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望着伏在地上不断叩头,不断哀求自己给她生个孙子的李婉,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决不能答应她们,不然自己的小孩就要成为别人的,这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感受到郑爽不肯答应的态度,李婉不顾额头上渗出的血渍,边叩头边说:“只要我们家有的,什么条件阿雄都会答应的,就是日后让你们父子相认,阿雄也会答应的。”
郑爽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现场,但却知道,这时候的许诺是最不能算数的话了,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给别人生孩子的。
拼命摇着头,郑爽逃也似的转身从卧室的后门跑了出去,没有任何目标地跑得远远的,一心只想着远离李婉和阿珍嫂子。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郑爽才傍着一棵酸枣树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侧过头来向来跑望去,生怕嫂子跟着追来。
见阿珍嫂子并没有追来,郑爽一屁股坐在酸枣树的浮根上,背靠着酸枣树身,睁着一对莫名惊恐的眼睛,怔怔地望着跑来时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郑爽听到树背后有人急步走近来的声音,这才虚弱地扶着酸枣树身站起来,转身向来人望去,却见阿婷妹妹拎着一只老大的鸡笼子,快步走了过来。
阿婷也看到郑爽了,不由惊讶地望着一脸疲惫的郑爽问:“郑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羊没栓牢跑了吗?”
郑爽无力地摇摇头,对阿婷说:“阿婷,你帮我看看,诊所里还有没有人在里面。”
阿婷一听,以为有人欺负郑爽了,立即气愤地答应一声,大步跑向村里的诊所去。
望着阿婷跑去的背影,郑爽心里一直祈祷着,阿珍嫂子已经将她的婆婆背回家去了。
好象等了几十年似的,郑爽终于看到阿婷急匆匆跑来的身影。阿婷跑到郑爽跟前,不解地问:“郑医生,诊所里一个人也没有,就是地上有一滩血渍。郑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听说阿珍嫂子和她婆婆李婉都已经不在诊所里了,郑爽慌乱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编着话说:“刚才有个摔伤的人来诊所,死活要我给他医治。我看伤势太严重,简单包扎一下,就让他们送医院去治。同来的人说我没医德,就要打我,我这才跑到这里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小诊所又不是大医院,严重的伤就应该送去医院里治嘛,还打人!真的无法无天了!”阿婷边愤愤不平地嚷着,边想来搀扶郑爽一起回诊所去。
郑爽摇摇手,直一下腰身,说:“没事了,我可以走回去的。”
回到诊所,郑爽果然没看到阿珍嫂子和她的婆婆了,忐忑不安的一颗心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心想经此一来,阿珍嫂子肯定对自己死心了!
将鸡笼子放在屋后,阿婷回来发现郑爽还没有吃午饭,便恨气恶声地边骂着边替郑爽装好饭,却发现没有下饭的菜,不得不将架子上的昨天的青菜拿到泉水渠里去洗。
郑爽坐在诊桌后面的椅子上,目光一直盯着地面上的那一瘫血渍,大脑似乎笼罩在一大片的浓萎中,没能清醒地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