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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诸元已经标定,在前线观察员的指示下,迫击炮打得又准又狠,炮弹不断在进攻的敌群中爆炸。阵地上的六零迫击炮也开始轰击,掀起的硝烟和泥土遮蔽视线,并使进攻的日军坦克和步兵出现了分离。
两辆装甲车薄弱的顶部装甲被迫击炮弹击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跟随进攻的鬼子步兵纷纷寻找隐蔽,后面的炮兵则迅速计算弹道,寻找对手的炮兵阵地。
三辆坦克先后冲出硝烟和飞扬的泥土,短短的炮管和车内的机枪迸发出死亡的火焰,但狰狞的面目很快便遭到了迎头痛击。
百米之内,在宽大的正面,十几具钢拳几乎同时发射,战斗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向钢铁怪物。与此同时,坦克的火炮和机枪也给反坦克部队带来了伤亡。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响了起来,在耀眼的光芒下,三辆坦克纷纷被钢拳击中,冒着火焰和浓烟趴窝了。
轻重机枪在二线阵地上骤然响起,向着敌人猛烈射击,六零迫击炮继续轰击,杀伤着鬼子步兵,并继续制造硝烟提供掩护。
突前的装甲车不断被钢拳击中、摧毁,从天而降的迫击炮也有相当的威胁,百米之内的距离成了鬼子葬身的死亡火海。
鬼子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带着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剩下的两辆装甲车仓惶倒车,机枪胡乱地扫射着,掩护步兵撤离了战场。
吉本荣作放下了望远镜,面色阴沉,他不仅领教到了对手牙齿的锋利,还意识到了对手准备之好,谋划之深。
工事坚固而完备,火力凶猛而有梯次,炮击准确而巧妙,对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蝗军的作战方式。不但对各种进攻手段都作了针对性的布署,打起来不慌不忙、应付自如,还暗藏着可突然发动的、令人措手不及的炮兵火力。
“炮兵计算好了吗?”吉本荣作有些凶狠地向参谋问道:“命令他们马上压制摧毁敌火炮。”
参谋有些犹豫,硬着头皮说道:“阁下,从弹道来看,敌人的火炮阵地并不是一处,炮兵恐怕要多用些时间。”
八二迫击炮是以四门一组分散在几处有掩蔽措施的阵地上,并作了打完就转移的准备。而更靠近前沿阵地的六零迫击炮更是打两炮就转移,避免被鬼子的炮火所摧毁。这样的布置无疑给日军造成了困难,却是杨天风为了最大的安全所作的安排。
“测算出一处就摧毁一处,这还用请示汇报吗?”吉本荣作很恼火地喝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命令飞机,侦察敌火炮阵地,并予以摧毁。”
其实不用吉本荣作下令,三架鬼子的飞机早就在分散寻找有价值的目标,准备进行轰炸,并协同步兵进攻。
而鬼子飞机在空中肆无忌惮地寻找着目标,并没有注意到南面的远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正循着爆炸掀起的浓重黑烟越飞越近。空气中有了一种轻微的不易被人察觉的马达振荡,但这种微弱的音波在战场的喧嚣和嘈杂声中很容易被忽略。
孙岗驾驶着飞机,和高凤阁一起,沿着粗略的地标建筑,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正在激战的沙场。
爆炸的火光,升腾的硝烟,使两人都陡然振奋起来,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鬼子飞机发现了目标,地面上的大炮和人员,他狞笑着压低机头,从两三千米的空中俯冲下来,两挺7.7毫米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舌,他的手指也放到了投弹按钮上。
越来越近,景物也越来越清晰,鬼子飞行员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地面上的人动也不动,好象是——假人?
