刻,只要心念感应气息,遥空礼拜,便可以使得那人受到莫大的苦楚。每增加一拜,痛苦就会以倍数增加,九拜之后,哪怕是天仙绝巅的高手,也会被那种痛苦,给活生生的折磨死。
逆乱十三法,参考了逆乱真君一生背叛经验的集大成,所以,没有丝毫的破绽,起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
此法,除了逆乱真君一脉之外,少有流传,故而,灵空仙界,也没有几个人会,钟元,也是从一个被其炼化了的修士身上,得到了九拜诛心咒的法门。之前,在感觉到不对劲之时,悄然的种在了刘道衍的身上。
此时,小试牛刀,威力之强横,当真不负其响亮的威名。
此时此刻,三界镜依旧在刘道衍的脑后,大放光明,照彻万古,可是,对刘道衍本身,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原因很简单,这九拜诛心咒,只会给逆乱的臣属造成痛苦,但是,却不会给他的元神、肉身,造成丝毫的伤害。所以,虽然三界镜被刘道衍炼化,但是,感觉不到其受伤害,其自然是不会展动那自动护主的妙用!
而这个,也是九拜诛心咒位列逆乱十三法第三位的重要原因。
死亡,不因伤害,而是源自于痛苦!
三拜起身,刘道衍连身形的稳定,都难以维系,浑身颤抖,就此栽倒而下。钟元信手一指,其脚下虚空,九霄青冥气结成了一道屏障,将其托起,使得刘道衍不至于就此沉沦下去。
刘道衍,看着钟元眸光之中闪动的冷冽笑意,心中愈发的胆寒,赶忙间,告饶道,“钟道友,不,主人,我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一次机会吧!”
短短的一句话,刘道衍却是说的异常之艰难,甚至,为此脸上,都渗出了无数豆大的汗珠。仙人流汗,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种难得的奇景!
闻得如此,钟元却是没有急着将第四拜拜下去,而是笑着道,“哦?不要我投降,不要我的宝贝了?”
“属下不敢,再不敢有此念!”刘道衍赶忙间道。
“可是,我现在留你,也没什么用了!毕竟,三界镜,已经在我的面前了!”钟元淡淡一笑,道。
“有用,有用,三界镜在我的手里,可以掌控、调度三界之力,三界之中,一切宝物,都会属于主人!”刘道衍终究是在无数灵药修士的折磨之下熬过来之人,钟元不再行拜礼,痛苦不再增加,却是渐渐有些麻木,不觉得那般难以承受,话语说起来,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艰难。
“在你的手里,这么说,我不能够直接的掌控三界镜了?”钟元闻此,又行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没办法!”见得钟元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寒光,瞬间,刘道衍的身上,又急出了一身汗,“这个是师傅所定,非其门下弟子,是不可能完全掌控三界镜,成为无极金仙界之主的!”
“是吗?若是如此的话,那我还真不敢留你了!”钟元骤然间,面色一凝,飞速无比的拜了三拜。
刹那间,一声响彻云霄的凄厉惨嚎之声响起,随后,飞速的嘎然而至。这时,刘道衍身上的生命气息,也完全的消失殆尽。
这一刻,其身上一直大放光明的三界镜,一个震颤,便要破空飞走。这时,昊天道人大袖一挥,一道磅礴无边的青光便行飞出,将其罩住,瞬间,三界镜的躁动平息,安静了下来。紧随其后,九嶷道人挥出了青白二色的两仪光气,朝着三界镜摄了过去。
初始之时,一切顺利,可是,三界镜就要没入其体内的刹那,整个青冥空间,为之震荡,一股蓬勃大力凭空而生,硬生生的将其吸摄之力给震散了去。若非昊天道人即时出手镇压,三界镜,只怕会再度飞走。
这个时候,钟元明白,这三界镜,乃是无极金仙界之中枢,除非,毁了这无极金仙界,不然的话,三界镜,是根本无法被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