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戒飞身来到人群外,提脚看去,只见那道士木剑舞动,嘴里念着“天灵灵地灵灵”之类的术语,人群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香案,香案上有几道黄符。
朱九戒突然觉得鼻端飘来一股香气,瞥眼间,见林护士就在一旁,忙问:“这道士来干什么?”
林护士说:“难道你没听说吗,昨天晚上太平间闹鬼了。”
“鬼?”朱九戒故意说:“怎么可能。”
“我本来也不信的,爹爹在这当值了多年,从没遇到过鬼。”
“就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捉什么鬼。”
朱九戒分开众人,走到案子前,说:“喂,臭道士,别骗人了,收起你的把戏吧,这里根本就没有鬼。”
道士看看朱九戒,突然,鼻子提了提,手中木剑朝他晃了几晃。
朱九戒一把抢过剑来,扔在地上,说:“你干什么,把我当成鬼了?”
道士战兢兢地说:“不……不是……”
付院长脸色一沉:“朱医生,道长是我请来的,你要对人家尊重些。”
“院长,你受骗了,太平间根本就没有鬼。”
“没鬼?昨天晚上有不少人听到了女子哭泣声,难道大家的耳朵都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
“大有可能,太平间本是阴气极盛的地方,道长,继续吧。”
道士看看朱九戒,拾起木剑悬挂在太平间门口上方,然后又取了两道符,一道符贴在冷存室门口,一道符递给付院长:“院长,这道化形符请保管好,等晚上老林头回来,就把符交给他吧。”
付院长接过黄符,揣在自己怀里。
付院长说:“好了,大家散去吧。”
医护人员们纷纷散去。
一日无话,却道这天晚上,朱九戒正在睡着,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响起。
接着,有人敲门。
朱九戒坐了起来:“谁?”
一个似曾听过的声音传进来:“是我”
朱九戒打开门,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
“啪”地一声,来人按亮了灯,随后又拧转了风扇。
灯光一亮,两人都是一愣。原来,这人正是何秀的男人张大山。
张大山说:“朱……朱医师,你怎么在这里?老林头呢?”
“老林头本周休息。”
“朱医师调到这里来了?”
“是啊,要不咱们能在这里重逢吗。”
“好啦,不说了,快把死者名单拿过来。”
张大山将翻出一个登记簿,递过去。张大山看了看,说:“姓朱的,去开门吧,我要把十号、十四号和十七号带走。”张大山说话毫无尊重之意,显然还记恨着那件事。
朱九戒取了钥匙,来到太平间外,开了锁,与张大山走了进来。
张大山按亮太平间的壁灯。朱九戒又打开冷存室。
张大山按照编号,与助理一起,将需要押送的尸体抬上车去。
助理从皮兜里翻出几张纸,点了,嘴巴里嘟嘟囔囔,朱九戒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就问助理。助理告诉他,太平间阴气太盛,往外架尸体时要烧点纸钱,让死者安息。
突然,墙壁上幻现出一个纤细的女子人影。
助理喝道:“什么人?”
那女子呜呜地抽泣,声音好不森人。
助理吓得直往外跑。
张大山胆子大,他能应聘到殡仪馆,自然胆量非凡。
“装神弄鬼,看我不砸扁你的脑袋。”
说着,张大山一拳砸去。那女子突然没了影子。墙壁上雪白一片。
张大山一愣神之间,只听助理颤抖着声音说:“在你后面。”
张大山猛地觉得有人在自己脖颈子里哈气,顿时脊梁沟里凉飕飕的。
张大山大喝一声,转头再是一拳。眼前白影一闪,又不见了。
助理惊叫:“快,快,身后……”
张大山觉得有两只收搭在自己肩上,一时怯念心生,拔腿就往太平间外跑,助理掉头也跑,两条腿却软得像麻花一样,跌跌撞撞的,总算到了门口。
女子扑了过来,身子轻飘飘的,踏空而来,两只手一探,眼看就抓在助理的伸上,突然,太平间门口的木剑射出一道光芒,
女子啊呀一声,被打落在地。
张大山和助理跑到门外,大声叫:“有鬼啊。”
却说朱九戒,一直在旁边站着,见女子倒地,忙走过来问:“方瑶,你怎么了?”
那女子正是方瑶。
方瑶抬起头来,朱九戒见她肌肤胜雪,明艳照人,果然美女,只是面色惨白,此时满是痛苦之色。
“我被木剑上的道气伤了。”
这时,远处已传来阵阵脚步声。只听付院长道:“大家不要慌,有道长在,区区女鬼,定能手到擒来。”
朱九戒忙说:“你快回去吧,那道士看上去有些法术。”
说着,朱九戒伸手将她拉起,触手冰凉,一股寒气直浸心肺。
方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里走,但刚到冷存室门口,蓦地,上方道符金光幻现,将她罩住。
便在此时,付院长和一些好事的医护人员来到太平间外,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正是那个道士。
朱九戒心道:决不能让方瑶落在道士手里,想到这,他左手暗运神功,在身前布成一片气网,道士撞在网上,如同被一面无形的墙阻住,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朱九戒右手一掌拍向冷存室上方的道符,一股六阳真气,顿时将道符化成了灰烬。
道符一失,方瑶挣扎着站了起来,感激地看一眼朱九戒,隐身不见。朱九戒左手一收,道士顿时仆倒,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