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响动,空室震荡。
碎石尘埃纷飞。
雷霆已经散去,但余温犹在,仿佛火炉之中。
“怎么可能?”
清原捂住臂膀,运使真气镇压伤处,将遗留在臂膀伤口处的细微雷电消去,而面色也随之变得阴晴不定。
同样是雷法神通,可适才自己分明是抢先一步施展出来的,而对面那人用白玉尺施展雷霆神通时,明显是要比自己慢了一瞬。
雷霆闪电,速度之快,瞬息千万里,这一瞬之间,本就该是生死之分。但对面这家伙后发雷霆,却跟自己施展出来的雷霆神通,几乎同时发出……也即是说,同样施展雷霆神通,清原本身施展这一道雷法神通时,要比对方慢了一瞬!
而两道雷霆相触,本该互相抵消,但对面那一道雷霆还犹有余威,甚至伤了自己。从这里看,对面那雷霆的威能,显然是要比自身施展出来的雷霆,更盛几分。
“不该是这样的……”
按说眼前这人,乃是根据自身而变化出来的,论修为道行,法术神通,都该是和本身一般无二……但为何这个显化出来的人,施展雷法神通的速度会比自身还快,其雷霆威能……比自己施展出来的雷霆神通尤盛三分?
再想适才的五行道术,对方似乎没有捏印念咒,念头一动,瞬息而发。但清原本身,仅仅是能瞬发火焰道术,至于其余道术,都须捏印念咒,才能发出,还未达到随手而发的地步。
……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念头一闪而逝,他来不及细想,更不敢大意,只得将铁棒横于胸前。
对面那人静静看来,旋即又抬起了白玉尺。
清原面色一变,连忙把手一挥,火焰化作一团,宛如磨盘大小,当空卷了过去。
而清原本身,为了抢得先机,连忙跟在火焰之后,竭力运使真气,铁棒泛起红芒,灌注了浑身气力,狠狠打了过去。
嘭地一声!
前方忽然涌现大片水流,浩浩荡荡,扑灭了清原施展出来的火焰。
清原早知火焰道术不能得手,赶上前去,当空便是一棒。
而对面这个“清原”,以水流扑灭火焰之后,不慌不忙,抬起白玉尺,从容迎敌。
轰然一声巨响。
清原只觉铁棒颤动,虎口几乎破开,手臂近乎发麻,身子禁不住朝后方退去。
而对方却也同样是退了几步,每一步都深陷土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深达寸许。
“这个变化出来的‘我’,也有着这般浩大的气力?”
清原瞳孔微凝,胸腹起伏,已是汗湿中衣。
适才一番疗伤之后,清原的气力又有了一番增长,可谓是十分巨大,他自觉凭借肉身气力,不借真气道术,就足以轻易开碑裂石。但对面这个家伙,气力之大,也是一般无二。
不过对面这个“清原”,对于运用劲力的技巧,似乎更为纯熟。哪怕清原本身占了先机,令对方仓促相迎,两相碰撞,却也没能占到上风,只是平分秋色。
“火起!”
清原低喝一声,双手一合,凝成一道火焰,迸射出去,宛如一条长龙。
对方神色冰冷,面无表情,双手一合,化生一道清流,倏忽而至,也凝成一条水龙。
水火旋动,滚滚如潮,声势浩大。
清原稍退一步,微微喘息,眼中有着惊骇之色。
因为这次……他又入下风。
就在这时,便见对面那人抬起白玉尺,真气流转,雷纹生成。
这一次,清原眼中闪过一缕异色,旋即分出一缕真气,凝在眼中,把对方施展雷霆的过程,看得明明白白。
……
这一道真气有多少分寸,运转雷纹的路线,以及变化的转动,都尽数落在眼中……
大致上,都与自身施展雷法神通时相当,但却有着极为细微的差别。
这差别细微得难以察觉,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少许的差别,就能雷法神通施展得淋漓尽致,将这神通……展现出了以如今自身的道行,所能达到的最大威能。
就是连雷霆施放的速度,也快了一瞬,尽管未足半息,但在斗法之间,快上一丝一缕,就会是生死之分。
……
“原来如此……”
清原心中恍然。
轰然一声,赤色雷霆迸射过来。
清原手上亦是凝成道术,当即扬手一发,用火焰道术相迎。
这一道火焰,意在消减雷霆威能,暂缓来势,而没有奢望可以尽数拦下雷霆。
因为雷法刚烈,雷霆又是天威,清原毕竟道行还浅,对于道术,造诣有限,施法的火焰道术,则还未能与雷法神通相比,要稍逊一筹。
火焰迎向了雷霆,当即散开,而雷霆威能稍减,也受阻了一下。
清原这才迎上去,用铁棒一拦,勉强拦住了这道赤色雷霆,喘息不定。但心知机会难得,当下便要反击。
只是这时,就见对方竟已迎面而来。
那纹着无数红色雷纹的白玉尺,蓦然打落,劲风呼啸,泛开了赤红色的光芒。
清原仓促抵御,举起铁棒。
只觉一股巨力从上而下,宛如山岳崩塌,势不可挡。
雷霆转落,光芒闪烁。
清原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飞出去。
只听轰然一声,他背后撞上了岩壁,竟是把这一层尺许厚的岩壁撞塌,整个人都陷入了进去。
“糟了……”
清原强撑着起身,却吐出口血,浑身无力,倒了下去。
接下来只要对方乘胜追击,只须一尺下来,就能要了自身的性命。
“这算自己杀死了自己么?”
他喘息了两声,却有着异样的寂静,惊愕了一下,勉强抬头往内看去,却见空室之中,仍是空室……内中没有任何人影,只有许多斗法残留的痕迹。
焦黑的岩石土地,犹有余温的雷霆之意,被水珠溅射得坑坑洼洼的岩壁,满地狼藉之状。
但另一个清原,已是不知所踪。
“不见了?”
清原登时露出惊愕之色,亦有劫后余生之感。
此时他才惊觉,自身已是浑身湿透。
他修为已至三重天,可谓寒暑不侵,亦可调整呼吸,转为内息,甚至可以控制汗水。
可这一次争斗,竭力运使真气,脏腑运动,终究还是乱了自身的内息,故而大汗淋漓,湿了中衣,呼吸也变得喘息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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