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小雨哭腔,谢云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错了,让小雨担心了。\w.℃аìΖǐgе.℃òΜ//”
邵景站在他们身旁,望着这幅场景,听得谢小雨啜泣的声音,胸中疑虑早已烟消云散,却不觉心中一阵酸楚,又升起一丝淡淡的温暖。不禁自语道:“这便是亲情吗?”。自小到大,除了酒鬼师傅给过他一点点这样的感觉,他何曾享受过那所谓的亲情,又何曾有人给过他那一分一毫的关怀,混迹在这片天地,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在苟延残喘,苦苦挣扎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
默默看着兄妹二人相拥,邵景不自觉的朝怀中看了一眼,轻轻摸了摸小猪。
谢小雨哭罢,缓过神来,深深的望了邵景一眼,破啼为笑,道:“我们快些进来吧。”说罢,一手牵着谢云龙,一手缓缓朝邵景伸出,邵景一愣,竟有些不知所措,顿了一下,不由嘴角微翘,便伸出手来,任由谢小雨拉着,一同走进屋内。
小屋并不宽敞,还有些破旧,但一眼所及处,皆是被打理的干净整洁,有条不紊,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顿感清爽。
待来到一处桌前,谢小雨脸上笑容更甚,指着满桌丰盛的饭菜道:“饭菜都准备好很久了,你们要是再不来,可就都凉了。呜,邵师兄,尝尝我的手艺吧,保证让你吃得连鼻都舔干净呢。”一边说着,一边将邵景按在桌前的椅上。
邵景一笑,刚欲坐下,顿感一丝不适,肩头剧痛传来,不禁轻轻哼了一声。谢小雨见状,一时大惊道:“邵师兄,你受伤了?”
邵景忍住剧痛,挤出个笑脸道:“小伤而已,不妨事,我先尝尝你的手艺”。说罢,便提起筷前去夹菜。
谢小雨,柳眉微颦,挣相查看了邵景伤势,便急忙转身取了个包裹出来,从中取出一枚丹药来道:“这是我从炼丹堂中带出来的回元丹,可以让邵师兄伤势好的快些。”说罢,塞给邵景,看着他服下丹药后放下心来。
谢云龙看着二人,不禁浅浅笑了笑,也不说话,自顾拿起筷夹菜去了,还不时玩味的看看两人。
吃饭间,谢小雨偷偷看了看邵景,随后道:“如今我们都已不是玄天宗弟了,要不以后便不用师兄师妹的称呼了吧。”
谢云龙呵呵笑道:“恩对对对。以后我便叫邵师弟为邵兄弟吧。你叫我谢大哥,如何。”
邵景一笑,点点头道:“全听谢大哥的。”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谢小雨眼珠一转,道:“那我以后怎么称呼邵师兄呢,呜,不如就叫景哥哥吧。”
“景哥哥?”谢云龙到嘴的佳肴差点喷将出来。哈哈笑道:“小雨啊,你这可是第二次语出惊人了,我怎么听着有几分暧昧呢!”
