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督军 >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一切有我

督军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一切有我

作者:普祥真人 分类:言情小说 更新时间:2022-09-26 11:59:45 来源:笔趣阁

撕裂心肺地哭声,从居任堂二楼飘到一楼,袁慰亭的妻妾子女包围着袁慰亭的尸体放声痛哭。虽然对于这棵大树的倒下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这种心理上和情感上的打击,对于前途的担忧,并不因为有了准备就无动于衷。

沈金英的尸体放在一边,除了袁寒云外,没谁在意。本来在家里就因为得宠兼跋扈而被其他人所嫉恨,在生命最后时刻,却是她和袁慰亭同死。即使嘴上不说,心里对她不满的人,实际也有的是,基于身份教养,他们不会闹丧,但是也不大可能去对这个大太太有什么哀思。只有袁寒云这个寄养之子,真的为这位养母的离去而哀伤。

在一干家人里,哭的最厉害的,是原配于氏。没法确认,她究竟是伤心丈夫之死,还是伤心,直到丈夫死时,自己仍旧没能走进他的心。

徐菊人将赵冠侯请到一旁,“冠侯,现在咱可得稳当住了,不能跟他们一起哭。死丧在地,不可打闹,光哭不顶什么用,容庵的身后事怎么办,咱得议个章程。你上楼以前,容庵跟我说了,让我全权处分家产,谁让我们是换贴弟兄,这挨骂的事只能我干。他这些年积攒了不少,但是为了笼络部下,也散出去许多,名下的财产大概有两千万元,但大多是地产房产,现金不多。我们办丧事,按什么规格办,又要花多少钱,最重要的,钱从哪里出,都是问题。”

赵冠侯斩钉截铁道:“规格,自然是按着皇帝的规格办。金英姐按皇后的规格下葬,这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寿板仪仗,都要用最好的,金英姐要跟姐夫并骨,一起入祖坟。两人死都死到一块,谁敢说把他们分开埋,我就把这人先填进去再说。至于钱,我出一部分,但是这公府有钱的也跑不了,先把袁克宽、郭世五抓起来再说!”

袁郭两人一直给袁家办庶务,地位形同总管,从中拿好处的事,肯定没有少做。但是确实的罪行,却说不上来,徐菊人颇有些犹豫“他们两个平时办事也算用心,跟府里几位交情都不错,这时候逮他,怕是影响不好……”

“这事交给我办,恶人我来当。菊老,你先去给歪鼻子他们送信,国会那边天大的事,都给我放下!凡我北洋将领,人人来给皇帝送行,我看谁敢不到!我跟老雷联系,让他派兵抓人!”

国会里,徐又铮放下电话,并未催着段芝泉动身,而是先命令国会默哀三分钟,这也是应有之意,无可指责。等到默哀结束,他已经来到段芝泉身边,小声道:“项城撒手一去,大局很可能有变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致丧,是维持大局稳定,还有,遗令什么时候发表,这也得大家商量着办。”

段芝泉也听出,徐有密不发丧之意,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发表?”

“参考前金规矩,先登基,后发丧,先喜后悲。现在恢复共合,项城是大总统,他一去,就该是总里接任总统,然后由大总统主持治丧,外加颁布遗令,最为恰当。”

段芝泉听出,徐又铮话里,撺掇自己趁机接位的想法,略一思忖“这事……不可急。城里有鲁兵,惹急了他们,就要出大事。我先到公府那边,不管怎么说,我们北洋魁首没了,吃北洋饭的不到场,也确实不像话。”

教育总长张国金,却是黎黄坡一系的人物,见段芝泉向外走去,忙在后追上来,边走边问道:“项城去了,总里您也不在国会,那现在国事怎么办?我们应该听谁的安排?”

段芝泉头也不回,大声道:“一切有我!这个国家,有我在,乱不了!”

居任堂里,现在也已经乱了套,女人的尖叫声,与军靴囊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是大兵进来抄家。山东本来在京里就驻着一营兵,随赵冠侯进京的,又有两个营。一个团的部队,加上雷震冬则亲自带的一个营,将整个居任堂围住,接着二话不说,就将正在吩咐人缝孝,预备白布的袁克宽、郭世五捆了起来。

袁克云阴沉着脸,拖着残腿上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尸骨未寒,你们就要造反?”

“老大,你先别急着发火,我这可不是为了造反,而是为了陛下着想。这些年,他们两从袁家挖了多少好处,你心里应该有个帐。今天要办丧事,处处都要用钱,国库里的情形,你比我明白,就算宰了梁财神,怕是也拿不出几个大洋。难道要让姐夫姐姐走的寒酸?这笔钱,就得朝他们要。”

自袁克云本心,不希望沈金英这个出身勾栏的妾,和父亲合葬,那是自己母亲的位置,别人不能抢。可是赵冠侯目露凶光,手紧握着权杖,看情形,谁要是敢反对,下一刻权杖就会落到谁头上,他现在却也不敢公开反抗这位实权元帅,更要忌惮身后那些荷枪实弹的大兵。

袁克宽大叫着“大爷救我,大爷救我,这是要造反啊,这是要放抢……”话音未落,一个大兵就在他脸上狠抽了两记耳光。“我们大帅在这,没你说话的份!”

