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茹身穿素缎缠枝褙子,鹅黄长裙,衣衫素雅简单只在领口,袖口和裙摆处刺绣几枝红梅,素色中蕴藏着媚色,说不尽的妖娆,淡雅。
于往日艳光四射美得惊心动魄的殷茹相比,此时身形消瘦的她多了几分病弱之姿,如同弱柳扶风,越发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少了攻击的艳色。
顾诚微微一愣,眼底痴迷迷恋之色一闪而过,不过旁人未必就有顾诚的定力了,追上顾诚的友人一个个目光呆滞,宛若见到神妃仙子,一脸色眯眯的。
殷茹嫣然浅笑,微微低垂下头,隐隐有几许女孩儿独有的羞涩腼腆,女孩儿的纯真和女人的魅力总能在她身上完美的结合并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即便被殷茹拽来的命妇女子都很难对这等尤物当面流露出不满来,谢珏以高洁的品行,君子的凤仪让男女痴迷,殷茹就是以多变的气质让女人都生出羡慕,背后嫉妒暗骂她风骚,狐狸精。
殷茹袅袅婷婷,含情会说话的眸子浅浅瞥了一眼顾诚,“往前走就是花厅了。”笑盈盈的指着路,酡红的脸颊晕染开的红晕同她领口的刺梅交相呼应。
顾诚低垂下眼睑不去看风华绝代的殷茹,“今日还没拜见萧兄,上次我同他小聚过,不知他身体可好些了?”
无论是顾诚身边的友人,还是殷茹带来的命妇大多竖起耳朵,格外注意这一对前任夫妻如何相处,从顾诚身上很难再看出痴迷于殷茹,可顾诚方才说什么?
同萧越饮酒小聚?!
他们三人到底闹哪样?
再没比殷茹和前夫顾诚的碰面更劲爆的了,看上一眼,足够他们回去议论上三个月,双方都很有耐心的等着,看着,并没催促离开。
“夫君身体逐渐恢复,方才还在花厅帮着侄儿静北侯招待客人。”
殷茹黑宝石般的眸子闪过一丝焦急,虽然她用萧宝儿做为迷惑顾明暖的棋子,以顾明暖的聪慧难保会看出一丝端倪。
趁着顾明暖被萧宝儿吸引住,她得尽快完成铲除萧阳侍妾的计划,顺便还让静北侯萧焱做那个肖想婶子的无耻之徒。
领来这么多人就是重做捉奸的认证。
换个人,殷茹早就打发了,偏偏面前是顾诚……她总不能让顾诚察觉自己的敷衍和不在意,以前她怕顾诚入仕为官,如今她却欣慰顾诚入仕,顾诚的才干,殷茹是清楚的,总是嘴上说他没用,心里却也知道顾诚同萧越单论才干是不相上下。
顾诚心肠更软,有时候优柔寡断,容易动情,而萧越更霸道,亦更无情。
殷茹不想过分‘冷落’顾诚,这人将来会是一颗最好的棋子。
顾诚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他此时在何处?是否方便我去拜望?倘若萧大人缺少南边的药材,我府上还有一些以前走南闯北得到的珍贵药物,药效是极好的,殷夫人若有所缺,尽管开口。”
“多谢顾大人美意,萧家也在配药呢,也没谁会亏待夫君。”
殷茹深情款款的笑了笑,眸子闪过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霾,顾诚不敢看自己,是错觉么?
不等顾诚再开口,她轻声说道:“我还要领着夫人们去那边的院落欣赏一幅传世画作,先行一步。”
“敢问是何画作?”
顾诚侧身似让开前行的位置,口中却道:“是萧府上的珍藏?不知我等有没有机缘一同去欣赏一二?是人物画?山水画?前朝哪位大师的著作?”
显得极是感兴趣,一个个大师画派从他口中说出来,琴棋书画顾诚也练过许多年,比一心争权夺利的萧越高上不少,何况南阳顾氏又是世族,年轻时顾诚那也是世家子的典范,琴棋书画甩以战功立足的萧家子弟八条街去。
侃侃而谈,文雅端方的顾诚让殷茹身边的夫人们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到顾诚是这样的?以前她们只是嘲笑顾诚是乌龟王八,没用至极。
殷茹本心不想让顾诚跟去,毕竟捉奸时还带着前夫,她底气也不怎么足,显然顾诚是不想离开了,掩嘴浅笑:“是女子喜欢的画作,诚二爷也要去看吗?”
那娇俏玩味的声音,再配上殷茹俏皮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顾诚心中一软,可眼前又浮现出方才快步离去的顾明暖,她身体软软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太好,可依然赶过去。
顾明暖看向他的目光犹如一枚枚银针戳在心头。
他不敢去看,去想其中的深意,连面对昕姐儿时也没这么疼痛,“听殷夫人这么说,在下更好奇了。”
“那就一起去好了,希望这幅画不会让诚二爷失望。”
殷茹衡量轻重,笑盈盈点点头,“就在前面,不远。”
顾诚默默跟在殷茹身后,熟悉的倩影此时却浮现着几许陌生,真的了解过曾经深爱的女子么?
以前顾明暖责骂嘲讽殷茹的话仿佛回音似的,不停在他耳边回响,一句句,一字字震得顾诚心神不定,脑袋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
顾诚悄悄按了按太阳穴,就算殷茹不如表面纯洁真诚,她也不该是个恶毒狠心的女人,顾明暖……对她有偏见吧。
前面院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
殷茹有一刻迟疑,莫非情况有变?她一向是谨慎的,直到看到一个人影,才缓缓勾起嘴角,那是她放在此处做监视的奴才,也是萧焱身边侍奉的奴才!
曾经为萧焱狠狠得罪过还是静北侯夫人的自己,被她狠狠的惩罚过,甚至同她有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
谁都不会相信他是她的暗棋。
就是借助他,殷茹才能不动声色几次同萧焱在侯府偶遇,勾起萧焱的好感兴趣,表现出她与众不同的风韵,今日才能以一封书信把萧焱引过来。
“到了,画作就在正堂上挂着,那可是我们萧家最珍贵的收藏之一。”
殷茹优雅的提了提裙子,迈过门槛,不远处的回廊下站着萧焱的侍卫,立刻脸色一变,回身神色慌张的说道:“今日……今日……可能画作移动了,还是……”
此时在场的夫人们都明白有问题,殷茹欲盖弥彰,与此同时屋子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呻吟声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