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报喜的人看着岳承宗从一开始的失心疯般的高兴又到后来的阴沉,都摸不准他到底是因为得了个女儿高兴还是不高兴,一时间有些不敢说话了。
“姐姐,是个女儿啊。”龙玲趴在玲珑身边,表情有些失落,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嘴里轻声呢喃:“女儿就可以给儿……”剩余的话玲珑没有听到了,她这会儿浑身难受,任人折腾着洗净了将她搬到了一旁收拾,生产时浑身的紧绷以及用力过后让她变得特别的疲惫,因此沉沉的睡了过去。
岳承宗本来想进来看她一眼的,可屋里收拾着全是血腥气,刚刚岳承宗对于玲珑的爱护让几个稳婆胆子大了些,因此没准他在收拾好前进去,岳承宗心里欢喜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索性跳了起来,准备将这事儿给姚氏说去。
不管怎么说姚氏也是他母亲,现在岳承宗有了孩子,姚氏也算是有了孙女,这对于岳家是件大事,他想要跟姚氏分享这件喜悦的事儿。岳承宗身体强壮,跑得也快,很快的便出了自家小楼,来到姚氏暂时所住的别墅之外,今日玲珑生孩子,庄子里的人只要不是眼瞎耳聋的,都得到了消息,个个都朝主楼那边跑,期望能得到一些赏钱,姚氏这边楼下便冷冷清清的。
虽说心里对于自己这个有些越来越不着调的母亲也有怨怼,但这会儿看到她被人忽略到这个地步,岳承宗心里也不好受,跟着生出一股怒意来,没人通报,他提步就往楼上走。谁料姚氏楼上的房门并没关,好几人挤做一团,柳丽儿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不知怎么的,岳承宗鬼使神差的便住了脚,站在外头听了起来。
“呜呜,婶婶,我不怪其它,只怨我自己命苦,没那个福份而已!”岳承宗脸色严肃了起来。那厢姚氏半晌之后才叹息道:“只可惜我那儿子早被那妖妇迷得没有心智了,若是当初你肚里的还在,她生个孩子又算什么?”姚氏的声音传进岳承宗耳朵里,令他脸色更加难看,姚氏却又接着道:“女人生孩子是过个鬼门关。我虽然不原造孽,但现在孩子生下来了。虽说是我们岳家的子孙。可让她那个女人养,我还真不放心,若是老天有眼,收了她,到时孩子抱到你手上,我也放心了。以后你也有个依靠。”
半晌之后,柳丽儿像是有些感动,又有些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婶婶是个心善的,更何况夫人也收留了我们。别的不敢多说,但替她将孩子好好照顾到大,不敢负了您的期望那倒是真的,可我倒是希望有那个福气,但岳郎他……”
“你放心,儿子是我生的,他难道还敢不听我的了?”姚氏说这话时,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已经在后头听了许久的岳承宗这会儿再也无法忍耐,满心的喜悦一到了姚氏这儿就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般,透心的凉:“可惜辜负母亲心愿了,玲珑替我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圴安。”岳承宗这会儿强忍着怒气,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刚刚还跟姚氏讨论得喜笑颜开的柳家人这会儿一看到岳承宗来了,脸色有些慌乱,表情也不好看,柳丽儿更是呆了呆之后,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姚氏在一开始的慌乱过后很快的镇定下来,她不喜欢玲珑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反正岳承宗就早知道这事儿,如今破罐子破摔,她不信岳承宗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这话就是我说的,又如何?”姚氏仰起头来,最近医药源源不绝的送过来,再加上吃食营养等一样没落下,因此她身体瞧起来好了些,脸上也多了些红晕,不像以前脏兮兮穿着破衣的样子,整个人看着精神了许多,岳承宗心里这会儿却越看姚氏越不顺眼,就算是仅有的一丝母子情在听到刚刚姚氏所说的话,咒自己妻子早死之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看着母亲住得不错,吃得也不错,脸色红润的,就是那些药与粮食扔进水里还见个响动,养只狗最后还知道摇尾巴,母亲怎么吃着玲珑的,喝着玲珑的,现在住着她的,还靠她养病,并养这样一大帮包藏祸心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还好意思说出刚刚的话来?玲珑没了,你觉得你还有可能住在这个地方,享受着如今的一切?”岳承宗以往也曾说过姚氏靠人养的话,可从来没有一次说得这样难听过,他每回就是看姚氏这种行为不顺眼,但都一直忍耐着,这一回大好的喜事,可姚氏却偏偏过来触这样的霉头,岳承宗不是神,也是人,他也有脾气,这会儿哪里还忍受得了,满脸厌恶之色的看着柳丽儿道:“马上收藏东西给我滚出去,我给你半柱香的时候滚出庄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头一次对柳家人这样不客气,柳丽儿顿时慌了,兵慌马乱的,之前柳家在外逃难时,提心吊胆不说了,而且居无定所,吃食都没有,那样的日子她早过够了,好不容易如今稳定下来,她不想要失去这样的生活,甚至想要的更多,她不想走!
