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里。”
许行空闻声一惊,随即又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正朝他慢慢走来的林晓枫。
“你怎么会来这...找我有事?”
许行空没问林晓枫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好歹她也是这个小区的镇守者,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反而会让许行空惊讶。
许行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林晓枫,今晚她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深色的t恤衫,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如果不是眼神太过清冷,或许有些邻家小妹的感觉。
林晓枫没有回答许行空,而是凝神看着悬浮在许行空身前的玄灵珠,也许,她看的是归元术也说不定,事实上直到归元术的效果结束,林晓枫才从玄灵珠上移开目光。
“归元术么?怎么样?我是说你朋友的情况?”
许行空玩味的看了林晓枫一眼,下意识的将感知向着握在手中的玄灵珠延伸过去,不过他一触之下马上就退了出来,虽然只是看了一下,但是那美妙的女性身体还是让许行空心跳有些加快,毕竟当着一个美女的面去偷窥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实在太过刺激了。
“还,还好。”
林晓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许行空脸上的一丝尴尬,想来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对于小路的情况她确实没有必要那么关心。
“归元术用的不错。”
“呵呵,这个我自己瞎弄的,让你见笑了。”
林晓枫认真的摇了摇头道:“确实用的很好...老实说,甚至比我用的还好。”
“这...怎么可能?我才学了两天时间而已,怎么可能...”
林晓枫严肃的打断了许行空的话:“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质疑我,更没有必要四处炫耀。有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许会泄露很多重要的情报。”
许行空闻言心中一凛,肃然点头道:“谢谢,我知道了。”
林晓枫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柔和了一些。
“其实术法的释放效果有一个系统的评价方式,我们最常用的一个指标叫做施法效率。”
“施法效率?莫非是支付元神能量和施法效果的比率?这能量化么?”
“不。不仅仅是支付问题,还有同样消耗之下的施法效果问题,一般来说,实际施法效果比理论值要小得多,这个实际施法效果与理论值的比率就是施法效率,一个人对术法的理解、施法控制效率、元神的强度,还有对元神的掌控和与元灵亲和度等等综合起来,决定了这个施法效率的高度。”
“咦?还有这么一说,那么理论值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计算出来的。”
“计算?”
许行空的惊讶脱口而出。不过他马上想到了方徽炽提到的那个‘计算中心’,心里不由得再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看来自己对修炼的固有观念必须改变才行,修炼并不是自己原本想象的那种纯主观的玄妙事件,事实上,修炼是一个严谨的、科学的东西。
林晓枫并不知道许行空已经明白了这个基础性的问题,很耐心的解释道:
“不错,就是计算。你是不是认为术法、元神什么的根本就很难量化,所以也不会存在严谨的逻辑和数学关系?这个观念是错误的。必须纠正过来,修炼是一个相当严谨的事情,元神和元灵确实很难测量,但是这不代表不能量化,你应该注意到镇妖册上有一个能量槽吧?”
许行空用力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林晓枫。这种渴求知识的神态,让林晓枫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那个能量槽一开始只是颜色变化,随着你元神的强大,会出现更精细的数据,包括能量的定量数据。由此,就能对所有的术法和术法效果进行对比定量。”
“等等,这个数字具有可比性么?每一个人或许不一样吧?”
“怎么会不一样?元神的根基还是元灵,元灵跟物质能量一样,是有统一的结构和量度的,所以,每一个人的数字都是同一意义的。”
许行空恍然:“原来如此!”
林晓枫继续道:“当然,施法效果是一个很难定量的东西,但是我们可以采用主观对比法,由多个观察者进行比对评判,就可以得到一个相对准确的参考值,然后再得出施法效率这个数据。”
“还要几个观察者进行评估?那评估一次不是很麻烦?”
“是的,不过我们还可以用专门的灵器来评估,虽然误差稍大,但是用来做基本定量也足够了。话又说回来,其实你说的很对,由于对施法效率进行评估很麻烦,所以,想要准确的知道自己的施法效率是不是提升了就比较困难了,如此一来...”
“施法练习的效率就成问题了!”
许行空顺着林晓枫的思路冲口而出,林晓枫竟露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道:
“不错,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而妖怪都是天赋术法,只要反复的用就是了,成长的反而更顺利一些。”
“那...镇妖册的能力不就是剥离的天赋术法么?”
