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轮圆了朴刀,直扑猴子。
猴子大叫一声:“我的娘呀……快跑!”他必须要转过身才能迈步逃跑,可是显然来不及了。那个大汉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一朴刀要是劈到猴子身上,这小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迫不得已之下,秦小天只好出手,他伸出打狗棍,一下挑在大汉的肋骨上。这地方十分脆弱敏感,朴刀一歪,大汉一刀劈在地上。
猴子惊得窜出老远,就像踩到弹簧上一样,嘴里尖叫道:“娘啊……”
那大汉朴刀劈空,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贼斯鸟,先砍了你!”
秦小天并不慌张,对付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他低声道:“快走吧,在不走……就走不掉了。”
那大汉不领情,依旧举着朴刀劈来:“去死吧……啊呀!”
这次秦小天不再手下留情,对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不论什么理由,都不能饶过。手中的打狗棍在朴刀侧面一点,身子向前窜出,另一只手中的破腰刀划过大汉的大腿。
钝刀子割肉是很疼的,破腰刀划过大腿,那个大汉痛苦得大叫起来,他拼命挥动朴刀,想砍死眼前这个乱晃的瘦弱小子,谁知猴子在身后偷偷一刀,稳稳的扎在他的屁股上。
猴子非常滑溜,一刀刺中后,拔腿就跑。
剧痛之下,大汉终于清醒过来,再继续纠缠下去,真有可能死在这里。他大叫一声,向着山林撒腿飞奔,屁股和大腿外侧的鲜血向外飞溅。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能跑这么快。
秦小天淡淡地说到:“这样跑……是跑不远的。”
果然,那个大汉跑出百米开外,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猴子心里暗暗佩服,他现这个小叫花子真的很厉害,对付一个大汉,居然不落下风。他小声道:“快,我们进去。”快步跑入大车圈内。里面除了土匪就是死人和俘虏,一个反抗的人都没有。
土匪们忙着搜索尸体,寻找财物,猴子拉着秦小天来到两具躺在大车旁的死尸旁,说道:“快搜,快搜。”急急忙忙地掏摸着尸身。
秦小天感到一阵恶心,说道:“算了,都是你的。”
猴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笨蛋!我们当土匪的就靠这个财。”
土匪没有薪水,强盗的东西都是按照比例分配,小喽罗分不到多少,大部分都落入寨主和大小头目的口袋中,想要点小财。只有从尸体上搜寻,这是死人财,谁搜到就算谁的。
秦小天对财物的兴趣不大,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他感兴趣的是各种修炼材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现仙石和灵草之类的东西,这让他十分苦恼。
猴子迅掏净尸体上的钱财,大约只有五六百枚铜钱,然后开始扒衣裤。
秦小天傻了眼,从没看见过连死人衣裤也不放过的土匪。抬头一看,几乎所有的土匪都在扒衣裤,把不禁摇头叹气,大宋朝一点也不好玩。
秦小天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拿大车上的东西?”
猴子紧张地说道:“你疯啦,那时寨子里的战利品,谁敢动,马上就会被砍掉脑袋!”
有人大喝道:“孩儿们,打起得胜鼓,收拾东西,我们回寨啦!”
得胜鼓敲得乱七八糟,一群土匪嘴里还唱着古怪的小调,秦小天一句也听不懂,问道:“猴子,你们唱的什么歌?”
“得胜歌!”猴子拉着秦小天跑到一个队伍里,找到一个汉子说道:“黄爷,这位兄弟投寨。”
黄爷是一个小头目,管着十几个小喽啰,他上下扫视了秦小天几眼,说道:“猴子,这小子……我看像是叫化子,嗯,叫什么名字?”