“岳郎,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柳丽儿没料到刚刚的话竟然会被岳承宗听到,这会儿心中又慌又急,忍不住又流眼泪:“我错了,我不敢再想那些了,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凭什么。”岳承宗现在也不再念故人之情,只觉得越看柳家的人越烦,姚氏却看不得他这个模样,连忙拍着床板威胁:“你敢,你敢赶丽儿走,那我也不呆下去了……”
“正好,玲珑也不敢养母亲这样的人,我马上让人替你收拾东西,我想爹在九泉之下早已经想念母亲多时,若是你们二老能相逢。岂不是好事一件?”岳承宗冷冷看了姚氏一眼,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死,他甚至如天底下很多人一般曾希望姚氏长命百岁,但她长命百岁的结果,就是来算计儿子,诅咒媳妇儿,甚至搅得家庭不宁,这若是自己父亲还在世,少不得要说她一声败家之兆,不过是如今上头没有了压着的人。姚氏才敢这样做事随心所欲,偏偏还打着大义凛然的旗号罢了。
“玲珑说得对,不要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这边划拉,我就是要女人,什么样的找不着。偏偏要找一个寡妇?我今日是为我女儿积福,不愿沾惹了晦气。否则母亲不要当我是个好拿捏的。当初在战场多年,戎狄蛮子我都不知杀了多少,就是杀个把对我妻子心怀不诡的女人,也算不得什么!”岳承宗冷冷看了哑口无言的姚氏一眼,又见柳丽儿害怕,但又不肯想离开的眼神。叹息了一声:“不走?”
他已经是铁了心要赶这群人离开,岳承宗觉得自己以前是做错了,早知道姚氏的性格,便不该总勉强玲珑来接受。只是他以为自己的母亲若真疼爱他,便该接受了他的妻子才是,没曾想两人间矛盾如此的大,手心手背虽然是肉,可姚氏自小教他,要站在道理的一边,如今他也不过是听姚氏教诲而已!
“你敢如此对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姚氏虽然口口声声的不怕死,她确实也硬气没曾怕过死,但亲耳听到儿子这话,仍旧是觉得吃不消,气得浑身哆嗦,待还要再开口时,岳承宗已经淡淡笑了:“我怎么对你了?若照你说了,不肯占人半点儿便宜,如今这一切都是玲珑的,庄子是她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她跟母亲并无半点儿关系,母亲要真有骨气,便不要吃了她的东西背后还来道人是非,况且还咒她死,你是忘了现在住着是谁的,哪个养着你的吧?”
“我们岳家是个什么景况,你心里清楚,爹死后留下的东西大半喂了柳家的口,现在你倒是引着人吃着别人的,还生出那样的心思来,我倒真怕天打雷劈。”岳承宗说完,已经没有耐心要跟姚氏多说,这会儿他表面还是冷静,可其实心里已经怒极,早忍不住想出手杀人了,因此说完这话便不耐烦道:“母亲想来吃了玲珑的药,现在身体好了许多,赶紧收拾东西吧,莫非还要使唤玲珑请来的下人替你收拾不成?”
