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这些学生一个个呆若木鸡,石坚说的什么意思。
石坚当然没有和他们说,这件事若要成功,可以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实行起来,并不是如同小说中所写的那样简单。毕竟这时候议论国政只是大臣们才能有的职责和权利。因此他在和州写《资治》才被李培弹劾。
同时,在丁谓府中同样很热闹,现在丁谓可以用烈火烹油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从赵匡胤开国以来,还没有那一个宰相有他这样拥有这么集中的权利。朝中反对他的势力基本上被他扫之一空,当然现在还有石坚,王曾等人,可他们的地位毕竟还是稍低了一点。
虽然他在朝野里名声不佳,就连京城里的人都骂他是奸贼,可他并不以为意。同样,还有更多的大臣也不以为意。从今天早晨,他家的门打开了后,来拜年的宾客就络绎不绝,中门、角门也开个不停。一直到了傍晚才停息下来。
不过他家中还是留下许多大臣,这些大臣可以说都是他的亲信。在酒宴中,有一个大臣提到今天石坚被刺的事。
丁谓微微笑道:“本相早就说过,他假如把那三拨刺客查出来了事,也就罢了,可他要是往下细查,他这条命也基本上等于丢了大半了。这次可以说只是一次试探,后面还有更歹毒的在等着他。”
有一个大臣站起来对他说道:“恭贺相爷。”
他说的这个意思是石坚老和丁谓作对,加上石坚又认为是丁谓才使他的祖母病故的。最关健是现在刘娥和赵祯对石坚的恩宠还胜过了丁谓。只要石坚一死,也是去了丁谓的一个心病。
因此他才向丁谓贺喜。
谁知道丁谓摇摇头说:“那你就错了,其实本相还真不希望石大人有什么危险。”
说到这里他一拈胡须道:“你们想想自从石大人如同流星一样划过天空,他可是做了多少事,可以说现在朝廷国库里有一半的收入与他有关。况且石大人的文章与字本相也是极为欣赏的。”
席上众臣一起在心中对丁谓鄙视。你欣赏石坚。太阳还会从西边出来了。既然你不希望他死。又何必用流星这个词语。流星啊。亮是亮。可以说璀璨到了让人心惊。可它还能长命么?
丁谓看着这些人。摇摇头。说:“虽然石大人折了几次本官地面子。可本相说地可是真心话。我现在是不想他有什么闪失。”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冲着夏竦说道:“夏龙图。你来替本相解释一下原因。”
夏辣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说老实话。他现在官品也不算太低。可在这些人中间还真不算什么。他说道:“相爷。下官不敢。”
丁谓说:“没事。你尽管说。”
夏辣于是一拱手说道:“丁相现在确实不想石侍郎马上死去。一是丁相地肚量并不会计较这个小毛孩说地话。二是朝中势局。现在太后虽然圣明。可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圣上还年轻。这种情况下。相爷虽然精忠报国。可要是相爷一家独大。两位圣上肯定要有疑心。君臣互疑乃是国家之大弊。除非主上是刘阿斗那样地人物。”
他竟用石坚的名言来精忠报国来形容丁谓,就是这些人是丁谓的心腹也觉得他用词肉麻了一点。但是丁谓听了高兴,他听着夏竦地话,不断地拈着胡须微笑点头。当然夏竦每一句话说得也有理,诸葛亮固然是一手执掌大权,这也是与刘阿斗太过无能,诸葛亮不得不为之。比起刘阿斗来,刘娥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不知强到哪里去了。连八王爷元俨都逼得在家里闭门不出,更是借丁谓之手,将反对她的人一个个板倒。这份心机不可谓不深矣。
夏竦又说:“因此现在有一个与相爷角牛的人,反而使两位圣上对相爷更加放心。否则就是相爷取得如同前汉时霍光的功绩,最后霍光的全家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先前一句话已经涉及到君主的平衡之道,后一句虽是诛心,但更是一针见血。霍光果断废掉前帝,立汉宣帝,使西汉再度兴盛。可也因为他功劳太大,家里人态度猖狂,特别是霍光的女儿嫁给了汉宣帝后更是在后宫横行霸道,最后引起汉宣帝反感。等到霍光死后,他的全家大小都被汉宣帝处死。夏竦虽然这话不中听,可也等于在夸丁谓知道进退之道。丁谓还是点头拈须,微笑不语。
夏竦又说:“可相比于其他大臣。石侍郎虽然才华是有地,可是阅历还是不足。听说他为了做好自己的职责,竟然累得生病了。如果他处于相爷这个位置。还不累得连爬也爬不动了?”
