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弹的冲击力下,所有的碎石硬土,乃至于小指大小的泥疙瘩,都全部高速的飞溅起来,向四周爆射。对于人员和战马来说,它们绝对是致命的武器啊。只需要一颗炮弹爆炸开来,周围五丈范围之内的人和物,都要被爆射得面目全非。
那些狂热者的身上,是没有任何的盔甲的。他们身上的长袍,只能阻挡眼光和热量,对于弹片、碎石、硬土、杂物的溅射,没有任何的防护作用。只要是被打中一块,都是非死即伤的结果。从炮弹的爆炸的效果来看,比刚才的爆炸,大了数倍不止。如此巨大的反差,顿时就让所有的狂热者,都全部混乱了。这一次,他们是彻底的混乱了。在混乱中,还带着大量的伤亡。不断的有人员倒下,不断的有战马倒下。整个绿洲前面的戈壁滩,俨然成了一个屠宰场。所有的狂热者,都在经受死神的考验。运气不好的话,都在这场考验中,被全部淘汰了。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后面观战的人,顿时全部傻眼了。
白衣军前后炮火的巨大反差,同样让他们混乱了。
刚才还以为白衣军已经黔驴技穷,没有什么手段来对付狂热者了呢,没想到,转眼间,白衣军的大炮,又开始凶猛起来了。非但是凶猛起来了,简直是开始变态了。在白衣军的猛烈炮火遏制下,所有的狂热者,就跟一群群的上去送死差不多。每一发炮弹的爆炸,都要带走数个甚至是十数个狂热者的性命。
在汩汩流淌的鲜血面前,在满天飞舞的黄沙面前,在惊天动地的惨叫面前,人的性命,绝对是最脆弱的。他们就好像是最低微的蝼蚁,轻松的就被踩死了。偶尔有风吹来,将满天飞舞的烟尘稍微吹dàng开,后面的人看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还有变得的染满了血迹的白袍。无数的白袍被风吹起来,就好像是藏民的经幡。
到这个时候,阿布杜拉提甫等人,总算是懂得将迫击炮归入到大炮的一类去了。在他们的印象里,除了大炮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武器有如此强悍的为力了。他们估计,白衣军动用的,肯定是某种新型的,大威力的火炮。否则,炮火不会如此的猛烈。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观察,都观察不到白衣军的大炮,到底隐藏在哪里。
白衣军占据的绿洲,地形比四周的戈壁滩都要低。而迫击炮阵地,又是设置在泉眼的附近,几乎是整个绿洲的最低点。因此,从绿洲的外面,是根本看不到迫击炮的存在的。这不免让阿布杜拉提甫等人疑神疑鬼的。白衣军是怎么将火炮带过来火焰山?
在他们的印象里,火炮之类的武器,都是十分笨重的。不要说采取人力拖拽,就是使用畜力拖拽,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道路崎岖,起伏不平的地方,运输大炮,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据他们所知,火焰山上的地形,绝对是他们所知道的地形中,最最恶劣的一种。想要在火焰山中运输大炮,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潜意识的觉得不可能,反正,事实摆在面前,白衣军就是将大炮之类的武器,硬生生的运输过了火焰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光是这一点,就让他们感觉到非常的惊悚。因为,如果白衣军携带有大炮的话,他们就算想要守卫吐鲁番,都是不可能的。吐鲁番的城墙,完全经受不起炮击啊!
“这是不可能的……”阿都剌因低声的喃喃自语。
作为吐鲁番的总督,阿都剌因最不愿意看到的,估计就是这一幕了。白衣军不但拥有大威力的火枪,还拥有大威力的火炮,他怎么可能是白衣军的对手?数万的狂热者去找白衣军的麻烦,结果都全部挂掉了,他麾下的那么点兵力,哪里够看?
