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移转了!”簿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听得如此,杜玄第一时间又朝着刚才的节点踩了过去,果然,独立的空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逼人的剑意锋芒。
“簿老觉得这天河葬剑术被几人得到过?”杜玄问道。
“你很可能是第一个!”簿老略作思索之后,回道,“误打误撞闯入的机会基本没有,因为那仅只是个立足之地,不能恰好,哪怕差上一分一毫,都不可能进入秘境。”
“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呢!”杜玄一笑,道,“人家好不容易良心发现,想要给天河剑界留个种子,反倒是给我这个外界之人得了,一切白费啊!”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簿老看杜玄得意的样子,给他泼冷水道,“你得了这份儿机缘,等于是堵死了天河剑界的最后一缕生机,那因果,那劫气,可不会小。如果说之前你做不做那隐藏任务都无所谓的话,那现在,恐怕是不做都不行了!”
“啊?”杜玄大愕。
“哼!”簿老一声冷哼,道,“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儿?”
“这倒也是!”杜玄认清现实,故作放松,但心中的那一缕沉重感却怎么也驱之不去。
杜玄虽然得了天河葬剑术,但这是与他魂体相合的功法,与李青阳这肉身,就未必了。所以,他并没有离开千剑碑林,而是认认真真的在这第四层碑林之中寻找着自己需要的剑诀。
“金曦剑诀!”
剑诀按大的方向来划分一般分为两类,一类虹化,一类雾化。虹化剑光化长虹,走的宏大路线,动辙劈山裂海,声势滔天,适合群战、大战;雾化走的入微路线,讲究小巧精致,水银泻地,寻隙而入,最适合各人搏杀。
杜玄现在需要的就是雾化方向的剑诀,因为雾化本身力量不强,就必须有绝世的锋芒,这样才能够做到一击必杀。
金曦剑诀借大日纯阳之力分解剑气,化作一缕缕不可再分的毫芒,犹如金针,再聚合金针化作一轮金曦,犹如太阳无声无息润泽万物一般,悄无声息将敌人彻底抹灭,不存分毫。
选定之后,杜玄便开始调动神印之力,开始默记。
然而,杜玄刚刚开始,旁边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将其打断。
“呦,这不是我们的李天才吗?终于天才的突破了凝气成罡,重新选剑诀了?我看看,选的什么?”
杜玄回头,却是见得一白衣少年在那儿,宽袖长袍,中束玉带,腰选环佩,头发没有束髻,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派潇洒飘逸的贵公子之相。
通过李青阳的记忆接收,杜玄知道,眼前之人名叫褚飞雄,年仅十四岁,比他还小一岁。不过褚飞雄现在已是身剑合一之境。
褚飞雄是目前吕国外门弟子之中修为最强之人,一直要做吕国修士的领袖,连吕国的太子、公主都暂时臣服于其下,唯有李青阳一人不从。
李青阳自认是个天才,理应在众人之上,岂会臣服?如此一来,却是大大的削了褚飞雄的面子。作为同门,生死搏杀是不允许的,但是其余的切磋交流却是无所谓。褚飞雄经常吩咐手下之人以切磋为名,教训李青阳,尤其是喜欢李青阳之前的朋友们教训李青阳,似乎这样能够获得额外的快感。
对于这种人,杜玄是不屑一顾的。不过,既然是李青阳的仇人,他自然是不介意帮忙教训一下。更何况,这也符合李青阳的天才性格,以及杜玄的天才计划。
“好狗不挡道!”
杜玄直面褚飞雄,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往日里这般做的都是他,褚飞雄如何能够承受这般反转,气急而笑,“看来,李师弟是常年压抑,心态出了问题。不过突破一小小的剑罡境界,就如此膨胀跋扈,这如何能行,如果到了外面,岂不败坏了我吕国人的声誉?”
褚飞雄一派大义凛然,但目光之中却透露出几分残虐的味道,“看来,我得好生和李师弟切磋一下了!”
杜玄恍似未觉,直截了当的应下,“好啊,我突破之后,正想要换个地方住住呢?本来还没想好要挑战谁,既然你送上门儿来了,那就是你吧!”
“好!好!”褚飞雄没想到李青阳面对如此明显的实力差距还敢如此嚣张,肺都要气炸了,“这一次我要不让你跪地求饶,我就不姓褚!”
“那最好不要改姓李,我年纪还小,目前还没有收干儿子干孙子的想法!”杜玄平静依旧,轻描淡写。
“论剑台上见!”褚飞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的,会这般的嘴拙,无奈只能放弃和杜玄打嘴仗,甩手朝论剑台而去。
杜玄没有再理会,自顾背着剑碑上的金曦剑诀。
……
论剑台,就在千剑碑林的左侧,非常近,这正是为了让修为突破前来选剑诀的弟子确认自己战力的地方。
在剑宗,战力也意味着待遇!就像储秀峰,战力越强,就可以居住在更靠近山巅的别院,灵气更浓,修行更快。
杜玄腰悬长剑,不急不缓走来,面目虽然普通,但自有一股沉凝气势,大家风范。
“李天才看起来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说不得人家厚积薄发,一步登天了!”
“一步登天,哪里有这种好事儿,我看他这次仍免不了被羞辱的下场!”
“没错,毕竟褚飞雄修为高它一层,且又有法器在手!”
“我看也是!”
……
一众围观之人的议论,却是让褚飞雄觉得大为满足,心情甚好,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杜玄,登时大笑着道,“李师弟来的这么慢,莫非是害怕了?后悔了?不要紧,跪下求个饶,为兄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我们是一国之人嘛!”
“我一绝世天才,会向你求饶?别做梦了!”杜玄一声冷哼,回道,“我来的慢是为了符合我的身份,毕竟,高手总是有迟到的权利。再者,我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弃战,毕竟,你现在的别院,我还真有点儿看不上眼!”
“好,你嘴硬,我就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儿?”褚飞雄从容气度瞬间瓦解,颇见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