因为他官品虽然不低。但也是闲职,那天刘娥带百官到石家探望。他还没有资格前去,因此用了听说二字。不过他这话引起一阵自意会的笑声。
这些大臣都是朝中重臣,他们可不认为石坚那种处理事务地方法是对头的。相反弄得不好,还能引起下边的人抱怨。可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石坚累成那样的原因,并不是工部的事。相反,现在宋朝为了使官员不能专权,对六部进行进一步分化,六部的权利连三司也不如,事务也就更少了。让石坚累坏的是他还在研东西,同样这件神出鬼没的案件的确让任何人都伤脑筋。加上他前世只是一个管理着一百来人地小主管,现在猛然担任此等重职,还是有些不习惯。就这样已经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要知道他才十五岁,以前也在京城,可那只是玩官,现在却一下子担任此等重位,他却将事务做得有条不紊,就是他的手下也一个个佩服不已,甚至都相信他真的是文奎星下凡。
夏竦又说道:“因此相比其他人,也许太后挑了石大人做为相爷的对手,也正合了相爷的心意。不然。石大人再有本事,他还能比得上寇老倔子?”
听到这里,众人一起称妙。不错,或者说起才华,这个少年或许还真是大宋第一才子,这点不要说是寇准丁谓。就是王曾也自叹不如。可才华是一回事,但官场更多的讲阅历心机,不然那么状元郎中状元时是多么的风光,可最后有多少状元郎成了大器?相比于寇准的十进十出,石坚的那点阅历根本没有资格和寇准相比。不要说是寇准,就是连王曾石坚地阅历也远远不如。丁谓既然能把寇准搞下去,而且还是在真宗活着地,他自己还让真宗生气的时候搞下去的,那么搞石坚还不是容易的事。现在反正需要一个对手。与其让王曾这一班老臣上台,还不如让这个毛头小子作为对手。最主要因为石坚的年龄和阅历,他现在担任的这个职位可以说已经到了顶峰。可一个中书侍郎和工部尚书。手中地权利毕竟有限,就算是石坚在朝堂上敢于向丁谓吐口水,可在政务上他还是不能对丁谓进行干涉。这叫石坚得了表,丁谓却得了里,两人各取所需,可实际上的好处还是在丁谓这头。
夏竦说这话时没有祥解,可这些人爬到现在这位置,那一个不是人物尖子,一听说会意过来。他们立即夸奖丁谓高明。
丁谓冲着夏竦淡淡一笑。说:“夏龙图好心思。等新年过后,本相看三司或者枢密院有没有缺,让夏龙图补一下。”
夏竦立即说道:“多谢丁相载培。”
这些大臣听到丁谓这句话立即向夏竦贺禧,可只有夏竦本人刚才却分明看到丁谓说话时眼睛精光一扫,这使得他更加忧虑,只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丁谓说道:“夏龙图说得不错,可是老夫对石侍郎没有恶意,但是石侍郎却要招惹这个天龙八部,他要找死。本官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显然今天这个天龙八部向石坚下手令他十分高兴。
夏竦更是在心中谓然一叹。现在丁谓手握大权,权倾朝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做事小心谨慎地丁谓了。假如现在石坚没有死便罢,一死,刘娥也立即会向丁谓动手,否则再没有制衡他地人。可丁谓还没有识破其中的奥秘,还在记怪着石坚上次拂他面子地事。
不但是他,就是其他人也在想着心思。这些人有的确实是和丁谓绑在一个战车上。还有更多的是因为巴结丁谓而来。当然丁谓得势。他们还是丁谓的人,丁谓一倒。他们恐怕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和他们这一大桌子吃得勾心斗角不同,石坚和他地学生这一大桌子吃得却是其乐融融。虽然石坚比他们小,可是这些人却无形中将石坚当作了长辈。也许在他们心里还是认为这是石坚才华和官位给他们造成的错觉。可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是石坚本来就是活了三十多年,他的言行举止早到了中年人。所以赵蓉隐隐觉得他品行虽好,多了一种同年人没有地稳得,却缺少了一种**。他现在年龄是只有十几岁,可看着他们这些学生却忍不住用长辈看等晚辈的眼光去看的。所以接触的时间一长,这些学生产生了这种直觉。当然这些学生里也有贪图虚荣的人,可相比丁谓家中那一群掉落在大染缸里浸泡了几十年的官员,他们纯洁得比处女还要纯洁。或许他们大多数人也向往着高官厚禄,可久受石坚的薰陶,总的来说还是抱着满腔爱国热情的。况且作为新学科第一批学员,还是石坚亲手教出来地学生,他们以后还愁没有好的出身?