猴子笑道:“叫小天,很能打。”
黄爷不在意地说道:“你保他?那就带上,以后就在我这里混。”
当土匪还要有人保,这真新鲜,秦小天上前道:“谢谢黄爷。”
黄爷挥手道:“罢了,上了山就要把义气放在第一位,懂不懂?若是吃里扒外,出工不出力,寨子里的军法可不是吃素的,懂不懂?别犯事,要不然三刀六洞……懂不懂?好了,去推车。”这一连串懂不懂,绕得秦小天昏。
去追击的土匪陆续回来,拥着几个辆大车向山寨走去。
在山寨里住了两天,秦小天才知道此地名叫青峰岭。山寨所在地原是一个山神庙,由山神庙扩建而成,地势不算险恶,寨墙是依照地势用原木拼接而成。
青峰岭山寨是这一带绿林中最大的一股土匪,有七百多人,分为左右两寨,主寨有四百多人,鼓头峰那边有一座小寨,大约有两百多人。
青峰岭山寨四个寨主,小喽啰称呼他们为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至今为止,秦小天没有搞清楚他们姓什么。
进了山寨以后,他才知道,猴子张厚是山寨厨房大灶的火头工,每天的任务是劈柴烧火,他带秦小天上山就是为了找一个帮手。这次下山袭击商队,几乎出动了山寨所有的人。
厨房的大灶建在后山坡上,一个很大的木板房,三口大灶,两口小灶,猴子负责一口大灶的柴火。
厨房里一共有十六个人,头目就是黄爷,秦小天第一天上山就和猴子两人去砍柴。
与其说是砍柴,还不如说是拣柴,秋天的荒山上到处是干枯的树枝,每天都要背两大捆柴回去,烧火基本上由猴子包办。
土匪们吃得并不好,但是吃饱没有问题,尤其是在厨房里干活的人。每到晚上,秦小天就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修炼,他不愿去八个人一间的茅草窝棚里睡觉,那里面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
商队的大车里装的是布匹、绸缎、酒、面粉、大米、腊肉,还有少量的海盐和铁块,其中有一车装的全是铜钱,银子大约有八百多两,还有几十对拉车的牛。
这是山寨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收获,寨主高兴,给每个小喽啰分了一匹布,一贯钱,腊肉和粗盐全都关到厨房。
秦小天因为是新来的,没有分到任何东西,不过他也不在乎。猴子扒下的两套死人衣裤,回来后洗洗干净,请在厨房帮佣的魏大嫂缝补,特意改了一套,送给秦小天。
土匪们从来不操练,队了轮流出去伏路,留在寨子里的人几乎天天聚赌,打架闹事不断,只要不出人命,寨主大爷就不会管,寨子整天乌烟瘴气。
厨房也是一个小世界,总共十几个人,却分为几派,最神气的是黄大爷和大厨魏胖子。
黄爷是大寨主的小舅子,魏胖子和魏大嫂是夫妻俩,他原本是大名府福盛楼的大厨,在和老婆回密州老家途中,路过青峰岭被劫持上山,因为烧得一手好菜肴,专门给四个寨主烧饭菜。
秦小天平时不大说话,分派给他的任务从来不推辞,一到天黑就去修炼。
最近他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强健起来,有一种重新育的感觉,导致食量大增,经常在捡柴时,顺手打几只野鸡野兔,悄悄和猴子两人在野外烧烤。
山寨的事情很少,这天魏胖子吩咐道:“猴子,小天,去后山搞点野鸡野兔来,柴禾我让别人拣。”自从秦小天带回几只吃不了的野鸡野兔后,魏胖子和黄爷都喜欢上了,隔几天就让两人去后山打猎。
有一次,大寨主吃了一个油焖野鸡后,两人便成了专职的猎手,黄爷特意调了两个小喽啰过来,顶替两人原来的工作。
秦小天打猎不用弓箭,也不设陷阱,就是用石头砸,准确率高得让猴子不敢相信。
猴子张厚最喜欢到处乱逛,他笑嘻嘻地问道:“魏大厨,要几只山鸡?”