没错,就是稻草人和用树干涂黑做成的假炮。鬼子飞行员发现不对,停止了射击,但飞机已经俯冲下去,只好尽力调整,拉起机头。
就在此时,地面上隐蔽的防空火力猛然爆发,子弹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来,交织成一片片的弹幕。
鬼子飞机猝不及防,俯冲的姿态却很难调整转向,立刻陷入了四面织成的火网当中,被击中起火冒烟。鬼子驾驶员拼命飞出弹幕,拉高机头,却发现飞机不听使唤了,带着身后的股股黑烟向远方踉跄而去。许久之后,远方响起了一声爆炸。
“不要降低高度,小心地面的防空火力。”高凤阁大吃一惊,赶忙提醒着前方的驾驶员。
“干得漂亮。”孙岗大声叫着,“看地面的防空火力,布置得很周密,无论飞机从哪个方向来,都可能被罩进火力网。”
“星型布局,杨长官讲过的。”高凤阁感慨地长出了一口气,又紧张地指示道:“左边,左边有鬼子飞机飞来了。”
“看到了。”孙岗沉稳地答应着,推操纵杆,大转向,切半径,绕到了鬼子飞机的后面。
这架鬼子飞机或许看到了孙岗所驾驶的飞机,但毕竟是相似的机型,他更是做梦也没想到敌人也有飞机。他也看到了同伴的飞机被击落,带着报复的欲念,他径直向地面防空的阵地飞去。
“咬住它,一击毙命。”高凤阁咬着牙说道。
孙岗用鼻子嗯了一声,聚精会神地追着敌机的尾部,将目标套进了瞄准环,猛地发射出一串子弹。
12.7毫米机枪弹象一条长长的喷火钢鞭猛烈抽打在鬼子飞机的尾部,由于穿甲爆燃弹生产复杂,也比较昂贵,装备机枪的弹链上是五发普通一发爆燃。即便不是爆燃弹,这一串重机枪子弹击中敌机,也够它喝一壶的了。
飞机猛地一震,鬼子飞行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飞机尾部已经起火燃烧,冒出了浓重的黑烟,象个醉汉似的摇晃着栽向地面。
“好啊,好啊!”高凤阁大声叫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压抑已久的情绪。
孙岗为防空部队叫好,但此时亲手击落敌机,却出奇地冷静。他沉着脸,拉起、爬高、转向,寻找着另外的敌机。
中国人被欺负的太久了!中**队很久没有扬眉吐气了!抗战初期的空中血战消耗了太多飞机,牺牲了太多的战友,包括中国空军的四大天王在内,无数英烈都已经血洒长空。而孙岗和高凤阁此时便是在报仇,在雪恨,在为中国空军争光添彩。
连续两架日机被击落,而最后一架日机离得远,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过来观察究竟。
孙岗驾驶着飞机占据了高度,背对阳光,突然俯冲下来,迎着日机飞去。
近了,近了。日机驾驶员有些迷惑地仰头看了看,阳光刺眼,似乎有一架飞机正迎面飞来。
近了,近了。孙岗和高凤阁不约而同地咬紧了牙关,当孙岗甚至能看清敌机座舱内鬼子飞行员那张丑脸时,他狠狠地射出复仇的子弹。
一串子弹几乎全部击中的鬼子的飞机正面,飞行员当场毙命,飞机被爆燃弹引燃起火,象没头的苍蝇似的拉着浓烟倒栽下去。
战场上空的这场突变是发生在三纵的阵地侧后,鬼子可能还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地面上的人员却看到了。
“他娘*的,这不会是——”杨天风正从掩蔽部内伸着望远镜,观察着天空,猜测而又不敢十分确定。虽然早就对空军比较散漫、傲气有所耳闻,但杨天风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帮家伙竟胆大到了擅自行动的程度。
孙岗和高凤阁接连击落两架敌机,心中畅快无比,却并未立即返回,反倒是在战场上空盘旋,寻找着另外有价值的目标。
“长官,电报。”一个参谋脸色怪异地把电报交到杨天风手中。
杨天风接过一看,脸色变得阴沉,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韩震发来的电报,按时间来看,不如说是通知一下。
“混账。”杨天风不由得骂了一句,看了看想笑又憋着的参谋,把电报一甩,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干活儿,按这个电台波长跟孙岗联系,让他们飞到敌重炮阵地上空,进行校射。”
马彪听到了,带着惊异的表情转头问道:“是杨将军的飞机?这就不奇怪了,连打下两架日机,干得漂亮啊!”
唉!杨天风叹了口气,这个事情得解释一下,“就这么一架飞机,我是留着训练飞行员的,好在日后的战斗中别老吃鬼子飞机的亏。没想到这帮家伙擅自行动,好在鬼子不知道空中也有咱们的战机,靠着偷袭倒也取得了战果。”
刘琛的目光中闪着复杂的情绪,简直对杨天风是刮目相看了。一个地方部队,一块孤悬敌后的小根据地,竟然会有自己的飞机,虽然只是一架,也非常令人感到震惊和钦佩了。
“刘兄,马兄,咱们的反击要提前了。”杨天风短暂的恼火之后,立刻抓住了战机,“鬼子没有了飞机,三纵的重迫便能放心地拉出来,对敌人的重炮阵地进行压制炮轰,然后是鬼子的指挥部和集结地。现在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恐怕鬼子再调飞机赶来,也来不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