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子这般思量不能算错,但是,他却是弄错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孤云子的伤势,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重。之前的许多异样表现,都是为了迷惑他而主动显露的。
此时此刻,重玄子已经进入他们的陷阱,孤云子自然不会再去假扮受伤过重,毕竟,本来他也不是那种喜好伪饰之人。只见得他右手一身,垂天云随形变化,化作一只巨爪,虚空一拿,便行捉住了重来地气真龙的七寸要害,当时便将其钳制住,再无任何显威之能。
一切显得轻松如意,似乎没有耗费分毫的力气。
“爆!”
重玄子突袭无果,却是也不气馁,瞬间改变方法,将这一条地气真龙引爆。这一条真龙引爆,威力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其中夹杂的龙脉气运,有着污秽、反噬其伤害之人气运的独特功效。
龙脉气运,是世间诸多气运之中最为独特的一种,因为他代表的是大地至尊的权柄,凡人得之,便可以开基建制,立国家,图霸业,当然,非天命之主妄动,也会遭受其反噬,从而最终落得一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结局。而修士得之,可以辅助修炼,练成法宝,拥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威能,但相应的,自身格局不够,也难免横死。
正是因为此,借一点儿龙脉之力修炼的人不少,但真正敢完全调用的修士,其实并不多,更不用说直接破灭龙脉了。
当然,如果有鹏族的断龙刃之类的专门克制神通,却是无妨,只可惜,天下虽大,法门虽多,但有断龙刃功效的,却着实不多。而且,这些神通还都掌握在大教的手里,可不是谁都能够学的到的。
山王宗与水月宗别看在平原国很威风,甚至可以废立国君,但是真论起来,也都不过是个小宗。别说是整个洪荒祖界了,便是在东胜神洲,都排不上名号。所以,他们都没有这种神通手段。
不过,山王宗也算是得天独厚,开宗之人却是得到了大地神圭这么一门独特法宝。他却是有着操纵龙脉地气之能。东山的崛起,便是大地神圭改造的结果,手持大地神圭,却是不虞龙脉气运反噬,因果缠身。此时,重玄子就是要用自家的这个优势,来暗算孤云子,让他的气运低落,于无声无息之中,影响心志,自己出现失误,甚至错误。
轰隆一声响动,地气真龙破碎,孤云子垂天云化作天幕,拂袖一挥之间,便将那破碎风暴给尽数挡下,身上不染纤尘。不过,他却是没有发现,一抹无形气息,却是透过天幕,似一道清风,吹拂过他的头顶。
此时此刻,如果有懂得法眼望气之人存在,却是可以看见,孤云子头顶之上,气运鼎盛,化作八百丈紫金交杂的祥云,祥云核心,却是一只纯紫色的钵盂,差不多海碗大小。这紫色钵盂微微的旋转着,每一次旋转,都吞下一部分紫金祥云,在吐出之时,数量变得稀少一些,但是,那紫金二色之中,紫色却是浓重了一分。
这就是顶级仙人的气运,根本化器,想要撼动他们的气运,依然是十分的困难,没有特殊的法术法宝,根本不可能。因为器具已成,很难破坏,不像祥云,却还虚浮,很容易受到各种各样原因的影响。
但是,这时地气真龙破碎之后形成的一缕晦暗之风吹拂而过,却是如刀如剑,分川断流一般,直接化开了紫金祥云,吹在了紫色钵盂之上。当时,亮眼的紫色光芒,暗淡了许多,吞吐之间,转化祥云之中的紫色,小到几乎微不可察。
别小看这么一点儿差别,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气运之器这般的变化,就代表着他们一生最为重大的变化,由上升路,开始走向下坡路。修士比之凡人,所经历更加的凶险,下坡路,对于烦人来说,可能还有半生,但对于修士,可能就是几年,几个时辰,甚至是一瞬。
对此,孤云子并没有察觉,在他看来,一切都已经在掌握之中。不过,大地神圭对与地气的掌控却是令人厌烦,因为他在干扰阵法的运转,这对于速杀重玄子颇为不利。所以,他没有被动应对,而是主动出击,杀向重玄子。
孤云子这一次出手,却不是急着杀伤重玄子,虽然,最终的目的是如此,但越是想这样做,就越要沉得住气。他挥出垂天云,演化出了水云幻境,朝这重玄子笼罩而下,这是孤云子在幻术一道上的最高成就。而幻术,在牵制一道上,最为适合。
重玄子本就在阵法之中,虽然有大地神圭干扰,不至于完全受困,但行走腾挪,终究还是受了影响,再加上垂天云随行流动,无孔不入,重玄子却是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够再次强震地气,化作刀枪斧钺,强势劈砍,力图打破。
这个时候儿,重玄子与孤云子完全掉了一个个儿,喜好狂打猛冲的孤云子却是开始谋算,而喜好阴谋的重玄子却开始硬拼。不过作为真正的高手,哪怕是自家不熟悉的手段,他们一样是用的出身入化,打的异彩纷呈,令人叫绝。
有了孤云子的牵制,重玄子的大地神圭对阵法的影响越来越小,很快,水月宗这**旗门阵便彻底圆满。
这一战,对于水月宗而言,乃是彻底定鼎胜局的一战,所以,却是由掌门水龙仙人亲自统帅执掌。**旗门阵的每一分细微变化,都在他的感应之中,阵法圆满,他却是不再耽搁,开始主动发威。
“杀!”
水龙仙人一声呼喝,摇动了手中的旗幡,当是时,云蒸雾起,一道门户凭空里出现在重玄子面前。
重玄子正在与孤云子水云幻境演化的重重幻相对阵,此时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普通幻相,却是大地神圭随手劈出一道刀光,欲将破灭。熟料,这刀光虚空一个扭曲,却是落入门户之中,虚垮垮的,一个闪烁,便消失不见,却是不知道转往了何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