魏胖子肥手一挥,拍在猴子肩头,差点把他拍趴下,笑道:“多多益善,吃不了,我做风鸡。”
秦小天转身出来,他心里还在琢磨修炼的事情。
在这里有大把的闲暇时间,使他能够思索各种修炼法门,回忆曾经接触过的玉瞳简,以及修真的炼丹法门,各种灵丹所需要的药材。
现在,他不需要稀有的珍品,而是需要低级的药材炼制,这是初入修真必须要学的东西。
他意识到,不管在哪里,都要有一技之长,才能获得自己的身分地位,即使是自己原本最不在间的修真炼丹术,掌握了这项本领,对以后的修炼也大有好处。
猴子张厚很兴奋,自从秦小天上山后,自己像是转了运,不用每天去砍柴拣柴,所以他认定秦小天是自己的朋友。这个朋友很神秘,个头虽小,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度,让人觉得很服气。
后山的范围还大,林木茂盛,方圆几十里地没有人烟。这里的野生动物很多,不仅有野鸡野兔,还可以见到野狼狐狸之类的野兽,野鸭大雁也不时能够看见。
秦小天的眼力越来越好,往往猴子还在东张西望,他手中的石头就飞了出去。很快打到五只山鸡,三只野兔,他说道:“猴子,你送猎物回去,我在山里转转,给我留晚饭,你去赌钱好了。”
山寨里几乎无人不赌,猴子也不例外,以前他白天没有空闲时间,现在有了秦小天的猎物交差,总算能够加入赌博大军了。
他说道:“好,我让魏胖子烧锅野鸡汤,留几个大饼,兄弟小心。”他提着山鸡野兔,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秦小天的心里有点苦恼,这个地方的灵气和潜术星的差不多,甚至还弱一点,在附近没有现灵脉,也没有灵丹帮助,修为提升的度极慢,仅仅是调理这具身体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所以最近几天,他一直在山中转悠,想搜寻一些草药,用最简单的方法炼制一些灵丹,哪怕效果一般也行,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他搜寻草药的方式和凡人不同,不需要认识是什么草药,只要辨认其中蕴含的灵气,
植物中各种灵气不一,综合在一起后,采用简易的炼丹术聚灵,可以治病,可以疗伤,也可以提升修为。
山中的草药很多,秦小天根据自己的需要采集。他不用凡人的方式保存草药,只要放入储物戒指里就行。
但是炼药比较麻烦,尽管他有最好的炼药方式,可是修为不足,无法使用禁制炼制法,只有等修炼到一煊的程度,才能使用鼎炉炼制法是最简易的一种方法。
溪水在山间环绕,顺着小溪向上走,很快就看到一道不大的瀑布,下面是一潭深绿色的池水。这里的灵气相对充足一些,所以秦小天只要有空,就会到这里来修炼。
以境界带动修为,修炼的度其实很快——当然比不上他原来修炼的度,但那是赤明出手帮助的,相当于作弊。
秦小天才修炼了两个月,身体就起了很大的变化。他盘腿坐在水潭边,开始了艰苦地修炼。
现在他的体内没有半分仙灵之气。古仙人的修炼法门入门极难,如果能够产生出一丝仙灵之气,后面的修行之路就要好走得多,因此秦小天每天都在努力修炼。
他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曾经有过修炼的经验和境界,仙灵之气一定会产出,对于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烟澜崧境界只是修仙的很一重境界,烟、澜、崧各代表一个层次,其中第一步就是烟,这一步秦小天当初几乎就跨越过去而重新开始修炼时,这一步却让他非常苦恼。
到目前为止,身体变化虽然很大,可是烟境依然没有任何踪迹——而这是第一丝仙灵之气产出的关键。
傍晚时分,结束修炼,秦小天站起身来,遥望着升起的明月,暗暗思忖:“不管这个世界是真还是幻,只要不放弃修炼,一切总会好起来的……不知道自己留在天将轮上的本体会怎么样,也许真的能被修炼成仙休,万一我的境界不够,回去岂不还是一场空。”
