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杖横击,不仅挡下了这一刀,而且,杖身之上,枝杈衍生,却是绞缠住了秦烈的长刀。杜玄杖势一放一收,却是想要硬生生的将秦烈的长刀给夺走。
这个秦烈如何能够允许?他自创刀法,一身战力,八成都在这一口刀上,若是失去,那就更没法于杜玄交手了。
这一刻,秦烈暗运秘法,吐气开声,一声大吼,“破!”
凭空里,秦烈的力量暴涨三成,而与此同时,他刀法也为之一变,施展出了寂灭八刀中的第五刀——抽刀断水!
“铿——”
秦烈长刀铮铮而鸣,急速震荡,宛如一把锯子一般,在极小的范围内,来回切割,看起来,长刀好像根本没动,但实际上,这一刻秦烈已经不知道劈斩出了多少刀来。
“啪、啪、啪、……”
束缚秦烈长刀的建木枝杈纷纷而断,秦烈急速抽刀而回,而后,他身形一个扭转,冲天而起,双手握刀,猛然下劈。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仿佛天穹崩裂,天河倒泄,一片森冽寒冷的水光呼啸而下,瞬间便行将杜玄给笼罩在里面。
这是寂灭八刀的第七刀——冰河灭世。刀势宏大无比,冰霜之力与之完美融合,每一滴水,每一缕寒气都是刀,没有高下强弱之分,任何一点儿,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杀招。所以,这便要求杜玄必须耗费绝大的力量,将这一挂冰河,无论虚实强弱,都必须全部挡下。
“我看你这一次如何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这一刀,杜玄看了也忍不住于心中暗自叫好,心中情绪激荡,大有勃发全力拼上一场的心情。若是往常,他肯定就出动天河战斧,迎难而上了。可是这一刻,他却是只能按压住内心深处的激动,被动抵挡。
他没有换法宝,仍旧是长生杖,以杖演化剑法,施展出了天河葬剑术。
天河可葬剑,自然也能葬刀。
刹那间,杜玄身外也有一道水光萦绕而出,黑漆漆的,与秦烈的雪炼大不相同。一开始,杜玄身外的黑色水光稍嫌弱小,很轻易的便被秦烈的冰河之力冲刷去一层又一层,大涨自家威势。
但是,短短的不过须臾之间,黑色水光大盛,汹涌澎湃,如火山爆发一般,主动的冲击冰河之力。
“嗤嗤拉拉——”
两股水力交锋,异响连天。表面上看去,冰河之力似乎占上风,变化多端,而黑色水力却并不起眼。但有心人观察却是能够发现,有冰河之力处,必有黑色水力。他们就好像是那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却能渗透到任何地方。
秦烈自身也有感觉,他发觉自家的冰河刀光已经几乎感应不到什么反馈之力,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杜玄,则立身于那一层单薄的黑色水幕之中,纹丝不动,老神在在,仿佛根本就没有出多大力一样。
“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仙人都没有成就的人,怎么会比我强这么多?”
杜玄这种情况,简直颠覆了秦烈过往的认知。眼看得自己这一刀也要无功而返,秦烈心中焦躁无比,他知道,自己哪怕是出动最后一刀,胜过杜玄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了,但是,他堂堂一位仙人,岂能甘心沉沦一个小辈的下僚,当是时,他心中开始萌生退意。
秦烈脑子一转,当是时开口道,“道兄果然非寻常人物,不过,我还有最后一刀,乃决生死之刀,你若是能接下,我降伏你也心甘情愿!”
说话之间,秦烈抽刀后退,身形再度扶摇而上,直冲云空。
“道友既要烤焦,杜玄何吝接下,你尽管出手便是!”杜玄即时间回答,说话的同时,果然收杖而立,没有一分一毫追击,与秦烈缠斗的意思。看那架势,完完全全让秦烈自由发挥,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掣肘。
“果不出我所料,一个自大狂!”对此,秦烈心中自然欣喜。
他寂灭八刀的最后一刀,名为生灭天地,乃是于一刀之中开辟世界,再自毁世界,以破灭世界之力,横扫一切,威能之大,难以用言语尽述。不过,此刀他也是开创出来未久,从未完整的动用过,一个不好,就会反噬,那样的话,就不是杀敌,而是自残了。所以,他却是要晓以言辞,让自家有着充足的准备。
果然,一切如他所想。
半空之中,秦烈抛开一切外在思绪,全身心投入刀中。乍然间,秦烈看上去依旧原样,没有动一下,但是,却又一线刀光迸射而出,轰轰隆隆,虚空崩裂,地水火风奔涌,天地两份,山川涌动,眨眼之间,一方世界在虚空生成,往下压落。
那份儿沉重,压的下方虚空也连连破碎,无数乱流,化作风暴,当先朝着杜玄卷去。杜玄手中长生杖挥动,一片盈盈绿光显化,浓郁无比的生机定住这残破空间,不但不使其恶化,反倒要将其重新弥补,恢复正常。
就在这时,这一方成形的世界突兀又行破灭,俨然黑洞坍塌一般,极速的朝着内里收缩,最终化作一道破灭之光,朝下斩落。
这一道破灭之光,并没有什么煊赫的声势,但是,所过之处,统统破开,杜玄长生杖放出的绿光,根本没有分毫的抵抗之能,势如破竹一般,笔直杀向杜玄。
此一击太过强横,杜玄眉心连山法眼推演权衡,光凭自身,要想抵挡,恐怕要受重伤。这时,杜玄再不犹豫,手中长生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巨斧,正是天河战斧。
他没有退缩,催动八成之力,斧光闪耀,主动的迎击而上。
“嘭——”
一声惊天的巨爆,破灭之光崩灭,毁灭风暴化作实质的波纹,横扫四面八方,肆虐无数。而杜玄,也止不住身形,朝后腿了五六步。
而就在这时,杜玄赫然发现,那秦烈身化一抹鬼影,朝着远方急速遁去,一眨眼的功夫儿,就消失在远方。那情形,赫然是逃跑了,根本没有遵守诺言的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