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话,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程咬金是隋唐时的人物,说书的称他有三斧子半的招式,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居然曾经在瓦岗寨当过山大王。现在,半路上杀出的当然不会是程咬金,而是“二姐”。
谁的二姐?要是别人的,二叔也就不这么大张旗鼓地写了,自然和男女主角有关。
明说吧,是常月的二姐。也就是说,常月除了姐姐常娥外,还有一个姐姐。这个姐姐在她和常娥之间。这事,还是常月在常娥死后听妈妈说过的。
有一听,常月回到常庄,正看到常母望着镜框出神。镜框上有一张常娥的照片。常月知道妈妈想姐姐了。她走上前,正要说话,只听妈妈叹道:“如果二丫头活着,也该出落成大姑娘了。”当时,常月就是一愣。她问妈妈:“妈妈,你说什么,难道我还有一个二姐、”常母回过头来,看看常月,点点头。常月询问了半天,常母才告诉她:“唉,这件事是爸爸妈妈失责,因此,这些年一直隐藏着,没有告诉你和你大姐……月月,你二姐大你两岁,刚出生不久就被人抱走了,当时,妈妈差点疼死过去,后来,妈妈和爸爸四处托人寻找,一直没有你二姐的下落,妈妈猜想你二姐被人贩子偷去卖到远方去了,二十几年过去了,妈妈有时也会想起她,不知道她活没活下来。”
常月一听,忙说:“妈妈,真的吗?照你这么而说,二姐应该还活着,因为偷孩子的人一般不会祸害小孩子的,而是拿他们去换钱,好多不能生育的夫妻,希望收养儿女,二姐一定在他们家中。”
“是吗?”常母兴奋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妈妈,你告诉我,二姐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
“这个……她皮肤很白,眼睛很亮,对了,在她的屁股后面有一块胎记。”
妈妈的话虽然记在了常月心里,但她只是记记,并没有想到这么快救让她邂逅了自己的二姐。
常月的二姐是谁?白静。
那天,付院长请客,朱九戒喝多了,是白静送他回来的。一路上,朱九戒吐得白静身上到处都是。白静将朱九戒送到家里,帮常月将朱九戒扶在床上睡下。常月见白静身上全是污浊物,就找出自己的衣服,让她去冲洗一下。白静冲洗的时候,常月为她搓背。常月在给白静搓背时,看到她屁股后面的胎记。常月一呆。
“白姐姐,我记得听姐夫说你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
“嗯。”白静说:“我是和爸爸妈妈说过,他们是我的养父养母。”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他们的?”
“我从记事起就跟着他们的,听他们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他们收养了。”
“那呢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白静摇摇头:“我的养父养母没有一直没有说,不过不久前她们和我说起,他们是从医院里得到我的。”
常月一听,又惊又喜。因为妈妈曾对她说,她是在医院里丢失的。
“白……白姐姐,你……你可能就是我的二姐。”
“什么?”白静一愕:会这么巧吗?
常月将妈妈告诉自己的话说了一遍,白静说:“听你的叙述,我们好像真的有一层关系。”常月说:“走,咱们回去问问你的养父养母。”
白静的养父养母现在就在常庄。因为白静所居住的城东郊区被A县同意规划,百姓们纷纷投亲奔友,白静随养父养母去了常庄。
常月和白静连夜来到常庄,见到了白静的养父养母。白静向养父养母说起了此事。白静的养母看看常月,眼前浮现了二十几年前的一幕。白静养母连连点头:“像,很像,我记起来了,你和你妈妈的样子非常像,唉。”白静养母说:“我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错事,这件事,让我后悔了一辈子。”常月问:“阿姨,你怎么能进入婴护室?”
“因为我但是就是一名护士啊。”白静养母说:“可惜,我虽然可以做一个好妈妈,却无法做一个有良心的护士。”
第二天,常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朱九戒。一开始朱九戒还不信,到了医院,他发现白静看自己时神色怪的。朱九戒心里一动。他故意试探着问:“白护士,看你今天的样子,似乎与往日不同。”白静说:“常月和你说了吗?”朱九戒点点头,半晌才说:“她说的都是真的?”
白静也点点头:“我……我可以叫你姐夫吗?”