他不由得生出一种紧迫感,心里微微有些急躁,很快又醒悟过来:“争不得,修炼最是争不得。”他长长地叶出一口气,缓缓地向山寨走去。
山寨里一片寂静,土匪们天一黑就睡觉。
在这个时代,大约只有都城东京开封会有夜生活,一般的小地方,晚上天一黑就见不到人影,都回家睡觉去了。
秦小天回到厨房,猴子打着哈欠,说道:“才回来?”一锅汤放在草窝里,应该还是热的,我给你留了五张大饼,你吃着……我去睡了,好困啊。”他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向窝棚走去,边走边说:“这鬼天气又起风了,要下雪了吧……”
草窝就是用稻草编织而成的保温外壳,野鸡汤炖在粗陶罐子里。秦小天轻车熟路地找到一罐子鸡汤,五张大饼盖在粗陶罐子上。
这种面饼很厚,每一张都有小锅盖那么大,普通人吃一张饼足够,秦小天却不同,他现在感到特别饿,特别能吃。因为他能猎捕野味,黄爷和魏胖子也准许他尽情地吃,这在山寨中也是一种少有的特殊待遇。
焦黄的面饼非常粗糙,味道却很香,秦小天喝一口汤,吃一口饼,花了一个小时才全部吃完。他轻轻放下罐子,舒服地摸摸肚皮,转身出去,来到后山的一块大岩石后面。
这是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岩石和山坡形成一个夹角,秦小天用木头做了一个栅栏,用树枝稻草捆扎起来,做成一道避风屏障,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和枯树枝叶,每天晚上他都躲在里面修炼,这里的灵气仅次于水潭边。
照常一夜修炼。清晨时分,秦小天听到寨子里的鸡鸣声,他推开挡在面前的栅栏,这才现,下了一夜的大雪,自己却毫无察觉。踏着半尺深的积雪,他慢慢地走进山寨。
抢劫商队已经过了几个月时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似乎也习惯了在土匪窝里的生活,虽说生活条件不太好,可是还算清静,也不愁吃喝。
至于穿衣更不用操心,修仙的法门绝妙,仅仅几个月时间他就调理好身体,如今已是寒暑不侵。这场大雪下来,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寒冷。
这个时代的人一天只吃两餐,上午十点左右吃第一餐,下午四点到五点吃第二餐,所以早晨大部分土匪都在睡觉,只有厨房的人要早起。
秦小天刚到窝棚门口,就见黄爷从窝棚里出来,他见到秦小天就问:“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对了,今天……你和猴子跟一撮毛的队伍去官道上伏路劫道,呵呵,马上要过年了,我特意去找一撮毛说了,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运气好也许能点财,过一个肥年。”
一撮毛也是一个小头目,手下有九个小喽喽。劫道是有规矩的,不是谁想去就去,而是排好班次轮流去。
劫道得到的钱财和物品,一半交给寨主爷,其余的一半由劫道的小喽喽自已分配,这在山寨里就是肥差。
秦小天不想劫道,但是也无法拒绝。说话间,猴子从窝棚里窜出去,大声道:“娘哦,这么大的雪去劫道……冷死了。”
黄爷抬脚就踢:“直娘贼,这几天你一直叫没钱,赌钱都快要输光小裤褂了,给你财的机会还嫌冷?好,那你别去……”
猴子一把拽住黄爷的衣袖,陪着笑脸道:“爷,我的好黄爷,小的领情,领情啊,我去,谢谢黄爷照应,呵呵。”一连声的傻笑。
黄爷一甩袖子,说道:“去吧,到山寨门口等着,一撮毛他们马上就到,顺便带一些饼子,懂不懂?”说完转身就走。
等他走远后,猴子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小声道:“呸!还不是想分上一份嘛,唉,兄弟,去厨房背一袋面饼。”
