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这和陪姜宪罚站有什么区别?
韩同心想了想,吩咐采盈帮她找了个词话本看。
可翻了几页,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与其这样伤眼睛,还不如叫了戏班子进来唱,又好看,又明白。
不知道姜宪怎么就那么爱看这个?性子又古怪又阴沉,一点也不讨喜!
韩同心在心里嘀咕着,把词话本丢到了一旁,再次问起姜宪来:“她在干什么?”
采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笑着轻声道:“奴婢去看看!”
韩同心看着就有些不高兴了,板着脸道:“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觉得我这样不对?我是皇后,她来了慈宁宫不先来给我请安,难道我还不应该责罚她吗?”
采盈怎么敢指责韩同心。
她忙道:“皇后娘娘,奴婢也觉得那嘉南郡主应该受受教训。只是这里是慈宁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素来护短……我觉得皇后若是想责罚嘉南郡主,不如等回了坤宁宫再说。”她说到这里,语气微缓,颇有些担忧地继续道,“而且,大行皇帝还没有发丧,您这个时候应该宣东阳郡主进宫商量大行皇帝的后事才是……您也知道的,那嘉南郡主向来跋扈,虽然是郡主,可向来把自己当公主的。若是她学史书上的那些公主干预朝政可怎么办?曹太后不就以女子的身份摄政了吗?”
采盈的话提醒了韩同心。
韩同心心中一凛,忙道:“那就宣了嘉南郡主进来!”
她怎么也不能让姜宪干预朝政!
不然她成了什么?
摆件吗?
到时候她肯定会惹来朝野的嘲笑和讥讽。
韩同心让身边服侍的小宫女举了靶镜,仔细地整了整襟容,感觉满意了,她才挺直了身子骨等姜宪来参拜自己。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采盈带着姜宪进来。
她不由急起来,低声地吩咐身边服侍的宫女:“去院子里看看去!”
宫女应声而去。
但这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让那宫女一去不复返,让她等了半晌也没有动静。
她忍不住又叫了个宫女出去看看。
采盈这才和之前出去的宫女一起折了回来。
三个人垂头丧气地静立在她面前,都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特别是她之前派去在院子里监视姜宪的宫女,更是身子骨发抖,好像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却不见姜宪的踪影。
韩同心心里升起股不好的感觉,她厉声道:“出了什么事?”
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绷,屋里的人却瞬间感觉到了。
是谁说今非昔比,嘉南郡主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拿乔了。分明是皇后娘娘如今还依旧忌惮着嘉南郡主。
屋里服侍的宫女内侍这么想着,之前被韩同心指派去监视姜宪的宫女连死的心都有了,且还是求速死不管是嘉南郡主还是皇后娘娘她都得罪不起,等会儿皇后娘娘问起嘉南郡主,她若是把嘉南郡主说的话转述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不得气个半死,她当差不利,不被当场拖出去杖毙也会被交给慎行司。可若是她不说,等到哪天嘉南郡主和皇后娘娘碰了面,记恨着这次羞辱,旧事重提,皇后娘娘知道了,只怕连她的皮都会剥了。
她不由朝采盈望去。
刚才的画面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站在廊庑下不知道如何是好,采盈出来了。
她急急地迎上前去,哭丧着脸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采盈,求采盈代她去禀告皇后娘娘。
采盈神色大变,立刻撇清关系,沉着脸道:“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去禀了皇后娘娘。你是皇后娘娘亲点的人,我又不在场,若是说错了话让皇后娘娘误会,反而不好!”
她如丧考妣地拉着采盈的衣袖苦苦哀求,采盈却不为所动。
又有宫女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催促。
她们只好来给皇后娘娘回话。
那宫女此时绝望而又清醒地认识到,事到如今,谁也不会帮她的。
她当的不是趟能让她青云直上的差事,而是趟催命的差事。
那宫女索性破罐子破摔,扑通一声跪在了韩同心的面前,把姜宪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这么多事,我没有空和她玩负荆请罪的游戏……史书上又不是没有以皇后之尊却没有被尊为太后的例子……让她以后想干什么都想清楚了再做……可再没有给她收拾烂摊子的人了!”
一句句,一声声,像把刀似的一下下戳在韩同心的胸口。
她脸刷地一下白如素缟,捂着胸口说了句“她居然敢这么说我”,就直挺挺地气晕过去,倒在了炕上。
“皇后娘娘……”屋里服侍的俱是神情惶恐地一拥而上,随后又一个个眼巴巴地朝采盈这个大宫女望去,请她拿主意。
采盈不禁死死地咬着唇。
再去叫太医显然是不合适的。
不然太皇太后或是嘉南郡主问起出了什么事,她们该如何回答?
若是让她们知道了皇后娘娘的用意,责罚嘉南郡主不成反把自己给气晕了,岂不是要被人当笑话说一辈子?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东暖阁的人知道。
她略略迟疑了几息的功夫,然后果断地道:“掐皇后娘娘的人中,看能不能行。”
如果不行,再去请太医不迟。
屋里的人都看明白了采盈的决定,也都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嘉南郡主说了些什么,可两人争斗的结果他们却看见了,当然,以宫里人传话的速度,也用不了多久,宫里的人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老成的宫女上前掐了韩同心的人中。
韩同心悠悠地醒了过来。
屋里的人都长吁了口气,露出欢喜的神色。
采盈忙上前扶起了韩同心,喂她喝着热茶。
韩同心喝了几口茶,缓过气来,就推开了采盈递到嘴边的茶盅,声音嘶哑地道:“姜宪呢?去了哪里?”
采盈想了想,道:“奴婢这就差人去打听!”
“不用了!”韩同心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自己这样,姜宪肯定觉得很没有意思吧!
赵翌活着的时候她笼络不到赵翌的心,赵翌死了,更没有人把她当回事了。她不过是空占了皇后的名头,空占了六宫之主的名头。那凤印,一直在曹太后手里。
此时恐怕早已不知道流落到何方了吧?
而她,一直以来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韩同心虚弱地道:“帮我传东阳郡主,就说我伤心欲绝,请她老人家进宫来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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