吃完饭后,这些学生告辞。石坚心中还是十分高兴。一直以来,他为宋朝士兵和平民的软弱温和担心。如果不改变士兵这种面貌,除非他马上造出机关枪,火箭炮,这还要有一个前提,还不能让敌人掌握,否则面对西夏人和辽人,还是没有把握取胜的。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契机,这使得他一棵久久绷紧的心终于有了一点松懈。
甚至他还来到侧厅看红鸢和绿萼在为他熬中药。这两个丫头和丁家婆娘忙到现在就没有停息。今天是抓捕了刺客,可他府上有好几个护卫以及王朝推荐过来的护院都因为这些刺客的反抗,受了伤。她们一直在煎药熬药。这让这些护卫特别是那些护院很感动。要知道这两个丫头可是将来石大人的准夫人之
石坚就听到绿萼说道:“红鸢姐。这是不是放多了?”
石坚一听满头大汗,这可是中药,配方可不能乱来的。红鸢这不是在胡闹。他从门后望去,就看到红鸢手中拿着一个很长地玩意。
只是石坚看到这玩意,他先是一愣,然后就想吐。因为他已经喝了一碗很可能已经放过这玩意的药汤。
这时候红鸢说:“绿萼。少了不管用,我上次加了半条,少爷看到我们也没半点反应。”
绿萼说道:“是不是时间熬得太短了?”
“不是啊,我上次已经将它熬成汤汁了,我还亲眼看着少爷一口不剩地将它喝下。”
石坚听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伏在门边上呕吐起来。原来他看到红鸢手上拿着一条虎鞭,但石坚知道那来的那么多虎鞭,这条很可能是牛鞭或者马鞭驴鞭之类。在晚霞地余光照映下,它还泛着红润的光泽。一想到自己不知道给这两个丫头喂了多少条这种让人恶心的东西,他忍不住呕吐个不停。
“少爷,你怎么来了?”红鸢一边说。一边还提着那条鞭子跑过来。在她扶着石坚的同时,那条鞭子还在石坚的眼皮底下一甩一甩的,石坚再次伏下身体呕吐不止。
过了老半天,石坚将心情平静下来,他指着那个鞭子说:“能不能麻烦将这个东西拿走。”
红鸢脸一红,立即想到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家,手上拿着这个东西总是不妥,她立即将那个药柜打开,将鞭子放进去。可石坚眼睛尖。他立即看到那个药柜里可不止一条鞭子,大约有十几条,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感情什么型号都有。想到这些都是以后自己地食物,他差点晕倒。难怪这段时间,小道姑和赵蓉一撩拨,自己就春情勃勃,如果不是孝期未满。早就失了身。自己开始还以为这副身体比原来自己前世里成熟得快地缘故,没想到是她们在后面悄悄喂了自己若干个鞭子。
他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两个小丫头忸怩地捏着衣角垂下头,最后还是红鸢大着胆子说:“少爷,奴婢看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我们,我们虽没有蓉郡主漂亮,可也不丑。奴婢认为是不是少爷那个不行了。”
石坚脸上都冒出一条条黑线,他脸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红鸢,我告诉你,你简直在胡闹。我那个不但行。而且很行。我看不是我不行,而是你憋不住。在春了。放心,只要再过上一年两年,我会让你心满意足的。但是你再让我吃那个恶心地东西,我保证让你慢慢等上十年八年。”
说完他一挥袖,退了出去。留下一脸呆的红鸢,等十年八年,她都三十岁了,还不成了黄花菜?
可他没有在书房里呆一会功夫,丁圃进来禀报,说夏竦求见。
石坚连忙说道让他进来。现在他在查这个案子,也在注视着丁谓的走向。丁谓不除,朝政想清明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还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现在夏竦反水,正是知道丁谓更多内幕的时候。所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惜这个三面两刀的小人自从上次求见后,到现在也没有来拜访过。
夏竦进来后,开门见山地说道:“石大人,现在机会来了,就看石大人怎样利用了?”
石坚问道:“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