林晓枫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有不少猎妖者痴迷于镇妖册上的术法,想方设法的丰富自己的镇妖册内容,对学习普通的术法和阵法不屑一顾。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天赋,靠掠夺得来的能力,真的比妖怪的天赋更有优势么?我看未必。”
“未必?这么说这个观念并没有被证明是绝对错误的?”
林晓枫顿了一会才答道:“是的,对这个观点仍然存在分歧。不过,我认为过分依赖镇妖册的能力是不对的,我希望你也能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你的潜力非常大,不要太过短视和功利。”
许行空想了想。这个问题他现在还没有认真的想过,当然也没有表态的资格,他点了点头诚恳的回道:
“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毕竟是妖怪的天赋。不过话说回来,妖怪跟我们真的不同么?”
林晓枫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眸越发的空灵起来。
两人之间忽然的冷场让许行空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气氛就越发的古怪尴尬,好一会,许行空才憋出一句话来。
“那个...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嗯,是有事。你想去参加南海雷音洞遗址探索活动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许行空一怔,随即一脸喜色的问道:“真的!?”
“是,后天出发,行程预定是两天时间。”
“后天啊...那个...这种事我没参加过,该注意什么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说说,都该准备些什么?”
“我来准备。”
许行空愣住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道:“你。你也去?你不是说不是你负责的项目么?”
“我跟那位师兄调换了任务。”
许行空看着一脸平静的林晓枫,很想问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这么做的。不过就算她回答是肯定的,大概也是因为一些很理所当然的理由,肯定不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许行空晃了晃脑袋,将心里那些莫名的期待都给甩了出去,一脸笑意的说道:
“那太好了。有你在我可就省心了。”
林晓枫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准备物资道具,公司那边请个假,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事。”
“哦,好的,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明天九点楼下门厅汇合。”
许行空笑着点头:“没问题。”
林晓枫点了点头身体微微扭动,似乎想要转身离开的样子,许行空赶紧开口道:
“林姑娘,今天我去找工作了,我是说去城市归元阵那里,我见到方徽炽师兄了。”
许行空觉得这事还是自己主动说出来比较好,虽然老王肯定会向她汇报,但是自己主动说出来则代表着自己的态度。
“方师兄?...这事我知道了,那里的工作不错,就是收入比较低,不过挺适合现阶段的你,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许行空看了看林晓枫,迟疑了一下继续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方徽炽师兄他似乎,似乎有些不一样...”
林晓枫自然明白许行空想要说什么,大大方方的回道:
“这人...我是说方师兄的想法有些另类,他主张跟妖魔妥协,将妖魔纳入现有的修行体系,这种想法很危险,妖魔一旦得到完整的修行体系,依靠他们强大的天赋能力,到时候局面只怕会更糟糕,所以...他被派去守归元阵了。”
许行空心道果然,********!又见********啊,有人的地方果然就不会少了这种事情,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一旦路线选择错误,也许就是一场灾难,事关人类以及修行者的生死,因此而产生的矛盾当然也不会是温情脉脉的。
不过,以许行空现在的小身板,还是别去掺乎这些事情了,那玩意太危险,更何况许行空都没有形成属于自己的看法和立场,急着去站队干什么?
“知道了,我现在没立场。”
林晓枫对许行空的坦白感到很满意,点了点头道:“人最大的问题是想的太多,这事你慢慢就明白了。好了,明天见,别弄得太晚,元神消耗过大虽然有一定锻炼效果,但是长此以往可是不大好的。”
“我会的,谢谢。”
林晓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许行空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活动中心的墙角,才深深吸了口气,恍惚的发了一会呆,平复了一下有些纷乱的心思,重新施展出一个归元术。
林晓枫转过墙角之后反而停住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视线已经被建筑挡住,但是她的眼神却依然凝住不动,平时清冷的俏面如今却是一脸的迷茫和震惊。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这家伙的归元术施法效率差不多,不,肯定已经超过六成了!竟然两天时间就将归元术的施法效率练到六成以上,这家伙是怪物么?!这样的惊才艳艳的天才师父为何要往外推?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不行,这事一定要问清楚。”
林晓枫捏了捏拳头,脸上恢复了清淡的表情,快步的沿着人行道朝停车场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