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求你们做的多么出色,这次的工作呢?就算是把你们的这些能力教给后辈吧。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有些忘记肃反工作者是怎么做事情的了,不是说他们不够好,而是缺乏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这点你们老同志有,而我们这代的年轻人没有!”谢洛夫拍了拍几个老头子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
杀多少人,不过就是一个数字,后面是几个零的区别而已。印度东北部又不是苏联的地方,谢洛夫可以任由他们去闹。至于工作做的干净不干净,其实也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把这种震慑力传承下去。真实历史时空中的八一九政变,当时云集了苏联史上最强大的政变阵容,克格勃、内务部、国防部全部到齐了,竟然落下了像是笑话一样的结果。问题出在哪里?那几个部门的领导人连自己的部门都指挥不动了。
现在在谢洛夫面前的几个老头子,看起来算是精神不错,身体健硕。但头上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褶子已经证明,这些肃反工作者已经老了。这不是特例,而是他们真的老了。挑出来的这批人还算是身体不错的一批。如果谢洛夫再晚一点,没有正视这个问题,等到这些人都死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谁说现在的克格勃没有这种特质,第一副主席你不就有这种特质么?我们的联盟由你保护,是非常安全的!”说话的是老头子们当中最高军衔者,少将安多罗夫。
“可我只有一个人,一个人是形不成一个保护网的。这点你们这些老肃反工作者比谁都明白,我们的力量来源于集体,是几十上百万肃反工作者的共同努力。我们战斗过,我们骄傲过,而现在,我们蛰伏过。”谢洛夫冷峻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只是一个人,根本担负不起这些老肃反工作者的期望,集体的力量才是力量源泉,人总就是一种群体动物。
关于如何进行这方面的工作,其实不需要谢洛夫进行太多的过问,虽然这个群体一部分年轻人是初哥,可是他相信这些老肃反工作者知道怎么做,又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快三十年,可这些人又不是老年痴呆,仔细想想肯定能想起来如何进行这种工作的,如果真的忘记了,请想想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标语,嗅出并铲除叛徒……
比较让谢洛夫关心的事情在于,锡金的环境,当地地处喜马拉雅山南麓,和苏联国内大部分的地貌都有所不同,补给是个问题,这对于苏联还是美国都是如此。除非直接空投,不然这种令人绝望的道路条件,始终是一个难题。
“如果中国同志们条件允许的话,希望你们可以和占领印度东北部的中国同志们联络一下,最好就地解决补给问题。要是还不行,也可以让锡金王室解决一部分。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在某些地方给予王室清除印度势力的暗示,不过不要太明显。”眯着眼睛的谢洛夫进行最后的布置,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在缺乏后勤的状态中工作。
美国在附近是没有基地的,不论是从海湾地区还是东南亚,运输的距离都比较遥远。苏联本土虽然更近一些,但也要考虑其中的成本问题,毕竟苏联的经费比不上美国人。
印度东北部地区,并非是高原地区,其实那个地方的海拔不高,大部分是平原地带。以农民作为主要兵员的中国士兵,应该不缺乏从平原地带获得补给的能力。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种地。
面子这个问题在谢洛夫看来是不重要的,作为克格勃的主管他只会在乎成本和利益的问题,在某一个地区遇到困难?那就看这个地方有什么是可以借助的地方,不管对方是谁,该求就求,这有什么?苏联老大哥的面子问题和补给问题哪个比较重要?中央委员想的是前者,而安全主管想的是后者,他谢洛夫又不是中央委员,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想到后者。
有求于人就和看自己能帮助对方做到什么,谢洛夫几乎来到印度之后每天都和在中国的安德罗波夫联络,善意这方面他做的已经够了。他一个克格勃第一副主席亲自出面做共谍,把印度方面的准备和动向告诉中国,这还不够么?另外一个助力是锡金王室,锡金王室看不到自己面临吞并的危险?他们傻么?