姚氏气得个半死,喉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睁着眼睛直挺挺的朝后头倒了下去。
可这会儿岳承宗半点同情都对她生不起来,冷冷盯着不情愿还要求情的柳家人去收了东西,然后让他们背起姚氏,将一群人全赶了出去。
这回他算是真死了心,往后姚氏就是真要死了,他也不准备再让姚氏进庄子,最多死了之后,他替她大办一场丧事,算是尽了最后的母子情分罢了!
对于这一切,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可如今玲珑在月子里,也没人去跟她说姚氏等人被赶走的事儿,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好好的将这个月子坐过去,岳承宗也没有跟她说自己将姚氏等人赶了出去的事儿,反倒尽量抽了时间陪她,一个月子里玲珑吃得好养得好,她生孩子时又没伤身子,很快的一个月时间便一晃而过。倒是岳承宗怕她身体落下个什么毛病,因此硬要她坐满了双月子才准她出来。
这会儿正是春季,幸好空气还不算冷,否则连着一个多月不敢大泡澡可真是一件遭罪的事儿。一出来月子后这会儿已经是四月了,玲珑先是将自己浑身洗了一通,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这才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生孩子在她看来倒没吃什么苦头,反倒是坐月子险些要了她的命。龙玲如今不出去玩儿了,成天就抱着她的女儿在屋里陪着她说话,玲珑洗完澡满头滴着水出来时,正好就看到龙玲一脸温柔的抱着孩子这会儿正摇来晃去轻轻温柔说着话的情景。
“这孩子也粘你,晚上睡觉时也非要你抱,可别让你睡不安宁了。”玲珑倒不怕龙玲要对她的女儿做什么,两人相依为命多年,说亲姐妹都不为过,有时龙玲的脑子确实有些一根筋。可她却极听玲珑的话,也从没伤害过她,玲珑根本不怕她抱着自己女儿时会犯病,这会儿也只是看她带孩子两个月,瘦了一大圈才有些心疼而已。
“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姐姐,你看小云云现在脸颊软软的,好可爱。”龙玲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又低头下去在她脸颊微微蹭了蹭。这才讨好的抱到了玲珑面前。孩子出生时岳承宗给她起名岳云,大意是他的女儿就像天上的云朵般高不可攀,这是为了往后避免女儿被别人惦记上才起的,玲珑知道他的心思时,笑了他好久。
不过说起岳承宗。玲珑眉头皱了起来:“最近你岳大哥跑哪儿去了,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从上个月起。岳承宗便时常往外跑了。每次回来时表情还有些沉重的样子,玲珑也想自己好好坐月子,因此没管外头的事儿,如今都出来了,自然顺口就问了一句。
“听说庄子外也有一支队伍驻了下来,上个月见了岳大哥一回。这一个多月总是过来要抢些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龙玲这话大大出乎了玲珑意料之外,她虽然知道现在世道不好,可没料到竟然已经坏到了有人敢正大光明抢东西的地步。但想了想她也就释然了,这些乱民连官府都敢抢,自己这一块地方可是附近城镇出了名的肥肉,就连朝廷也不见得没有想要来将自己等人一口吞进腹中的心思,有些胆大包天的眼红,想咬上一口也不意外了。
“难怪……”玲珑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指逗了逗怀里的女儿,刚要开口,龙玲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又歪着头道:“听说为首是跟姐姐你有仇的。”
“什么?”这话倒是有些令玲珑意外了,她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这些年她几乎都没有踏出过庄子周围一步,能天天守在庄子中,可以跟谁有仇?玲珑眉头皱了皱,再问龙玲时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只是表情有些不好看。