如此猛烈的炮火,估计三下两下,就能将吐鲁番城dàng平。事实上,如此凶残的炮火,根本就不是人体的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话。如果他不识趣的话,估计连徐兴夏的面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猛烈的炮火给炸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了。
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十分的后悔,自己不应该上了罗莎琳德和玛莎蒂妮的恶当,协助她们来找白衣军的麻烦。她们两个,可是有大背景的人。万一战斗失败,她们俩最多拍拍屁股,回去西域,将烂摊子留给他们自己来收拾。别人的背景强悍,就算白衣军打到了西域三国,估计她们也有机会一路逃到地中海去的。嗮肥可是,战斗结束,叶尔羌王国就完蛋了。据说徐兴夏是个很小心眼的家伙,眶眦必报,谁得罪了他,都没有好处。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一定会将叶尔羌王国肢解的。而叶尔羌王国的高层,也会被全部干掉。话说,被徐兴夏干掉的大人物,数量的确有点多。
这真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啊。而且,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解决问题的出路在哪里。白衣军,他们是得罪不起的。可是,西方的那个庞然大物,他们似乎同样得罪不起。这次罗莎琳德和玛莎蒂妮带来的狂热者,数量很多。万一他们在叶尔羌王国搞事,闹将起来,他们只怕也不好处理啊!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了!”
“必须让他们加快速度!”
忽然间,玛莎蒂妮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白衣军的突然反击,让玛莎蒂妮的情绪,完全的失控了。
只看到在一团团的爆炸气浪中,狂热者的骑兵队伍,就好像是大海的惊涛骇浪中翻滚的小舢板,不断的倒下。原本在玛莎蒂妮的眼里,非常强大的他们,在白衣军的炮火面前,简直就跟蝼蚁一样的脆弱。只要有炮弹落下,狂热者就是成群的死伤。
冲得最快的那些狂热者,伤亡情况是最惨重的。周伟洪他们,要干掉的,也是冲在最前面的狂热者。因为,从战术的角度来说,那些冲在最前面的狂热者,都是最凶猛的。他们都是狂热者里面的骨干,是精锐中的精锐。干掉了他们,可以极大的削弱狂热者的战斗力,还可以有效的降低狂热者的运气。
“放!”
“以最快速度放!”
周伟洪用嘶哑的声音,来回不断的吆喝。
迫击炮发射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白烟。这些白烟,都蕴含着浓郁的火药味。一百多门的迫击炮,持续不断的发射,空气中的白烟,互相凝聚,互相渗透,最终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怎么都吹不散。空气中飘dàng着的浓郁的火药味,简直可以令人窒息。
为了防止窒息,部分的炮兵战士,不得不用湿毛巾来捂住自己的鼻子,艰难的呼吸。但是,他们又要腾出双手来操作迫击炮,怎么办?于是干脆将湿毛巾裹在自己的脸上。实在是承受不了的时候,就张开嘴巴呼吸。结果,火药味和灰尘,一起涌入喉咙里。那种干涩的感觉,简直可以让人当初就昏mí过去。
事实上,也的确是有少数的炮兵战士,承受不了如此恶劣的环境,忽然间,一声不吭的,就直接昏mí过去了。猎骑兵的战士,急忙将他们拖到外面,拖到泉眼的附近,使用清水浇灌他们的脸,又给他们做人工呼吸,采取一切的办法,将他们拯救过来。
一般来说,在医疗兵的救助之下,昏mí过去的战士,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如果昏mí和中暑之类的混杂在一起,那就比较麻烦了。事实上,由于多种因素综合在一起,战斗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周伟洪的手下,已经有三个人昏mí不醒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以后能不能清醒过来。
“开炮,不要管别的。”徐兴夏冷静的说道。在这个时候,作为最高指挥官,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了。仁慈,只能是表现在平时的训练场上。在这个时候仁慈,就是对其他战士的残忍。如果战斗失利了,没有一个白衣军可以活下去。只有胜利,才是最大的仁慈。其他一切,都要等消灭了敌人再说。无论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迫击炮的发射,都不能停止。一刻都不能停止。
事实上,操纵迫击炮的战士们,用他们的艰苦和忍耐,为白衣军创造了巨大的战绩。他们打出去的每一发炮弹,都没有落空的可能。只要炮弹爆炸开去,就能至少报销好几个狂热者的性命。无论狂热者的队伍,曾经多么的密集,多么的凶悍,多么的悍不畏死,在炮弹的狂轰滥炸之下,都慢慢的变得稀疏起来了。
谁也不知道,狂热者到底被打死了多少人。他们只能看到,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大量的鲜血汩汩而出,消失在干涸的戈壁滩。这里的戈壁滩,可能从来没有吸收过这么多的鲜血。可以肯定,明年这里的土地,一定会比今年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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