锡金的问题在于,他们这么小一个国家,在单独面对印度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曾经锡金把希望放在过边界冲突战胜印度的中国身上。但实际上锡金的期望注定成为泡影,原因很简单,中国实力不够,西南地区是中国最弱的一个方向,比西北地区还要弱。中国根本无法保证锡金的安全,印度虽然在东北地区也比较弱势,但终归还是比中国强了不少。
更何况印度和中国,对锡金的需求是不同的,对于中国来说锡金只是一个小国,有或者没有,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对于印度这个问题就是很大了,锡金关系到了印度东北部的生死存亡。
现在锡金的战略问题,和本来的历史有了一些变化。因为印度东北部已经失去被占领,某种意义上西里古里走廊的问题已经消失了。地方都丢了,留下一条通道又有什么用呢?
锡金的价值开始从另外一个方面显现出来,那就是锡金成了中印两国对峙的最前线,东边是已经占领印度东北部的中**队,西部则是接壤印度本土的地区。换句话说,处在中间的锡金,像是一块跷跷板的支点,很危险也很安全。
送走安东罗夫少将的一批肃反工作者,谢洛夫还要考虑下一部分的行动计划,那就是这次的中印战争他到底得到了什么,虽说苏联没有在公开场合给予中国支持,但在中国的安德罗波夫加上谢洛夫在新德里,已经在这个问题上给予了足够的善意。就算是中国不领情,认为苏联不给于公开支持是不对的,应该也不会让双方关系继续恶化,怎么说他谢洛夫这段时间的共谍也不是白当的,没功劳也没有苦劳么?
“谢洛夫将军,空降旅旅长叶格罗夫上校来了!”这个声音让发散思维的谢洛夫回过神来,说道,“让叶格罗夫上校进来吧,我们的指挥官一定是有疑惑?”
和这种正统指挥官配合,就会有这种问题。有些问题从军事的角度上来说,并不能够被指挥官所理解,索性谢洛夫并不缺乏给自己人解释的耐心。
“我们的和中国的问题,是属于盟友之间的问题,我自然是知道这次苏联支持力度的不够,但我们也只能做刀这一点了,要等待时机,时机这个东西你作为指挥官应该明白有多么重要。舆论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会变化的。”谢洛夫苦口婆心的说道,“我们是大国,但中国也不是小国,不存在谁让着谁的问题,明白么?都要出发了,不要再想着这些问题。”
叶格罗夫上校的问题,在于苏联宣传机构的僵硬,这点中国说苏联是教条主义真是一点没错,当然这点也适用在中国自己的身上。社会主义国家都有这个毛病,好的时候宣传对方和自己穿一条裤子,恨不得天天抱在一起睡觉。一旦关系恶化宣传则往往跟不上,不分析为何两国关系会恶化,而是扣上诸如教条主义、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等等主义的帽子。只告诉结果,不告诉过程,这种宣传相当落后。
冷战期间中苏互相给对方扣的帽子,社会帝国主义和大汉族扩张主义。后来一看也就是半斤八两,八十年代不是说了,你们不全对,我们不全错。实际上就是一个莫须有的问题引起来的,苏联会侵略中国么?根本不会,远东只是苏联的次要方向,中国会侵略苏联么?也不会,毕竟苏联的军事力量在陆地上能吓退一切对手。但苏联和中国就是相信,对方这么多军事力量是为自己准备的。
把叶格罗夫上校送走,真是怀疑这种指挥官是怎么提拔上来的。都到了这个位置了还这么天真,一个金门炮战自己只打蒋舰不打美舰,不断在古巴导弹危机上拱火让苏联和美国打世界大战的国家,哪有这么简单。
“第一副主席,美国大使丹尼尔先生来了,他想要问问你答应他的事情询问了没有?”
怎么又来了?谢洛夫翻翻白眼命令道,“让他进来!”
在一个星期之前,莫斯科出现了一件事情,丹尼尔就是因为这件事总是来苏联大使馆骚扰谢洛夫,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只有谢洛夫能解决。事情是这样的,一个美国人学了两句俄语在卢比杨卡广场冲着克格勃总部大楼叫喊,一句话说克格勃是刽子手,一句话说捷尔任斯基是屠夫,这个美国人真是有胆量,这是苏联的终极任务,被一个美国人完成了。(未完待续。)