心里装了事儿,玲珑晚上专门等了岳承宗好久,可是直到她想睡了,岳承宗都还没有回来,早晨起来时发现床边枕头凹了些,证明他曾回来时,但玲珑根本没碰着他的身影,问了家里的下人,也都没有看到他,玲珑有些坐不住了,这事儿毕竟关系到她身上,因此她还是准备问问对方与她有仇的是谁。
收拾妥当她直接就朝平日岳承宗练兵的地方过去找他,但却扑了一个空,兵营里大半都空了,只留了约有一千多人守着,玲珑过来时一个面目沉稳的熟人倒是迎了过来:“大嫂。”
正是当初跟着岳承宗回来的那几个兄弟之一,如今在军营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头目的陶青山。看到玲珑过来时,他慌忙让人端了凳子过来让玲珑坐下了,一边欲言又止的看了玲珑一眼,这才小心翼翼道:“一直没有机会恭喜大嫂弄瓦之喜。”
陶青山是个军人,一直以来性格就不是这种小心翼翼的,偏偏他这会儿跟自己说话时一副不太放得开的样子,玲珑心中有了数,抿了嘴就笑道:“我最近听龙玲说了个事儿,听说咱们军营外有一队人马过来了,并且说是跟我有仇的,我倒是想打听打听,看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就能惹得来仇人,反倒给大家带来了麻烦。”
那队人马见人就打,见了东西就抢,现在女人们都不敢出营地去了,偏偏等到岳承宗集了兵力过去时,人家早跑得干净了,跟苍蝇似的,讨厌又烦人。说到这个时,陶青山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烦燥之色来,忙就道:“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不敢与我们直接对上,大嫂放心就是,大哥今日专门等着他们,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一准儿能将人给逮住!”那些人最近来得突然,暂时没有机会能杀得了人,不过却打伤了好几个,早惹来了士兵们不满,这会儿陶青山一开口,好几个小首领都围了过来,气愤的道:
“不管他们是谁!夫人是咱们的恩人,不必说这样的话,要不是夫人照顾,如今咱们说不得早在这世道饿死了,哪儿还有如今的日子,是夫人的仇人就是我们的。这些龟孙子若是再敢来,看我们不收拾了他们!”
“对!跟缩头乌龟似的,咱们一去他便躲了。”有人也气愤接口,陶青山尴尬的看了玲珑一眼,深怕这些粗人不懂规矩刚刚说了话污了她的耳,正要教训几句时,玲珑却心平气和道:
“也不要这么拘束,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生,当初也不过是在乡野下长大,大家用不着忌口。不过我一向不出村子。若说能跟我有仇,我倒还真不知道何时结下了仇家。”玲珑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对她不免更加有好感,越发开始咒骂起那些挑衅的人来。
“况且,我一向对外以夫君姓氏自称。这个人怎么知道我,且又非要说我是他仇家的?”玲珑对外一律称自己为岳夫人。好多人甚至不跟她熟悉的连她姓什么都不一定知道。可这个人不说是岳夫人仇人,反倒说是跟刘氏有仇,这个人如何知道自己就是刘玲珑,且如何就一口咬定跟自己有仇的。
其中必有什么缘故,但陶青山等人都是些粗心大意的男人,在知道这些人上门捣乱时早气得脸红脖子粗。哪里有人会想到这一节,如今被玲珑提醒起,好多人脸色都变了:
“我们以前倒是没有想到,多亏夫人提醒了。其中肯定有人说出去的!”毕竟岳家这样大。人口又不少,若是有心人要打听,也不是打听不到,可这样一来便证明军中肯定是有奸细的,众人这样一想,脸色顿时都变了:“这些狗杂碎,夫人对我们这样好,若还有人这样做,可真是猪狗不如了。”
玲珑想得倒是更多一些,如今那对方放话是她的仇人,可岳家兵都对她很是忠心,这些流言倒不能影响她的地位,可是这个人摆明了是要害她,对方是谁一定要揪出来,免得往后时间久了,就是众人没有要怪她的心思,可难保有人挑拨。
“我今日过来就是要找夫君商议一番的,可惜就是没有看着人!”岳承宗以往手下虽然有兵,可这还是第一次玲珑所知的他领兵出征,心里不由担心得很,说了几句之后心神不宁的,等了一阵也不见岳承宗回来,她也只得先回去了,不过这心头却放不下,好在傍晚时分,厨房还没有将饭菜端上来时,岳承宗却回来了,一进屋门便直接朝玲珑走了过来,搂起她抱了抱,这才小声道:“我听青山说,你今日下午过去找过我?”