朱九戒说:“当然可以,因为你是常月的二姐,常娥的二妹。”
白静一喜,看她红光满面的样子,似乎比当日被朱九戒收为弟子时还开心。
这时,谢明珠进来了,一眼看到两人的神色,怪异地说:“你们吃的什么?”朱九戒说:“谢护士,没事的。”谢明珠说:“不行,我已经看到了,你们刚才的样子像是……”
“像是什么?”朱九戒追问。
“像是……反正不是难度太大的问题。”
朱九戒接过谢明珠的话题:“明珠,据常月反复推测,白护士应该是常月的亲姐。”
“哦。”谢明珠说:“朱主任,你到底有几个小姨子啊?”
朱九戒笑道:“怎么,你好像不开心?”
白静说:“是啊,谢护士,你管姐夫有几个小姨子干嘛?”
谢明珠哼道:“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朱九戒笑道:“真的,这种事哪会有假?”
“我看就会有。”谢明珠说:“有些人也许是想靠近你,所以才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
“哦,靠近我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啦,比如你的医道了,武功了,他们只要学上一分,也能吃一辈子。”
“有这么邪乎吗?好了,不说了,谢护士,你在办公室里盯着,我和白护……白静去病房转转。”
说着,朱九戒朝白静一招手,白静拿着记录本跟在朱九戒的身后。
医院里有小铃铛这个人物,什么事都关不住。只要是新闻,保准当天能在医院传遍。
这不,白静是朱九戒小姨子的事当天就在医院传遍了,一开始几个,还很客观,接下来,传的人变了味:“喂,你听说了吗,白护士居然是朱主任的小姨子?你信吗?”
“我不信?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以前没看出来?”
“就是,我看这里面有戏?会不会是……是他们为了暧昧,故意找出这样一个理由?”
“有可能,不过,我听说朱主任前面那个小姨子是个狠角色,这么多人怀疑她,如果她肯出手,早就有一排人躺在地上了。”
两人的议论被一个人听到了。那人笑着说:“你们在这里胡乱议论什么?也不怕朱主任听到。”
两人赶紧溜了。
朱九戒还没听到,白静先听到了。
白静心中气恼:这些人,就会嚼舌头。不过,白静虽然气恼,却也没去理会,因为她心中非常高兴。没想到自己居然和朱九戒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他了。
“姐夫……我以后还是叫你姐夫吧,好不好?”白静望着朱九戒。朱九戒点点头。既然是自己的小姨子,自然应该叫姐夫。只是,朱九戒心里有些怪怪的,也不知喜,还是什么感觉。却在这时候,谢明珠有些急了:“朱主任,你到底有多少小姨子啊?”朱九戒笑笑:“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这两个吧。”谢明珠嘟着嘴说:“哪天我问问爸爸,是不是也是你的小姨子。”朱九戒说:“谢护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家庭背景这么好,可别乱想。”谢明珠说:“也许我是爸爸的养女呢。”朱九戒苦笑,心说:看来谢明珠对自己有了那种意思,不过,也真佩服她,居然连这样的家庭不放在心上。唉,当自己的小姨子有什么好?朱九戒突然想起常月,想起自己和常月的关系,暗叹一声:也许大家都知道自己和常月的情况,她们都喜欢接近自己,可是,自己到底有什么好?
这天晚上,朱九戒几乎一夜未眠。他想着自己的从前,想着重生一来的变化。以前的自己,那算是少不更事吗?吊儿郎当,彻头彻尾是个浪荡公子,乡邻没有不骂的。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每次从街头巷尾走过,总感觉身后有人在戳自己的脊梁骨。为此,父亲也没少劝告自己,自己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愿听父亲的话,做人处事,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可是重生后,自己的性格和素养逐渐发生了改变。自己有了爱心,有了情谊,有了素质,有了知识,有了责任,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了理想。
以前,父亲也曾对自己说过医者的责任,医者的职业道德,说过医者的意义。可是,那时候自己根本就不想听,不往心里去。重生之后自己才明白,医生真的是世上最伟大的职业之一,每当自己救下一个患者时,心中的愉悦感油然而生,或许这就是父亲所说的那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