一条麻布口袋,装了二十张面饼,一瓦罐咸菜。猴子又去库房里替秦小天领了一把腰刀,两人一起来到山寨门口。
一撮毛阴沉着一张脸,心里很是不爽,大雪天跑出来劫道,人影还没有看见自己就先冻得半死。
他只带了五个手下,加上小天和猴子,一共八个人,还带了一副弓箭。山寨里的人不少,能使用弓箭的却只有十几个。
一撮毛吆喝道:“今天轮到我们劫道,大家都他娘的精神点,到风口亭去埋伏。”
秦小天上山也有不少时日,山寨里的人大部分只是面熟而已,除了厨房里这些人外,几乎没有朋友没有熟人。他默默地跟在猴子身后,背着一大袋面饼。
风口亭距离山寨大约三十里路,是去兖州和齐州的三岔路口,现在变得很荒凉,很多人宁愿走远处的小路绕过青峰岭,这都是近些年土匪猖獗引起的后果。
原本,风口亭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子,现在也渐渐荒芜,里面的人不是上山当了土匪,就是迁居到别的地方,所以,这条路只有不熟悉情况的客商才会走。
大雪依然飘飘洒洒,八人冒着大雪向山下走去,雪很厚实,踩在上面出“嗄吱嗄吱”的声音。
猴子和秦小天走在最后,秦小天小声问道:“这种天气谁会出来?”
猴子摇头道:“那不一定,要过年了,有些小客商会不顾危险赶路回家。”
秦小天叹道:“这些人辛苦了一年,好不容易存点钱,你们也抢?”
猴子低声道:“不抢……我们就会饿死。”
一撮毛在前面大吼:“猴子!你们两快一点,嘀咕什么?”猴子急忙道:“来了,来了”他轻声道:“小天,别傻了,既然当了土匪,就别想那么多。”风口亭原本是一个竹亭,供旅人歇脚用的,不过早已倒塌,只剩下一座亭子的基座留在路边。官道旁是茂密的树林,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八个人就躲在离官道不远的林子里,用树枝搭了一个很小的窝棚,可以避避风雪。一撮毛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弟兄,躲在窝棚里喝酒,让猴子和秦小天到树林边守候,做小天不怕寒冷,盘腿坐在一棵大树边,静静地修炼,猴子可就苦了,冻得团团转,一个劲的朝手上呵气,上下牙齿捉对打架,出“得得”连声。大雪很快就覆盖在秦小天的身上,猴子奇怪道:“小天……你,你冷不冷……得,得!,唉,你怎么能……坐得住,不,不冷啊,得!得!得!”牙齿的磕碰声逗得秦小天笑起来,他说道:“你去一撮毛那里躲躲雪,我一个人守着就行了。”
猴子哆嗦道:“我,我可不敢去,去了也会被赶出来/”从上午一直坐到下午,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猴子几乎冻成冰棍,连跳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撮毛从窝棚里出来,满嘴酒气道:“回去,娘的,就知道今天运气不好,出门没有看黄历,回去!回去!”猴子有气无力道:“再不走,我就要冻死了/”秦小天心里微微一动,说道:“好像有人来了/”一撮毛惊讶道:“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他眯着眼睛看着官道,不一会儿,从官道上传来沉闷的声音,一个小喽喽脸色一变,惊道:“是……是马蹄声/”话音刚落,远处官道上冒出一片黑影,沉闷的马蹄声清晰地传来,那个小喽喽说道:“足有几十骑!我们对付不了/”大宋朝民间很少有马匹,骑马的不是官兵就是官宦人家,还有可能是大庄子有组织的庄客。
一撮毛缩起脖颈,小声道:“小心,别被人现。”他悄悄地躲到树后。鲜衣怒马,一群豪客,飞快地从官道上奔驰过来。突然,一个骑士举起一支手喝道:“停下。”另一支手勒住僵绳,那匹马人立起来,出一声嘶鸣。只听他喝道:“林子里是什么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