形势比人强,一向信奉军权代表一切的袁克云,现在没了部队在手,也必须承认太阿倒持,只能一咬牙“随舅舅的意,我们听你的吩咐。”

毓卿忙着安抚女眷,过了几个小时,才过来与赵冠侯打招唿“于氏那个女人好办,心里不痛快,嘴巴上不说。可是其他几个,说不准要闹丧。她们其实不怎么关心丧事怎么办,要说伤心,也不是伤心四哥人没了,而是伤心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她们最关心的是自己这房里遗产有多少,自己子女能分多少。为了争遗产,差点要打起来,菊老都不好安抚。”

“你去,把她们压住,谁再闹,该骂就骂,别客气。都什么时候了,眼窝子还这么浅。再敢闹,别怪我不客气!”

小桃红抓个空子过来见个礼,赵冠侯见她身上也穿了孝,料来她不会不开眼到找自己谈和袁寒云离婚的事,便问道:“怎么,有事?”

“我没事,是二爷那有事。他有点话想问,又不敢过来,只好我来说。二爷说,金高宗三希堂那三贴,有两贴都在郭世五手里,想要……要回来。”

老父和母亲新丧,二少爷的心思却在字帖上,小桃红也觉得不大方便。何况见赵冠侯目露红光,连老大都有些怕他,何况是文弱的二少,又为他分辨

“冠帅别跟二爷一般见识,他没经过大事,遇到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话办事到不到,您看在皇贵妃娘娘面上,也得多担待。”

“你不用替他说话,我也没怪他。他只是没经过变故,一出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找自己最熟悉的领域逃避,希望借这些东西,来麻醉自己的神经,不去想难过的事。他不是不伤心,而是太伤心,伤心到,不懂得怎么面对的地步。寒云的性子,近似于魏晋名士,跟他做夫妻,注定会很辛苦。以后家里的生计,我来负责,但是钱只给你,不给他,你要替他把家管住。他的太太要是欺负你,我来帮你出头,但是你要是对不起寒云,我的手段……你自己知道。如果你不想跟他过,现在说,我放你走路。如果现在不走,将来要走,我不会答应。”

小桃红心知,这话一说,自己除非豁出生死,否则断不能再下堂求去。可以说,现在是自己唯一离开袁二少的机会。

可是袁寒云那可怜的模样,恰好激起了她天性里母性那一部分,让她竟是舍不得离开。再者,想想袁寒云平日的作为,就知道他肯定是没办法自己生活的,如果没有自己帮他料理内务,用不了几年,手头的财产就会用光。这么一个不沾凡尘的男人,若是落到为食宿忧心的份上,未免太让人难过。便一点头

“冠帅放心,我会当好这个家。就是……三爷那边,我有点怕。”

“别怕,不管是谁,敢来跟你家闹,就把我这个舅舅抬出来,我看谁敢闹事!”

虽然鲁军在京城里的直属部队有限,可是赵冠侯几个电话挂出去,立刻就有大批部队被动员起来,到三海附近设防。自共合、交通两大银行倒台,这些北洋兵的军饷就没了着落。现在全靠正元提供的鲁票,才让这些大兵有一口饭吃。

谁给军饷,为谁卖命,是北洋军素来信奉的不二信条,掌握了饷源的赵冠侯,是这些大兵的米饭恩主,谁又会跟他对着干。除去守卫三海,大批士兵走上街头,负责维持秩序,与原有的巡捕一起弹压地面。

这一系列布置速度极快,市面上甚至来不及生什么变乱,就已经平息下去。再者,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皇帝或是大总统,死或者生,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的钞票,能不能换成鲁票。

当天晚上,安妮在赵冠侯眼前诉着苦“累都累死了,银行外面天天排长队,就算是派来的那批女职员,也没应付过这种大场面。要不是有兵在外头守着,非要闹乱子不可。连我这个总经理,都得到柜台上数钞票,胳膊好酸……对就是那里,帮我揉。”

十格格对她的敌意,她完全感觉的到,也自知,绝对惹不起这个前金贵胄,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办法。反正自己是弱者,男人天生就是要保护弱者的,只要够弱,他就不会允许别人欺负自己。

以此为宗旨的安妮,反倒是可怜巴巴的争取到了赵冠侯这晚的陪伴,毓卿则去陪于氏,赵冠侯还要去守灵,只好抓紧时间,将她安抚到体软如泥的地步,就连忙起来穿衣服。

“先别走……陪我多待一会,我还有话说呢。这几天你不在京里,银行来了好几拨访客。”

赵冠侯一愣“你这话刚才不说。”

“刚才说了,现在你就走了。”安妮调皮的一笑“等回了山东,你就属于冷荷姐和她的孩子,只有在这,你才是属于我的,我要你多陪我。”

“算我怕了你了,灵堂那边,没有几个鸡毛掸子守着不像话,算了,我说过,我的女人就有不乖的权力。你说吧,是什么客人,难道是来挖我墙角的?”

