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一阵敲门声传来。
朱九戒睁开眼,只听常月在外门喊:“姐夫,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不上班了?”
朱九戒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向了七点。
开门出来,朱九戒见常月抱着夹,一脸不悦地望着自己。
“姐夫,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喝的酒?”
“是外科的肖护士。”
“肖护士?哦,姐夫,你好啊,姐姐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开始找女人了,哼。”
“常月,你别误会,我和肖护士没什么的。”
“少蒙我,姐姐活着时我就听说了,那个肖护士暗恋你,给你发过暧昧的短信,你当我不知道啊。”
“这个……我记不得了。”
“你不记得不等于没这事,你坦白,和她有没有拥抱,接吻什么的?”
“不……不会的,没有……”
朱九戒的脸腾地红了。
常月身子靠近他,鼻子在他衣领、袖口等地方一阵猛嗅。
“你干什么?”
“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香水味。”
“常月,我又不是和肖护士单独在一起,还有肖护士的姐姐、姐夫呢。”
“哇,我明白了,姐夫,肖护士的姐姐是不是向你提亲了?”
“你想哪去了,是这样的,我救过肖护士的外甥女,人家是摆感谢宴的。”
朱九戒将街头救下甜甜的经过说了一遍,常月兀自半信半疑。
“你要是不信就问胖大和瘦二,他们昨晚儿都在。”
“这么说倒是差不多,昨天晚上那俩怪人来找你,我说你在外面喝酒,他们就走了,敢情蹭酒喝去了。”
“就是,有那两个活宝在,你想想,姐夫和肖护士能有什么事,再说,不是有肖护士的姐姐、姐夫在吗。”
“好啦,不说这些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姐夫,早上吃什么?我做还是你做?”
“那就吃蛋炒饭好不好,我来做。”
“好啊,我最爱吃姐夫的蛋炒饭了。”
两人吃罢早饭一起上班。
常月骑着电动车将朱九戒送到医院门口,正要走,突然发现门口一侧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生就一对大眼睛,乌亮亮的,好不迷人。
那女子见了朱九戒,快步迎了过来,欣喜地说:“朱医师,我在等你,你怎么刚到。”
常月心中泛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突然骑着电动车从两人中间穿过。
女子啊呀一声,差点被常月碰到。
常月回头哼了一声:“不长眼啊,贴人家这么近。”
女子脸一红。
朱九戒说:“常月,别这样,肖护士在等我上班。”
好啊,果然是姓肖的。常月胸脯一阵起伏,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一个外科护士,一个妇科医师,一同上什么班?”
肖护士看看常月,问朱九戒:“这就是你小姨子吧?”
朱九戒点点头。
肖护士低笑:“你小姨子在吃醋呢?”
“吃什么醋?”朱九戒刚问了一句,便联想到什么。
常月支好电动车,几乎便跨了过来,一把挎住朱九戒的胳膊,说:“姐夫,不跟她一起走。”
肖护士说:“哎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姨子和姐夫这么亲近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就不怕,你管得着吗。”
肖护士说:“我是管不着,可某人也不能做伤风败俗的事吧,小姨子和姐夫纠缠不清,这算哪门子事。”
肖护士双颊羞红,啐声道:“我就是喜欢和姐夫在一起,关你屁事。”
朱九戒见医护人员渐渐围了上来,忙把常月推走:“快去上班吧,你也要到点了。”
等常月走后,朱九戒和肖护士并肩朝大厅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医护人员对朱九戒和肖护士指指点点。朱九戒问:“肖护士,他们是不是在说咱们?”
“那就让他们说吧,朱医师,你怕吗?”
“我怕什么?”
“咱俩的事啊。”
“咱俩?咱俩有什么事?你是说……”
朱九戒突然意识到肖护士在向自己表露什么。
“就是嘛,你心里明白的。”
肖护士声如蚊蝇,讷讷地说着,白皙的脸上如映照了一片霞光。
来到大厅,两人按了指纹,朱九戒朝妇科走去。
走了十几步,朱九戒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肖护士正站在走廊入口处,默默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