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赶到医院的时候,沈君临已经平安无事的躺在了病房里,推开病房门,看见那男人躺在病床上,似乎腹部刚缝了针,整一个脸色苍白,痛苦难耐的样子。
看到秋婵出现在门口,沈君临显然很意外。
不仅意外这一点,还意外为什么沈君昊带来的人,会把他送来医院,他不解极了,这会儿的秋婵,不是应该被沈君昊扣押了吗?怎么……
“君临……你……”秋婵踱步走过去,走到他床边坐了下来,她倏地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整个痛苦的表情,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腹部。
“君临,你爸真的用刀……”
“他不是我爸!”沈君临敛着眸,拉过秋婵的手,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秋婵想到了之前的沈君昊,想到她跑出家的时候,门口就有两个人等着她,然后让她上车,她就来到了这里。
“是君昊派人带我过来的。”她知道,君昊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相信他不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
“君昊?”
“嗯!”
“他不是要……”忽然想到什么,沈君临又没有说出来,腹部有些痛,他皱了下眉,松开握住秋婵的手,干着嘴唇说:“秋婵,关于那件事……”
“你不要再说了,很疼是不是?”看着他腹部的伤口,刚动过手术,鲜红的血肉触目惊心,秋婵趴在他床前,难过得伤心欲绝。
“这件事要是过了,我们再也不要闹矛盾了好不好?”
她含着泪朝他点头,“嗯,我答应你,只要你能重新站起来,我答应你,再也不会跟你闹变扭了,君临!”
她趴在他胸膛上,哭泣得像个泪人。
他实在没力气了,伸手搭在她身上,轻轻的说:“你就在这里守着我,我好累,先睡会儿,嗯?”
“嗯嗯,我守着你,你睡吧,我守着你!”
看着她用力点头的样子,看着她那双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坚定的眼神,他唇角轻轻的扬了起来,继而闭上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君临醒过来的时候,秋婵不见了踪影,身边有的,却是自己的母亲,安容真。
他还没开口叫呢,安容真见他醒了,扑通一声趴在他床边,哭着请求,“君儿,君儿求求你救救你父亲,君儿,妈求你,求你不要告你爸爸,儿子……”
沈君临才醒过来,就被母亲趴在窗前哭求,他一头雾水,想要坐起来,却又发现腹部痛得实在难受。
安容真继续哭着说:“儿子,你爸爸再怎么不对,他也是你父亲啊,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他只不过一时老糊涂用刀刺了你,你怎么就能将他告进监狱里去呢?”
“儿子啊,妈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你爸爸吧!”
沈君临实在听不下去了,忙伸手挡住,有气无力的问:“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安容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爸爸因为不小心用刀刺伤了你,被你告去了警察局,七天后开审,然后就要被送进监狱了。”
“……”
沈君临困惑之际,安容真又拍打着他哭喊,“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啊,君儿,枉费我们养你这么大,给你享受不尽的荣华,你怎么能这样来回报我们,……”
“伯母,你不要再怪君临了,世伯是我要告的,跟他没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秋婵跟沈君昊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听到这话,沈君临跟安容真同时将目光转移过来,看到秋婵跟沈君昊前后紧站在一起的模样,沈君临心头的火蓦然传了上来。
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叛徒,秋婵怎么能跟他并肩而来。
“是你?”安容真诧异,盯着秋婵的目光,流露出了恨恨的愤怒,倏尔起身,一猛朝她扑过来,揪着她的头发就拳打脚踢。
“啊?”秋婵一个猝不及防,被她揪得头皮生痛。
“妈……”沈君临叫道,但却为自己母亲的行为无能为力。
“三婶,你……”沈君昊忙站过来,将秋婵拥在自己怀中,狠狠推开了安容真。
“你这个贱人,跟你妈一样,不要脸的小杂种,老娘白养活你几年了,你居然……”实在气不过,安容真又扑过来想给秋婵两耳光,沈君昊眼疾手快,把秋婵护在身后,稳稳的捏住了安容真即将落在秋婵脸上的手。
“三婶,你要是再像狗一样乱发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沈君昊怒视,声音冷厉而威严。
安容真一听,整个气又高涨到了头顶,盯着沈君昊骂道:“怎么?你小子都跟着外人一起欺负你三婶了?莫不是那贱人勾了你的魂,脱光了来引诱你上床,你……?”
“啪!”
安容真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脸上便重重的扇过来一耳光,那一耳光清脆响亮,甚至都掩饰掉了她尖叫的惊讶。
顿时间,整个病房内的气氛,凝固了般,再也任何动静。
安容真捂住被打的那一耳光,惊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整个人都懵了。
懵的人不仅是她,连着旁边的两个男人都懵了。
没错,打人的正是她,叶秋婵。
看着满脸恨意瞪着自己的安容真,秋婵昂首挺胸,丝毫没有半分懦弱可言。
她含泪咬牙道:“我可以容忍你骂我,侮辱我,但我不准你说我母亲半句,更不能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血口喷人,在我面前,最没有资格说我的,就是你跟沈城。”
“把沈城告上法庭的人是我,连着你,这个同流合污的罪人,也一块儿会被押去庭审,你们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一口气说完心中的愤怒,秋婵忍着要掉下的眼泪,指着病房门口,咬牙喊道:“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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