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别院价值巨万,顾明暖认真反反复复看了手中的地契,越发拿不准萧阳的意图?
相信父亲赢了萧阳?
她还没那么蠢!
前世今生,她就没见过萧阳输过什么。
顾衍一脸的兴奋愉悦,习惯的灌了好几口茶水,大笑:“我亲自去衙门办得过户手续,更改地契,你看……地契上还有衙门的大印。”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在凉州的部属兄弟今日就能到帝都。他们住顾宅不方便,正好把他们安排在别院。”
原本顾衍想把他们安排在安乐王的买卖客栈里的。
“您不是说别院做我的陪嫁吗?”
“先住着。”顾衍眼睛眨了眨,道:“以后你成亲,有他们就近保护你,我也能放心。”
“爹,您比我更需要他们。”
顾明暖抢在顾衍辩解之前,说道:“他们大老远从凉州来京城,是来谋取一份光宗耀祖的前程,跟着爹您疆场拼杀,而不是来做陪房护卫的。”
顾衍不是不重视他们,他是不知俗礼,他们之中有些人受过伤,根本无法再上疆场,顾衍把他们都叫来,想就近照顾他们,同时培养他们的子侄。
当然也有些人故土难离,又冯小宝在,留在凉州的人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您还是选几个得用的人留在身边为好。”
顾明暖不大想用姜氏给顾衍的人,虽然感念伯祖母的好意。但不能不顾虑顾征顾律,而且她弄不明白姜太夫人,姑顾老爷子和祖父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顾衍使出来的袍泽兄弟比顾氏世仆和散于金陵的暗卫更值得信赖。
这么想有点辜负伯祖母。顾明暖甩掉脑子里的愧疚,她亲近孝顺伯祖母姜太夫人,但绝不会让最亲近的父亲顾衍陷入顾家内斗之中。
顾衍点头道:“我听你的。”
“您是怎么从萧阳手中赢来的别院?”
“推牌九啊。”
顾衍脱口而出,随后捂住了嘴,尴尬又讨好的解释道:“昨儿,我和同僚喝酒,正好碰上了萧阳。说了几句话……你也知道金吾卫大多是勋贵子弟,就是寒门出身,在军中饮酒后。便是推牌九解闷。萧阳手气很好,一直赢,赢得我属下面无人色了。”
上次顾衍为顾明暖选女婿时,萧阳就把列选的人赢得面色惨白。后来顾衍听说。他们输得最少都输了上千两银子。
顾衍是护犊子的人,他可以‘欺负’‘操练’属下,见不得别人欺负他们。
顾明暖抚了抚额头,问道:“然后你就同萧阳对赌?”
“是啊,开始我也输了几百两银子。”顾衍砸吧砸吧嘴,眸子闪过一丝敬意,他输得明明白白,根本看不透萧阳手中的底牌。
明明萧阳比他的牌面小。牌很烂,偏偏敢于下重注。弄得顾衍疑神疑鬼的不敢掀底牌。
“您是怎么赢的?”
顾明暖越发确定萧阳‘不安好心’,以父亲的直肠子,能赢萧阳?
顾衍认真的回想了一番,“光顾着高兴了,我记不得是怎么赢的,反正……反正我把地契赢了,萧阳后悔想抢,也抢不走。”
顾明暖无力抿了抿嘴唇,算了,就让父亲高兴赢过萧阳吧。
她当着顾衍的面把地契收起来,拍了拍放银票房产的檀木盒子,娇蛮的说道:“都是我的嫁妆。”
顾衍不仅没不高兴,反而笑得开怀,他总算不用只管女儿要银子,能给宝贝女儿攒嫁妆了。
“过两日我当值,得住皇宫。”顾衍一边向外走,一边交代顾明暖,“他们要是在我当值的时候到了,你帮我招呼一声,左右他们你都认识,也是看你长大的。”
“好。”
顾明暖送顾衍出门,“您少往后宫里去。”
还是不放心昭贤妃和父亲啊,她如今心都是悬着的,跟走钢丝似的。
顾衍听话的点点头,眸子深沉,笑道:“后宫都是皇上的妃嫔,我怎么会西凑上去?”
“爹!”
顾明暖感觉到顾衍的一丝不同,顾衍却背对着她摆摆手,很快消失了。
“哎!”
除了叹气外,她还能做什么?
她以前确信父亲不知道,如今看……她拿不准了,一旦父亲明白过来,他同璇玑观主的婚事一定成不了的,姜太夫人费心心思选得名媛也未必能让顾衍娶进门。
顾明暖可以预想以后的风波,不过眼下最重要得是烫手的房契,在顾衍离开后,她取了房契并让人准备马车。
不去亲自问问萧阳,她实在不放心。
在侍卫的引领下,她再一次迈进北海别院,见到庭院里堆放了好几个箱笼,来往的仆从井然有序的收拾着摆件等物品。
这就腾房子了?
顾明暖走到书房,书架上的书册已经撤走,空荡荡的,书架后,萧阳站在桌前,提笔练字。
她脚步放得很轻,走上前去,宣纸上的字写得极好,铁画银钩,又有几分独特的飘逸感。
对字画,她有着本能的喜爱,暗自临摹萧阳落笔的技巧,看得极是专注……萧阳手却顿了顿,“写得如何?”
宛若他们很熟悉。
“很好。”顾明暖没发觉自己离着萧阳已经很近了,实事求是的说道:“写得很好。不过,这一笔再上扬一点,是不是更好?”
“哪里?”
萧阳眸子一亮,把手中的毛笔向顾明暖身边移了一下,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亲昵,不服输似的道:“哪里不好?你只写给我看看。”
江淮江恩兄弟慢慢退出书房,对视一眼后,欣慰点点头,最近他们在主子耳边唠叨的话,主子是听进去了。
隔着朦胧的玻璃窗,他们能隐约瞧见一对璧人志同道合的探讨着书法,主子眼中的温柔缠绵,顾小姐……也仿佛没了以前面对主子的戒心和猜忌,笑意盈盈,温暖宁静。
还没等他们缩回头,听见顾明暖冷漠的声音,“你是怎么输给我爹的?”
……方才的一切可能是他们的错觉。
主子追求顾小姐的路还很漫长。
萧阳放下毛笔,“输了就输了,我若是知晓怎么输的,还会输吗?”
有几分的委屈,可顾明暖听出一股无赖的意味来。
面对无赖的萧阳,她有些素手无策了,这人还有几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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