谢小雨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嗔道:“哥哥,你又取笑人家了。”
谢云龙笑罢,又说了些调笑谢小雨的话,多半是兄妹间相互斗嘴,却无不与邵景有关。
听得兄妹二人一来二往这般说笑,邵景心中温暖,突然有种想尘埃落定,远离外面那些权谋,争斗,就此平淡的生活下去的感觉。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过这种淡淡的温馨。他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没有人给过他一分这样的温暖,而在这小小的屋内,小小的桌前,小小的天地,他有一种轻松,舒适,愉悦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别人口中,或许就叫做“家”吧。
轻轻放下筷,邵景朝谢小雨望去,恰好赶上她投来的眼神,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期许,当碰到邵景的目光时,又悄悄的看向别处。这样的眼神邵景已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在玄天宗谢小雨的闺房中,他同样看到这样的眼神,但不同的是前者令他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而后者,在这个温暖的小屋内,当看见小雨因为他伤势而焦急,兄妹二人相互关怀,令他有一丝家的感觉时,不知怎地,这羞涩的眼神,已变成一种美丽。
呵呵一笑,邵景点头道:“好,那以后我便叫谢师妹为小雨妹妹吧。”说罢,三人同时开怀一笑。
待晚饭过后,谢云龙知会了二人一声,说有事要办,得出去一趟,便匆匆去了。屋内只剩下邵景和谢小雨,哪知这个平时话语不断的少女却突然安静了许多,半天不说一句话,脸上时不时泛起一丝红晕,却又迅速消失。邵景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就不是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缓和一下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谢小雨终于忍不住道:“景哥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眼看太阳要落山了,此刻的夕阳很美呢。”
邵景没有一丝迟疑,答道:“好”说罢,将小猪放在床上,向谢小雨要了两枚丹药放在枕边,再为小猪轻轻盖上被,便随谢小雨一同出了屋。
日落西山,一轮红日在那山边只剩十之七八,映衬着天边的云彩,将云彩染成火红色,缠绵在天的尽头,煞是好看。
谢小雨走在前面,带着邵景缓缓朝后山而去,途中不曾说话,只望着那火红的云彩轻轻叹了一声:“多美的夕阳,多美的火烧云呀。”
邵景也不说话,便跟在谢小雨身后,一直爬到山头。静静的站了一会,二人寻了一块大石,刚准备坐下,邵景轻轻拉了一下谢小雨,扯起自己的衣袖便在大石上擦拭起来,口中呵呵念道:“这石头脏,弄脏了小雨的素衣长裙多不好看”。
谢小雨看着邵景为她擦拭大石,不觉轻轻笑了笑。在这笑容中,少女的天真烂漫尽显无疑。只是自顾擦拭着石头的邵景不曾有丝毫察觉。
待将石头擦拭干净,二人便坐了下来,谢小雨怔怔的望着天边的夕阳,竟有些出神,片刻后,突兀道:“景哥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邵景点点头道:“恩。”
“当日你为何不顾自身安危要出手阻止卫重。”
邵景一怔,笑道:“我不想这个人渣玷污了小雨和伤害啊虎。”
谢小雨淡淡一笑道:“景哥哥,你是第二个为小雨以身犯险的人。谢谢你。”
“你知道吗,我和哥哥没有父母,哥哥还是孩童时,便抱着还是婴儿的我四处乞讨,后来被一位老人所救,收为弟,传授功法,并交给哥哥一个使命。也是因为这个使命,我们来到玄天宗的。他说我们兄妹二人是他故人的遗孀,却从未告诉过我和哥哥关于父母的事。”说着,眼中多了几分凄凉,又道:“后来,老人仙逝后,便只剩下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便无人再对小雨好过了。但是……….”话未说完,眼中已然泪水打转,脸上充满了悲戚。
邵景一惊,连忙道:“小雨别哭,都会好起来的。”虽然不知道谢小雨为何如此伤怀,但从她的言语和面色上邵景能看出她悲从何来。
看着谢小雨眼泪欲滴的模样,邵景心中一阵一阵的泛起酸楚,他从未怜悯过别人,但此刻,他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似悲怆,也似感伤,竟情不自禁的将谢小雨搂入怀中,任其靠在肩膀上,随即苦苦一笑,不假思索,鬼使神差的说道:“小雨不哭,以后便让我保护你罢。”言罢,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也没有父母,自懂事以来,便跟在酒鬼师傅身边,除了了多看了几本书以外,便是做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勾当以求生活,而在酒鬼师傅死后,便只剩下一个人摸爬滚打在这世上了。说起来,我们是一样的人呢。”
谢小雨微微一怔,望了望邵景,不知怎地。眼中泪水再也忍不住,竟呜呜的啜泣起来。
见谢小雨哭泣,邵景不知所措,连忙为谢小雨擦拭眼泪,哪知谢小雨忽地双手抱住邵景,眼泪更似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邵景楞了楞,轻轻拥住谢小雨,也不说话,就任由她这般抱着自己哭泣。
半晌后,谢小雨哭声渐歇,再次紧紧抱住邵景,忽地又大哭道:“景哥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哥哥,为什么他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为什么要他一个人扛起前人的罪孽……………”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