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如梭,倒飞而行,陈未名全速朝帝国王都方向而去。
此时的他,一脸懵然,集郁在心头,难以疏解,他没想到送信之人最后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一则消息。
“他等你三年,三年时间一到,鹿门山人、姬寒雁、吴子道……全都要死!”
他相信送信之人没有骗自己,因为这没必要,若不是真的,也不可能骗到。
他不想选择立场,或者说不想站在那个冥刀对立的立场上,但对方却是帮他选择了。
他有怜悯之心,但不是那种普世的慈悲之心,他明白这个世界王霸权力游戏的法则,知道为了争夺权力,就必然有战争,有战争就必然有死亡。
他并不喜欢杀实力不济的弱者,但也绝不会因为那些弱者的死去与冥刀成为敌人。可这个消息中提到的几个人就不同了。
鹿门山人对他有恩,救命之恩,若不是他,自己在天心池就已经死了。
姬寒雁是他的徒弟,犹如妹妹一样的人,是亲情的寄托所在。
吴子道则是一个兄长一般的人,说不上有什么恩情,却是非常照顾自己,尤其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依然毫无顾忌,兄弟一般的人。
更何况还有之后的麓山书院之战,连同被俘虏的白天明,都是生死与共的人。这些感情,与冥刀一般,没有差别。
冥刀要杀光某一个国家,某一个门派,某一个势力的所有人,陈未名都只会在心里觉得遗憾,不会如何。但要杀这几个人,他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越想越乱,心中仿若一团麻搅在了一起。风驰电掣间,已经冲入盘古大陆,仿若狂风一般对着王都而去。
越过一座座山峰,飞过大片平原,脑中一团糊涂间,帝国王都已经是远远可见。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陈未名心中猛然闪过这个念头,火气也腾腾的冲上了脑门。
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他的野心,自己有自己的处世态度,两者本来毫不相干,为什么要如此做,这是在刻意针对自己。
越想越乱,仿佛钻入了牛角尖,陈未名忍不住狂吼一声,收敛气息尽数释放,仿若暴风雨一般冲击四方。
霎时间风云变化,竟是引得天空之中乌云腾腾,依稀间有雷霆闪烁。
这种肆无忌惮的做法,气息张扬,方圆数百里的人皆可以轻易感觉到。一瞬间,王都之中就升起几十道渡劫期修士的气息,遥遥以待。
冥刀这人,不能说算无遗策,但对于人心的把握非常准确。
陈未名知道对方已经算到自己会有今日的动作,早已将麾下所有的渡劫期修士招来了王都,就等着自己过来。
他不知道冥刀为何要如此做,但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是急需发泄。
“冥刀,出来见我!”
长剑在手,融入体内,大喝一声,催动其中神通,化作一道数千米火焰剑气对着王都直接劈了下去。
王都防护阵法运转,结界护罩化作一个金黄色能量层,将火焰剑气尽数挡住。火焰崩散之间,几十个结丹期修士都是冲了出来。
领头之人乃是陈未名熟人,暗影者。
虽然当年暗影者想要争夺烟云阁阁主之位,但冥刀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赶尽杀绝。相反,他还给予了暗影者很大的权力,甚至还在蛊灵君之上。
如今一统天下的烟云阁中,论地位,冥刀第一,荒原第二,其次就是让暗影者来领导诸多渡劫期修士。至于莫言和庄员外,已经是能与这些渡劫期修士平起平坐了。
“行者……”暗影者喊了一声,看着陈未名,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莫名。
几十年前,他曾在一个相对无比高的位置俯视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他也曾希望这些后起之秀中能有一些出色的,可堪大用,但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要出这么两个凌驾到自己头上去的人。
可不管他如何后悔,事情已经如此了。
“冥刀,让他出来见我!”
陈未名催动了破妄存真之眼,金光闪烁,可看清楚王都之中的一切情况,冥刀就在其中,还有姬寒雁。
暗影者摇了摇头:“抱歉,想要见他,先过了我们这关!”
冥刀的命令,让他们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是他自己放出消息,逼得陈未名回来找他。可如今正主来了,他又是避而不见。可如今地位不同了,不管如何,都只能遵命。
“那你们就用命来填!”
陈未名长喝一声,气息全力催动,玄光阵阵,头发倒竖,再加上眼中金光,竟是变的如同魔神,极为可怕。
一众渡劫期修士心中一惊,面对陈未名,说他们心中不紧张,那定然是假的。
这个后辈,虽然年岁不如他们,可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逆行伐仙成功了的人。就算是冥刀,在梅城之战的时候,也是毫无作为。
他们不曾见过麓山书院的战斗,也根本无法知道对方强到了什么程度。
“杀!冥刀说了,拦住他,无论生死!”
暗影者大声令下:“他一身修为,神通广大,九阳真经已经学了数本,不要让他完全施展开来。”
话音一落,率先发难,双手结印凝聚神通,化出一道道黑暗之光,对着陈未名杀去。
有人领头,其他人自然也不做多犹豫,人人施展神通。
几十人之数,将近百个,几乎囊括了盘古大陆上所有的渡劫期修士,这堪称是个小军团。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能做到集结这样的人马,可几十上百万年来,也就今日的冥刀做到了
各路修士,神通百千,四大势力的强者第一次联手,铺天盖地的攻击从四面八方围杀而去。
那一处,陈未名仿若魔神,九剑游龙径直杀出,同一时刻,一道道地脉之气从地下冲天而起,迎向那铺天盖地的攻击。
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呼吸间已经杀成了一团。
王都之中,最高的城楼上。
冥刀提着一瓶酒,坐在楼角上,远远的看着,嘴带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