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求生 第231章 灯会之夜

暮色刚刚降临，皎月从东方升起，东华街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刘凡带着淑英几人再次登上玉琼楼的二楼，前往张斌所在的雅间。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到声音的张斌抬头向门口看去，见到刘凡一众人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包间，顿时脸上挂满了笑容，起身迎接道“济民兄！嫂夫人！你们来的正好，灯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凡哈哈一笑，上前拱手道“是吗？那么说我们来的正巧了？那就让我们一起一睹京城上元灯会的风采吧！”

张斌还礼道“济民兄快快请坐，小弟已经略备薄酒，月满冰轮，饮酒看灯，岂不美哉？”

刘凡携着淑英的玉手，来到张斌对面，与张斌相对而坐，开口笑道“如此良辰美景，能与鹏远兄一起小酌几杯，人间乐事也！”

正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淑英有些无聊的看向窗外，却突然发现，此时街上一块平坦的高地上，竖起一座方方正正的灯城，巍峨辉煌，灯月交辉，五彩缤纷。回过头一脸兴奋的喊道“快看！济民哥哥，你们快看呀！灯会开始了！”

刘凡两人闻声向窗外望去，此时的东华大街不知何时，已经树立起一座由花灯做成的灯山，远远望去闪闪烁烁仿佛进入一片灯海之中，花灯燃起的火光直透云霄，将整个天地照耀的几乎与白昼无异。

“嘭嘭嘭”砰然几声，五彩斑斓的烟花自地面射向夜空，便见满天灿烂，簇簇绽开，如仙女散花，流星飞雨，五颜六色，花样无穷。或如丛菊舒瓣，由外而内。或如平湖石击，波纹环散。或如妙手丹青，伸枝展叶，异卉缤纷，形状之异，变幻之妙，赏心悦目，令人惊奇一时间几人都被这壮丽的美景所震撼，沉浸这如诗如画的壮美景观之中，几乎忘记言语。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张斌目光痴迷的望着窗外的美景，口中喃喃自语，声音细碎，几乎不可闻。

淑英坐在靠窗的位置，在窗外火光的照耀下，女孩如玉般的脸庞越发动人，散发出惊心动魄魅力。刘凡正巧看到，不觉间目眩神迷，心跳骤然加速。

刘凡做贼心虚之下，不由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一口，以做掩饰。不经意却瞥见对面的张斌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心中惊异，脱口道“鹏远兄！？你怎么哭了？”

“啊！?”沉浸在窗外美景的两人，被刘凡的话惊醒，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看向刘凡。

被两人带着杀气的目光一瞪之下，刘凡有些心虚，摊摊手无辜道“看我干什么！是鹏远兄流泪了，又不是我！”

这时淑英才发现张斌眼角的泪水，惊呼一声“呀！张公子你怎么哭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张斌不自觉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触手的冰凉让他有些尴尬，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一些伤心的事情罢了！”

淑英更加好奇的追问道“触景生情！？张公子为何事竟为之伤心落泪？”

刘凡见状怒喝道“英儿！！”

淑英见到刘凡动怒，偷偷吐吐舌头，对着张斌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张公子！妾身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情的！”

张斌苦笑一声，摇头道“没关系的！只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既然嫂夫人想听，鹏远说说也是无妨！”

张斌端起酒壶再次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才开口道“去年的元宵节也像今日这样热闹非常，还是在这个房间之内，我和家母以及小妹三人一同吃汤圆，观花灯，其乐融融！没想到今天却…”话说到一般，张斌语气有些哽咽，不觉间，再次潸然泪下。

“啊！？这是你的家宴？”淑英不由的问道“那你怎么今天还邀请我们来呢？”

张斌满脸苦涩的说道“去年元宵之后，我就被派往南京公干，没想到这一去竟成了永别，直到家慈去世我也没能及时赶回。小妹正因为此事对我心声怨恨，所以今天才只有我一个人来此地！”

顿了顿张斌继续道“碰到济民兄夫妇也是偶然，心中想着一人观看灯会有些凄凉，所以才厚颜邀请两位一起，就是想着能多一些乐趣。没想到却控制不住心情，让两位见笑了！实在抱歉！”

刘凡心中也是苦笑，没想到这张斌还有如此苦情的戏码，本来一个喜庆的节日不免染上一丝悲情之色。但人家母亲去世，他也不好怪罪只好安慰道“逝者已矣！鹏远兄不必过分自责！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现在你已心生悔意，我相信你的妹妹会理解你的难处的！”

张斌叹息一声“但愿吧！”

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可是雅间的三人却没了刚才那么高昂的兴致，静静的看完灯会，刘凡和淑英两人告别张斌，悄然离去。离开之后，刘凡心中对张斌原本的一点好感也几乎消失殆尽，这个张斌先是邀请他们一起观看灯会，接着自己又上演悲情戏码，其用意何在？难道是想博得他在同情吗？这样的手段也太老套了吧！偏偏无知少女还行，想要博取真正聪明人的同情是不可能的！反正刘凡是不会吃他这一套的！

灯会过后就是淑英所提到的走百病了，因为走百病的大都是妇女，所以刘凡也不好参与，只得将淑英送到田府，让她和她的母亲等人一起参加。本来刘凡还想看看这走百病的盛况。但是却被告知男子参与其中的话会被认为是不自尊，尤其是有身份的人，传扬出去会被人耻笑。

无奈刘凡只好打消亲自下场的念头，只是带着小虎等人，偷偷藏在街角，暗中观看。万千女子身穿白绫衫，在皎洁的月色下，手持烛火一起走上街头。这样的画面在大明是绝无仅有的。一年之中也不过区区一次罢了。隐藏在暗中的刘凡不由的啧啧称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