安妮微笑道:“当然不是了,来的也是你说的鸡毛掸子,就是你常说的那个什么,歪鼻子。和那位徐先生一起来的,在银行开个户口,存了两万块钱,让我转告你,你的要求他可以考虑,但是他也请你体谅他的难处。我和冷荷姐年纪太轻,担任要职,怕是驾驭不住下面,反倒会出问题。等你在徐州成立那个各省联合会,他又来存了四万,跟我说,交通银行的行长可以考虑,但是交通总长和共合银行行长,请你千万谅解。如果他只答应一个行长的话,我看,就让冷荷姐来当,我要当……山东财政厅的厅员。”

“看着那么老实的丫头,原来也有心眼。”赵冠侯揉揉她的头发“歪鼻子要是敢只给我一个行长,我就干脆连这一个行长也不要了。能决定行长人选的,不是人,而是职位,他不想要这个职位,我成全他。想要那个位置的人多了,我捧谁,谁可以上天,我踩谁,谁就得下地!我山东四个步兵团随时待命,一声令下,就能开进京城。惹毛了我,就给杀个天翻地覆!”

皇城司胡同,是副总统武义亲王黎黄坡的驻地。这位号称菩萨的前任都督,自从进了京城,先是被幕僚搞了个乌龙,闹出黎黄坡篡袁克云位的笑话,后来又差点成了卡佩人,很是闹的灰头土脸。

袁慰亭干纲独断,副总统有名无实,办公地一度安排在瀛台,直拿他比了天佑帝。

事过境迁,一朝风水轮流,洪宪破产,这位副总统否极泰来,却第一次看到了入主大位的希望。按照临时约法,大总统任期未满时死亡,应由副总统接替职位。可是按照新约法,则是效法前宋故智,由大总统写三个名字,放入金匮密盒之中,死后启封,由议员在三人里择一而选。

黎黄坡不敢保证自己的名字肯定在金匮里,是以其支持的,自然是临时约法,也即旧法。乃至西南的军务院,所咬死的底线也是,必须全面恢复临时约法,不能使用新法。

公府里电灯长鸣,一干幕僚,也正就使用哪个法律的问题而争论。黎黄坡是湖北人,自然成为了在京湖北名流的一杆大旗。随着袁慰亭死信传来,黎府外面的军警已为鸟兽散,一干在京的湖北名流则纷纷前来道贺,表示誓死捍卫临时约法的坚决态度。

现在留在客厅的,都是黎氏嫡系,虽然大多不掌兵权,但是人多势大,且于政、教等界,也多有影响,力量不可轻视。其重要幕僚汪彭年道:

“现在拦在我们面前的障碍,只有一个,就是段芝泉。段系的人,肯定希望把他们的首领捧上宝座,如果他们执意破坏约法,我们的处境就比较艰难。赵冠侯在徐州组织的会议,把一干北洋将弁联合一处,摆开不惜一战的架势。要想维护旧约法,说不定就要流血牺牲。可是真要开战,我们的胜算,又有多少?山东连扶桑都打败了,何况是我们?”

绰号刘麻哥的刘成愚道:“现在不是军事问题,是正直问题。我就不信,山东敢冒大不韪,公开反抗约法。如果他们真有这个胆量,共合军北伐时,山东就不会按兵不动了。现在我看,北洋军也是虚火,在恫吓我们。只要我们不受威胁,与他们斗争到底,肯定是他们先退让。”

现任的教育总长张国金却有不同看法“刘兄,这话不能这么说,正元银行在京里兑换废钞,等于掌握了京城的经济命脉。再加上,山东运往京城的粮食,缓解了京畿的物资压力。如果不是有山东的运粮火车,京城的粮价恐怕已经失去控制。现在我们的钱袋子和胃,都被拿捏在对方手里,也由不得我们不慎重。整个京城的军警,都在赵某人控制之内,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黎黄坡本人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是在听,他虽然身高体健,但是性情却偏于懦弱而无主见,这种大事上,更是拿不出主意。但他好歹是从前金官场混过,见识过前金官员的行事风格。眼看自己的幕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才试探着道:

“你们谁跟赵冠侯有交情?不妨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现在这个态度,似乎是在等着跟人谈条件。我可以不当这个总统,但是,我们需要这员虎将。如果条件合适,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和他合作。”(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