他身上一股马匹皮革的味道,冷冰冰的,似还有些汗意与若有似无的腥味儿,玲珑眉头皱了皱,挣扎开来,仔细打量了他好几眼,见他身上一袭黑衣穿着,好端端的,也没哪儿破烂,倒是袖口与衣摆下有几滴褐色干掉的血迹印,全身上下不像是有伤口的样子,她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想到白时陶青山等人所说的话,眼眶不由就有些发热:
“到底是哪个人闹出这样的事儿来?你这一出去,我总有些不放心。”她头一回露出这样的担忧之色,岳承宗忍不住仰了头得意的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才无声的收了笑脸,拍了拍玲珑的背,这才小声道:“这个算什么,我以往冲进蛮人群中时,也没有怕过,你该相信我。再说了,这点儿事,连当初战场上凶险的一半都不到,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玲珑白了他一眼,擦了擦眼角:“以前那是我没有看到,怎么跟现在相比?如今你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领着人去打仗,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这会儿缺医少药的,万一受个什么伤可怎么了得,玲珑想到这儿,心中越发不宁了,又让岳承宗保证了一番,才堪堪放心了些,只是想到如今的世道,往后这样的事儿恐怕还少不了,心里也不由烦燥了起来:
“也不知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对了,今日你出去,结果如何了?”
岳承宗就怕她哭,正有些束手无策时,却见她自己都冷静下来了,心里不免爱怜,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虽然想抱她,但也不再靠近过去了,反倒自己也拉了根凳子坐下才说:“今日一过去,倒是逮了些人,不过真正的大鱼还没捉到,这群人应该只是一个先头部队而已,那为主的还没有过来,蛇无头不成,如今这些人只是污合之众,简直不堪一击,士兵们除了有人不长眼受了点儿轻伤之外,几乎根本没什么。”
这话本来岳承宗说出来是想安慰她的,可玲珑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什么?这些还只是先头部队,若是那些人都过来了,不是事情还要麻烦一些?”玲珑越说着,心情越不好,但却强忍着没有再说下去,她自己不安是因为前世的她生活在太平年代,对于这种乱世道她没有接触过,前几年世道乱时,她也凭自己前世所学的一些小知识将庄子弄得妥妥当当的,根本没有吃苦,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难免就有些乱了阵脚。
平日冷静的人一旦慌了起来特别的可爱,岳承宗眼神又更柔了些,握了她的双手道:“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就是,你不用管了,如今我就是不为自己,也总得为云儿考虑一番,我不会出事的。”他说完这话,整了整脸色,才有些严肃道:“不过玲珑,你心里要有个底,这回据捉到的人吐出口供,说他们的大首领是个姓刘的年轻人。”都同样是跟玲珑一起姓刘的,岳承宗猜测着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瓜葛,毕竟以前玲珑跟刘家的人关系并不好,若说有仇的话,岳承宗猜测着是不是跟这刘家人有关的。
照理来说刘家人在上京之后没有再找回来,应该是证明他们已经死光了,应该没有人了才是,可难保还有人活着,想过来找玲珑麻烦的。
“刘家人?”玲珑一听到姓刘的,忍不住就笑了:“这也好意思来找我麻烦?我没找他们麻烦就是好的了。”刘家人不要脸不要命的,当初走时破房子都卖给了她,可不知谁欠谁多一些,若真是刘家人还敢来找自己麻烦,玲珑想了想,扯了扯嘴角道:“下回遇着刘家人了,给我往死里弄,弄不死他们得逮回来我亲自收拾!”不将刘家人收拾了,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也难以替早已经死去的刘玲珑出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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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走亲戚,莞尔也木办法,所以晚了,我已经尽量早赶回来了,但还是晚了一个半小时,所以多一千字算是赔罪,苏米嘛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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